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Fight back》星野汐沫

53、约定

　　在桑尼号上的生活简单却又很充实，菲尔德对此感到满意。他不用再为处理成堆的文件抓耳挠腮，也不用为了应付上级写那些言辞优美的长篇大论，同样，也不会觉得无聊。

　　草帽海贼团现在是海军的重点目标，菲尔德的加入让追着他们的海军又增加了几倍。但比起那点兵力，他们还是更在乎菲尔德的状态。不过男人的表现完全打消了伙伴们的担忧，对待昔日的战友，他完全没有一点放水的意思。身为战斗人员，他可靠地简直想让人流泪，不仅处理敌人的速度快的吓人，而且还会把因为战斗而造成的船体破损减少的最小，而且还能及时制止不靠谱的船长带来的额外麻烦。

　　娜美看到省下来的这一笔巨财，接连几天都笑的合不拢嘴。

　　而平时，菲尔德也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他的耐心好的令人发指，不管是多么无聊的事情，只要你需要他的帮忙，他都会答应下来。

　　原本他们还有些犹豫，不敢去麻烦男人，但自从那次谈心之后，菲尔德就更加努力地释放自己的善意，他会主动询问船上的大家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忙。而首先接受帮助的是他们的船工先生，桑尼号经历了鱼人岛战争之后有些地方需要修整，但大家平时都很忙，弗兰奇还要负责船上武器的升级，于是这件事情也就耽搁了。

　　而菲尔德开口询问地时候，弗兰奇想到了这件事情，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了图纸递给他，抬手对他示意工具箱的位置：“那就拜托菲尔小哥按照这上面地规格把木头准备好吧。”

　　“没问题。”菲尔德应下来的很快，他也没要求弗兰奇解释什么，拿了工具就去一边安静地工作了。

　　弗兰奇看他认真的样子也没打扰，不过还是不太放心就去稍微看了一眼，然后他吃惊地赞叹了一声：“good job！要是不知道你之前身在海军，我还以为你是个木工呢！”整整齐齐的木头摆在男人身旁，造型跟图上分毫不差，像是机器做出来的一般完美。

　　“我父亲以前是木工，所以跟着他也学了一点。”菲尔德有些不好意思，他皮肤白，太阳一晒皮肤就有些泛红，此时此刻这点红晕倒是像害羞了，他笑了一下：“不过好久没做了，只要能帮上你就行。”

　　看到这一幕的乌索普立刻走上前，同样是一番赞叹之后就预约了菲尔德下午的时间。然后是乔巴的草药，娜美的航海图，偶尔山治也会让他去处理一些食材，伙伴们一个接一个地挤满了男人的时间表，这让原本期待跟菲尔德一起的路飞非常不满。

　　“你们不要总是霸占着菲尔嘛！！”每次都被伙伴们敷衍着赶出门的草帽船长不甘心地在门外闹腾，明明之前菲尔德都会心软地过来安慰他，现在却被伙伴们拦着，仅仅给了他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微笑就算是完事了。

　　路飞有些生气地强调，并且挥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鱼竿：“我想要菲尔跟我一起钓鱼！！”

　　“那种事情你自己去就好了。”娜美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整天钓鱼也没看到你钓上来几条。”

　　“菲尔是我的！！我的！！”他像个没得到自己喜欢的玩具的孩子一样大吵大闹，看到自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之后就垂头丧气地一步一步挪去船舷坐着，边走边说：“讨厌，讨厌，讨厌。”

　　“呵，路飞你真的很喜欢菲尔啊。”看到路飞露出那么委屈的表情，罗宾没忍住笑意，对他招手示意桌子上有点心，然后用手托着下巴感叹：“不过大家也很喜欢菲尔先生呢。”

　　“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欢菲尔。”路飞说着，把脑袋伸长到了罗宾身前的盘子里，把各式各样的点心一扫而光，咯吱咯吱地用力咀嚼，像是要把内心地不满也一并嚼碎咽下去，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讨厌，以前艾斯就喜欢跟我抢菲尔。”

　　“喜欢？”罗宾地视线定格在菲尔德身上，然后收回，再次看向路飞。他们的船长还没褪去稚气，但两年的时间让他在各个方面都成熟了很多，而面对菲尔德的时候，也多了可能本人都没能察觉的执着。她想确认自己的想法，于是问：“路飞的喜欢是什么样子的喜欢？”

