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Fight back》星野汐沫

25、初遇

　　爱丽儿·罗森来到战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低着头，她捂住自己颤抖的手指，在战场中心那块空地里看到了浑身被鲜血覆盖的男人。他半睁着眼睛，从腹部到胸口，是被岩浆贯彻地烧伤，鲜血已经染红了他身下的这一片冰层。

　　“菲尔，是我。”爱丽儿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半蹲下来身子，轻轻地抓住了他已经开始失去温度的手指，把它放在自己的脸庞，而菲尔德细微地挪动了一下头颅，把目光转向她，可是她知道，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爱丽儿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挤一个笑容：“没事了，都会没事的，一切都结束了。”

　　男人的嘴角下压了一下，他的眉头依旧没松开，好像还有什么让他放不下，而那眼角地晶莹似乎也在表达难过跟不舍，但最终，他再次笑了起来。

　　“睡吧。”爱丽儿把手放在他的眼睛上：“好梦。”

　　在她的手心下，男人的呼吸越来越弱，最终，再也没有起伏。

　　不知道从战场里哪个地方爆发了第一声哭泣，而这种感情像是传染病一般很快地把其他人都拉下了水。爱丽儿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该在他狰狞地伤口上，这样，菲尔德看起来只是睡着了。

　　尽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这场旷世之战以四皇之一，世界最强男人，爱德华·纽盖特的死亡而落下帷幕，跟他一起的，是身为海上武神的陨落。

　　后来，这次战争被称作【顶上战争】

　　海军内部日志——

　　菲尔德·卡森，自从海圆历1512年入伍，1514年因拯救天龙人有功成为少将，从此，作为海军少将领兵出战300次，独自执行2889次，任务期间拯救的奴隶跟平民不可计数被赋予【海上武神】称号，五年之间，创下无数奇迹。于顶上战争跟海贼英勇作战中牺牲，享年二十七岁。

　　我们将铭记菲尔德·卡森少将为海军做出的一切贡献，并以此为榜样，努力奋斗，不懈进取，守护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隔月

　　草帽路飞在马林凡多做了祷告之后消失踪迹，草帽海贼团宣布解散。

　　白胡子海贼团残党于两月后跟黑胡子决战，败北，海贼王之子不知所踪。

　　大海贼时代似乎再次被画上了一个句号，但老海贼们心里都明白，这只不过是另一个时代的开端，而这片大海上新的王者们即将登上历史的舞台。现如今的风平浪静即将被狂风暴雨打破，这些目睹了旧时代结局地新人们已经开始暗露锋芒。

　　而海贼王的宝藏，还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下一位主人，当ONE PIECE重见天日，当下一位海贼王诞生——

　　世界即将迎来改革。

　　1510年，东海，风车村

　　海岸边——

　　半下午的阳光已经没了正午时地炙热，耀眼地金色被温暖地橙红取代，柔柔地照亮了一整块白色的沙滩。

　　“艾斯！艾斯！”

　　有个小影子蹦跳着，伸手对身后跟着的人呼喊，黑色的短发被压在草帽下，晶亮地黑色眼睛闪着碎光，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袖，小短裤，脸上脏兮兮地，却盖不住那灿烂天真的笑容，他扬手呼喊着：“快点啊！我饿了！”

　　“烦死了你！”跟在他身后的少年看起来稍微大点，穿着白色T恤，一脸的不耐烦，手上提着一头比他身形大了好多倍的野猪，闻言揉了揉鼻子：“整天吃呀吃的，都不腻吗？”

　　“明明艾斯吃的比我还多！”走在前面的男孩儿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他浑身是用不完地精力，在山里跑了一天都没有觉得疲惫，就在他把头转向海滩时，眼睛却突然瞪圆了：“哦！有人！”

　　“路飞！喂！路飞！”伸手却没拉得住像是个小牛一样不管不顾往前跑的男孩，艾斯狠狠地啧了一声，暂且放开了那只头上顶着包的野猪，他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不放心地回来再补上一拳，这才跑着去追已经到了岸边的路飞。

