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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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换谢星洲进退两难了。
拍吧，他不好意思。
可要是不拍吧，又此地无银三百两，显得前面的举动别有用心似的。
谢星洲只好被赶鸭子上架了，他僵硬地把手移到陆倪的腰附近，要是没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像是在摸陆倪的腰还好，察觉到之后总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似的，他的校服就薄薄一层，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陆倪皮肤的温度。
他在心中默念都是错觉，然后快速拍了拍，迅速抽离。
他将手藏在身后：“好了。”
他的耳朵有点发热，陆倪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谢星洲眨了眨眼，陆倪也跟着眨了眨眼。
谢星洲怕被他戳破目前的窘境，又皱了皱眉，陆倪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他伸手过来，谢星洲躲了一下：“你干什么？”
“别皱眉了。”
谢星洲摸了摸他的眉中央“哦”了一声：“你别吓我。”
他还以为陆倪发现他害羞了，想摸他的耳朵。
陆倪这人，和他相处倒是越来越像以前一样随意了，搞得他一时之间还不太习惯。
工作人员连忙过来给谢星洲补了个妆，他们又在演了一次刚刚的戏份。
宋元站在一边问熊导说：“你们这机位这么点，还要补机位拍？多浪费时间。”
熊导摇摇头：“毕竟是我学生，多练练吧。”
补拍很快，第一个戏份很轻松就过了。
林凉一开始怕谢星洲出问题，给这场预留了很多的时间，眼下让下一场的演员候场，发现那人竟然还没来。
他大发脾气：“现在的演员都不知道提前候场以防变故吗？”
导演助理连忙给对方的经纪人打电话，下一场的演员也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小花，为了参演这部电影也费了一些功夫。
谢星洲对剧组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在一边翻看剧本，他和陆倪还有一场夜戏，今天的戏份就结束了。
眼下也没他们的事了，宋元老师走过来：“这边有家我熟人开的店子，一起吃个饭吧？”
陆倪没什么意见，谢星洲也没意见，熊导倒是笑骂道：“这么久没见，也不请我吃个饭。”
宋元似笑非笑：“我带我学生吃饭，你瞎凑什么热闹，你还是监督你的学生吧，等拍完我再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说完，便带着他们去了饭店。
没想到饭店里剧组拍摄的地方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这时候店里已经做了三四桌客人了。
在收银台的人一看见宋元老师便惊喜地打招呼：“老宋，好久不见了啊。”
宋元走过去和人拥抱了一个：“老马，生意不错啊。”
“嗐，勉强糊口罢了。”那人摆摆手，“这是？”
“我两个学生。”
“啧啧，你小子可以啊，学生都一表人才。”
……
两个人寒暄了半天，宋元老师问他要了一间包间。
“今天小谢表现的不错。”宋元不用拍戏就点了瓶酒，“晚上我不在，也要保持刚刚的状态。”
“老师您过奖了，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宋元白了一眼，谢星洲故作谦虚地脸，“你之前不是说我老夸你师兄，现在当着你师兄的面夸你，你还不好意思？”
谢星洲嘿嘿一笑：“我总要谦虚一下吧。”
“你看看你师弟的脸皮，”宋元道，“当年你师兄被我夸的时候脸都红了。”
谢星洲兴味地看着陆倪，陆倪喊了一声“老师”，尽管很克制，他还是从里面听出一丝急切。
“好好好，我不说。”
为了顾全陆倪的面子，宋元喝起酒来，倒是陆倪低起头只顾着夹菜，似乎察觉到谢星洲的视线，偷偷朝着他这边看了一眼。
谢星洲不免有些好笑，从中还生出一些熟悉感，陆倪刚来他们家那会就动不动就害羞，道后来才好转，没想到竟然又让见到了。
酒足饭饱之后，宋元老师的脚步有些虚浮，不过他坚持还能喝，便出去找他老朋友叙旧去了。
包厢里只剩下陆倪和谢星洲两个人。
谢星洲还以为陆倪会一直鸵鸟下去，结果他先开口了：“进步确实还挺大的。”
“啊？”
宋元老师的夸奖谢星洲都没怎么放在心上，陆倪的夸奖倒是让谢星洲手足无措了，他隐隐约约有些明白每次考试都拿零分的学生蜕变成每次考试都及格给人的冲击是什么滋味了。
大家对他的夸奖，好像他夺得了影帝似的，要不是这么多年，已经深刻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把他夸飘了怎么办？
“你对我要求太低了。”
从电影还没开拍起就是，也不怕他拖他后退似的。
“等我什么时候得奖你再夸我吧。”
