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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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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刚一打开,路飞就深吸了一口气。
他开始迈出脚,先是抬起了左脚,然后右脚上前。
一秒之后,他进去了。
一进去娜美的房间,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路飞脚步一顿,他同样闻到了血腥味。
那血腥味,很重。
浓得他差点呛住。
再往里去,那是一张大床。
然后,路飞就看见了艾斯。
他躺在床上,脸色白的像纸,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看到了氧气罩,他甚至都看不到床上那人呼吸的动作。
就连呼吸声,都是他侧耳才听到的。
路飞走近。
他低着头,跪在床边,牵起艾斯的右手。
这只手,没有多少温度,冷的像冰一般。
泪水开始从眼角滑落。
路飞把脸贴上那只手,他尝试着想要用自己身上的温度来温暖床上的人。
索隆就站在路飞身后,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里发酸。
这是他所不知道的路飞。
在他还没遇到路飞时,床上的那人是路飞的依靠。
现在,依然也是。
他不明白兄弟之间的感情。
但他不想看到路飞伤心。
他想看到路飞的笑容,就像从前那般。
所以,就算再嫉妒床上的那人。
他也希望,那个人能够苏醒。
他希望艾斯能够醒过来和他的路飞说说话。
只恨他不是医生,没有能力救人。
眼底的幽深在路飞看不见的地方逐渐加深,他至今还记得乔巴看过艾斯的伤口之后,对他的诊断。
“这是奇迹!”
连乔巴都称之为奇迹。
他也看见了。
艾斯的整个胸膛都被某种炙热的东西穿透了,里面的器官直接被烧坏了。
乔巴说里面的器官大部分都不能用了,残破的它们并不能支撑一个人生存下去。
可即使是这样,床上的人还是顽强地撑到了现在。
他还在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所以乔巴才说是奇迹。
更为神奇的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本该慢慢衰竭的器官竟然神奇般地在慢慢修复。
艾斯的器官,自己在慢慢修复。
乔巴说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至少作为一名医生,乔巴觉得这样的情况可以称之为医学奇迹。
艾斯的果实能力是火,火并不能够自己修复主人的伤口。
所以,一定发生了什么。
这人是和路飞一起出现在他们船上的。
当时,两人浑身是血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把他们都惊呆了。
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被他们忽略了。
可能,一切的答案就在路飞身上。
只是现在……
索隆盯着跪坐在床边无声流泪的人,他心里一紧,他看见路飞一边抹着泪,一边又笑出了声。
索隆不知道路飞为什么笑,他知道路飞此刻脸上的笑容刺眼极了。
路飞,他在痛苦着。
同时,又感到庆幸和开心。
可是,他在庆幸什么?
又在开心什么?
索隆不理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仅仅一天的时间,仿佛他错过了好多东西一般。
眼前的身影好像变得有些模糊,路飞擦了擦泪,他笑着站了起来,对身后的人道:“走吧。”
索隆沉默着,他小心地牵起路飞的手。
手心有些湿润,索隆想,应该是刚刚擦泪的时候蹭上的。
索隆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路飞脸上的表情。
他的眼角有些红,是刚刚哭的。
嘴角一直微微勾着,脸上挂着浅笑。
这个人好像一直都这么矛盾。
索隆一直都知道。
他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明白。
但是他想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就像现在,无论遇到什么,他都会一直陪在路飞的身边。
手上力度一紧,索隆大手包裹着路飞的手指,紧紧地抓住。
路飞同样回握,两人走到甲板上。
海风伴随着咸咸的味道吹来,路飞扭头,轻柔的声音伴着旁边海鸥的吟唱声响起,“谢谢你,索隆。”
回应路飞的,是一个轻轻的吻。
虔诚而又认真。
路飞回吻。
微风轻轻吹起路飞的黑发,他背靠在索隆怀中,感受着着难得的宁静,心情逐渐平缓。
他闭上双眼。
脑袋里逐渐浮现出艾斯躺在床上的身影,他的胸膛确实有被烧焦的痕迹。
里面的内脏确实是被烧坏了。
但是艾斯还在拼命地求生着,他并没有放弃生命。
有什么从路飞嘴角溢出来,慢慢滴落在甲板上面。
路飞睁眼,他抬起手,摸了一下嘴角。
他抬起手,掌心一片殷红。
索隆看见慌得不行,他揽着路飞,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嘴里焦急得呼喊着“乔巴”的名字。
乔巴在索隆焦急的呼喊声中“哒哒”地跑过来,一看路飞嘴角的血,吓得赶紧让索隆放下怀里的人。
乔巴拿医用器械事无巨细地检查着路飞的身体。
越往后检查乔巴的嘴角拉得越低。
一船人都忧心地盯着路飞。
路飞却笑了。
到最后,他却笑得越来越大声,他捂着嘴,眼角的泪止都止不住。
众人看蒙了。
他们不知道路飞到底在笑些什么。
乔巴的眉毛高高挂起,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
“你索隆,你刚刚说路飞突然吐血?”乔巴扭头对同样皱着眉的索隆问到。
“嗯。”索隆点头。
他握着路飞的手,声音发紧,“怎么了?”
乔巴迟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路飞,“路飞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这话说的笃定。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沉默了。
这一个月来,路飞身上脸丁点伤口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失血过多?
“咦?”乔巴扒着路飞胸口上的衣服惊讶道:“怎么会有烧伤?”
他看向索隆。
索隆沉默,他也无法解释这个伤口到底从何而来。
众人看向路飞。
“这烧伤看着有些日子了。”乔巴更加奇怪了,就算之前没有发现这道烧伤,但就在一会儿功夫的时间,烧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这么痊愈了?
疑惑越来越大。
乔巴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