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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老侯爷生病 ...

  •   “可谁不是活的好好的,只要自己有能力,爱男人还是爱女人都能过得好。”谢锦亭算是明白了,哪里会平白无故来的齐人之福,不过是有人替你一路披荆斩棘罢了。他有能力有信心给自己和覃子衿幸福安乐,他已经认定了覃子衿,不能放手了。
      “我不要听你狡辩。”谢锦亭的话只会引起二夫人的怒气,她摇头拒绝听谢锦亭的据理力争,怒指着覃子衿让他走。
      “你!立马离开谢家!离开我的儿子!”她现在见不得这个人,他就是一根刺,每看他一眼就刺上一眼。她全然不顾覃子衿对她的敬爱之情,此时此刻一显癫狂。
      “姑姑……”覃子衿颇受伤的泪眶盈盈看着他心目中最值得敬爱的长辈,从来没有对他大过声,红过眼,而现在却视他如仇。
      “娘!”
      谢锦亭不满她对覃子衿的态度,自己却也被二夫人呵斥。
      “你闭嘴!”
      里面冰火两重天,双方阵营各执一词,一触即发,形势激烈。长欢眼尖,看见有人过来连忙提醒他们。
      “有人来了。”长欢一直站门口望风,毕竟他们的言论有些不方便被人听去。
      长欢一句提醒,他们才消停下来,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对刚才的事闭口不谈。
      “奴婢前来传话。”来人是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对着几人一一行礼后才传话。
      “老夫人说,她已经给二老爷递信了,不日就回。二夫人带公子回院里去,闭门思过。”
      丫鬟传完话就福身走了,现在也不能闹起来了,毕竟隔墙有耳。长欢也就告辞回去了,人已经见了,至于后面如何是他们三人的事了,和他无关,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接下来看谢锦亭的了。不过,长欢倒是不担心他们两个,以谢锦亭的性子,只有二夫人妥协的份,没有他低头的。
      长欢在谢府可耽搁了好些时候,回去后才听说秦颂雅有让人来找。长欢表示吃过午饭就去秦侯府看看,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于是让厨房重新开了灶。
      一顿便饭后,长欢正打算去秦侯府了结果宫里来人传话了。
      “陛下有请公子入宫叙话。”
      真是不巧,看来是去不成秦颂雅那了,于是便推迟了去秦家的行程,独身一人跟着内侍入宫。
      翟聿一人在深宫内院中着实寂寞,连个陪聊说话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谢长欢,又把他招入宫中叙旧。
      “哥哥好久不曾入宫了。”翟聿语气里带着怨念。长欢曾拿了他的令牌,就是让他自由出入皇宫,多入宫来看看,可他倒好,拿了令牌却搁着不用,每次都要他下令去请才肯来宫里陪陪他这个孤苦无依的少年。
      “李怀玉去了雍南,哥哥的二哥也去了,你担心的吧。”
      长欢和任何人说话都会打起戒备之心,翟聿说起宋长淞却在话头提及了李怀玉,意欲何为还是无心之过。
      “不过是雍南混乱,担忧他们安危。”长欢温言回答。
      “雍南未安定,李怀玉可能要半年才能重新回来了。”
      “要那么久吗?”
      “水患、民生、以及匪患,可能还有民乱,要些时候了。”翟聿叹息,天下不安定他这个做君王的也不胜其扰啊。
      长欢缄默,雍南就是一摊子麻烦事,哪样不是重中之重。长欢手里还捏着要给李怀玉的信,至今都送不出去,他被人盯得死死的,不论他在皇城里怎么做,但只要和李怀玉沾上点关系就会被人限制。其中不止有摄政王的人还有郡主的人,他们这是防着他呢,他就在人眼皮子底下,做什么也不方便。
      长欢灵光一闪,他是没有办法可这不是有现成的机会嘛。
      “臣……想用陛下的驿使。”唯有驿使是能畅通无阻的出入雍南与故里之间,他们也绝不会想到他会利用陛下的驿使传信。翟聿对他敬重,会答应的,只要自己留些心眼,也不怕他查看内容。
      “是要给宋二传信吗?”翟聿反问,却也是明知故问,长欢递信也只能打着宋长淞的旗号。他微微笑着,给长欢一种他并不深究的感觉,的确,翟聿也不会多问什么引起长欢的戒备。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长欢只好实话实说。
      “也有给李大人的。”与其被查出来他夹带私信还不如直接如实相告。
      听完长欢的诚恳的话,翟聿倒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面上有一丝诧异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可以,哥哥随便用。”
      “谢过陛下。”
      “此次天灾人祸,我有心去南湖祈愿,以祷民生安定,风调雨顺,已经让礼部择日待定了,还请届时哥哥陪弟弟一同前去。”
      “是。”凡是有个天灾人祸的,君王都会开坛祭祀以祈福,翟聿亲口相邀,盛情难却,长欢也不好推辞,不过是去祭祀,就当出去透透气了,也可以托翟聿的福,自己为雍南的他们祈愿求平安。
