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诺》Flavorcrisps

3、第3章

　　“你就是高祁？”李治没有了之前对褚风的脾气，很是一副帝王气场。“回陛下，草民正是高祁。”李治一声轻呵：“敢写这些话，你是不是觉得大唐真的已经无主了！”这一声很大，带着高祁来的守卫都吓得跪了下来，高祁却是只弯着腰，表示恭敬。“草民只是奉明实情，陛下为何如此动怒。”高祁没有因为李治的行为而有什么忌惮的，抬起了脸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唐国君，眉间无比的桀骜告诉着这位皇帝，何为真，何为少。“你如此出言不逊，真的不怕朕诛你九族吗？”李治的情绪表现的很好，可以很气愤，更可以一瞬间很冷静。高祁嘴角弯了一下，看着李治：“如果陛下要杀草民，怎么会把草民叫来呢”李治看着这个人，的确大胆，但是却猜的不差。两人打起了哑谜：“既然如此，你就猜猜朕要你做什么”“陛下的宏略，岂能是草民能想到的呢。”高祁这句话压住了之前的气场，给了李治一个台阶，李治自然是舒服，不再说废话：“好一个白晨亦无欣，黑昏怎感安，高祁你好大的胆子”高祁看着这位君王，却是直接直起了身子：“这些陛下都看在眼里，不是草民大胆。”身边的护卫直接连脸都贴在了地上，一旁的手拉了拉那个站直的人的衣摆。李治看到了却是很平静的来了句：“方决你下去吧”直到方决把脸抬了起来，谢过了陛下，转身的瞬间对高祁皱眉，意思是让高祁不要再犯上了，可是高祁却是对他淡淡一笑，这一笑看似普通，但是在这个小小的护卫眼里却是那般特别，此人笑起来好看，而方决眼里闪过了一种东西，高祁却没有管。随着这个关心自己的小护卫走远，高祁很快就看向了李治：“陛下，草民想改这世间。”高祁早就猜出了李治的想法，这只不过是借着自己说出来了罢，李治看着这人，很是不屑，却是很亲切的和他说：“一介草民，这些连朕都不敢去做的事情，你对我承诺什么！”高祁的话语没有了刚刚的平淡，混入了一种坚定和对这位君王的气愤：“陛下，高某没有向您承诺什么，我对的是这天下。”高祁的眼神很坚定，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刚及弱冠的少年该有的神情，这一下李治没有说话，却是静静地看着高祁。“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朕就给你个机会。”高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谢陛下！”说完便要走，李治看着这个背影，没有阻止，背影的气场在帝王面前依然不减，确是一股桀骜不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李治抬头问到：“你所说的世间会如何！”高祁头也不回，却是很认真的说了一声：“如陛下所想，惩其未犯，防其未然。”声音不大，李治却听的清楚，这位君王此时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甚是惊鸿。

　　远去的高祁眉间松了一下，他毕竟从未接触过这朝堂，这位帝王果然不简单。那句话原本高祁认为不会被李治注意到，起初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如若没有被李治注意，那么自己便不再入这官场，一生平乐便好。这次科考，没有想到李治会突然在乎，自己这句话更是入了这君王耳中，如此，高祁一身少年气，就想看看，这世间这万里深渊的朝堂究竟如何。万决截住了独自出宫的高祁，此时已经入了夜，高祁被这突然出来的小护卫吓了一跳。万决年纪很小，高祁都比他大些，高祁心生奇怪，这么小的护卫看的住什么，也不知道李治在想些什么。万决看出了高祁的疑惑，孩子没有什么心思，大方地拉着高祁走，“高祁？高祁哥哥，我带你出宫吧。”高祁自然不好拒绝小朋友的要求，也是点头让他拉着走：“万护卫，你年纪如此年轻，便成了陛下的亲卫，在下有些佩服。”万决听高祁这样生分的叫自己，满是不舒服：“高哥哥，叫我万决就好。”高祁笑了笑，“好，万决”万决听了心里开心了好一会，然后又拉着高祁“高哥哥，你住哪啊，我送你回去吧”高祁就这样被半拉半推的给答应了。万决今年十六，虽然有些孩子气，但是看着高祁的眼神却是有点不一样，高祁也说不出来，觉得这小孩可能是太佩服自己了吧，就没有去问，一路上万决就拉着高祁，问了很多东西，比如什么高哥哥爱吃什么，爱干嘛这种和皇城，和李治，八杆子打不到的问题，高祁也是没办法，一句一句耐心的回答。直到把高祁送回了住处，这个小尾巴才肯放手，开心地挥手和高祁说再见。高祁一路被这个少年拉着，这个人看的是小孩子，力气真的大，高祁都有点扭不过来。看着高祁远去的背影，方决天真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心里很甜：“高祁哥哥真好看”此时府中的褚风回想着刚刚的一切，心里想着，刚刚那人如何了。“诶，查到没有，那人叫什么”手下的人跪了下来“高祁”褚风看着桌上的茶，高祁。。。“然后呢？”“此人已经回了住处”褚风挑眉看着手下：“居然回去了，活着回去了？”“是的”听到这个褚风笑了一下，“有意思”

