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精仙师逐月行》愉美悦心

226、许下誓言

　　“无尘，你怎么了！”白轻尘忙起身掌灯，看到满脸大汗的洛无尘，脸色苍白。
　　他想去拿湿布巾过来给洛无尘擦汗，却被洛无尘一把抓住不给走。“别，别离开我！”
　　白轻尘想他一定还在梦魇里，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便又再次坐回床沿，一边轻拍着他，一边安慰道：“我不离开，我会陪着你的。”
　　洛无尘委屈的看着白轻尘，然后像孩子看到母亲一样的，钻进白轻尘怀里，将自己的头搭在白轻尘的肩上。
　　“我刚才好像梦到自己坠崖了，那个崖很深很深，深不见底……我看到你在上面撕心裂肺的喊我，可是我一直往下掉，往下掉……再也回不去了！”洛无尘想起刚才的梦境，心很痛很痛，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滑落到白轻尘的衣服上。
　　他兀自沉浸在刚才梦境中那太过逼真的生离死别里，没有注意到尘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直。
　　这是前世北原君最后选择的离开方式，走得突然，让白轻尘措不及防，也一直是他心里最深的痛。虽然眼前人依然还是那个人，但是他也不再完完全全是他了。
　　白轻尘不知道前世北原为何要用跳崖的方式选择离开，他一直都想知道，不知道无尘的梦里是否会有答案。
　　“没事了，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我……还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啊。”白轻尘像哄孩子似的哄着洛无尘。
　　“轻尘，你以后千万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这一世，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真正属于我的家人，你让我尝到了幸福是什么滋味，若得到过再失去，将会很残忍，你知道吗？”洛无尘抱紧了白轻尘。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白轻尘紧拥着他，轻声回应道。
　　“轻尘，你之前说过，你是特地来找我的，是真的吗？”
　　“嗯……真的！”
　　“你之前是在哪里见过我吗？”
　　“嗯……”白轻尘觉得现在还不是提前世的最佳时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我……我最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依稀记得在梦里去了一个地方，有很多紫色的花……”洛无尘努力回忆着梦里的场景。
　　白轻尘一听，有些惊讶，难道他梦到了灵山？但是他没有打岔，继续听洛无尘说。
　　“那里或许是我原本生活过的地方……好像，好像……是我曾经的家。但是那里却连一个人都没有，我一直大喊，说我回来了，可都没人理我。”洛无尘的语气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后来呢？”白轻尘蹙着眉头，猜想洛无尘是不是在睡觉的时候，元神真的有回过灵山去找他。
　　“后来……我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白色身影，但始终看不清他的脸……”洛无尘突然松开白轻尘，改用两只手捧着白轻尘的脸问道：“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就是你吧轻尘？”
　　白轻尘冲他温柔的笑笑，“你说的那个地方，应该是我们曾经的家，灵山！我出来找你，就是想带你再回去！”
　　“可是……可是自打我有记忆起，除了京城就是曾经拜师学艺过的南归山，并没有去过你所谓的灵山啊！而且我……之前若见过你的话，不可能不记得你。”洛无尘对自己的记忆绝对自信，更何况，白轻尘还是一个这么特别的存在，任谁见了都会过目不忘的吧。
　　“嗯……”白轻尘牵强的笑笑，“你的记忆应该是被封印了，可能需要时间去慢慢忆起。涉及到天机，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但你只需记得，我一直爱着你从未改变。”
　　洛无尘听了，虽然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但既然轻尘说了天机不可泄露，那他也就不再强求。他也很容易满足，因为白轻尘的一句“我爱你的心从未改变”，就觉得够了。
　　“对了，轻尘，还有一事，我一直有些疑惑。”洛无尘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白轻尘扶着他又缓缓躺下。
　　“之前，我们去御风堂查找线索的时候，不是有进过三道门吗？我当时选的是虚空，你还记得吧？”洛无尘转过身侧卧，与白轻尘面对面。
　　“嗯，记得，我进的是空见，素简进的是无常。”白轻尘心里已经猜到，洛无尘大概要跟他说什么了。
　　“我记得当时，我在虚空境里被幻想所迷惑，深陷其中差点走不出来，直到我见到了我的奶娘……”洛无尘边说边打量白轻尘的表情，脑子里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嗯……”
　　“我奶娘见到我，说要带我去她家看看，然后我就跟着她走了。只是，她的家跟我后来梦到的灵山很像，我的奶娘也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一道白色身影。所以……”
　　“所以什么？”白轻尘嘴角噙起浅浅的笑。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奶娘，不管是奶娘，还是那个白色身影，其实一直都是你，对不对？是你入了我的幻境，帮我解了魔障，再带我进了你打造的幻境之中，带我顺利过了心魔那一关，对不对？”洛无尘越说到后面，越肯定。
　　白轻尘笑了，轻轻“嗯”了一声。
　　洛无尘被这份迟来的醒悟感动了，一下蹭起上身，立在白轻尘身上侧，从上俯视着白轻尘，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在烛光的摇曳下显得越发的明艳动人。
　　“你这个坏人，竟然还偷跑回空见，假装比我还要后出来，让我彻底打消了对你的怀疑，你可是瞒我瞒得好辛苦。说吧，我应该如何惩罚你才是？”洛无尘用手捏住了白轻尘的下巴，他的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白轻尘假装弱小无助，与他逗趣，假装配合着演戏，轻声说道：“哪有像你这样的人啊，找到了做好事不留名的恩公，不但不感谢，反而还要惩罚予我，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天理何在？”
　　洛无尘被这个很不一样的白轻尘给逗乐了，他笑道：“不行，试问这天下，谁敢欺骗到我堂堂冷面王爷头上而不被受到惩罚的，迄今为止尚无一人。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认罚吧！本王就罚你这一生一世都要如现在这般爱我！这个惩罚，你认还是不认？”
　　白轻尘慢慢收敛了嬉闹的表情，眼神逐渐深邃，他的喉咙沙哑，肯定的回复了一个字：“认！”
　　洛无尘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笑着接着说道：“当然，我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有恩必然要报！那我的报恩方式，就选择与你相守一生，不离不弃好了，你可愿？”
　　白轻尘听了，一滴晶莹的泪悄悄滑落至耳边，他伸出双手圈住洛无尘的脖子，“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哦，以后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洛无尘举起右手，竖起三指：“我洛无尘今日对白轻尘所言，句句肺腑，若将来有负，毕遭……唔”
　　最后四个字，洛无尘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白轻尘用唇封住了他的口。白轻尘不是不信他，但是谁也不知道，将来是否会有什么身不由己的意外可能会发生。
　　白轻尘还是选择情愿被他所负，也不愿他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