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Fight back》星野汐沫

40、复仇

　　‘没事吧？没事就躲到我后面去。’

　　‘有我在，这里不会失守。’

　　好像闭上眼睛，那个人的身影还在眼前。

　　“中将！”门外的脚步声杂乱，伴随着炮火，灰头土脸的下官也顾不得礼仪，直接撞入了办公室，他焦急又狼狈：“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撑不住了，海贼们知道菲尔德少将殉职地消息，都疯了一样地报复。”

　　“这样下去，就算是——”

　　“所以，你想让我抛下这座岛屿另外一半村民，自己逃走吗？”罗尔斯放下手里的报纸，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下官的脸，沉声又问了一遍：“现如今只有两艘军舰，能装的人有限，我们走了，你让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怎么办？”

　　下官却突然笑了起来：“您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

　　“是啊。”罗尔斯叹了口气，他的看向自己手下压着的那张报纸上的巨大标题【海上武神殉职，海军不败神话的陨落】，冷哼了一声：“平时菲尔德少将立功，也没见他们花那么多钱去刊登，现在人不在，倒是把事情做得漂亮。”

　　“自从菲尔德少将离开之后，我才意识到，以前他替我们挡住了多少危险。”下官地声音里带上了失落跟自责：“想要跟他说一声谢谢，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个人也不需要我们说谢谢。”罗尔斯苦笑一声：“他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人。”

　　窗外的浓烟依旧，而罗尔斯只想，希望它们不要飘去他身后的城镇，人总是这样，到了最后关头才会追悔莫及，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听信旁人地话，听取那些贪生怕死的小人的话，现在也不会到这个境地。不过这又能埋怨谁呢？海军内部本就伤痕累累，以前看菲尔德·卡森自己累死累活地想要替他们补上那些窟窿，他还在心底嘲笑对方天真又不可救药。要是自己一开始也做处跟菲尔德一样的决定，也许今天他心中的不甘跟愧疚就不会那么浓了。

　　“今晚就是决战，要是输了，我也没脸活下去了。”罗尔斯把桌上的军帽压在头顶，脸上却是一种释然的笑容：“这样，见了菲尔德那家伙，他才不会嘲笑我吧。”

　　一天前：

　　“老天！我就知道您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菲尔德少将！”

　　比起眼前热泪纵横的陌生男人，艾斯觉得比起他脸上的泪水，他倒是更觉得对方捂住菲尔的那只手更加碍眼。但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他也没办法开口说些什么，想到这，他只能找个借口出去透透气。

　　距离岛屿越近，菲尔的脸色就越是凝重，他看得出来男人很担忧，连笑容也多了一点勉强。艾斯知道，身为海上武神，菲尔德·卡森这个名字是无数人的英雄，是他们的守护神，可另外一面，他又无比讨厌这些把他推向绝路上的【信任】。作为一个家人来说，菲尔所做的一切跟他是没有关系的，就算是他想管，也没办法去管。就像是小时候菲尔也从不会对他或者是路飞的梦想说什么。

　　反而是把嘲笑他们梦想的人给揍了。

　　“大哥哥，你也是海军吗？”

　　艾斯想事情太认真，连什么时候旁边站了个七八岁地孩子都不知道，是个男孩，黑发黑眼，满脸好奇，跟他记忆里的路飞有点像。

　　“不是，我是个海贼。”他蹲下身子，却没看到男孩眼中的惊恐，反倒是坦然，艾斯咧嘴一笑，这个城镇的居民都很奇怪，即使岛屿的另外一面都处在炮火之中，但硝烟却没有飘过来：“不害怕吗？”

　　“因为以前菲尔德哥哥说过，海军会保护我们的。”男孩眼中的憧憬让艾斯愣了神：“罗尔斯叔叔也在为了我们而战斗，我以后也要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

　　菲尔德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艾斯正站在屋檐边缘，嘴里咬着钉子，正在认真地对着一块刚刚放上去的木板敲敲打打。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没有出声打扰。

　　两人自从来了岛屿之后，就直接来了玛尔的家，他以前也是个海贼，但后来放弃了出海，在这个岛上成了家。当初菲尔德在海军基地不受人喜欢，他也不想跟那些同僚两看相厌，就把大部分时间花费在了村子里。这个岛屿很安静，虽然处于热闹的南海，但生活却相当地祥和，菲尔德当时也爱上了留在这里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归属感是他渴望却永远不敢奢望的。

　　他没有家，更无从谈起家庭。

　　“这里的人都很喜欢你。”声音从上方传来，菲尔德从中听出了几分委屈：“是啊，他们都很喜欢你。”

