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触手怪的千层套路》莲蝉

3、第 3 章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

　　违反规矩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在第一次冒险进入首领的地下室以后，太宰治就像是对此着迷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跑到底下去。这让中也深刻怀疑那里面住的不是人，而是对方上次讲过的塞壬。

　　当然了，中原中也也不是一直跟着对方为非作歹的那一个。于是在某一天，他将此事报告给了森鸥外。
　　其实吧，他也晓得首领肯定是知道这回事情的，但是不再阻止太宰治的话，那些本应该由他对方来做的工作就要堆成小山了。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因为要呈报某件任务顺便将此事告知的中也，独自乘坐电梯前往漆黑大楼的最高层，在那里有首领的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室铺设着长长的五毛地毯，乳白色的灯光铺洒了整个场面。

　　穿过巨大的法式大门，中也进入了办公室。
　　没有爱丽丝的声音，很好。
　　这就代表首领没有在进行在他人看来变态的幼-女换装游戏。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中原中也在汇报完森鸥外交给他的任务后，又将太宰玩忽职守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而，得到了匪夷所思的回答。
　　不……倒也在料想之中吧。

　　白衣的中年人坐在昂贵的办公椅后，双手交叠安置在下巴下。
　　“用太宰君的脑子去处理那种小事情，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不过要是不安排点什么给他的话，旁人一定会因此说三道四的。所以——”森鸥外摊开了手。

　　中原中也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
　　他望向森鸥外，等待对方未说完的话。

　　这位白衣的中年人突然之间像小孩子般歪了歪头，但是并没有一丝天真的效果，反而恐怖到令中也浑身起鸡皮疙瘩。
　　怎么说呢？硬卖萌是会被人套麻袋的。

　　索性那个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
　　“中也君，”森鸥外露出微笑来，“十六夜说，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真的很高兴。啊那家伙，正因为身边没有朋友而感到苦恼来着。不过要找到一个年龄相仿的玩伴真的挺困难的吧……”

　　中原中也本来是认真地倾听着首领的话的，但是……“十六夜？”他疑惑出声。

　　“就是你们在地下室见到的那个家伙噢。名字是十六夜，高千穗十六夜。”

　　中也不明白首领为什么要用“那家伙”去称呼一个看上去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人。他感到不太舒服。

　　“总算是有朋友了呢，”森鸥外看起来相当轻松。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扣了几下，“中也君最近也不是很忙吧，能不能拜托给你一件事情呢？”

　　中原中也有了不好的想法。

　　森鸥外面带微笑，那种近似父亲般的亲昵微笑。

　　中也心中疯狂预警。

　　森鸥外说：“中也，去当十六夜的朋友吧。”

　　·

　　去当十六夜的朋友。

　　但是约束条件有很多。

　　中也还记得那一天在办公室里，森鸥外掰着手指数禁忌。
　　“不能在白天去看他，不能带他出门，不能到正面去看他，不能打破以他为中心的五米距离的“真空”状态。”

　　牢记这四条“禁忌”的中也，无奈地走入良夜里。有了首领特发的通行令，他无需再像上次那样偷偷摸摸地跑进地下室了。
　　他能正大光明地进去了。

　　在进去之前，中原中也买了一些小蛋糕。之前他有问过首领，高千穗十六夜有没有什么忌食的，但对方却说：消化好到惊人。
　　完全无法理解首领这奇奇怪怪的描述的中也只能将这句话解释为“没有什么忌口的”。

　　拎着栗子蛋糕走进去的中也，落入了橘黄色光辉之中。
　　“十六夜？”他绕了一圈没看见人，也没有看到影子。因为遵守着首领所说的不能靠对方太近的条例，中也只好在外围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一道黑影从水中窜了出来。对方上半身没穿衣服，双臂撑在水池的大理石边上。
　　“你好，中原。”

　　中也很少被人叫做“中原”，会喊他姓氏的人，往往会在后面加上“先生”或者“大人”。
　　虽然他加入港口黑手党没多久，但是按照他现在的功绩以及创下功绩的速度来看的话，相必过不了就会升到高级人员了。

　　“你在游泳吗？”
　　中也看了看附近的东西，没有任何互联网产品，也许是不被或者不能使用电子产品吧。只有书的话的确撑不住，所以大晚上游泳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嗯……对于祂来说，会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吗？

　　十六夜说：“水里很舒服，呆在外面会让我的皮肤变得干燥。”

　　中也想，没想到你居然还很关注皮肤这一点。
　　实在是找不到话题聊的中原中也只好干巴巴地讲道：“我给你买了栗子蛋糕，放这里了。”因为不能靠近对方，所以中也把那个很精致的小纸盒摆在了桌子上。
　　他看见桌子上摊着一本童话书，上面的插画是化为泡沫的小美人鱼。

　　啊，是那个为了追求陆地上的王子而请海巫婆把自己的鱼尾变成了双腿的故事啊……
　　似乎是个悲剧来着。

　　因为首领的命令，和自身对于对方的同情感，，中也即使没什么好聊的东西，但也还是和对方说了很多话。过了一个半小时以后，他终于词穷了，一句话都憋不出来了。
　　“那么我就先走了吧……明后天我有任务，可能后天才能过来了。”

　　十六夜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变幻莫测。

　　正当中也踏出了离开的步伐之时，他听见一直呆在水池里不曾出来的十六夜问：“你家，在哪里？”

　　我家？
　　中也没有家，目前居住在港口Mafia分配的房子里。
　　“我现在就住在隔壁大楼。”

　　中也说完，对方便又重新潜入水池之中，不再冒头了。

　　无法理解的中也在留下一句“再见”后，离开了地下室。
　　后天的时候，稍微带点有趣的东西来吧。

　　·

　　绿蓝色的触手在水中翻转。

　　十五分钟后，他爬上岸。那些滑腻的、巨大的可怖触手已经消失不见，下半身只有两条苍白的腿。
　　仿照化作人类的小美人鱼公主，他将自己的触手变成了一双腿。

　　现在，他可以上岸了。
　　他有了一双腿。
　　他可以离开这个地下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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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给他长了条腿！不能走路，怎么出去玩！！难道从下水管道走吗呜呜
求作收啦（扭捏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