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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拽哥支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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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英国的天气转向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候，而BMW电视台的发展态势也是如此。作为股东之一的马尔福先生最近忙碌异常，雪花般的邀请函纷至沓来——自打名字不能提的人败落之后，被边缘化了的马尔福家族立即借着这股东风重新走进政商圈子内。
这几日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出席晚宴都是独自一人，因为他的妻子已经厌倦了接连不断的社交应酬，更重要的是德拉科二十周岁的生日宴举办在即。
“这场晚宴势必要展现出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气派。”纳西莎已强调过数次的话萦绕在卢修斯耳边，“卢修斯，德拉科的生日宴会不容有失，它将会是完美且令人称道的存在。”
“我也这么认为，夫人。”卢修斯颔首表示赞同，他接过小精灵递来的手杖，对着宽大的金边镜子审视身上的每一处。临行前，他亲吻了妻子的脸颊随口问道：“德拉科打算邀请谁家千金作为开场舞的舞伴？”
纳西莎原本带着淡淡喜色的脸霎时间闪过复杂的情绪，她习惯性地抚了抚丈夫的真丝领巾，错开一些距离：“卢修斯，你应当知道答案是什么……德拉科心意已决，不必再提这桩事。”她偏过头用很轻的声音回答卢修斯，眼睛朝向书房的方位，现在那儿常被德拉科用作处理事务和收看电视。
踏入宴会主厅前，卢修斯收起蹙眉的表情，带着冷淡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面对一个个迎向他问好的人。在应酬完一波之后，卢修斯瞥见了令他心情不甚美妙的根源，海蒂·普林斯。那女孩正端坐在一张二人餐桌前垂眸吃着东西，而她对面又是一个讨厌至极的家伙，小天狼星·布莱克。两人边吃边聊，说说笑笑，看起来兴致很不错。
卢修斯的心情不太美妙，当然，幸好普林斯对面坐着的不是自己儿子。如果是个能使女孩食不下咽的人，比如他的旧友西弗勒斯才好：卢修斯曾经不止一次听儿子说过西弗勒斯当年如何磋磨普林斯，似乎是除了那个波特外最常被留下来接受劳动惩罚的学生。拿过一杯红酒，卢修斯不动声色地靠近两人，停在一个安全的距离试图分辨他们的对话。
在这不光彩的一刻钟内，卢修斯的面色几度变幻。他听见普林斯与布莱克态度亲昵，调侃破特时又俨然一副对小辈的口吻，两人兴致勃勃计划着如何给他举办两个月后的生日派对，不明所以的人很可能会将救世之星误认为他们的孩子。不仅如此，布莱克还旁敲侧击起女孩的情感状态，这熟悉的伎俩令卢修斯露出轻蔑的笑：怪不得，怪不得，布莱克会在筹办电视台的第一时间加入，最初只有三个家族对此表示了兴趣。
钻石王老五与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间的故事，卢修斯可听过太多了，只不过这回女主角换成了他儿子属意的对象。有野心、有能力的孤女想跨越阶级，出卖自己不失为最快速的办法，可普林斯小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勾引布莱克后把主意又打到德拉科身上，是时候教她什么是贪心的代价了。
想到克制情绪的纳西莎和被蒙在鼓里的傻儿子，卢修斯冷冷瞥了普林斯，手杖轻敲脚下的漂亮的提花织毯。他打算出手“帮”女孩一把，就在德拉科的生日宴上。
