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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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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去多久?”龚越先不太敢兴奋,主要他的时间轴和景勋的时间轴似乎有点偏差,他理解的男朋友陪同就是陪全程,在景勋这儿,最多也就是把他送到而已。
“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行了吧?”景勋早做好了打算,笑着说。
龚越一下子乐了,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享受到工□□情两不误的高级待遇。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这天是景勋的生日。
景勋自己没觉得有什么,要不是景建国提醒,他说不定自己都忘记了。实在是很多年都没有了过生日的习惯,仔细想来还是和龚越在一起之后,才慢慢寻回了这些仪式感。
三十而立,过了今天,景勋就三十岁了。
如果人生是一本书,代表着青春的那个篇章,到今天就算是画上了休止符。
龚越一早起来就窝在厨房里,非要亲手给他烤蛋糕。
景勋哭笑不得的看着门口垃圾桶里的半筐鸡蛋,真不知道yaco大神的这双上帝之手最后能鼓捣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为了避免两人被饿死,景勋决定煮两碗面。
“晚上出去吃吧?这种日子不该有个烛光晚餐什么的吗?”龚越见他也系上了围裙,不满道。
“你当我无知少女吗?用不着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下午还有一堆事情呢。”景勋早被岁月打磨成了务实派,对这种性价比极低的幼稚游戏不怎么感兴趣。
“行吧,你是寿星你说了算。”龚越撇撇嘴,没怎么挣扎。
两人吃了长寿面,趁着烤蛋糕的空档,龚越帮景勋把花园里的草除了,自从景勋有了名气,他的画架就成了展示台,通常一副作品摆不了两个月就会被人买走,价格基本随缘,但也算小店的一项不菲收入。
“灯塔卖了?”见景勋拿出前两日刚完成的溪水亭,龚越随口问。
“徐姐搬新家,说是要挂在客厅里,我没收钱,当送她的贺礼了。”景勋边把新作品摆上去边说。
龚越了然,徐姐算是老顾客,熊孩子之一的妈妈,平时没少照顾生意,不过以景勋现在的身价,这也绝对算得上一份厚礼。
“你也喜欢?”景勋又问。从自己画出些名堂之后,龚越时不时就会挑一些拿走,只说要自己收藏,久而久之,景勋倒是习惯了卖画之前先让他老人家过一遍眼,看不上的再出手。
徐姐昨天来得急,倒是没顾上问他。
“是挺不错。”龚越中肯的点点头:“送了就送了吧。”
景勋笑笑,心想回头再画一幅给他。
如同寻常的每一天,小店里客来客往,等打烊之后,才算彻底清净下来。
龚越折腾了一整天的大作终于出炉了。
蛋糕的卖相不好看,厨师的卖相更不好看。
龚越身上各种面粉,蛋清,奶油的混合物,实在是有些狼狈。
小小一个蛋糕,面上的奶油都没抹平,上面用巧克力画着一坨乱七八糟的东西,景勋用了所有的脑洞都没看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蛋糕这种东西怎么会卖那么便宜?看起来简简单单,我腰都快断了,”龚越吐槽道:“早知道买现成的了,将就吃吧。”
景勋想说这比任何一家的蛋糕都珍贵,但他毕竟不是外露的人,只笑着给了他一个吻。
龚越正想趁机多捞点好处,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
穿着工作服的小哥礼貌的问:“请问哪位是景勋先生,有您的快递签收一下。”
景勋没记得自己有买什么东西,纳闷的走过去,小哥递给他一张收货单。
这时他才发现门口停了一辆面包车,几个人训练有素的往下运东西,龚越奇怪的凑上来,不知是要干嘛,十五分钟以后,他的脸彻底黑了。
小店门口堆满了玫瑰花,摆成了一个硕大的爱心,目测有上千朵。
龚越咬牙切齿的想,大意了,到底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找死的?
景勋起初有点疑惑,等看到花一层层按照颜色分布摆开,心里便有了数。
小哥催促着验货收工,大晚上的,拒签恐怕会给人家惹麻烦,景勋想了想,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知道谁送的?”龚越拈着酸问。
“刘皓坤。”景勋头疼的看着门口的路障,轻轻叹了口气。
龚越冷笑一声,好你个刘皓坤,当你龚爷爷开玩笑是吧?以为他这段时间没来碍眼是真的从良了,没想到还贼心不死呢,龚越在脑子里把各种刑具都给刘皓坤上了一遍,琢磨着看来必须要上雷霆手段才行。
“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景勋看出了他的心思,警告道:“随他去吧。”
“到底谁打坏主意?见天儿的就知道撩骚,我看他就是欠教训!”龚越不爽的啐了一口:“你不会被这几朵花就给迷惑了吧?”
