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三点期待

7、6.

　　第二天我还是照常去找她，像平常一样和她聊天。我买了她喜欢的饭菜，和她一起吃饭。吃完饭我趴在她的腿上睡午觉，她抚摸我的脸，唱歌给我听，我从未睡得如此香甜。
　　我还是在傍晚就走，回到我那间小旅馆。学校那边怎样了，我没有去管。她以为我还在上学，每天催促我回学校宿舍。

　　我每天就坐在旅馆里，一到点就跑过去找她。
　　我去的时候她躺在那破旧的嘎吱嘎吱响的床上睡觉，我走过去脱掉外衣和她一块躺下。她感觉到动静，要起身，我按住她让她陪我躺一会。她睡下，睡在我身边。我没有动她，我们两人就这么紧挨着彼此睡下。

　　这样够了。

　　我的钱还是见底了，我还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我才知道学校那边发生了什么。
　　那个被我用水壶砸伤的舍友进了医院，脑症荡。学校找不到我，便打电话给母亲，母亲付了全部的医药费，还赔偿给对方很多钱，希望对方不要追究我。我一下人间蒸发这么多天，让母亲着了急。她让人在城里一圈一圈地找，也没找到我。

　　我退掉房回到学校，母亲在办公室等我。再次走进学校，我和以前一样受到同学们的侧目。走进办公室，母亲便走过来先看了看我，问我到底去哪了。我什么话也不说，看着母亲眼睛里不停掉下的眼泪。

　　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不说话，我不想说，抬一下嘴我都觉得好累。母亲身边的男人朝我走来，对着我就是一巴掌。他的手劲大到直接把我打到地上，我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嘴里尽是血腥味。
　　我还是被退学了，跟着母亲到男人的住宅。男人的住宅大出我的想象，可能他给我这么多生活费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见到了我的妹妹，和男人长得很像。她抱着我的腿叫我哥哥，我忽然很愧疚，想起那年冬天，我还想摔死她。我不敢应她的哥哥，男人当我是个哑巴，说我要钱的时候就知道找他。
　　我也没有反驳，毕竟是事实。

　　我被关在家里，关了三个月的禁闭，男人让我好好反省。妹妹常来找我来玩，把她的玩具带到我房里来。我陪她玩，告诉她画画，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可能是对想过摔死她的忏悔，我对她出奇的好。她怎么闹我都不生气，她抓我的头发我也不生气，弄脏我的衣服我也不生气。
　　三个月里她黏着我，硬是要和我一起吃饭，要我一直陪她玩。晚上睡觉还得我抱着她睡，我不知道她哪来的对我的好感。

　　我越发喜爱她，她像一个小天使一样来到我的世界。开始男人是不允许她和我玩的，要将她抱去给保姆，小家伙不停哭闹要回到我身边，男人也拿她没法子，只好让我带着她。
　　我抱着她睡觉，她趴在我怀里，小小的胸口不断起伏，我摸摸她的小脸蛋，不经意间笑了出来。

　　她经常抱着我就是吧唧一口，口水蹭我一脸。我也不嫌弃，她倒是还拿着她的口水巾给我擦脸。
　　我的笑声明显比以前多了，保姆也看出来了。男人渐渐接受了我，让我上餐桌吃饭，认为我只是一时叛逆。我抱着小家伙喂饭给她吃，母亲和男人坐在饭桌上看着我们笑。

　　这才像一家人嘛，保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