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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3章 血吻 ...

  •   塔尔没花多少力气就摸进了拉弗雷恩家的外墙,那座高塔就在宅邸的最南面,但周遭守卫森严,交替换班的空隙里都有人驻守在高塔入口。
      “正门进不去,”玄逐归低声道,“他们这是内外兼防,况且今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在牢里……”
      “他在给我下套,”塔尔说,“霍尔·拉弗雷恩散出了要处决他的消息,只要我来救他,他就能让我在琳琅天城身败名裂。”
      “他怎么知道你不是来杀他的?”玄逐归问,“猎人杀吸血鬼,天经地义的事情。”
      塔尔看着来来往往的守卫,说:“因为他不觉得我能逃过这些人的眼睛。”
      玄逐归根本没看清身旁的人是怎么消失的,耳边的空气流动仿佛一阵夜里的微风,来无影去无踪。高塔之下层层叠叠的守卫间没有塔尔的影子,通明的灯火也无法将他从黑暗之中剥离。
      而后一个攀附在高塔外墙上的昏暗的浅色身影猛地吸引了玄逐归的注意,他心下一惊,但塔尔在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背阴面。
      高塔的外墙底部布满了嵌在墙体内旋转生长而上的蔷薇,塔尔借着藤蔓将自己固定在了墙体上,但掌心却因此被划开了无数道细小的伤口。浅淡的血腥气随着夜风逐渐蔓延,虞影溯必定能闻到味道,但头顶的那扇窗却没有半点要打开的意思。
      他真的在这里吗?
      藤蔓的生长高度有限,距离地面十米以上的距离就只剩下了砖石砌造的外墙,好在墙面并不算光滑,缝隙里勉强可以找到支点。他没用多久就攀到了那扇朝南的窗边,他不用费多大劲就能破坏这层玻璃,但这样动静太大。
      “虞影溯,”塔尔低声道,“我知道你听得见,开窗。”
      屋内的虞影溯叹了口气,他早就闻到了血腥气,獠牙不受控制地伸在外面,眼睛也闪着光。
      “我听到你脚步声了。”塔尔低声道。
      “可我怕把你脖子咬穿,”虞影溯苦笑着掀开了纱帘的一角,“实在是太饿了。”
      “知道,不然我来干什么?”塔尔低头看了眼底下的守卫,又给玄逐归所在的位置比了个手势,“虞影溯,我相信你的自控力。”
      塔尔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对着一个极度饥饿的吸血鬼说这样的话,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什么都想往外说。虞影溯的表情带着十足的意外和惊讶,但很快就重新变回了他一如既往的样子。那只遍布刀痕的苍白的手抵上了窗框,又迟迟没有动作。
      “先说好,”虞影溯低声说,“进来之后不许动。”
      塔尔在虞影溯开窗的瞬间从缝隙里窜了进去,但脚都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托着腿根腾空抱起按在了墙上。冰冷的唇堵住了他的嘴,虞影溯撬开了他的齿关,獠牙贯穿了他唇边的皮肉。
      腰间的手是一把禁锢人的锁,塔尔不曾料到自己首先迎来的并非贯穿脖颈的獠牙,而是一个迫切至极的吻。他们的牙齿磕碰在一起,但血族的唾液让他的感知变得迟钝又混乱,那种酸胀也成了一种被迫切渴求的东西。他不介意虞影溯如今的模样像是一只饿极了的野兽,他的舌头、下唇、甚至牙龈都被划出了伤口,溢出的血液从唇角流到下颌,又被对方顺着轨迹追到了脆弱的脖子。
      虞影溯闻见了酒香。
      “你喝酒了?”