　　艾斯直接跳了下来，把手里的锤子放在了旁边，然后跟菲尔德挤在了那块窄小的木板上，那块木板本就不大，这一下两个人是肩膀挤着肩膀，男人只得笑了一下，也没躲开。

　　年轻人吹开了额头上的黑发，像是不满地用眼睛斜了他一眼：“每个人说起你的时候，眼里都是亮晶晶的。”

　　“那你看我呢？”菲尔德弯起嘴角，朝他看过去，认认真真地跟那双依旧带着桀骜跟凌厉的眼睛对视：“艾斯是怎么看我的。”

　　“不是说了吗。”艾斯用鼻子哼了一声：“菲尔是个白痴。”

　　“说不定是因为你一直这样叫我，所以才不聪明的。”菲尔德开了个玩笑，余光却发觉艾斯并未因此而露出笑容，这倒是让他有些疑惑了，但也许是今天的落日实在太美，男人倒是起了些念头，他以前不喜欢说起自己的过去，也许是现在记住的东西不多了，倒是偶尔怀念起来以前的日子：“还记得在拉斯迪马自己跳进水里吗？”

　　艾斯嗯了一声，似乎想到当时的场景，身为恶魔果实能力者，他以前是个游泳好手，现在入了水却只能等着别人来救自己。想到此，他不得不把拳头放在嘴边掩住难堪：“那不是，担心菲尔你吗，毕竟那个大叔死去的消息，对你似乎冲击很大。”

　　菲尔德脸上的笑容是个面具，艾斯不喜欢看他笑，以前他理解不了为什么少年总是要摆出笑脸迎人，等他知道了，却只有心疼。

　　“我以前有种盲目的自信，总觉得我能够救下所有我想要救的人，也许海上武神这个身份还是给了我些不需要的自信感。”菲尔德调侃自己，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么难过，他不是没见过死亡，只是无法习惯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去，他们都那么好，结果却还是没能活下来，希尔斯最后也没能见到他的拉娜。

　　他叹息一声：“我参加海军两年后糟了海贼的突袭，死伤惨重，那时候我想变强，只想让更多的士兵能够活着回来，但人总是贪心的，救了三个，五个，就想要救三十个，五十个。”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了自己以前的海军生活，以前的菲尔德·卡森的确想要成为一个好海军，也曾拼命地想要弯下自己的背脊去向现实妥协，可每每总是撑不住多久就要原形毕露。

　　卡普中将说他就是个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喊疼的笨蛋，然后战国元帅对他叹气，说改不了就别改了，笑的那么难看，不知道到底是在膈应谁。

　　“成了海上武神，我的确很久没有再看着有人在我眼前死去，可是希尔斯的死亡却对我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海上武神终究只是一个幻想，别人喊得多，我自己也就信以为真。”

　　“但菲尔的确很了不起。”艾斯转过头注视他，青年的眼睛总是又黑又亮，清清楚楚地映出了他的影子：“你保护了很多人，很多很多，把他们从海贼，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原来我那么厉害吗？”男人不由得勾起嘴角，眉眼染上了几分得意：“难得听到你夸奖——”

　　“但我不喜欢那样的菲尔。”

　　菲尔德的笑容顿住，而艾斯则是又把目光转向了远处的云彩：“我觉得那时候的菲尔离我好远，怎么追都追不上，想要劝你停下，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报纸上看不见他身上多了几道伤口，那些人只在关注海上武神创造的奇迹，说他多么强大，救了多少人，那时候的艾斯只觉得，报纸上的那个菲尔德·卡森跟自己认识的菲尔一点都不一样，而见了他之后，那些虚无的想法都被得到了证实，菲尔一点都不好，他很累，只是当时的他因为自己心里的纠结而放弃，想到此，他垂下了头：“但我现在是认真的，我很后悔，当时没能抓住你的手。”

　　“其实你问我的时候，我犹豫了。”菲尔德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没办法，他身在黑暗之中太久，早就忘记阳光的温度，而那天站在水里的艾斯是如此的耀眼，让他猛然生出就这样跟他走也没什么不好的念头。可是压在他肩膀上的期望却又让他无法抬起双手，只能借着玩笑掩饰自己的狼狈：“可是海上武神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不允许我那样做，就像是你说的，我也许真的是个白痴吧，很多人都这样说，斯摩格，爱丽儿，连战国元帅也这样说。”

　　“但你改不了。”

　　“可我改不了。”

　　两句话几乎同时被说出口，菲尔德诧异地看向艾斯，年轻人对他呲牙一笑，他的脸颊被夕阳染红了，透着些粉色：“我知道，因为菲尔你就是那样的人。”

