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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郡主之怒 ...

  •   刘氏在宋府安排刘家人见长欢的事安阳郡主到底是知道了。当时一家人正在吃饭,安阳郡主问长欢刘氏请他去干什么,长欢说,只是带他见了见舅家的女眷。安阳郡主冷哼一声,气得在饭桌上直接摔了筷子,吓得一干下人直接软了腿跪在地上。
      “郡主息怒。”
      谢厚远招手让人都下去,等人都退下了只剩下各自的贴身随侍,才问到安阳郡主。
      “这是怎么了?”说着还看向一边沉默扒饭的长欢,长欢接触到他父亲的眼神,干巴巴的眨眨眼。郡主发起脾气来,谁都不敢惹,他可是唯恐避之不及。
      “你说我能干什么!那刘氏什么意思?她自己两个儿子不成亲倒是打我们长欢的主意!”安阳郡主也是气急了,抬起手臂指着外面冲着谢厚远控诉刘氏的行经。谢厚远拉回她的手,扣住她的手背安抚她。
      “或许她只是好心想让孩子早点成婚生子呢,这不也是我们为人父母的心愿。”
      “就算长欢成亲那人也得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贵门之女,她娘家区区一个三品门第妄想攀龙附凤简直不自量力!”
      “是,我们未来的儿媳妇得你亲自挑,谁都不可以插手,行了吧。别气了,啊。”谢厚远哄着人,把她刚才摔筷子的手拿到面前来,翻开她的手掌检查。“刚才有摔疼手没以后不要这样了,伤了自己的手还得自己捱疼呢。”
      夫妻俩恩爱幸福,这是长欢最为钦羡的。趁着他们没注意到自己长欢悄悄的溜了。
      长欢好几天没有去白马巷了,这几日诸多杂事缠身,等想起人赵文途来,他却已经去考试了。
      “他自己去的”长欢问着洪福齐天。他去白马巷赵文途家里,门没锁,但人不在,只有洪福齐天在。他说是赵文途让他住这的,顺便看着的家。他家一贫如洗,没什么东西能让贼人惦记的,除了他自己放心不下的书籍墨宝,是以才让洪福齐天帮忙看着点。
      “不是,有一个李大人来带他走的。”
      “哦,好吧。”李大人,除了李怀玉就没有第二个李大人了,没想到他对赵文途的事如此尽心尽力。
      “公子,之前是小的多有得罪,小的给您赔不是了。二两说,哦,他现在叫文途了,还是您给他改的名儿呢,他说他能有今天都是托了您的福,您真真正正是菩萨心肠,仁善之人。”洪福齐天和赵文途很早便相熟,自他被长欢接纳后也不再东躲西藏了,大大方方的跑去赵文途家混日子,亦听他提起自己的遭遇,才知道,那个被他坑骗了的贵公子竟是如此仁善,当初是他不对,是以才会深感愧疚,见了长欢说出一番肺腑之言。
      “行了,我可没什么菩萨心肠,你就吹捧着吧。”长欢虽然知道是他的真切实意,可一向被誉美的话捧着,对这种话早已听得不胜其烦了。
      “小的可没有吹嘘,您真是这个。”说着翘起大拇指,长欢无奈一笑。
      “你那名字太长以后我管你叫洪七吧,不算改名,成不”
      “可以可以,您高兴就成。”洪福齐天围着长欢,稀罕似的瞧着长欢,长欢受不了他那眼神,反正也无事就紧着回府了。
      长欢突然起了兴致,对着一棵郁郁葱葱的合欢树铺开了纸砚。合欢已经过了花期,叶间夹杂着小粒粒的果实,被叶子掩得严严实实的。就那么一点点下笔,一棵合欢树跃然纸上。
      “公子这副夏时合欢图真是栩栩如生。”
      “不过是信笔涂鸦,贻笑大方了。”
      长欢自谦,他收了笔,就那般铺着画好让墨迹快点干掉。
      “公子,那……那宋府又来人了,说是……夫人病了让您回去瞧瞧呢。”无愁面带疑色的过来,长欢心里只得长叹一声。刘氏不死心,变着花样的把长欢叫回去,不说别人他自己也烦了。
      “郡主知道吗?”
