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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太子我傲娇 一次寄信寄两张 ...

  •   “恭候瑾公子!”大殿之中数百人齐下跪,面向着龙椅磕了三个头。
      大殿正北,龙椅上正翘着腿,吃着葡萄的公子便是京城最著名的闲人,这皇帝虽是勤勤恳恳地朝政,却宠子无边,纵容着小公子在京城四处惹祸,也只得派人收拾他留下的祸害,常常气得皇后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不到中年便病故,更是无法无边,没了约束,在宫里也是恃宠而骄,连坐龙椅都没人敢吱声。
      “起。”半晌后,这人看得没了劲,放下葡萄道。
      “谢瑾公子。”众臣这才平身,紧张地看着他,不知这妖孽把人都招进来是要做什么。
      瑾秋将一串紫的发黑的葡萄扔进了白瓷小盘子里,拿出手怕擦了擦指尖的水珠,又放回。
      待这动作做完,台阶下的大臣们早已不敢作声。众所周知,聒噪的小公子安静下来时,便是有灭顶之灾将至。
      “羲将军呢?”瑾秋懒懒地开口道。
      “回公子,昨日蛮族攻破北方防线,羲将军紧急带兵北征…”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你的意思是,羲和未曾经过皇上的应允便带兵出征?”瑾秋白若透明的十指在扶手上敲击着。
      “这…”方才讲话的大臣被堵地不知怎么开口,人家说的过于明白,却也无处可反驳。
      “遵规守距多年来是汾国的一大必要,若有违背,一律以法为戒,百姓如此,将军大臣更是如此!羲和多大的胆子敢违背天子之命,待他回归京城,必带他来见我,由我处置!”瑾秋狠狠一拍扶手,清冷的少年嗓音颇有威力地传入大殿内所有人的耳朵,吓得不少大臣抖了两抖。
      “下去吧,记住我的话。”百十来号人以最快的速度鞠躬、撤退,生怕被今日略显疯癫的公子再留人盘问。
      瑾秋挥了挥手示意左右侍从退下,空荡荡的大殿堂上只剩他独自坐在龙椅上,皱着眉,叹了口气。待细细品尝完西北的无籽葡萄,才哼着小曲回了殿。
      正值金秋九月,院子里的黄叶簌簌落了地,只剩高大粗壮的树杈横冲直撞胡乱疯长着,少了些生气,多了份凄凉。
      几个年纪尚幼的仆人围在落叶堆旁偷懒,玩着民间盛传的游戏,俗称岔叶杆,两人各选一片相中的落叶,将叶杆垂立互压,“嘎嘣”一声,必有其一折断,胜者再与他人比。如此一来,小院也热闹不少。
      “公子!”正面朝大门的小仆人惊叫道,几人立马慌张地扔掉树叶,鞠躬请安。
      瑾秋摆摆手让他们起来,略略低头,看到地上断掉的落叶,眼神暗了暗,很快又恢复了神色。
      “小余。”瑾秋摆出一张标准的笑脸,问道:“安诺呢?”
      小余忙道:“公主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在府里养身子,郎中来看过了,调了些中药。”小余熟悉瑾秋的作风,讲事也是,简明概要,没有半点废话。
      瑾秋点了点头,示意随从不要跟着,抬脚进了安府。
      “哥!”江诺见了人,惊喜地跳下床,光着脚跑向他,被人捉进怀里,有模有样地训了几句。
      “急什么,讲过几次不要赤脚下地了?”瑾秋无奈地戳了戳她的脑门。
      “想哥哥嘛!”江诺嘟囔道,紧紧搂着许久未见的兄长不肯撒手。
      瑾秋笑着把她拎回床上,盖好被子。
      江诺,传闻中皇帝从雪山捡来的孤儿,为了祈安便取了“安诺”为其乳名,除宫里的部分大臣仆人外,鲜少有人见过江诺,因身子虚弱常年在府上养病,民间都道江诺不过是编造而来的罢了。
      “哥,近日天气转凉,记得多添些衣物啊,不然会像我一样出不了门的!”江诺两手扒着被子,只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嗯。”
      “对了对了,还有十三日便是羲将军生辰啦!”江诺瞪大眼睛,兴奋道:“听小余说二哥要为他办酒宴呢,我可以去嘛?”