　　过了几日，高祁已经从一介平民成了个有头有脸的小官，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小官，不免惹来了很多非议，可是高祁只听人说，却从未见有人要对自己不利，而且谣言消失的却是很快，昨天听见了那位王大人说，可是今天王大人不但没有来上朝，之前和他一起议论自己的同僚今天也是闭口不言，生怕惹到什么麻烦，高祁觉得奇怪，自己有那么让人害怕吗？

　　前一晚，在高祁出了皇宫，依然和往常一样，看着繁华的京城，初入朝堂感觉还蛮好。而王府内却是另外一般景象，“王初之！你嘴那么闲吗，有这个时间要不要为圣上多分忧一些”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盔甲，虽然盔甲看上去有些大，但是少年的气势不减。那个王大人却是老老实实的跪着，不敢反驳“万将军，小的，，嘴贱，我自己打，而抬起手的王初之却浑身都在颤抖，这个小孩子，自己却是不敢骂也不敢反抗。而万决可开心了，一来是李治说不想听这些流言蜚语叫万决解决一下，二来这些小人说的全是高祁的不是，万决自然非常乐意收拾这些大人，更是尽职尽责的好好解决这件事情。这一夜，王大人睡都睡不着，心里骂了高祁万遍，他自然不敢骂万决，万决是李治的亲卫，更是那位权贵的心头肉，有的人自己是不敢惹的。高祁不知道王大人前天经历了什么，看着王大人昨日没有来，高祁却是难得主动的打了招呼，王初之正准备摆个臭脸，很快就发现了人群中盯着自己的万决，愣是吃下了那口气，挤出了一个极难看的表情。高祁看了奇怪：“王大人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脸色那么差，大人还是注意休息些好。”高祁虽然桀骜，但是不傻，因此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可这句话成功的使得王初之的表情更加痛苦，高祁惊叹，此人怎么笑比哭还难看。可是高祁也没有细想，只是和往常一样被万决拉着去玩。“万决，你这护卫怎么不太称职呢”万决皱起了眉，埋怨的看着：“高哥哥，我哪有，我可尽职了，那个王大人不是连话都不敢说了”高祁一听，什么王大人，于是蹲了下去看着万决，万决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快速捂住了嘴，心想完了。“你是不是去找王大人麻烦了。”万决看着高祁，眼神都在躲避，高祁没有管这个孩子的害怕：“李治叫你做的？”万决赶紧摇头，这种事情怎么能摆明面说，可是高祁还是摇了下头，却是收住了之前的脾气：“好啦，没事，我送你回去。”万决以为高祁不追究了，也就高高兴兴的回了家。可是万决毕竟是个天真的孩子，哪里知道高祁在想什么，高祁送回了万决转身，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个人往皇宫走去。以前高祁只认为，万决是一个天真勇敢的孩子，所以李治才会把他留在身边，可是现在高祁发现，万决并不是什么普通人，王初之，一个尚书，怎么会如此怕一个守卫，哪怕李治都得给他留些面子，这个尚书大人怎么会那么怕这个只是靠近李治的守卫，白日里王初之的表情又一次出现在了高祁眼前。

　　李治很无奈的看着非要进来的高祁，可公公没拦住，李治无奈的看了可公公一眼，“高祁？何事？”高祁看了看李治：“这几日臣大致的看了看，可以开始了。”李治一听更是无语：“就这件事情？你可以明天再来和朕说。”高祁没有耽搁：“王初之这件事情，是陛下做的吧”李治却是很奇怪：“啊？王初之怎么了？”李治完全想不起来，王初之有什么事情。高祁又补了一句“万决”李治想了想，觉得高祁问的很奇怪，“陛下，尚书大人平日里不是仗势欺人吗？”李治一听，明白了“所以高祁你是来告诉朕有人欺负别人，朕要帮着出气是吗？”李治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高祁，心想这个人是不是有病。高祁闭眼吸口气，“陛下是不是让万决去处理谣言。”李治这才想起来，“的确有，怎么？”李治还是很莫名其妙，这个人，怎么那么小孩子气。可是谁知道，高祁话锋一转，“陛下，臣愚钝了。”李治看着高祁很无奈，“自知就好！”，此时的李治想着，褚风，高祁自己的支持者都是这种奇葩吗，高祁无奈一笑，硬是把刚刚要说的话，给吃了回去。高祁出了大殿，那时他本来想问万决这孩子的来历，这是一想这样问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了，于是给憋了回去。但是高祁还是很莫名其妙，王初之虽然只是一个尚书，但是朝中的势力及其繁盛，虽然高祁还不知道他是哪一边的，但是能肯定的是，王初之和自己不在一条船，可是也明白按李治现在的能力，王初之，李治是不敢惹的，何况还是叫了个还未及弱冠的小护卫去吓唬，怎么想都奇怪。这件事情，的确来的很鲁莽，高祁自己都觉得，但是只要脸皮厚自己就不会觉得尴尬，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一瞬间，高祁总觉得有很严重的问题，这种直觉对于高祁来说是重要的，不过在旁人看来就不好说了，高祁盯着地走，很认真的回想这朝中的千丝万缕，却没有注意到转角走来的人，那个人也是很急的样子，之后便是两人实实在在的撞在了一起，高祁猛的抬头，那张脸很锋利，一双单眼皮，眼中很是寒冷，寒冷直击到高祁心中，高祁赶紧弯腰道歉，可是那个人却只匆忙的回了话就走远了，高祁看了看这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可以前从未见过此人，于是也没多想，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