　　注视着男人金色的眼睛，艾斯在心里补充了这句话的最后一句。

　　而我就是爱着那样的你。

　　今天晚上是决战，菲尔德早在快要登陆之前就摸清了这里的状态，海贼里大多都是靠武力的人，却也知道利用黑夜这层保护色。一开始抱着这里的海军都要逃走的想法，等到真正看见了，菲尔德却又有些抱歉，他本以为罗尔斯那么讨厌自己，怎么也不会选择让军队跟着这座岛屿共存亡，结果却是让他大跌眼镜。

　　岛屿的另外一边完全信任了他们‘不用担心，我们绝不会让海贼入侵’的说辞，就算是那边打的再不可开交，炮火轰鸣，这边的居民也一如既往地生活。居民这边看起来不用担心，可是菲尔德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今晚必须把那些海贼全部干掉。

　　“这有什么！”那边的艾斯吃的正香，闻言抬起头，眼睛亮亮地，举起拳头跃跃欲试：“只要我一——唔！”

　　菲尔德塞了一个面包给他，堵住了那没出口地后半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要是用了恶魔果实能力，全世界都要知道大名鼎鼎地恶魔之子就在这座岛上了。”

　　“我不用能力也可以把他们揍趴下！我打架从没输过！······老爹是例外！”青年不满地哼哼，低头小声说：“你不能每次都拦着我，我也想要跟菲尔一起战斗啊。”

　　“你确定是已经二十二岁了？”菲尔德只觉得艾斯比起以前还要难缠，这些天他越来怀念小时候别别扭扭，稍微一逗就脸红的小男孩，而现在的艾斯可把他的软肋拿的结实，男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但软的，也不过是两兄弟才有效，要是漂亮的女孩跟他撒个娇，天不怕地不怕的菲尔德少将估计要拔腿就跑了：“还是不行，你留下守着村子，村子里那些男人比不过海贼，你留在这我才能安心。”

　　听了后面那句话，艾斯闷闷不乐地答应了下来，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他根本不想让菲尔德再去参与什么战斗之类的事情，却又明白他的菲尔不是什么一碰就碎的花瓶，而是染了血却越来越锋利地刀刃。可是他都疼了那么久了······

　　“那菲尔答应我，别受伤。”青年做了退让，但大手却抓住了菲尔德的手腕，眼睛也盯住了那两点金色，眉头皱着：“不然我要把他们全部都给烧了。”

　　“好好好。”男人敷衍着，看他仍是不开心的样子，就用手指在他两边眉毛中间戳了一下，笑了：“别皱眉，会有皱纹的。”

　　“我很快就回来，艾斯。”

　　“哼！海上武神？那个狗屁海军总算是死了，之前被他一脚踹进了推进城，现在——哈哈哈！！！没了他，我看你们也就是一盘，一盘······”

　　“老大”，手下有人提醒：“是一盘散沙。”

　　“对！一盘散沙！”

　　“你要杀就杀！怎么那么多废话！”浑身是血的罗尔斯哼笑一声，硬撑着也不肯弯腰，眼里都是讽刺，没有半分恐惧：“我看你也没有什么本事，杀了我们随你，但岛屿另外一边的平民不要动！”

　　“我凭什么听你的，给爷爷我跪下，说不定还能饶了几个！”

　　“中将！不要听他的！”

　　“中将！”

　　那边的罗尔斯面色未变，真的打算屈膝往下——

　　“我说啊，几年不见，当时的海贼头子怎么到了今天还是没有长进。”有人从海贼船地后方发声，带着笑意：“推进城现在也该建好了吧？不如我再送你进去？”

　　“你算是——”有海贼转身准备破口大骂，船上都点了烛火，黑黝黝的影子里，被橙色的暖光映出了带着冷意的金色，海贼大吃一惊，直接跌坐在甲板上：“你，你——”

　　罗尔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身后的士兵们全部都长大了嘴巴，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站在那里的不是别人，他一半的身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可是早就熟知他的人绝对不会把他脸上的笑容，跟那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眼睛认错。那就是本该死在顶上战争的海上武神，菲尔德·卡森！

　　“听说，有海贼打着我的名号要复仇。”男人温和无害地微笑着，白皙的手指染上了黑色，金属色反光，让人心里发颤，他每走一步，那些海贼就忍不住往后退，满脸惊恐。

　　“我就在这。”他说：“你们别往后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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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过渡，马上就是告白啦！抱歉，宝宝们，这周考试，累死我了QAQ，突然看到纯爱这个栏好像看不了了，弱小可怜无助。
我这篇文章可连个亲亲都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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