      “奴婢刚看到一丫头出去了,可能是去郡主那递消息了。”府里郡主为大,自上次她动了怒后就特别让人盯着宋府的人,如果来过就得立即与她禀告。
      “如此那就走吧。”长欢也懒得回屋去换衣服了,就这么领着下人出门。既然郡主已经知晓,做何打算就看她的了。
      安阳郡主在佛堂里礼佛,满月满秀正伺候着郡主,外面有丫头来给满月悄声低语,说是静榭轩的丫头过来回禀,宋府又使人来请公子了。满月摆手让人先出去,随后回了郡主。
      “宋府又来人了。”安阳郡主一听,闭着的眼当即睁开,"啪"的一声崩断了手中的佛珠。珠子四散开来,滚得到处都是。
      “她病得可真是时候!病了找大夫就是找长欢做什么!”说着就从蒲团上站起来,满月满秀连忙去搀扶住。
      “去,不管长欢已经在路上还是哪里都给我拦回来,还有满秀你带着白大夫去宋府看病,我就不信正儿八经的大夫治不好她!”满秀连忙退出去办事,安阳郡主发起火来谁都拦不住。这刘氏隔天岔日的来气人,要不是她是长欢生母,她铁定要使了人去好好给她教教规矩。
      “郡主莫气伤了身子。”满月劝她。
      “那刘氏不知尊卑,冒犯了您,您使些手段敲打敲打就是了,此等愚妇不值得您上心上火。”
      “我还没死呢!本宫的儿子怎能任她摆布!”
      “哎呦喂,郡主可别这样说,多不吉利呀。您要是……奴婢去给她使些绊子,好让她消停消停些日子。”
      “容我想想。”她出身天家,虽不是嫡出,却受尽先帝疼宠,连她兄长都比不得,可谓要风得风要雨的时候雨。后来下嫁谢家,谢氏一族敬她,后因无子嗣也受尽他们奚落与苛责,不过,她身份衿贵不容许她向任何人低头,她的眼里可容不进沙子,谁敢对她不敬或与她作对,她便仗势欺人又有何妨。
      满秀领着白大夫以看病为由前往宋府。
      “夫人,郡主府来人了。”下面人进院里通禀,刘氏一听霎时心花怒放,她的孩子果真与她这个生母亲些,听她病了赶紧的就来了。
      “来了?快些请进来。”刘氏整理好仪表,端坐在榻上等着长欢。不稍一会儿下人就领着满秀与白大夫进了房内。
      “宋夫人。”满秀对着刘氏行礼。刘氏还保持着要见到儿子的喜悦,可一见来人却只是郡主府的下人还有一个挎着箱子的老者。看着她身后并无长欢,不解的问。
      “这位姑姑,你怎么来了?长欢呢?”
      “公子陪郡主礼佛呢,不过郡主听说您病了,特意让奴婢带了府里最好的医者来为您诊治。”到底是郡主身边的人,什么世面没有见过,个个是人精,圆滑的很。满秀说完,朝白大夫示意,后者上前请示。
      “夫人,容老夫给您探探脉吧,老夫也好就诊下药啊。”白大夫不知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便真以为是来看病的。
      “这样啊。”刘氏瞥了一眼旁边伺候的老嬷嬷,装病的事还是她提议的,她本想直接请人回来就好,她偏说这样隔三差五的请人回来不好,容郡主猜忌,以探病为由头便可堵住悠悠之口。却不知安阳郡主竟让身边的侍女带着大夫过来,如果被探出来是装病……那就麻烦了。刘氏心慌意乱,捏着袖口回绝。
      “我觉着好些了,不用开药诊脉了,你们还请回吧。”
      “这……郡主特意吩咐奴婢携白大夫来为您诊脉,怎可有不医而去的道理,郡主宽厚仁慈,听您有恙心里也是着急不安呢。奴婢们现在回了,若到时候郡主问起,便是奴婢的过错了。郡主可说了,病人就该找大夫治病,不治病反而胡思乱想会加重病情的,您说呢。”无愁字字珠玑,刘氏脸色剧变,咬着牙忍着。
      “我们夫人说了无碍便是无碍,就不用诊脉了,姑姑还是请回吧。”刘氏无主,眼见刘氏要漏了陷,身边的嬷嬷当即出声回拒。
      “大胆奴才!夫人身体有恙怎可容你驱赶大夫而不就诊!”宋柏陵一身朝服自门外而入。
      “老爷恕罪!”看见宋柏陵,那嬷嬷赶紧的跪下请罪。宋柏陵走到刘氏身边,握起她的手关切的询问。
      “夫人,听说你病了?”