　　倒在沙滩上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看起来有十几岁的样子，一头黑发被海水浸透湿哒哒的垂在脸侧，他的皮肤很白，嘴唇也是毫无血色，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地起伏，恐怕旁人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唔，好像不是吃的。”蹲在少年身边的男孩儿苦恼地用手戳了戳依旧处在昏迷状态的陌生人，然后，他学着曾经不知道在哪看到的人，把自己的耳朵贴在了那人的胸口。薄弱的心跳穿过皮肉跟衣衫，砰砰地击打着。

　　“艾斯！他还没——”话未说完，男孩没看到身边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由迷茫到警惕只用了短短半秒钟时间，下一刻，他立刻伸手去推身前的男孩儿，急切地喊着：“咳！快！快跑——”

　　带着草帽的男孩不解地歪头，他被少年的力气给推得往后撤了一步，跌坐在了沙滩上。黑发少年脸上的惊慌只是一瞬，他回头去看，漫无边际的大海里是眼光洒下的金色碎片。

　　什么都没有，没有海贼，没有炮火，没有鲜血。

　　迟来一步的艾斯则是一把抓住男孩儿的手臂把他拽了起来，带着点恼怒：“路飞！都说了不要——”

　　“路飞？”少年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慢慢回过头，把视线落在眼前这两个孩子身上，年纪稍微大点地男孩儿看他的眼神很警惕，伸手护住另外一个黑发男孩，压低身子，戒备跟敌意从那双黑眼睛毫不掩饰地透露给了陌生人。

　　可是被挡在身后的男孩儿却浪费了哥哥地苦心，两只清澈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跟黑发少年对视，半响，还呲牙给了他一个笑容。

　　艾斯看出来眼前这个人似乎不是什么坏蛋，不过生性不易相信他人的特点还是让他斜眼露出个不屑地表情，毫不客气地质问道：“您这混蛋是谁啊？”

　　“噗——”却没料想那黑发金眼的少年却突然眉眼一弯，一声笑意从唇边溢出，他笑的太大声，惊动了正在海滩上觅食的海鸥，那些挥舞着白色翅膀的鸟儿鸣叫着从他身后飞过，卷起了他脑后几缕发丝。

　　饶是见过了不少人的艾斯也忍不住一呆，随后狠狠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脸颊被染上了些红色，气冲冲地怒喊：“有什么好笑的！你想死吗！”

　　“抱歉，抱歉，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少年轻声咳嗽了两下，眼中倒是真的一片诚恳，没有在开玩笑地样子：“只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很稀奇而已，如果惹你不开心了，我对你道歉。”

　　显然艾斯没有预料到会得到如此果断地道歉，而被他挡在身后的路飞则是早就按捺不住心里地急切，从他胳膊下钻了过来，然后热情万分地扑向了陌生人。少年明显是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冲入自己怀里的男孩，低头就对上了他明亮地双眼：“我好喜欢你的眼睛！我是路飞！那个是艾斯，你是谁啊？”

　　“路飞·······艾斯？”喃喃自语，少年猛地瞪大眼睛，所有的猜疑都在他见到男孩眼底下的那道小疤痕之后得到了证明，他又把视线转向另外一边站着的孩子脸上，那星星点点的小雀斑是如此清晰。

　　自己这是，见到了小时候的蒙奇·D·路飞跟波特卡斯·D·艾斯吗？！

　　“这是东海？”少年怔怔地开口问道。

　　“嗯！这是风车村哦！你叫什么啊？为什么会晕倒在这里？”路飞好奇地凑过去，关切又紧张：“是，是在冒险吗？！”

　　“······不是冒险，啊，我是卡·····咳，叫我菲尔就可以了。”名为菲尔的少年垂落视线，掩盖住了一闪而过地难过，很快，他抬起头笑起来：“马上就天黑了，你们快回去吧。”

　　“那你呢？”

　　“我要去周围看看。”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但是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却又是让菲尔德闷哼了一声，离他很近的路飞一点也不见外地直接掀开了他被水浸湿的衣服，于是那刺眼地青紫色淤痕就暴露在了孩子地视线之中。

　　菲尔德的皮肤苍白，那青紫色的淤青就像个狰狞地纹身一样，皮下的血管破裂，浸出了些赤红地血色。少年的身材本就单薄，那一根根地肋骨都清晰可见，现如今又布上了一层伤痕，便更是触目惊心。

