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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秦颂雅的焦愁 ...

  •   烟花放过后,两人联袂而归,缓缓走在热闹的集市上。
      “李怀玉,那日我们反目成仇,你为什么会那么快就能释怀,还来找我原谅啊。”
      李怀玉笑容片刻凝固,却也是转瞬即逝。“因为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怕长欢再问起什么,李怀玉赶紧转移话题。
      “明日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会赶在除夕夜回来。”
      “去哪?”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外出。
      “不能说。”
      长欢瘪嘴,“不能说啊。”他的事自己也不能插手管,问太多也没有用,也没有紧着追问。
      “行,注意安全啊。”
      “嗯。”李怀玉点头答应,不露声色的往后瞥了一眼。他早就知道有人跟踪他们了,只是一直没有管罢了,却没想到这人还挺能耐的跟到现在都没有走。
      话说这边,秦颂雅跟着长欢李怀玉身后,看着他们在前面走着,自己一个人暗地里缀在后面,自以为天衣无缝,神出鬼没,却不知道李怀玉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不屑于理他罢了。
      背后突然有人出声可吓的他一抖,一紧张,把人摊位上的拉花都捏坏了。
      “秦小侯爷在这里做什么”
      秦颂雅回头只见宋长绪在他背后,才想起神出鬼没一词,宋长绪就出现了。看来他宋长绪才叫真正的神出鬼没,走路都没声音,可吓死他了。
      “宋大公子。”秦颂雅看了看,街边停了辆车,应该是去郡主府的,只是看见他在这里故来一见。
      “你是不是去郡主府啊?”
      宋长绪也是个怕冷的,裹了一件大毡。“对,今儿不是长欢生辰么,这不,一散值就赶过来了。”
      “他没在府里,你不要去了。”去了也是白去,不仅不在府里,还就在前面呢。
      宋长绪一连好几个追问。“嗯你知道他不在府里在哪里?和你在一起吗”
      “大公子,一言难尽。”秦颂雅面露难色,最终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听过秦颂雅一席话,宋长绪敛神沉思。
      “我早就知道,李怀玉不好对付。”
      秦颂雅着急了,急切的追问宋长绪。“那怎么办,让长欢一直和他深交吗?”
      “我会和他说说的。”至于他听不听就得看他自己了,但愿李怀玉没有蛊惑至深。
      也只能这样了,秦颂雅忧愁啊,可为了谢长欢的事也是操碎了他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啊。嘶,秦颂雅抱着手臂搓了搓 。这么冷的天,自己居然就穿得这么单薄就追出来了,还挺了那么久,谢长欢啊,我秦颂雅为你付出这么多,可要记得回报啊。
      秦颂雅看着裹着大毡的宋长绪眼里发出绿色的光芒,宋长绪慌张的后退一步,捂紧了大毡。
      “想都别想,我最怕冷的啊。”
      秦颂雅摸摸鼻子,有这么明显吗,不就是眼红看了一眼吗,又不会抢他的,真小气。
      长欢回了静榭轩,一进门就看见了宋长绪坐在里面。回来的时候,无忧她们都在外面,也没有跟他讲宋长绪来了的事,看宋长绪的样子,似乎不是很高兴。
      宋长绪微微偏头看向门口踌躇不前的长欢。“回来了。”
      既然人都看见了,也不好迟疑不前,长欢进去,坐在他旁边。
      “大哥你怎么在这。”
      宋长绪脸色阴沉,一半隐在暗里,烛火映着他的面色,却愈加难看。
      “你和李怀玉去看了些什么现在才回来。”
      长欢微讶,“你怎么知道我和李怀玉的。”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宋长绪长长的吐气,语重心长道。
      “长欢,我一直在反思我自己,那么宠着你是不是错了。”
      长欢知道,他是兴师问罪来了,李怀玉就真的那么让人忌讳嘛。
      “大哥什么意思?”
      宋长绪直视着长欢,“你觉得李怀玉对你好吗?”
      由此前种种看来,李怀玉对他是真的很上心。“自然。”
      “那他为什么对你无条件的好”
      “因为我们是朋友。”
      宋长绪一连逼问,且有咄咄逼人的意味。“他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这皇城里,他又有哪些朋友,那些高官权贵不交,交你这个无官无权的公子哥儿。”
      长欢也有些明白宋长绪的担忧。“你在质疑李怀玉,为什么?”