      “老爷,妾身并无大碍。”面对宋柏陵的关切刘氏欣喜,因此也更不愿暴露自己的谎言。
      “诶,就算是小病也要好好看看,怎可讳疾忌医。”宋柏陵不赞同,随后朝立着的白大夫道。
      “白大夫,你为拙荆看看吧。”
      “这……”刘氏为难,她身后的嬷嬷按着她的肩膀稍稍用力,让她镇定不要慌张。刘氏抓着椅子不松手,宋柏陵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刘氏接触到宋柏陵晦暗的目光连忙伸出手。
      “大夫您请。”
      “夫人放心,老夫行医几十载,不会有误诊的。”
      “嗯。”
      刘氏忐忑不安的看着白大夫为自己诊脉,生怕他拆穿她装病,而白大夫诊完脉,沉吟一会才缓缓开口。“夫人忧思过多,心有结郁,且夏日炎热,有些干燥上火罢了。老夫为您开几贴药服上两日即可。”刘氏听完,悬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多谢大夫。”
      可宋柏陵哪里听不懂这所谓的小病是什么意思,诊治装病的人不都是这番说辞嘛。
      “既然已诊完脉,你便歇着吧,我回书房了。”宋柏陵起身,朝着满秀感激道。
      “多谢姑姑携医过府探望拙荆,麻烦姑姑了。”
      满秀福身。“大人过礼了,是郡主忧及夫人之病才让奴婢带着大夫来探望的。”
      宋柏陵婉言。“微臣多谢郡主,他日定当亲自一谢。”
      郡主府里,安阳郡主放下茶盏,面色平静无澜。“怎么样?人病得如何?”
      白大夫回答,“下官并未诊出不妥,脉象平稳有力,不似患疾之人。”
      “呵!她那是脑子有病!”安阳郡主嗤笑一声,满秀示意白大夫退下,侧身提醒她。
      “郡主,切勿妄言,公子还在府里呢,公子向来是重孝的。”若是不小心被他给听去了,会让母子之间有隔阂的,毕竟那人到底是生母。安阳郡主闻言,稍微低了声调。
      “这下她总该消停几天了。”
      “是呢,郡主可宽心了。”

      静榭轩里,长欢让无忧去馨荣堂打听,见人回来了,还不待她说话就连忙询问。
      “怎么样?可打听出来了?”
      无忧回答,“没什么动静,不过满秀姑姑和白大夫回来了。”
      长欢松了一口气,“嗯,那就好。”
      无忧宽慰他,“公子放心吧,郡主向来行事稳妥。”所以不会太过分。
      “但愿吧。”长欢叹息,若郡主硬要与刘氏作难,他也左右为难。
      这时,无愁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公子,公子!”
      无忧见着无愁这般行经,连忙呵斥。“无愁你做什么这般慌张!”
      无愁喘着粗气,看着长欢说道:“府门口来了位公子,让公子您出去见见他。”
      无愁不是个行事慌乱的人,有什么此作为定有缘故。“见见就见吧,慌什么”
      无愁看了看四周,无忧皱着眉头不善的看着自己,无愁咽了咽口水,俯身在长欢耳边低语。“那……门外的那是陛下啊。”
      “陛下”长欢疑惑,他为什么会来算了,不管什么原因,见了人不就知道了。
      “出去接驾吧。”
      长欢带着人急匆匆来到府外,外面停着一辆黑色马车,车前车后差不多有十多骑亲卫。翟聿负手站在车前,笑语盈盈的看着自己,他身边还带着穿着便服的魏公公。
      “陛下……”长欢唤道,被翟聿止住后面的话。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长欢噤声。
      “嘘,哥哥,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所以不要暴露了身份。”
      “那,公子可要入府”
      “不了,哥哥带我出去逛逛吧。”
      长欢看了看他身边的护卫,心想着他也真大胆,这个非常时刻他还敢出宫,要是遇到了刺客什么的就麻烦了。不过,他身边肯定有暗卫,再不济他身边的那个魏公公也使得上力。
      长欢带着人慢悠悠的走在朱雀大街,身边全是来来往往的百姓,他带来的护卫形成一个包围圈走在四周,把其他人隔绝在外面。
      “这还是我第三次出宫呢。”翟聿转头看向身边的长欢。“哥哥还记得吗,我第一次来这里玩还是你带我出来的,你为了能把我带出来,让我藏在你的马车里,后来我们被发现了,结果你被姑姑罚了抄书。”
      “是啊。”郡主向来严苛,当知道自己悄悄带了小皇孙出宫在外面逛街玩,回去不仅被母亲罚了抄书,还被父亲罚了扎马步,想想都是一段辛酸往事。长欢回忆着旧事,身边的翟聿突然说话大声,指着那个被人扛在肩上冰糖葫芦。
      “呐,哥哥你瞧,冰糖葫芦!”
      长欢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笑了笑。“还喜欢呐”
      “当然了,可惜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了。”翟聿黯然,语气中带着遗憾,长欢笑着过去买了几串,回到他身边然后把手背在后面,让翟聿猜。
      “现在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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