　　少年连忙想要拉下衣服，路飞的动作太出乎他的意料。这些伤口要是给孩子看了，肯定会最噩梦的。却没想到，路飞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气势汹汹地皱起了自己的眉毛。

　　“是谁打了你！”他扯着菲尔德的一只手往前走：“别怕！我吃了恶魔果实，很强的！走，我去给你报仇。”

　　“报什么仇啊！你这家伙弱的要命。”一直没说话的艾斯哼了一声，望着菲尔德的眼神也没有刚刚那么戒备，只是依旧是阴沉一片：“别多管闲事，路飞。”

　　“才不是多管闲事呢！”路飞不满地跟他争辩：“我喜欢他！”

　　“喜欢？！”艾斯不可置信重复这个词，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路飞会对刚见面的瘦竹竿那么热情，竟然连他这个哥哥都不要，越想越是愤怒：“随你便吧！我才懒得管你！”

　　眼瞧着艾斯拖着那头野猪消失在了视线里，菲尔德还是有点回不过神，但拉住他一只手的路飞却迫不及待地催促他快点行动：“你要找什么吗？你为什么受伤？是在躲什么人吗？你是海贼？”

　　“我不是海贼。”菲尔德顺着他的力气往前走，他揉了揉还在发晕地额头，用力地晃了晃才觉得稍微清醒一点，他简短地把他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复述给路飞：“有海贼袭击了商船，他们的船长是个恶魔果实能力者，实力不弱，我跟他一起坠海之后就没了意识。”

　　“一起坠海？”路飞却提起了兴趣，他的身高让他必须仰头才能看清菲尔德的表情，他伸出自己的手臂挥舞了两下，在对空气打拳：“是不是跟他战斗的时候？！”

　　“嗯。”

　　比起他自己的故事，菲尔德现如今的内心正在经历狂风，眼前这个孩子就是未来的海贼王啊！自己是怎么从那个海域一路来到那么遥远的东海？而且还正巧跟那个小时候的火拳艾斯，草帽路飞相遇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啊？

　　“没关系吗？”他暂且放下内心地惊愕，刚刚艾斯离开的时候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菲尔德只是短暂地跟长大后地艾斯有过几次简短地对话，可是刚刚见到的艾斯好像，意外地，很阴沉，这让他有点担心路飞回去之后会不会跟他吵架，于是他低头看着路飞道：“你的哥哥也是担心你，他说的没错哦，万一我是坏人的话，那你怎么办？”

　　“你不是坏人。”路飞却斩钉截铁地否决了他的猜想，小孩子的眼睛澄澈见底，闪亮亮的都是信任：“因为菲尔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逃走啊，那样，你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菲尔德被他说得一顿，反驳也被咽了回去，只得叹息着摇头。

　　两人顺着浅滩走了一遍，有了路飞的帮助，菲尔德省下了一半力气。跟他一起坠海的海贼，不如说是被他硬拉着一起坠海地倒霉鬼看起来没有跟他一样的好运，从下午找到了晚上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这让菲尔德大松了一口气。

　　在他松了这口气的同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诶！菲尔，菲尔！”路飞一回头就看到菲尔德趴在沙滩上不省人事，连忙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这边跑，来到了他身边才发现他是晕过去了，黑发男孩儿憋着气比他高了很多的少年往自己身上背，可是他弄了几次，菲尔德总是从肩膀上溜下去：“啊，可恶！”

　　“傻子，我倒是要看看你没有我要怎么回去。”

　　这时，一道带着点点无奈跟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路飞立刻亮了眼睛，对着来者笑了起来：“艾斯！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菲尔是个好人哦！他可厉害了！”

　　“厉害？”艾斯用鼻子哼了一声，推开路飞之后把菲尔德直接扛了起来，听了这句话才瞟了一眼闭着眼睛地少年，他脸上沾着些沙粒，看起来睡得正香。

　　“厉害不厉害不知道，但绝对是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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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有在思考是不是先写完了回忆之后再写顶上会更虐（划掉）更感人一点，但，顶上战争我主要写的是菲尔大叔，这样一想就干脆这样写了，接下来是一段回忆，我会尽量甜一点的！啊，话说，我把过去写的越甜，联想到现在菲尔大叔是已死亡的状态，会不会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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