　　“就是一直跟菲尔在一起的喜欢。”路飞又一口喝光了桌子上的饮料，然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也许是罗宾的话题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整个人弹了过来，然后被罗宾的能力接了一个正着，笑嘻嘻地跟她道了谢，然后像个猴子一样蜷缩着双腿‘蹲坐’在了罗宾对面的椅子上，沾沾自喜地对她说：“我二十岁的时候要让菲尔做我的新娘。”

　　正准备走过来训斥路飞为什么吃掉了自己给罗宾小姐准备的下午茶，却无意中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的厨师先生：“······？！”

　　喂——他没听错吧？路飞那小子说了什么？他说自己二十岁的时候让谁当什么？啊，果然是今天太阳太热了都出现在幻听了。

　　“啊，这样，恭喜哦。”他们美丽的历史学家露出迷人的微笑，像是完全没有被这个炸、弹一样的消息给惊吓到，反而像是真心地替他们船长感到高兴：“真好呢，路飞，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呦嚯嚯嚯······请务必让我在婚礼上伴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音乐家也一样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开始为此兴奋起来：“啊，我已经选好曲目了！不，既然是路飞先生的婚礼，那我要重新写一个，呦嚯嚯嚯！”

　　“哦！谢谢！”他们的船长喜滋滋地咧开嘴巴，然后望着山治用自己双手比划着：“到时候我要让山治做一个超大的结婚蛋糕！”

　　“·······等等啊！”山治狠狠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当然不会没风度地朝着罗宾小姐大喊大叫，所以他一把扯住了路飞的耳朵压低了声音怒喊：“你开什么玩笑！”然后又怒目看向正准备高歌的布鲁克：“你能不能小声点！要是让混蛋菲尔听到了他立刻会逃走！”

　　哦呀，厨师先生一秒就站定了自己作为帮凶地角色呢。

　　“你认真的？！”山治猛地回头盯着路飞的眼睛，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样咬牙切齿地问：“你喜欢男人？”他把后面那句‘那海贼女帝岂不是单相思！可恶，我好羡慕’给咽下去。

　　“好痛痛痛——山治！”路飞拍开他的手，然后捂住自己被揪疼的耳朵搓了几下，不过还是不假思索地给了他答案，非常直白地宣告：“我喜欢菲尔。”

　　“你喜欢······”他诡异地明白了路飞的意思，啊，只因为他喜欢菲尔，而菲尔恰好又是个男人，这家伙的喜欢还真是不惨一点杂质。不过他很快就一针见血地指出：“那你知道两个人结婚是什么意思吗？话说你这家伙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欢吗？那不是两个过家家，而且菲尔德那家伙看起来可不像是喜欢男——”

　　“他答应我了的。”路飞截断了他的话，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他答应我了，还收下了我的戒指。”

　　山治一堆话想说，他知道那个那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男人，一定是没把跟毛没长齐的小鬼头地约定当成一回事，甚至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却在看到路飞眼神的顷刻就选择闭上了嘴巴。此刻一片云彩恰好遮住了他们头顶的太阳，而山治也窥见了藏在草帽之下阴影中的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就像是在香波群岛的时候一样，他们的船长褪去了无害的外表，变成了一头准备猎食的野兽，正虎视眈眈地瞄准了美味的佳肴。

　　可怜啊，那个男人也许只能接受自己埋下地种子带来的苦果。

　　这样专注的视线也引起了菲尔德的注意，男人疑惑地扭过头跟路飞对上了视线。而山治目瞪口呆地看到了路飞不知何时已经又换上了傻乎乎的表情，委委屈屈地瘪嘴望向男人。

　　然后他成功地让男人感到了愧疚，并且得到了吃过晚饭一起洗澡地约定。

　　······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他妈也太可怕了吧？目睹了一切的山治忍不住后退一步，望着路飞的眼神复杂万分。却又隐约觉得好像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本来路飞也不是什么无害的角色。

　　“不过偶尔我看到菲尔会觉得很饿诶。”路飞疑惑地歪头望着罗宾，他对于他们的船员是十足十的信任，而他相信罗宾会给他想要的答案：“明明我吃饱饭了的，可菲尔不是食物啊。”