      “他是什么人,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听着他的花言巧语,不顾世俗眼光和他走的很近。”
      “我知道那些,可是,你们都误会他了。”
      “果然是,蒙蔽得深了。”宋长绪叹息,仿佛长欢无可救药了。
      长欢蹙眉,“你不信”
      “傻孩子,你和他玩心计你玩得过吗?姜还是老的辣。你以为的知己朋友,却是一个在背后利用你威胁你爹的人。”
      长欢蹙紧眉头,追问,宋长绪不可能无事说着,什么叫李怀玉用他威胁爹。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戚府一案为什么起先会牵连李怀玉么,不过是他授意的罢了,你那天和李怀玉在一起,对吧。”
      “是。”长欢心微微沉下去,脸上起初的微笑也渐渐消失。
      “他那有你的东西,一条手帕,对吧。”宋长绪嘴角含笑,盯着长欢细细道来。他没有秦颂雅谨慎,手帕这种贴身之物为什么会出现在李怀玉身上,要是秦颂雅在,就会问另一种问题了。
      “现在东西在爹手里,你知道怎么来的吗。”
      “他把你约在群芳宴,然后让人把手帕送到宋府,威胁爹,让他收手。”
      “不可能。”尽管自己说着不可能心里却已经在相信了,李怀玉约他去群芳宴,说是向自己致歉。难怪对峙后,几日不见,怎么突然就请自己过去了,还哪都不去,就在群芳宴,原来打着那么个小算盘啊,李怀玉,他谢长欢还真是小看他了。
      “怎么,不信。”宋长绪轻笑。
      李怀玉骗他的事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道,可长欢仍旧要替李怀玉开脱,毕竟事关他的清名。“就算是那样,也是爹的不对,平白无故冤枉他,怨不得他。”
      “哟,还替他说话。”
      “对不起,大哥。”
      “长欢啊,听哥一句劝。按如今的局势,我们终与李怀玉有一战,不是他死就是宋府亡。你自己想想吧,到底熟亲熟远。”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且不说,皇城里多个虎争着,最后的争斗肯定会让皇城染了半边天的血。
      “今天是你生辰,本该不说这些个不开心的,可是,兄长怕你迷途不知返啊。”
      长欢真心感激宋长绪的劝导,“谢谢大哥一番忠言相告。”要是其他人可能就不是这么语重心长的劝诫了。
      宋长绪看了眼天色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候也太晚了。“我回去了,我连着你二哥的那一份放桌上了啊,对了,娘来过没有”
      长欢摇头苦笑。“宋府就你来了。”
      宋长绪闻言语气不好了,怒气汹汹的。
      “他们把你生辰忘了!”他以为娘早些时候就过来的,只他和长淞因为没有时间才没有回来呢,长淞今晚值守,通宵呢,是以把贺礼给他让他一并带过来。宋长绪扶额,最近娘办事越来越粗心大意了,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让郡主一家怎么想啊。
      “也是,最近一直在忙长淞的婚事,可能昏了头了。”宋长绪忐忑的瞧着长欢的脸色,并没什么变化。
      长欢微微一笑,“嗯,我不介意,本来就是就是小事一桩。”
      宋长绪还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你……算了,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大哥慢走。”
      宋长绪走后,长欢瘫坐在椅子上。说着不介意到底也介怀,自己生辰,亲生父母却忘记了,连李怀玉、秦颂雅他们都知道,父母亲却不记得,几个月前,二哥生辰,还亲手做了长寿面呢。长欢苦笑,罢了,今天也是高兴的。只是啊,大哥说及李怀玉的事,让他很为难,不是小事,不可能笑笑就过去了,李怀玉,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过他,还说是,为了那天的事道歉,看来,道歉是假,控制他的行踪才是真吧。只是,真如大哥所说,李怀玉和自己做朋友,图什么,为何花费那么大的心思给自己放烟火,又能得到什么。他真的搞不懂他的心思了,太深了。
      满月从静榭轩回来,回禀结果。
      “郡主,奴婢把摄政王送来的贺礼送去公子那里了。”
      郡主坐在梳妆镜前,梳理着头发 “他睡了吗?”