卢修斯同宴会主人打过招呼后立刻动身回家，写了封短信寄出。看着猫头鹰飞进浓厚的夜色，他指尖点了点手杖光滑的金属蛇头，终于将憋在心头的一口怒气呼出。
耐心地等了一天一夜后，卢修斯终于在第三天上午收到了对方回信，看着纸上孤零零的一个词，他的眼尾舒展：“这个老家伙……”卢修斯弹了下羊皮纸，他的举动引起纳西莎无声的询问。
“没什么，是西弗勒斯的回信，他将出席德拉科的生日宴。”卢修斯将纸慢条斯理地折起来塞回信封，十指交叠，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魔法部长金斯莱·沙克尔正对昨夜德文郡小妖精偷走近百条麻瓜渔民的船只表达看法。
傍晚时分卢修斯踏入了霍格沃茨，无人在意马尔福先生的到来，学生经过他时叽叽喳喳，讨论着今晚礼堂的巨幕电视机会播哪个频道。卢修斯轻哼一声，熟门熟路地走到地下教室，叩响一旁厚重的门板，门环上的银蛇嘶嘶叫着扬起脑袋打量他。
“西弗勒斯，是我。”
不过数息，门被打开了，西弗勒斯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打扮，打量了卢修斯一眼后扯出生硬的微笑：“欢迎，卢修斯，请进吧。”说完他转过身，留出给卢修斯进来的空间。
关上门，卢修斯随意地打量这位苦修士的居所，他的下唇短暂地包住上唇又松开：“老朋友，你还是这么……朴素。哦，也有新的玩意儿，这些看起来像那个笑话商店的木板？”一旁柜子上高低错落地摞着好几块Wi-pad。
斯内普看了一眼撇嘴道：“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和傻瓜，脑子里只想着如何荒废年华。”
“说的不错，”卢修斯抽开椅子坐下，将手杖搁到扶手旁：“如果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长，绝对不会让那个普林斯的任何产品进入学校，那些玩意儿尽和她一样，利用花俏无害的外表蛊惑人心。”
“哦？”西弗勒斯的眉毛微微抬起，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做出一副聆听的姿态，“听起来你似乎对普林斯小姐颇有怨言，卢修斯。”
“没错，西弗勒斯，这正是我今天前来拜访的原因，我需要你的帮助，老朋友。”
西弗勒斯挥了下手，茶壶、茶杯和滚烫的热水壶显现在桌子一角，他起身泡茶：“请说得更详细些，卢修斯。我听说一些传闻，似乎普林斯小姐为电视台付出了不少心血，而你作为电视台的董事，本该休戚与共，除非——”西弗勒斯意味深长地看着卢修斯。
对上西弗勒斯幽深的黑眸，卢修斯不自觉摸着手杖，沉默到水蒸气从茶杯里袅袅升起时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来惭愧，西弗勒斯，我的儿子德拉科正被那女孩迷得神魂颠倒。前几天他竟对纳西莎说要邀请普林斯作为自己生日宴的开场舞舞伴……梅林的迷情剂啊，显然他已经忘了二十岁生日的宴会有多重要。就在刚才，我远远瞥见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姑娘，依我看，她的风姿比普林斯强上百倍不止。”
西弗勒斯闻言眉间拧出一条深深的褶皱，他轻哼一声：“我还以为德拉科会更有长进一些……”
卢修斯叹了口气：“不能怪德拉科，我的朋友，虽然他这几年开始学着打理家族事务，但他接触的人远不够多，纳西莎和我将他护得太好，以至于他不知道有野心又有手段的女人是多么可怕的生物。”
西弗勒斯玩味地捏着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关于这点，我以为贝拉特里克斯已经给了德拉科足够多的教训了。”
卢修斯噎了一下，想也不想便替儿子辩驳道：“西弗勒斯，不要小看这女孩，在我眼里她同贝拉一样可怕，你绝对想不到，小天狼星·布莱克对普林斯是多么言听计从——”他话还没说完，清脆的碎裂声在阴暗的办公室里响起。