      “就一——”
      塔尔根本没有回答的机会,他本以为虞影溯会因为饥饿咬开他颈侧的血管,却不料对方吻上了他的喉结。獠牙下一秒就刺进了咽喉,塔尔仰着脖子,刺痛让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但气管里多出来的血液依旧让他呛咳出声。
      虞影溯的手攀上了他后颈,但那并非安抚,反倒掐着他的后脑让脖子仰得更高。求生的本能让塔尔抓住了他的手臂,挣扎在绝对的压制下成了徒劳,可即使因为缺氧而眼前发黑,恐惧也迟迟不曾到访。喘息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无限放大,虞影溯似乎将“分寸感”拿捏得很好,他在塔尔窒息之前松了嘴,缓慢地舔舐着他喉间的伤口,等到彻底愈合之后才继续自己的狩猎。
      獠牙在塔尔的喉间游走着,齿刃蹭过皮肤就会划出新的伤口。颈边的命脉被轻而易举地捕捉,大量的血液凶猛地涌出,那感觉像是被割了喉,让他膝盖发软,几乎要跪下去。
      “你等等……”塔尔梗着声,“我……”
      虞影溯低笑了一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任何身|体反应都无法掩藏。他能听到塔尔的心跳,紧张和迫切就像颈边的血液一样涌了出来。抓住他胳膊的那只手始终都在发抖,塔尔的脚分明早触到了地面,但此刻仍旧要依靠腰上的胳膊才能稳住身|体。
      塔尔感觉不到疼,但头昏脑涨的感觉太过明显,混着醉舞的后劲让他像是被灌了迷魂药。虞影溯很久之后才从他颈间抬起头,唇边的血液在昏暗的光线中并不明显,但充斥鼻尖的腥甜味却久不散去。
      “虞影溯,”塔尔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头晕。”
      “你喝酒了,”虞影溯的指尖停在了他的耳根,“脸上的红褪了,但这里还没有。”
      因为这一下的触碰,塔尔觉得自己半边身|体都起了一层颤栗。虞影溯轻轻笑了一声,后颈上的那只手缓慢地摩挲着指尖的皮肉。塔尔下意识地仰起了头,他不知道虞影溯想做什么,但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再次被夺走了呼吸。
      唇舌交缠的吻里添上了另一种味道,塔尔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虞影溯咬开了他自己的舌尖。血液的味道并不陌生,温凉的液体带着诱人的甜香,驱使着他一口一口吞进腹中。嘴角来不及咽下去的血沿着下颌滴到衣服上,混乱的呼吸声交错在唇齿间,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情|欲。
      他知道血族的唾液能迷惑人心,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渴求他的血液,这种异样的饱腹感让他在满足之余浑身发烫,掌心的温度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内骤然升高。塔尔在意识到自己正无意识进食的瞬间就猛地顿住了动作,他的唇齿间,甚至下颌和身上的衣服都沾了对方的血。
      虞影溯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反应,托着他的腿根三两步就跨到了床边。塔尔还来不及反应就陷进了柔|软的床榻中,虞影溯的发丝扫在他脸侧,在他愣神的间隙里倾身而下,再一次咬开了他的脖子。

      狼狈的进食过程在很久之后才彻底停止,塔尔抬起胳膊遮住了自己的脸,直至此时才意识到酒精对他的影响究竟有多大。嘴角的血迹沿着脸颊没入了发根,脖子上的血蹭在了身下的绒毯上,浓重的血腥气几乎要将他淹没。
      塔尔记得虞影溯说过血族喜欢在床上给予恋人初拥,他甚至做好了准备,但虞影溯却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他的自制力在最初获得血液的补给之后就重新回归了,之后的失控并非因为暴涨的欲|望或是饥饿,是因为自己。
      他无法否认自己在渴求对方的血液,即使这个行为在心理上的排斥感重新苏醒的瞬间就戛然而止。塔尔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躺在床上,恐惧于自己的失控,也害怕之前的吻里那些曾经被隐藏起来的欲|望。
      但虞影溯似乎并不想提这些,他用拇指的指腹擦除了塔尔嘴角的血迹,低声问:“怎么找过来的?”
      “你怎么把自己关在这里的?”塔尔反问,“他们不会相信吸血鬼无害。”
      酒精会令他冲动异常,但并不影响思考。虞影溯没有立刻回答这些问题,但他伸手掀开了床上的枕头,让小银刀和数十枚银针再次重见天日。塔尔自然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联盟会用银针来限制吸血鬼的动作,控制他们不在审问期间暴起。他从未想到这样的方法会被用在虞影溯身上,更别提始作俑者还是他自己。
      虞影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把自己的手放到塔尔眼前:“就嵌了一天,没什么影响。”
      伤口恢复的速度或许赶不上现在,但血液的残余效果还在,那些针孔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就恢复如初,再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塔尔看不出端倪,也不会知道他手背的某一根骨头边直至现在还藏着一根银针没有拿出来。
      “你怎么不索性去卖自己的牙?”
      “拔了就长不出来了,”虞影溯失笑,“你看到伯特莱姆的牙了?”
      “玄逐归买了一颗。”
      “我让克莱蒙拿去拍卖行的,有了我之后血族的话题度会升高,那些牙的齿刃都还在,能换不少钱。”
      “你把自己卖了多少?”
      “六百万,已经拿到了四百二十万,剩下过几天去,”虞影溯顿了顿,“你知道费米尼加是哪个家族的吗?”