      “这是今天呈上的奏章哥哥过目。”翟聿把特意放出来的奏章拿给长欢看。这还是第一次翟聿让他看奏章,他只是有恩赐在身,并无官职在身,是不能看这些的,可翟聿让他看他就看,这也是他对他的信任。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那群异想天开的老家伙就想着升官发财飞黄腾达,竟在这个时候让大选!”耳边是翟聿的痛斥那些不分时候的官员,长欢专心看着内容,上面没有朱批,翟聿应该只是看过没有批示,毕竟他已经生气了。
      “百姓们都还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倒好,想着把女儿塞进宫来以图前程。”翟聿现在宫中无人,年龄也是时候了,作为陛下的臣子,他们就开始关心起陛下的终身大事了。他们是有心但翟聿无意,他深知这些人的目的,再说了他知道自己的婚事不由自己,也不存在什么感情在里面,这就是天家。只是现在雍南大难,满朝文武都在关心着雍南的风吹草动,这时候大选,劳民伤财,落在百姓眼里他就是昏庸无道。
      “现在的确不是时候,如果大选会招来百姓不满,但大人们也只是提议,陛下现在已至舞勺之年,该添些贴心的宫妃了。”长欢看完奏章知道了翟聿的气恼原因,也中肯翟聿的看法,可他觉着大人们的提议也没有问题。
      翟聿听见长欢的话,有些不悦。
      “哥哥也愿意我早点立后纳妃”翟聿反问长欢,看着长欢很认真,似是不愿错过他的一丝情绪。一无所知的长欢认真的点头。
      “当然了,陛下一国之君,三宫六院必不可少,皇室向来子嗣单薄,早点开枝散叶不仅是为皇家也是为江山社稷。”
      “呵呵,哥哥什么时候也学了那些场面话。”这下长欢再心大也听出来不对劲了,绝不是因为大选的原因。
      “陛下,您不高兴吗?”
      “不高兴,没什么好高兴的。”翟聿看起来除了对长欢有点和颜悦色,就只有面无表情的了。
      长欢只觉无力,翟聿的处境他是看得见的,翟聿对他也充满了期待,可惜他也无能为力,他所倚仗的不过也是郡主和谢家罢了。不过翟聿有拉拢他的心也无可厚非,他的身后三个势力都势均力敌。长欢欲言又止最后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建议。
      “陛下,您不要总看由通政司呈上来的奏章,有时间去各司各部看看,会大有裨益。”
      “哥哥”翟聿惊讶,长欢一向是不管这些的,也严明了他的立场,如今却会来提醒他。长欢是让他不要太相信由通政司呈上的奏章,毕竟,那里最容易被人动手脚了,让他亲自去走访,就是让他瞧见那些他不知道的。翟聿激动万分,这一消息对他来说,是雪中送炭。他觉得长欢是在慢慢软和了,他相信,会有一天长欢会成为他的肩膀。
      “陛下心怀天下,会如先帝一般成为一代明君的。”
      每个君王都有这样的宏图大略,可千古一帝、一代明君是没那么容易就当得起的。
      秦颂雅去了刑部监牢,如他所想秦元还好好的坐在简易的床板上思考人生。他想着自己满腔热血、胸怀大志却不得重用,真是皇天有负苦心人啊。而家里,却视他无能,不待见他。因为苦闷之情无处可诉,他唯有在青楼妓坊喝酒浇愁,却时运不济,被以□□之名抓了起来。
      秦颂雅看着身陷囹圄的他父亲,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他,毕竟也是父亲,这时候也要来问候一下。
      “爹。”秦颂雅抓着栏杆唤着秦元,秦元听见声音扭头看是秦颂雅,没有什么喜色,倒是一如既往地态度。
      “你来做什么”
      有狱卒过来给他开了门,秦颂雅提起脚边的两箱东西进去。因为秦元所犯之事不是大罪,所以看的也不紧,带东西来探望都是允许的。
      “给您带了点东西来,牢里条件差,夜里冷,这是姨娘给您准备的衣物。还有些热菜,您吃吧。”秦颂雅一一摆出来,秦元慢慢从床上下来坐在桌边捏起筷子尝。
      秦颂雅看着坐在桌边吃饭的秦元,虽然表情冷漠可到底一身狼狈,他有时真不明白秦元为什么如此固执,他真的很自私。
      老爷子病了,老年人经不起伤病,就小小的头痛发热就要折磨他几天,虽然他不说可他也看得出来,爷爷想秦元了。
      “爷爷病了,过几天您就出来了,回家去看看吧。”秦元夹菜的手一顿,随即又动起来,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作回复。秦颂雅知道他爹的性格,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听不听就是他的事了,于是就离开了。
      秦颂雅离开后,狱卒重新锁上门。秦元慢慢咀嚼完口里的食物,然后放下了筷子,桌上的食材都新鲜可口,可他却味同嚼蜡。
      长欢隔日才去见秦颂雅,知道了秦元的事情,但秦颂雅表示自己已经处理好了,只是秦元要关上几日,降级罚俸。
      “我只是想只会你一声,刑部抓的几乎都是和李怀玉有关联的人。”被抓的人无不和李怀玉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就像是秦元,他也是通过秦元悟到的。因此知会给长欢,他也可以为李怀玉早做打算。
      “我猜到了这是早有预谋,李怀玉人不在他们是想断他后路。”
      秦颂雅还是替长欢担忧,李怀玉就是一个肉中刺眼中钉,谁看他都不顺眼,是落井下石最好的对象。长欢还一意孤行,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你看吧,他这么麻烦,你还要跟他啊?”
