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晴》鲸归

14、故去何样

　　君赫拉住了陆乐昂的手，“你别去。”陆乐昂将他的手甩开，“你干什么!”君赫眼见陆乐昂要去找宫九卿，连忙拦住她，“姑奶奶，我告诉你，你别去找他。”
　　“好。”陆乐昂一口答应，君赫后知后觉，合着陆乐昂就在这等他呢。
　　“你见过谁救人会被人下毒的吗？”
　　“有啊，若是说救一个结了仇家的人，应该会被下毒的。”
　　“若果下毒的是自己的父亲呢？”
　　“怎么会？”
　　“宫九卿会，”君赫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想当年的是，“他只要救人，他父亲就会给他下毒。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不能救，是只能就对他有利的人才能救。”
　　陆乐昂似乎是不相信，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给自己的亲儿子下毒，只是因为救了一个对他没有用的人。所以这就是刚刚宫九卿让她去救了人，自己却没去的原因？可当年，
　　“当年你比较幸运，你大概是他第一个从战场上救下的人。”君赫叹了口气，“你别去找他了行吗？我费尽了心思把他从深渊中往外拉，好不容易让他有一丝动容，你别在把他往深渊了推了。”
　　所以他的光也身处黑暗，多么可笑的事实。可越是事实就越是慌缪，话本实在一定逻辑上写的，那人生呢？陆乐昂是因为记得宫九卿救了他，所以习惯这样，想着与他像一点，做一个和他一样的人。可这个人，多年未见，却也被世道逼得半死不活。老侯爷逼他，其实都看的明白的，是要宫家在世上好好地传承下去，如果不是世道逼老侯爷成了那副模样，宫九卿也不会被老侯爷逼成这副模样，归根结底是世道的错。而这个世道的来因是一个个人心，人心可怕，陆乐昂见过，君赫见过，宫九卿见过，很多很多的人都见过。有些人活着活着就成了那些语言轮害者一样的人，有些人想反抗却无能为力，不是他们太强，是他们太多，存在太久。
　　陆乐昂每次找景澄都是找宫九卿传话的，可就现在宫九卿那样，她一个不小心怕是就把宫九卿弄出事了，她也就只好自己去找景澄。
　　景澄一见到陆乐昂也是高兴坏了，连忙请她坐下，喝茶。
　　“景澄，我从小没有父母。”陆乐昂轻声开口，像是说着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没事，我有。我的就是你的。”陆乐昂看了他一眼，以前那些话真的是眼前这个傻大哈说出来的吗？
　　景澄到底是流连花丛数几载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陆乐昂想什么，“是我说的，当然刚刚那句话也是我。你要想听情话我天天说给你听，但请你相信我爱你，不是玩玩，是打算托付终身的那种。”
　　“嗯。”陆乐昂姑且信了，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那宫九卿的故去是，”这句话未免有什么嫌疑，但他相信陆乐昂和宫九卿，再说，宫九卿有官配。
　　“比如？”
　　“比如他父亲和先帝的秘闻。”
　　景澄笑了笑，就连陆乐昂都能知道的怕就不是什么秘闻了，“云皇贵妃一笑，六宫粉黛无颜色，实则宫远侯一笑，六宫粉黛无颜色。”
　　“老侯爷从小不受待见，虽然是嫡子但还是总被人欺负。后来诸侯送质子入京，老侯爷的父亲就把他送去了。
　　传言当初京城之中除了国师大人无一待见老侯爷，不过国师大人权利不小，就把老侯爷送到了当初普普通通的九皇子，也就是先帝身边做伴读。
　　后来的事，我想你也能猜到一二，最巧的是宫九卿就是排行第九，老侯爷诚心要拿他弥补当初他和先帝的错误，于是就把宫九卿弄成了现在这样。”
　　陆乐昂算是大致明白了，也就是说，宫九卿的一生是来弥补别人爱情过错的。
　　宫九卿发了低烧，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梦里那个人看不清脸，只是听到那个人说，“不想争吗？那你只能选择去死，你甘心吗？想救人吗？你有这个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