      塔尔从荒鹤给他的信息中看到过这个名字,他是黑市天街拍卖行的主人,也是整个黑市里最富有的商人。但即便如此,荒鹤也从未提起过他的姓氏。
      “我出去之后问,”塔尔顿了顿,“霍尔·拉弗雷恩两天后处决你。”
      “我听到了,他们白天在花园里说起过这件事,”虞影溯低声道,“所以你是来救我的?”
      “我明晚还会再来一次,”塔尔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抓起了枕头下那一把银针,“这个我带走了,如果他要杀你,直接动手。”
      虞影溯心想果然如此,但却没让他就这样离开。塔尔眼底的血丝和神态中的疲惫一目了然,他在牢里一定不会睡觉,而从第一天至今已经足足六日过去了。
      “别走,”虞影溯说,“在这里睡一觉,多陪我一会儿吧。”
      塔尔没有动,他闭了闭眼睛,发现自己也如他所说不想离开。他太久没有拥有可以闭眼的环境了,这几天身边不是帕雷格·塞卡的胡言乱语就是狱卒的咒骂。
      “虞影溯,”塔尔低着头,“我刚才以为你想把我……”
      他说了一半忽然反应了过来,但说出口的话吞都吞不回去,虞影溯即使只听了一半也会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是要找一个床伴,所以在你亲口说愿意之前,我不会继续,”虞影溯的指腹压在塔尔手腕的血管上,感受着皮肤之下脉搏的跳动,“你不拒绝我,但你会拒绝你自己。”
      塔尔猛地抬头。
      “我的血好喝吗?”虞影溯问。
      塔尔知道自己一旦挪开视线就意味着逃避,但又无法将这个问题的答案说出口。虞影溯的血液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浓郁的香甜和清冽至极的口感仿佛琼浆一般,令人难以割舍。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虞影溯的拇指滑到了他的掌心,“进食而已,和你平时吃别的东西是一样的。”
      他其实有所猜测,这世界上会将血族的血肉作为食物的只有一个种族,他们被封锁在极北冰原尽头、法特里柯山系以北的北大陆,几乎与世隔绝。虞影溯没有真正见过魔族,他对北大陆的全部印象都来源于暗党同僚的讲述,和典籍里象征绝对罪恶的九大古代恶魔。
      塔尔始终都盯着他,那双眼中的银色碎星被窗外的月光照得熠熠闪光,比夜空中的星星更加夺目。12月后半最闪烁的深衡座位于夜空的最北方,那是地狱与恐惧之神艾萨里克的星座,但高塔的窗朝南,他们看不见那些星星。
      虞影溯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塔尔的后颈,低声问:“喝了什么酒?”
      “醉舞,”塔尔说,“玄逐归家里的酒。”
      “好喝吗?”
      “我喝不出酒的好坏,”塔尔顿了顿,“他还在楼下等我。”
      “没事,我去找他,”虞影溯笑了笑,“睡吧。”

      塔尔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就陷入了沉眠,虞影溯撑着床低头吻了他的额角,又把踢到床尾的毯子替他盖上。
      “晚安。”
      高塔外吹过了一阵晚风,夜雪缓缓落下,窗边的纱帘被掀起了一角。
      玄逐归在等待许久之后本打算原路返回,但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黑色影子。他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刀,可视线还没来得及定格,那个黑影就顷刻间重新出现在了他身后。刀猛地出鞘,却被一股难以撼动的力道截断在了半路,随即一双眼睛便在黑暗之中骤然闪起了血光。
      “玄逐归?”虞影溯问。
      “你是……虞影溯?”玄逐归的反应很快,“塔尔呢?”
      “睡了,”虞影溯松开了他的刀刃,“五六天没合眼,我就让他别下来了。”
      玄逐归的刀缓缓入鞘,但他的警惕却并未因此减少半分。虞影溯令他心悸,能在都城自由行走的异族强者是整座城市的威胁,但他本人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这种排斥。
      “我想去他之后要住的地方看一眼,”虞影溯说,“玄家,是吗?”
      玄逐归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从刀柄上拿开了。
      “玄家在琳琅天城的西南面,内外城交界的地方,很好找,”玄逐归说,“但你不能去,我家军师和血族有旧仇。”
      “和我还是和羽家?”