“抱歉，”西弗勒斯低下头看了眼手中出现裂痕的茶杯，他皱了皱眉，茶杯消失了，只在桌上留下几滴水渍，“请继续说下去，卢修斯。”
于是卢修斯将他前天晚上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说完后他举起茶杯，轻啜一口温热的茶水：“这似乎不是红茶，西弗勒斯？”卢修斯不习惯地看了眼茶杯。
“显而易见，很少有人会把皂苷的气味同红茶混淆。这是药草茶，由珍贵的巴西仙苋炮制而成，明目护肝，滋阴驱寒。”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解释道。
卢修斯咂巴了一下嘴唇，舌尖开始感到一丝丝回甘，冲着“珍贵”这个词，他毫不客气地给自己的茶杯用了续满咒然后继续：“要我说，那个女孩应该明白脚踏实地的重要性，成为布莱克夫人是她目前最好的归宿。家产颇丰，皮相不错，即便小天狼星虚长她二十岁又有什么关系呢？”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一言不发，不过卢修斯早已习惯了朋友内敛不多话的性格：“倘若有一天，她厌倦了小天狼星也可以学习扎比尼夫人，生个小布莱克，然后……”卢修斯对西弗勒斯投去心照不宣的眼神。
“进入到正题吧，卢修斯，我没有很多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上。”西弗勒斯毫不客气，不管卢修斯被冒犯到的表情垂眸掸了掸袖口，“听你谈了许久布莱克，我终于确认了你并不打算放弃德拉科，几天前的信曾让我一度以为你打算再生一个马尔福重新培养成继承人。”
卢修斯憋着一口气，在心里痛骂了西弗勒斯几句后才勉强换上正常的口吻：“呵呵，你的想法过于风趣了，西弗勒斯。咳，那就长话短说……我需要一点能让普林斯小姐吐露心扉以及让布莱克先生意乱情迷的东西，你明白我的意思。”
被提到名字的人换了个坐姿，十指相触：“凭我对魔药浅薄的认知，你似乎需要吐真剂和迷情剂。”
卢修斯抚掌，对上西弗勒斯略感诧异的表情后他立刻恢复成含蓄的表情：“男未婚，女未嫁，在德拉科的生日宴上传出爱情佳话，我们这是在做一桩善事。”
“确实……我明白你的意思，卢修斯。”斯莱特林的院长的眼睛飞快地眨了一下，光芒闪过，转瞬即逝。“布莱克和德拉科，我知道该怎么做，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卢修斯的心松懈了片刻后又提了起来。
“目前市面上最容易获得的迷情剂正源自普林斯和韦斯莱的笑话商店，而我，从不熬制如此低级可笑的药剂。”西弗勒斯遗憾地摊开手，“并且我得提醒你一句，而普林斯的魔药学成绩非常不错，是她发明了狼毒血清疫苗。”
卢修斯有些失望：“噢，我想起来了，这可真是个坏消息……迷情剂的气味比起吐真剂明显得多。”
西弗勒斯颔首缓缓道：“我的朋友，幸好你还记得它的特性。我会在宴会举办当天将药剂带过来，过未经稀释的吐真剂效果有多强烈你是知道的，万一一个不留神，我想，纳西莎决计不会放过对源头的追查。”
卢修斯脸色微变，不知道是想起曾经接受审判的场面还是夫人的话如同警钟般敲打他的脑袋，总之，卢修斯改变了原先的想法：“好吧，稀释过的也够了，毕竟吐真剂属于管制药剂。”
西弗勒斯闻言垂下眼皮，重新变出一只茶杯，苦涩而清新的草本香气荡漾在空气中。
马尔福庄园的锻铁大门在六月的第五天完全打开了，而原本在紫杉树篱上嬉乐的几只白孔雀也安分地落在花园各处，见到人时便张开纯白的尾羽，抖落出漂亮的扇形，配上花园里粼粼的喷泉颇为亮眼。
马尔福庄园很久没有这般热闹了，男主人和他的儿子负责同接连踏入宅邸的客人寒暄交际，即便平时冷淡高傲的女主人也换上更为温和的表情，偶尔在看到儿子挺拔的背影和自如的应答时，她的眼里会流露出骄傲和赞许。