      瑾秋的笑容顿时没了,换上一张冷脸,敷衍道:“看他表现。”两人又闲聊了片刻,竟已是夕阳西下。
      瑾秋嘱咐煎药的仆人记得备上两颗糖,便与江诺道了别。
      回殿的路上恰巧碰见了皇上的亲卫—文斌,便停下脚步,摆出一副流氓像,嘲讽道:“文大哥,羲将军北上怎的没带您啊,是耳朵有疾还没痊愈?”文斌前些日子高烧,烧坏了一只耳朵。
      “啊,瑾公子,奈何羲将军并不是嫌弃臣的听力,只是这次北上只带了精兵啊,臣还是守在皇上身边好,去了也只是凑人数罢了。”文斌一向好脾气,彬彬有礼地接下了瑾秋的嘲弄。但这话听在瑾秋耳中便偏了重点。
      “怎么,这次匈奴来势汹汹啊?”瑾秋维持着玩笑的语气,却在心里盘算着。
      不久前刚赶下去一批,按理说不该恢复得如此之快,而匈奴来得猛撤得也快,哪有赖在原地不动的理?这明显有诈,羲和是个聪明人,十有八九算计对方去了。
      “将军自有打算,还请太子殿下网开一面。”文斌抱拳为友人解释道。
      瑾秋虽心里不爽,却还是点了点头,招了随从打道回府。
      清华宫。
      瑾秋从不住太子殿,理由就是太多大臣守着,出入不便。而实际上确是不愿与兄长瑾慧朴天天照面,两人相看两生厌,对方心知肚明,却维持着和谐的表面兄弟情。
      “小春,看门。”清华宫没有书房,毕竟全国都清楚,常住在里面的公子又不喜读书,何必假惺惺占个空房?
      被叫到的宫女回了一声,便低着头,站在了前堂,目送瑾秋端着砚台回了房。
      静室。
      瑾秋端正地跪坐在矮桌前,一改往日不正经的气质,换上副清冷的书卷气。
      一柱香的功夫,瑾秋放下毛笔,将墨迹未干的两封信折了几道,纤长白净的手从柜子后抽出两张信封,分别收留好,便先后派人加紧送到北方。
      北域。
      “将军,来信。”一名身着重甲的士兵喘着粗气,捏着一封信跪在帐篷外,冲里面喊到:“是瑾秋公子!”
      帐篷内的人似乎停住了动作,缓步走到士兵面前。
      那封用金色印花纹做的信封被满手泥土的士兵捏在手里,看起来格外可怜无助。
      羲和伸出手,接过了信,便打发了士兵,自己回了帐篷。
      “经朝内大臣所言,羲将军于五月初擅自带兵离境,犯下重罪,未曾向宫内报告,罪加一等,若此去有所成,便不予追究。”落款:公子瑾秋。
      羲和笑了笑,将信原封不动放到了枕头的夹层里。
      两个时辰后。
      “羲将军,来信!”一名布衣信使闯入帐篷,还未来得及跪礼,便被四处涌来的士兵擒住了手脚。羲和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退下,待帐篷重归清净,才踱步到布衣面前。
      丰镰被方才士兵的粗暴吓得直抖,直到两只高帮黑靴入眼,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便抬起头,方一眼对视,丰镰便被惊地低下了头。
      那人长的惊艳至极,没有想象中将军该有的杀气和粗犷,一双细眉配着桃花眼,若不是常摆出一副冷相,也不至于总吓着人,恰似少年模样,与外人形容的那样冷酷、凶残,宛若暴君的形象相差甚远。
      羲和见了信使,眉眼带着几丝诧异,却强压制着,维持着一张严肃的脸,对丰镰道:“信”。他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
      羲和接过深褐色的薄纸,印章用的是豆沙色,与方才的大红色印泥相比,少了些许正式,更像是家信。羲和笑了笑,径自回了帐篷。
      “羲将军,几日不见,你变了。”信的开端便是瑾秋透过纸面幽怨的眼神和嫌弃的语气。羲和噗嗤笑出了声,心想,小兔崽子还这么没个正经。
      “仗着得我宠爱便不用得申了?领着兵擅自去应付匈奴,出事谁担?”羲和想象着对方说这话的模样,本是兴师问罪的话从他嘴里出来便是一副撒娇的口吻。
      “总之,等你回来,可是要罚的!”
      羲和读完,正要将自家小公子偷摸摸寄的家信放入枕下,又瞥到一行小字。
      “不过不是朝上,回房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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