　　“也许是吃法不同呢。”罗宾伸手替他抹去了嘴角的饼干残渣，鼓励般地拍了拍小船长的头发：“剩下的要交给路飞自己去寻找了哦。”

　　“没问题！”路飞气势满满地握拳，然后开心扑到船舷上去钓鱼了：“牛肉牛肉！山治，今天晚上我想吃牛肉！”

　　“知道了混蛋橡皮！”山治没好气地回应，然后站在原地点了一支烟，隔着烟雾望向了远方的大海停顿了一会儿说：“······呃，总觉得，混蛋菲尔也挺可怜的。”他又笑了一声：“被路飞盯上——”

　　“路飞先生的原话可是‘让菲尔做我的新娘’”布鲁克呦嚯嚯嚯地笑了一阵：“完全没有让菲尔先生选择的意思，呦嚯嚯，呦嚯嚯嚯，真是任性呢，距离路飞先生二十岁生日也不远了，我要快点写出曲目才行啊，真是期待，我可是好久没有参加过婚礼了。”

　　“虽然之前就猜到了，但果然呢，路飞对于菲尔先生的感情可不仅仅是‘执着’可以解释的了。”罗宾重新翻开手中的书，把用来标记地书签拿在手中，那是一枚风干地叶子。用特殊材料加了涂层之后就不再会破损，并且还有荧光的功能，这也是出自于他们心灵手巧地新船员之手。她轻轻抚摸着书签的表面，笑的意味深长：“我们的太阳，十分中意那一束向日葵呢。”

　　“哈，这份‘中意’可真是沉重啊。”山治吐了一口烟：“不过菲尔那家伙也不会束手就擒，就看路飞能不能抓住了，毕竟——”

　　“中意这束向日葵的可不止一个太阳。”

　　太阳总是会把自己的光跟热无私地洒向了世界各地，它象征着光明与希望。无数人把它视为珍宝想要据为己有，却又恐惧太阳的光热会灼伤自己的皮肤。可是总有例外，比如说那一束病恹恹地向日葵，没有足够的养分导致它长得比其他向日葵弱小，而它也甘愿把阳光让给他人，宁愿自己孤零零地活在潮湿的阴暗处，一日一日地衰弱下去。

　　不过，谁也无法阻挡太阳的偏心，它心甘情愿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走下来，把自己的热量分享给向日葵，呵护它茁壮成长。而他们只能希望这束向日葵足够强大，能够接得住这份独一无二的炙热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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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尔德的睡眠状态已经比起之前改善了很多，这要多亏艾斯。虽然每次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而且菲尔德也不是没看到对方眼底越来越重的黑眼圈。不过也许是长期在战争中养成的习惯，他能够自动辨别一些潜在的危险。

　　总觉得要是问出来为什么对方睡得不好的话，可能会发生一些对他来说‘不太好’的事情。于是菲尔德明智地选择了无视，顺带也当做没看到艾斯眼中对他这种逃避地惋惜。

　　啊啊，果然这小子现在变得很危险啊。

　　“菲尔好香——”

　　正在菲尔德发呆的时候，怀里的脑袋不安分地动了动。黑色的碎发在男人在下巴处摩擦着，带来一阵痒意。菲尔德听到路飞的鼻子呼哧呼哧的在自己脖颈处嗅着，像是个闻着味道觅食的小狗。他侧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两人对视的当时，路飞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欢欢喜喜地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肩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菲尔德感到了来自身侧的热量正源源不断地传送给自己，于是他舒服地眯了一下眼睛，尾音带着慵懒地长调。

　　“才没有。”他打了一个哈欠，困意袭来：“睡吧路飞，我好累。”

　　“那就不要跟乌索普他们一起嘛。”路飞又想起来今天没能跟菲尔一起待足够久的时间，不满地用头顶他的下巴：“菲尔只要陪我就行了。”

　　“呵，你已经几岁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粘人，悬赏金三亿的大海贼？未来的海贼王？菲尔德调侃着，伸手把路飞的头往下压了压：“你的伙伴们都挺可爱的，反正我闲着也是没事，帮帮他们也算是给我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