      “还没呢。”满月接过郡主手上的梳子,给她在后面轻轻地梳着,安阳郡主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宋府今日怎么也没个动静”
      “就晚些时候宋大公子来过。”满月还疑惑着呢,刚才去静榭轩问公子的婢女,才知道宋府的父母长辈都没有来过,就大公子来看过,却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您说,会不会是因为那日您教训了刘氏,是以她也就不喜欢公子了啊。”满月大胆猜测。安阳郡主冷笑。她从未觉得自己做法有什么不对,她出身皇室,这是她该有的气势,她不喜欢的那就是错的,她喜欢的才是对的。
      “呵!自己亲儿子都不喜欢,这做母亲的也是够了。既然这样,那长欢也不必认她了。”她从来都记得让长欢与宋府的人亲近,好歹是亲生的,可自从回来以后那刘氏做的桩桩件件令人恼怒,要不是因着是长欢生母,她手下留情,不然哪里还有她如今的惬意。
      长欢十九岁生辰,在漠林那几年不说,毕竟人不在一起,所以也没有给他过过,可都回来了,下人都没有打发个过来问问。她不恼能行吗,她哥哥摄政王都晓得送件贺礼过来聊表心意,那宋府还只有一个公子省事的。
      宋长绪回去的时候在园子里遇见了刘氏,带着下人打着灯笼似乎是从他院里过来,看见他从外面进来便询问着。
      “哟!长绪啊,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宋长绪看着笑靥如花的刘氏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下向自己款款走来。
      “我去了郡主府。”
      “哦。”刘氏微微变脸,却也没有当着宋长绪的面下脸色。那日郡主伤了她的面子,是以对她诸多不喜,听人提起郡主府就没有好感。
      刘氏小小心思哪里能逃过宋长绪锐利的眼睛,他知道,她不喜欢郡主,可是长欢是她儿子,他不该把对郡主的态度加注在长欢身上。他看着刘氏一字一句的问。“今天长欢生辰,您知道吗?”
      刘氏吃惊。“啊?今天吗?”
      要是宋长绪不提她还不知道呢,以前都是过一家四口人的生辰,是以也没记住长欢的生辰,之前还想起来过,可这段时间太忙了,也给忙忘了。刘氏僵着笑脸,解释着说。
      “这段时间为了长淞的亲事忙昏头了,这都给忘了,也是,快过年了,就这时候了。”或许是感受到了宋长绪的不快,又怕长欢介怀,小心着问宋长绪。
      “那你去和长欢怎么说的,他是不是不高兴啊,要不我现在过去一趟。”
      “别了,很晚了,他应该也歇了,不要去打扰他了。”
      刘氏嗫嚅着,不敢去看宋长绪的眼睛,她的两个儿子都随了宋柏陵,严肃起来就骇人得很。“那那……”
      宋长绪也觉着伤神得很,外面已经够他忙的了,家里母亲又给他胡来。虽说长淞成亲他们一家都高兴,可也没见着她多满意,总是和长淞嚼耳根子,编排长孙小姐的事,长淞也是受过了她,连家都不愿意回。
      “你回去歇了吧,明天再说。”
      “好好,那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啊。”刘氏也是个拿不定主意的,外事靠主君和儿子,里面的家务事好歹还有几个嬷嬷出出主意,所以容易被她嫂子刘夫人给忽悠了。可能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给长欢议亲的本意就是她那个好嫂子使的心眼。
      刘氏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宋长绪,她现在就指着她儿子了,也幸亏她儿子们都是有能力的。
      乾阳宫里,魏公公看着翟聿一边打哈欠一边努力批奏折。
      “今日长欢公子生辰,陛下您不是念叨了一天了么,为何不行些封赏去。”
      翟聿努力张圆眼睛,对着奏章批注。
      “明儿个吧,恩赏过甚,会是他的催命符。”
      魏公公笑了,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像是老树皮。
      “陛下有心了。”
      “他先有心我才为他着想的。”这个世间,真正把他带离苦海的人是谢长欢,而不是先帝。应该说,他曾经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先帝所赐,要不是他逼死了他父亲嘉善太子,要不是他把他母亲太子妃关进冷宫,他何至于在东宫里被人欺负,就算他拼了老命把这皇位给他了,也不过是在弥补被他逼死的那个英年早逝的嫡子罢了。要不是他流着嘉善太子的血,也不可能是他继承皇位,以他的凉薄之心,把皇家无情诠释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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