晚宴即将开始，宾客们逐一落座，纳西莎对每一位的位置都心里有数，她的目光在座位间不着痕迹地逡巡，直到看见西弗勒斯右手边的座位坐着普林斯小姐，她的眉毛不自觉地紧了一下，召来了小精灵问个究竟。
“夫人，是主人临时调整了座位，他说要将普林斯小姐安排在斯内普先生旁边。”家养小精灵不安地绞着手指，低眉顺眼回答道。
“卢修斯？”得到小精灵的肯定后，纳西莎暂时放下心头的疑惑，打算宴会结束后再询问丈夫原因。
晚餐在纳西莎的监督下自然是丰盛而美味的，几乎所有宾客们在见到马尔福庄园的男女主人时都表达了对食物的褒奖，而对小马尔福先生的溢美之词也不断传入二人耳中，这是夫妻二人最想见到的场面。
当餐桌上各种盘子和残渣被清空后，美味可口的甜品和一只只喝酒用的新玻璃杯又重新摆起来，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古怪姐妹出现在客厅的一角，鞠躬，舒缓惬意的音乐响起。此时客人们都不急着跳舞，他们还需要消化下美味大餐，一个个捧着酒杯三三两两起身聚在一起。
“等等，德拉科！”卢修斯眼疾手快按住了打算奔向普林斯的儿子，“随我同格林格拉斯先生问好，我记得他的女儿达芙妮曾经是你的同学，是吗？”
年轻的小马尔福先生在父母面前总是愿意表现出真实的一面，他轻蹙了一下眉毛，兴致不佳：“没错，达芙妮和我同级——父亲，她和布雷司已经订婚了。”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带着警惕。
“我知道，多么登对的男女。”卢修斯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儿子走在他前面。“明明和你同岁，他们已经让家长不用操心人生大事了，走吧，同格林格拉斯先生聊几句，他对广告代理业务有些兴趣。”将儿子糊弄过去后，卢修斯扭头朝西弗勒斯使眼色，梅林知道他有多努力。
最终，德拉科还是出现在他心心念念的人身边，不过这回是卢修斯授意的，两位铂金色头发的先生一前一后走向海蒂·普林斯。卢修斯慢了几拍，毕竟他做不到像儿子那样大步流星，似乎西弗勒斯下一秒会伤害普林斯小姐一样。
“先生，晚上好。”德拉科走到两人身边时呼吸声微微有些重。
西弗勒斯偏过头：“德拉科？”
原本低头在两杯酒中犹豫不决的女孩跟着看过来，冲德拉科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普林斯小姐，好久不见。”卢修斯拿着一支玻璃杯走了过来，香槟色的液体轻轻晃荡，“还有我的老朋友，西弗勒斯，二位的出席使犬子的生日宴蓬荜生辉。”
“过誉了，卢修斯。”西弗勒斯淡淡道，他举起手中的酒。伴随着玻璃清脆的撞击声，得到西弗勒斯眼神示意的卢修斯抿了一口酒后笑容可掬：“需要给点建议吗，普林斯小姐？
你左手边的是八八年产的奥格登火热威士忌，虽然不是最好的年份，但也属上乘，辛辣醇厚；至于右边那杯，唔，九零年的格兰特金朗姆酒，产量很少，带着太妃糖的香气。”
“谢谢介绍，马尔福先生。”女孩干脆地回答道，淡金色的指尖伸向左手边，卢修斯瞬间变得紧张——刚才碰杯时西弗勒斯向右边做了个小动作，所以他才这么说，他原以为这女孩会选择朗姆酒。
一只手抢在了普林斯之前取走了威士忌，德拉科对上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咳了一声：“相信我，你会更喜欢这款橡木桶酿的朗姆酒，我父亲说得不太准确，九零年的格兰特金朗姆酒尝起来从味道上更像你平时最喜欢的甜品。”
女孩的表情和缓了一些，欣然拿起剩下的那杯酒，德拉科嘴角噙着笑意与她互道干杯。
“德拉科，”卢修斯嗔怪地看着他的儿子，确认女孩喝下后心脏又重新回到胸腔的位置，“看来你同普林斯小姐相处得不错，竟然对她的喜好了若指掌，今天又邀请她作为舞会的开场舞舞伴，我还记得你们学生时期彼此间的小摩擦……或许可以告诉我，你们俩什么时候改变了对彼此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