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精仙师逐月行》愉美悦心

85、旧时滋味

　　素简听见雾重的喊声，依言把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白轻尘好奇的问道。
　　“那个果子……可以吃吗？”雾重指着路边的果树，上面结着红色的果子，他确定是第一次见，但总觉得莫名眼熟，好像曾经在梦里见过，名字叫什么来着……
　　白轻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不正是玲珑果吗？白轻尘激动的回道：“可以吃，很好吃，你想吃吗？”
　　雾重点点头，他莫名的很想尝一下这个果子的味道。
　　“师尊，要吃吗，素简去给你们摘。”素简在外面听到了白轻尘和雾重的对话。
　　“不用，我亲自去给他摘。”白轻尘突然来了兴致，他想起了前一世，宇沉璧住在紫云殿的最后那段日子……他在树上摘，沉璧在树下接。
　　“要和我一起吗？”白轻尘看向雾重提议道，“我在上面给你摘，你在下面用衣服兜着好不好？”
　　“好！”雾重也想下去走走，便欣然应允了白轻尘的提议。
　　两人下了马车，白轻尘轻轻一跃，便飞上了枝干。他娴熟的摘了好几个，直到手拿不下了，才往下丢去。
　　下面的雾重，正开开心心的牵着衣摆，等着接果子。阳光投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时间仿佛又倒退到一百二十年前。
　　雾重的脑子里又开始掠过一些破碎的画面，画面里的轻尘，也是这样蹲在树上，笑吟吟的对他说道：“接好了！”
　　“雾重，怎么了？头又疼了吗？”树上的白轻尘见他发呆，担心的问道。
　　“没有，”雾重展颜一笑，随口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幕，好像以前经历过，可明明今天才是第一次啊，所以有点纳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轻尘的手顿了一下，深深的看了雾重一眼笑笑没说话，继续往下扔果子。直到雾重在下面大喊：“够了，够了！”白轻尘才停下，从树上跳了下来。
　　两人一起兜着果子，回到了马车上，分了些给闲得无聊的胡珠儿，其他的都放进了车厢内。
　　马车继续前行。
　　坐在车厢内的雾重，迫不及待的拿了一个果子，用袖子随便擦了擦，便一口咬了下去。果肉芬芳清甜，入口即化，是一种记忆深处的味道。
　　“好吃吗？”白轻尘期待的看着雾重。
　　“好吃，真的好好吃，轻尘你以前吃过吗？”雾重一边吃着一边问白轻尘。
　　“嗯，吃过。我在灵山住的地方，门口有好几棵这种果树。”白轻尘看着雾重吃得这么欢，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你知道这果子叫什么名字吗？”雾重好奇的问道。
　　“我知道，不过你先猜猜看好不好？”白轻尘笑了，并不打算直接告诉他，“你先看看它的样子和什么东西比较像？”
　　雾重拿起一枚果子，翻来覆去的反复研究，才说道：“像一颗……放大了的红豆。”
　　果然，他还是他，虽然转世重生，但对这个果子的比喻却从未改变过。
　　“没错。”白轻尘眼睛里有光，“那你不如以此为方向，大胆联想一下，它有可能叫什么名字？”
　　“红豆果？”雾重试探的问道。
　　白轻尘摇摇头。
　　“相思果？”雾重再问。
　　白轻尘还是轻轻摇头。
　　雾重没有再急着说答案，而是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一个名字在脑海里快速的闪现了一下，他不确定的问道：“玲珑果？”
　　白轻尘猛的抬起头，有些激动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想到它叫玲珑果？”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雾重深情的看着白轻尘，“我猜对了，是不是？”
　　白轻尘终于从他本人嘴里听到了正解，虽然他现在已不再是宇沉璧，可他不管是谁，灵魂的根本依旧是他啊。
　　白轻尘的眼里有了水光，他赶紧扭过头去，假意看向窗外，怕雾重又吃他自己的醋，“嗯……你猜对了。
　　“所以……你说你以前住的地方，门口有很多这种树，其实你是在思念一个很重要的人，对吗？”雾重还是猜出了端倪，嘴里的甜味好像变得有些酸涩了。“入骨的相思……我是不是和他长得很像？”
　　白轻尘听出雾重已然会错意，怕他乱想忙握住他的手：“你不要瞎想，我思念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我走遍大江南北，一直寻找的人也是你。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但是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一切的最好时机。”
　　白轻尘看到雾重满脸疑惑的样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刚才不是说过，感觉摘果子的那一幕都像是曾经经历过一样吗？是的，那就是我们曾经共同经历过的时光。这玲珑果的名字本就是由你亲自所取，我灵山殿门口的果树也是为你而栽。”白轻尘举起三根手指：“我答应你，等你身体好了，头不会再疼了，我们就一起回灵山，我会把你忘记的事都一一详细的告诉你，好不好？”
　　雾重看到白轻尘这么慎重的样子，也由不得自己不信。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他感觉那些都一定是真的。
　　“很刻骨铭心吗？”雾重忍不住好奇。
　　“嗯，你听了会头痛炸裂的。”白轻尘笑了，“再等等，再忍忍……嗯？”
　　“嗯！”雾重明白白轻尘现在不说也是因为关心他，心里又开心了起来。虽然自己吃自己的醋，有一点傻，但谁叫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车厢外的素简，压住心里翻江倒海的酸涩，扬起马鞭，将马车赶得越来越快。
　　“素简大哥，你怎么突然赶这么快？”胡珠儿怀里的果子都滚落了好几个，她紧张的抓紧了扶手，生怕从车上给颠了下去。
　　“走快一点，好早点出山啊。要不然天黑了，再待在山里不安全。”素简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道。
　　“哦……”胡珠儿觉得此时的素简，脸色真的好可怕，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不自觉的把扶手拽的更紧了。
　　倒是睡在车厢里的小芝麻，被颠簸醒了。听到她“嘤嘤”的哼了两声，白轻尘和雾重忙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小芝麻你醒了，身体可有哪里感觉不适？”雾重轻声问道。
　　小芝麻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看左边的雾重，叫了声“雾重哥哥”，又转去右边看向白轻尘，叫了声“神仙哥哥。”
　　白轻尘笑了，“不要叫我神仙哥哥，叫我轻尘哥哥。”
　　“不，我就叫您神仙哥哥，我知道我的病是您和素简大哥给我治好的，你们救了我的命，你们就是活神仙。”小芝麻惬意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好奇的打量自己坐着的马车，“我从小到大，从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这一觉睡得好香好甜。如果不是马车太颠簸，我觉得我还能再睡会儿。”
　　小芝麻的话，逗笑了白轻尘和雾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