在打击情敌这件事上,龚大师向来不遗余力:“什么狗屁审美,买花都不知道买纯色的,别是货不够了凑的吧?你说他怎么这么庸俗?还爱心,当你脑残吗?这都八百年前的套路了,用来骗小姑娘都寒碜,真特么没有诚意。”
景勋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道:“怎么就不好看了!我觉得挺好!”
这一下可就彻底点了炮仗。龚大师辛辛苦苦一整天,结果无端一出飞来横祸,前夫大献殷勤也就算了,怎么这还给包庇上了?
虽然明知道景勋早和刘皓坤划清了界限,或者说这俩人一开始就和爱情扯不上什么关系,但龚越心里的醋坛彻底打翻,酸的一发不可收拾。
结果就是,准备好的夜间运动被提前了。
等一波身心交流圆满落幕,龚大师吃饱了,心情转好了一些。
“你真是.......”景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自找的,谁让你帮刘某某说话。”龚越懒洋洋的揉着他的腰,口气特别理直气壮。
“我什么时候帮他说话了?”景勋奇道,真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翻脸就不认了?刚是谁夸他送的花好看来着?”龚越狠狠捏了下他的鼻子。
原来是为这个,景勋实在是哭笑不得,可要解释清楚这个误会,又觉得十分拉不下脸。
他哪里是在为刘皓坤说话,明明是在替自己说话好吗?
刘皓坤当然不是无缘无故闹这么一出。
两人刚结婚的时候,景勋年纪尚小,还对婚姻和生活有着诸多热爱与浪漫幻想,有一次心血来潮,就把自己的生日愿望画了出来。他那个时候,多少还带着些年少懵懂的傻气。
当然他没刘皓坤那么夸张,只画了一束小小的心形花束而已,外圈是粉色,然后逐渐加深,最内层是耀眼的红,代表着炙热的心脏。
他把那张小画放在刘皓坤能注意到的地方,还非常刻意且幼稚的在角落里写了心愿卡三个字,心想也许对方注意到了会给自己个惊喜。然而生日那天,刘皓坤应酬错过了,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虽不至于难过,也还是难免失望。之后刘皓坤诚恳的道了歉,景勋反而觉得他以工作为重没什么不对,倒是自己矫情了。
从那以后再不提这些,逐渐的,也不再过生日。
有时候想一想命运的走向真的是很神奇,那些不合适的,会表现在每一个不合适的细节里,总有一天,结出不合适的果来。
景勋了解刘皓坤的用意,他这么做,其实只是想要试图弥补曾经的遗憾而已。但其实龚越说的很对,现在的景勋,已经不再会为了刻意营造的浪漫怦然心动了。
四时有序,当季的水果最好吃,花期已过,错过的美好注定被尘封,他到底不懂他,每一次都迟了一步,而这一步,足以颠覆整个人生。
“谁还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呢?”龚越咧着嘴笑:“怪我怪我,不该嘴欠。”
景勋给了他一拳,他现在已经可以毫无顾虑的向龚越倾诉所有的心事了,无论好的坏的,骄傲的羞愧的,甚至犯蠢的,俱都不必保留,因为他知道,他会懂。
陪着他躺了一会儿,景勋要睡不睡,眼瞅着快到十二点,龚越忽然起身套了件睡衣。
“干嘛去?”景勋迷糊着问。
“蛋糕一口还没吃呢,总不能让我今天干白工吧?”龚越念叨着出了门。
景勋想起这茬儿,急忙揉揉眼睛拍了拍脸,不想辜负他的好意。
过了一会儿龚越端着个托盘上来,两人刚才折腾了挺久,蛋糕上面的奶油都有些化了,卖相更加惨不忍睹。景勋忍着笑,看他费劲的切了一块下来,十分给面子的吃了个干干净净。
味道不算好,好在也不奇怪。
景勋舔舔嘴唇,龚越忽然一拍脑袋:“哎呦我去,你许愿了吗?”
行吧,准备好的仪式感被搅合的稀碎,龚越忍不住又问候了一遍刘皓坤的祖宗十八代。
“不用许,我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做人不能太贪心。”景勋根本不在乎这些,他说的诚心诚意,他如今已经活成了自己期望中的样子,真的是没有半点奢求了。
“谁说的?明明还差一点。”龚越挑挑眉,神秘的挤了挤眼睛:“等着。”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 8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