      “不是你们,”玄逐归低声道,“但对她而言……没有区别。”
      虞影溯后退了半步,下巴朝着一个方向扬了扬:“她好像不这么觉得。”
      玄逐归一愣,回过头便看见了站在阴影中许久没有说话的沈初墨。她身边的荒鹤摘了兜帽,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尤其夺目。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沈初墨低声道,“走吧,暖阁里的炉火还没熄,。”
      “从哪里走?”虞影溯笑了,“我不建议你们带我走地道,血族的视力不受光线影响,我的记忆力也很好。”
      “没打算从底下走,”荒鹤说,“我见过吸血鬼,但你和他们不一样。”
      “多谢夸奖,”虞影溯说,“我也没想到这里除了我还会有别的外族,你的隐匿技巧很好,我差点……都没发现。”
      可荒鹤知道,她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被眼前的吸血鬼锁定了。

      从地面回到玄家并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玄家的马车就等候在转角的路口处,但虞影溯拒绝了同乘,坐在了驾车的荒鹤身边。
      “琳琅天城有多少兽人族?”虞影溯问。
      “很多,”荒鹤说,“怎么?”
      “好奇而已。”虞影溯低声道。
      “你身上有他的血的气味,很浓,”荒鹤说,“高塔窗外有一棵很高的树,你没注意到吗?”
      “所以我说‘差点’,”虞影溯笑了笑,“你看到了。”
      “你该感谢我,没有我沈初墨不会让你待在这里,”荒鹤驾着马车,让自己的声音和马蹄声融为一体,“小塔尔睡着了?”
      “你见过他。”
      “在他很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他父亲涅亚,”荒鹤说,“大裂谷里很多人都见过他。”
      “你们知道他是混血?”
      “知道,”荒鹤顿了顿,“但没见过他母亲,就算见过也不会先告诉你。”
      虞影溯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玄家的暖阁里还充斥着醉舞的香气,虞影溯在进门的片刻脚步一顿,忽然开始感谢玄家的酒。沈初墨示威似的把贝克兰特·布洛卡的獠牙陈列在桌面上,指尖划过的瞬间还被齿刃划出了一道血口。
      “獠牙虽然不打磨更有收藏价值,但不建议徒手触碰,”虞影溯说,“你的血味道很特别,如果以后再遇到别的血族,记得保护好自己。”
      “多谢你的提醒,”沈初墨并没有却处理伤口的打算,“这四颗獠牙曾经刺破过我的脖子,我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它们。”
      “这是他给玄家的礼物,齿刃留存的獠牙价值不菲,但对你而言应该不仅仅象征钱,”虞影溯靠在门边,“你们接近他是为了联盟,为了玄家在王国里的地位……还是为了你们自己在玄家的话语权?”
      沈初墨表情一僵,但不过片刻就恢复如初。她的变化在常人眼中并不起眼,但虞影溯却能准确地捕捉到。
      “是我冒犯了,”沈初墨说,“我以为你被关在拉弗雷恩家的高塔上就得不到任何信息。”
      “因为银器和饥饿?”虞影溯笑了笑,“这对平常的血族而言足以致命,但我比较特殊。”
      “因为塔尔?”玄逐归问。
      “一部分,”虞影溯低声道,“家教比较严,我姐姐从小就不会让我吃得太饱。”
      在场之人自然知道虞影溯口中的“姐姐”所指何人,琳琅天城人尽皆知血族大君名为羽画,却很少有人了解羽家其实有三个孩子。
      “玄家内部和拉弗雷恩家有来往,我来这一趟只是为了确认和他们通信的不是你们,”虞影溯说,“目的达成之后就不久留了,他还在高塔里。”
      玄逐归一愣:“就为了这个?”
      “他并不介意背叛,但我不一样,”虞影溯看着他,“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我给不了绝对的诺言,能保证的唯独我和他不会背叛,”沈初墨抬头和虞影溯对上了视线,“玄家内部错综复杂,一旦失衡就万劫不复。”
      “合作是我父亲的意思,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重视远在王国东部的联盟,”玄逐归说,“但我相信他的判断。”
      “既然决策权还掌控在你父亲手里,那他的行为就能决定玄家未来的走向,”虞影溯说,“但玄家内部显然不是一心,我建议你们提醒他注意自己的安全。”
      “他一直都很小心。”
      “家贼难防,”虞影溯低声道,“塔尔会在明晚天黑前出现,他会带回拉弗雷恩家的账目册,那里面有和玄家及联盟的交易详情。我本想直接交给人类皇族,但那些信息对玄家百害无一利。”
      沈初墨深吸了一口气,说:“多谢。”
      “不用,这是我的诚意,”虞影溯直起身,“也感谢你们帮他,无论起因。”

  • 作者有话要说:  喝醉的塔尔是真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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