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与月亮》未柳志

9、第九章

　　“这是什么？”
　　“没事，就是喝酒，你得找人一起喝，免费的。”
　　我想这喝酒不需钱，还可以领些工资，自然是好的，也就答应下了。回家我问她的意见，她也是支持的，只不过劝我保重身子。我心里本来有所犹豫，如今打消不少。
　　一晚上下来我能喝上几十杯酒，在天微亮时，我就醉得不省人事，在这醉的痛苦之中，我竟觅得一点人世的幸福。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对她说。
　　“还没想好呢，我知道在这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这有什么！”我对她说，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只是有点怀疑，世界实在是太过于奇妙，以致于我很难抓住其中的一点逻辑。
　　“你如果想，可以一直在这里呆下去，有你在，我感到很...温暖。”我始终不敢把“幸福”两字说出口，我也确实不能理解这二字的意义，为此我感到害怕。
　　“我的情况很复杂，没有家了。”她恹恹地低着头，我走过去抱住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别难过，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你别难受了，我亲亲你，啊。”我又把嘴亲她，她也没有回避，不一会她的脸红了，嘴里也呼着气。
　　“我知道之前你在双三路。”她说。
　　“呀，是的...小时候的事，不要再提了。”我扭过头去。

　　我在夜场的女人之间表演着高难度的调笑，每一次都感觉是在拿着平衡棒在万丈的钢丝之上杂耍，何况我又不是精湛的演员，劝酒之后我大汗淋漓，看到女人喝醉，我才如释重负。这样一个接着一个，一直到顾客散场为止；总会有女人可耻地讨吻，而我又天生不晓得拒绝，这样我总背负着巨大的耻辱与罪恶，我有时沦为女人卖弄自己的工具，她表面看上去与我交好，但只是为了勾引起周围男人的抢占欲望。而“同事”小温则对此屡战不竭，甚至占有了许多女孩的身体，自己也乐在其中，我望着他，总感觉自己少了些什么。
　　那天，本以为平平无常。
　　“阿藏，你过来。”温给我打个照应，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我连忙紧跟上去。从二楼下了一楼，又转过一拐弯，到了连排的沙发饮酒区，面前的是形形色色无止尽的花花男女，但靠左边有一女人，倒是看上去颇展现些气质。
　　“这是咱们今天的大主子，咱要是能成，别说半辈子了，也够咱爽一阵子。”我看看温，又瞟见女人，内心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恶心感。温在这时把我推了过去。
　　“夫人...这是柳藏，他来了。”女人向小温使个眼色，温就知趣地退了下去。我坐在她的面前，照例挑起其喝酒的欲望，我们说着话，一会儿都烂醉如泥。“阿藏。”我抬起头来，她上前转身坐在了我腿上，压低了声音在我耳朵边上吹着气说“吻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俯下身去，我们的嘴刚刚贴上，在那刹那我的背部忽然被人踹了狠狠一脚，我在地上翻滚了两下才停住，全身的骨架都是将要散垮一般钻心的疼痛。女人也是晃了两下，但很快就站稳了身子。酒馆里的人见状都鸟兽一般逃窜四下奔走不见，只有我被几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