　　他后半句话变成了叹息。

　　路飞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于是支起脑袋望着他，但菲尔德正在盯着天花板走神，眉毛纠结在一起。于是路飞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但是他一松手那块皮肤又皱在了一起，大概是觉得好玩，他又重复了几次然后咯咯地笑了一会儿。

　　“烦死了。”菲尔德笑着把他的手挡在一边：“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什么都不用去想。”

　　“我看到菲尔盯着报纸，上面有你在乎的人吗？”路飞玩够了，视线锁定到了屋子另外一边的桌子上，他伸长手臂把压在书底下的报纸拿过来，不过他很不擅长识字，却被报纸上的照片吸引了注意，那是一个带着墨镜的魁梧大叔，他看见了对方的右臂，忍不住两眼放光：“哦！这个大叔好酷啊，有一条机械手臂呢！”

　　“是吧，他的手臂是被海贼给砍掉的。”菲尔德的视线也看向了报纸，他并未掩饰自己眼中的难过：“他的家人也被海贼所杀害，可他却有着‘不杀大将’的美称。”

　　“所以菲尔才那么喜欢他？”路飞仔细地看了看文章的标题，磕磕绊绊地读出来：“Z·····出现，新世界？”他猛地抬头：“我们不就在新世界吗？！”

　　“笨蛋，早就在了。”菲尔德无可奈何地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有种自己在摸宠物的感觉，意外地减压，于是他忍不住又摸了一下，心中的郁结也淡去了不少：“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我，不过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年······不，四年了，我们吵了一架。”

　　【海上武神？！你想过接受这个封号之后带来的后果吗？这就是送死！你从此就会变成一个傀儡！】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这个名号真的能够震慑海贼，有人能够用这个名字带来的力量活下去，即使当个傀儡我也心甘情愿。】

　　【不可理喻！】

　　菲尔德回想起这一幕还觉得泽法的怒吼声在耳边回荡。在拳头袭来地那一刻，他没有错过那位老海军眼中的不舍跟心疼，这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温暖，以至于让他忽略了脸上的痛楚。可他还是选择接受了海上武神这个封号，从此就活成了另外一人。即使这对他来说是致命地深渊，他也无怨无悔。

　　【这是我的选择，泽法老师，如果能够保护更多的人。】他记得自己握住不断颤抖的双手这样对他说，即使心中涌上来的，对未来的恐惧几乎要压垮他的灵魂【我加入海军的初衷不就是这个吗？】

　　【那就做到最好，菲尔德，你要做到最好。】泽法看出了他心中的迷茫，于是举起的拳头朝着他再次落下【你要赢，你要把那些准备看你笑话地人都打败，不要留下破绽。】

　　你要成为那个当之无愧的海上武神。

　　“那菲尔如果能再次见到他，有什么想说地吗？”路飞问：“我见到香克斯的话，准备把他打败然后把帽子还给他。那个大叔对菲尔来说，应该就是海军里的‘香克斯’吧？”

　　“这样说也没错。”菲尔德被他的形容逗笑，然后眼神飘忽了一下又沉稳了下来，那双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

　　“我会告诉他我做到了。”他回答，然后又皱眉：“泽法老师很强的，别说什么如果见到他这种假设，难道你想去推进城吗？喂，别总是跟我笑嘻嘻的，在海上有时候是很邪乎的，说不定就实现了——”

　　是啊，海上有时候是很邪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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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

　　“菲尔！我捡到你的‘香克斯’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菲尔德努力想要控制自己不要露出什么狰狞的表情以免让自己长久以来的形象破碎。可当他看到路飞邀功似地向他展示出身后躺着的人时，还是成功地扭曲了笑容。

　　“那个，菲尔你的表情好可怕·······”乔巴瑟瑟发抖地开口道。

　　“·······啊，你们的运气。”菲尔德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无声中妥协了，露出个苦涩又疲惫的表情：“简直好到极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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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周三想更文，但看到我寥寥无几的存稿，我还是打算一起更一篇长点地。你们敢信!敢信！我在期末的时候竟然入坑了咒术地坑！！啊啊啊，都怪五条悟这个男人太蛊了，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本来想要虐一点的，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就更了一篇相对温暖一点的过去，毕竟菲尔德身为海军的时候也享受自己的生活，只不过一切地一切还是逼着他选了他不想走的路。而在他没有意识到的地方，其实他也被寄托了很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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