陆倪看着谢星洲骄傲地样子入神，他记忆中的谢星洲就是这样，其实比谁都要强。
“你干嘛这个眼神看着我？”
陆倪眨了眨眼睛：“我就是想起你以前努力准备考试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我得奖指日可待了？”
陆倪没有马上接话，这让谢星洲很不满，他撇了撇嘴：“怎么，我不行？”
“不是，”陆倪摇摇头，“要是最佳新人或者最佳进步奖肯定行。”
“哼。”
这点陆倪还是跟当年一样，都是实事求是分析，也不会因为想要奉承他，就把他捧到天上去，“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那我要是预言成真，有没有奖励？”
谢星洲被陆倪石破惊天地话惊到了，只是嘴巴先行一步：“你要什么奖励？”
陆倪被谢星洲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随口一说。”
见谢星洲一动不动地继续看着他：“真的。”
陆倪很少主动对谢星洲要求什么，高中那会就跟个无欲无求的和尚一样，这次突然提出要求，让谢星洲好奇：“我答应你。”
他倒是要看看陆倪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两个人回到剧组，工作人员给他们重新妆造，陆倪的造型不需要大变，换个衣服补个妆就行，谢星洲则需要化个伤妆，耗费了不少时间。
等他们到现场，配角的剧情还没有拍完，只听林凉烦躁地喊着“停”。
谢星洲和陆倪就坐在一边等，刚坐下没一会儿那边就收工了。
陆倪和谢星洲便去站位了。
晚上拍的剧情比早上的有难度了。
拍的是姜以洵家破产之后，姜以洵爸爸喝醉了，动手打他。他在家里待不下去了，给林千俞打了电话，跑来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他打你了？”陆倪很激动，“姜叔叔平时那么知书达礼人，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事业失败的打击，让原本骄傲的姜父一蹶不振。
谢星洲沉默不语，他的母亲受不了打击跑了，他现在没人管，而且他从小娇生惯养根本没有吃过这个苦。
更让他备受打击的事，他以前无比崇拜他的父亲，在他眼里他的父亲无所不能，而现在他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记忆中的父亲。
“cut”
林凉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谢星洲，情绪给的不够，你是被你曾经最尊敬的父亲打了，你又失望又悲伤，你刚刚的情绪太浅了。”
谢星洲给镜头比了个“ok”：“给我一分钟，我调整一下。”
谢星洲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个情节他在宋元老师家也被指导过很多次，好不容易才掌握了一些诀窍，没想到实际拍摄起来，难度更大。
这段剧情，谢星洲又连续NG了两次，才过了林凉那关。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林千俞安慰受伤的姜以洵，去药店给他买了药，帮他上药。
谢星洲看着陆倪小心翼翼地模样，思绪不由得绕回了多年前，他想起很多时候，陆倪都对他受伤这件事十分紧张。
连他的狐朋狗友们都开玩笑说自己这是找了个保姆，自己也早就习惯了每次受伤陆倪都会陪在他身边这件事。
那时候他并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陆倪是不是那时候就是在讨好他？因为他们家收养了他。
如果他们家不收养陆倪的话，陆倪能去哪里呢？
很多事小时候考虑不到，长大了一想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如果陆倪对他的百依百顺全是因为害怕会居无定所，害怕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会被怪罪呢？
他和陆倪本来就是不同路的人，只不过命运将他们紧紧锁在了一起。
他复杂地看着陆倪认真的模样，将他和那个他第一次被吓晕等在他床前的少年重合。
或许对陆倪来说，这么多年的陪伴，只是他未来路的踏板呢？他们家对小时候的陆倪来说是一块浮木，在他风雨飘摇的时候出现，他没有选择，只能抓住。
陆倪当年一声不吭地走了，是不是终于忍受不了他了？还是猜到了当年他要在生日的时候对他告白，对他的无声拒绝呢？
“ok，大家休息一下，一会转场。”
林凉这次没对他说三道四，这一场也很顺利的过了。
陆倪站起来，又转身想要拉起他。
谢星洲没有搭手，自己站了起来。
“怎么了？”不愧是和他待在一起多年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适。
谢星洲摇摇头，暂时没什么心情和他搭话。
“没什么。”
只是藏在深处的记忆朝他扑了过来，血淋淋地伤口让他有些如鲠在喉罢了。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