      “瞧你说的。”长欢失笑,“他这个身份也是没法的,可不妨碍我的感情。”
      “你担心他吗?”
      “当然了。”
      “对了,可能过几日陛下要去南湖祭祀,按理说你也要去的。”
      “不了。”秦颂雅摇头。“爷爷病了,离不得人。”
      长欢惊讶,“爷爷病了。”他都不知道,这都来了好一会儿了,应该去见见的。
      “我去看看。”
      “哎!别。”秦颂雅止住长欢,长欢不解的看向他,他给出理由。
      “致儿那丫头在那呢,你最好别去。”
      “嗯”这就让长欢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致儿在他怎么就去不得了,这还顾忌男女之防么。
      秦颂雅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致儿喜欢你,看见你又得大呼小叫了。”
      长欢好笑,秦颂雅总是给自己妹妹别样的看法。“呵!你这个当兄长的,真是无以言表。”
      “我是偏心,还偏你。”秦颂雅带有怨念的眼神看着这个笑话他的人。
      长欢点头笑而不语,秦颂雅的确对他很好,可以说,从小到大他真的待长欢没有一分恶意。此生有兄弟秦颂雅,是他谢长欢此生有幸。
      长欢还是见到了秦颂致,他们也好久没见了,老爷子醒了要见秦颂雅,秦颂致便过来唤他,不成想看见了她魂牵梦萦朝思暮想的人。
      “长欢哥哥。”
      “致儿。”
      “致儿怎么出来了,爷爷呢?”
      “噢!爷爷要见你。”
      听见爷爷要见他,秦颂雅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赶紧过去了。长欢看着面前这个臻首娥眉亭亭玉立的女子,而她也双瞳剪水的望着面前雅人深致的淑人君子。
      “长欢哥哥是来见哥哥的吗?”
      “嗯,有点事。”
      简单的问话完毕,秦颂致绞着手绢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去见见爷爷。”
      “嗯,好的。”
      长欢走在前面,秦颂致又跟着他去。到了老侯爷的卧房外面,听见秦颂雅和老侯爷在谈话,长欢进去,老侯爷躺在床上,可看起来气色还不错,见着长欢,还抬起手招呼他。
      “是长欢小子啊。”
      长欢快步过去握住老爷子骨瘦如柴的手。
      “爷爷。”
      “爷爷挺久没看见你了,忙吧?”老侯爷眯着眼睛笑看着长欢,看见长欢他还是挺高兴的。
      “不是很忙,还好。爷爷身体怎么样?现在感觉好吗?”长欢有些担忧,他手中的手掌干瘪瘦小,没有什么肉,就一层皮包裹着,血管突兀,看着很是心疼。上一次见他,人都没消瘦成这样子,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
      老侯爷微笑着点头。“爷爷好,就是人老了,风一吹就倒了,小病小痛的,没事。”
      “那爷爷安心养着,小雅很好,很努力,您不要挂心。”
      老侯爷苦涩的笑着。“我知道小雅是个好孩子,可他还小,被我们拖累了。小欢啊,以后小雅要是有难处你要帮着他一点啊。”老侯爷消瘦的手指紧紧的抓着长欢的手,真挚希翼的看着长欢要长欢答应他。
      长欢被突如其来的感伤触动到,忍着酸涩连连点头应允。“我知道,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小雅就会安好。”
      听到长欢的话,老侯爷终于放下心了,松开了仅仅只是握着的手。“爷爷知道小欢也是个好孩子,爷爷放心了。”
      陪着老侯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后来看他有些疲倦才制止话题,等他歇下才轻轻出了屋子。
      秦颂雅浑身被阴郁笼罩,失魂落魄的走着。等出了院子,离老侯爷远了秦颂雅突然绷不住了。
      “他这些天总会说这些话,感觉……”秦颂雅突然蹲下来沮丧的捂着脸,最后泣不成声。“他好像就是在……是在……”
      长欢蹲下去抱住秦颂雅的肩膀,安慰他。“小雅、小雅,别担心,爷爷没事,你别这样。”
      秦颂雅抬起头抹开脸上的泪水,“我知道,终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我还没做好准备。”
      “没事的,会没事的。”长欢心中也哀戚难受,老侯爷就像他的亲爷爷,他对长欢也不差,长欢也敬爱他,只是他真的老了,孙儿都及冠了,像他这把年纪的,皇城里没几个,所以他真的老了。
      生老病死,最让人束手无策,每个人都要走到那一步,都要学着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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