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后宫》陌上闲余

10、第 10 章

　　“那也不是臣妾想赖在这里，谁叫你不让我回自己宫中的。我一醒来就躺在这里了，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还赖我占了你的床。”肖邦略带委屈，巴巴的道。

　　“你看朕就只说了一句，你倒用这么多话来堵朕。”李炎微微叹息，似有无奈。

　　“那还不是怪你，”肖邦道：“皇上，臣妾那贴身丫鬟贝叶是做了很大的错事吗？为什么要把她关在牢房里，没有她，臣妾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能饶恕她这一回，把她放出来好吗？”外面那个小丫鬟一定是李炎身边的人，今日问她的话肯定她会给李炎说。既然李炎没打算把这件事瞒着，肖邦也没有藏着，直接向李炎要人。

　　肖邦见李炎不说话，不知他在想什么。“皇上，你说你扣着她又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更何况臣妾这不是没事吗，这事儿她也没做错。”

　　“你很想让朕放她出来？”肖邦感觉李炎说这话特别认真，但听他语气有谱，哪还管的了他认不认真。

　　“臣妾真的很想很想，皇上答应放了她吗？”

　　“既然是思归的要求，朕自然会应允。”李炎见他眼底明显的喜悦，心中不悦：“但思归可要把她看好了，莫再犯错。”最后两个字明显加重了语气。

　　“那是自然，臣妾一定把她看的牢牢的。”肖邦说完，小声继续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

　　“嗯，什么？”察觉他的不自然，李炎把身子转过来，看着肖邦。

　　“就是不知这十几日臣妾昏迷后，谁照顾的我？”这事肖邦问的小心翼翼。

　　“思归问这个干什么？”李炎眼神锐利，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道个谢，毕竟照顾了臣妾这么多天。”肖邦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眼神真挚，看不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奴才照顾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思归不必记在心上。”肖邦见他不愿说真话，便知晓他有意瞒着自己，这让肖邦本就开始怀疑的心更加肯定，李炎发现了他的秘密，即使没有完全发现，也肯定察觉到了些端倪。

　　“好吧。”肖邦低声道。

　　“这次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李炎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朕不知道皇额娘对你的误会这么深，竟然瞒着朕想要将你处死。”说到最后话中带了明显的惊慌后怕，肖邦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戏，但还是接口道：

　　“别担心，臣妾这不是没事吗？更何况那件事本就疑点重重，而臣妾又是那晚在侍卫的眼皮子底下进过潜渊阁的人，也不怪会被太后娘娘怀疑。”肖邦避重就轻，将那股被冤枉后的楚楚可怜的劲演绎的淋漓尽致。

　　李炎沉吟，看着肖邦的眼睛，问道：“那晚在潜渊阁思归可还看见过其他人？”那其他人自然也包括李炎自己。

　　肖邦听他这话，便知道他必是开始怀疑那晚是自己。“臣妾在潜渊阁并未看见其他人，皇上这是不相信臣妾吗？”

　　“朕只是想尽快为思归洗刷冤屈，也好还思归一个清白。其实朕也是不相信的，思归这么爱朕，怎会伤朕呢？”面对李炎的深情，肖邦略显尴尬，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又过了十几天，在此期间肖邦都待在李炎的寝宫中，除了李炎，能接触的人只有贝叶与那个刚醒来时的小丫鬟。若不是李炎对他和以往并无不同，他都要怀疑自己已经暴露了。

　　“贝叶，我们得出去一趟，去见见沉香，要不然我这心中实在是不踏实，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关键的事情。”虽然李炎没天都会来看他，但却不让他出寝宫，连他不要面子对他撒娇都无用。美名其曰是为了让他好好养伤，但肖邦总觉得李炎有事瞒着他。“对了，贝叶，当时我身中剧毒，是如何医好的？”既然慈圣太后决心要除掉自己，必然不会是什么温和的毒药。

　　“奴婢不知，当时奴婢被太后的人抓着，主子的情况一律不知。后来皇上赶到的时候，奴婢连主子面都没见到就被皇上压进大牢了。”思考问题的肖邦没有发觉贝叶话中对皇上两字的隐约尊敬。

　　“那就奇怪了，李炎只是说救我及时，毒药尚未蔓延入肺腑。但我当时明显感觉那药性猛烈，几乎是一滴封喉，又怎会还未入肺腑？”

　　“许是主子福大命大，上天保佑呢。”

　　“或许吧！”肖邦自然不会将它归入为自己的运气，这样一来，让他心中更加急切地想要见到安于淳。

　　晚饭没过多久，等外面那小丫鬟再进来时，肖邦让贝叶将她打晕，然后换上她的衣服溜了出去。肖邦凭着记忆，朝着昭华宫走去。

　　“云妃娘娘？”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肖邦僵住，不敢动弹。

　　“云妃娘娘真的是你？奴婢可算是见到你了。”肖邦看见一个人影从小丛林里走出来。待她走近才看清，原来是安于淳的贴身丫鬟温冬。

　　“温冬？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家娘娘呢？”肖邦见她这么晚出现在这里，顿时感觉事情的不寻常，赶紧问道。

　　“娘娘，娘娘出事了……”温冬像是受了莫大的惊慌，还没说完就哭了出来。

　　“你家娘娘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出事的？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啊，那她现在在哪儿？”肖邦听到安于淳出事心都凉了半截，上前握住温冬的双臂，焦急的询问道。

　　“娘娘出事几天了，她出事时悄悄嘱咐奴婢告诉云妃娘娘您。但奴婢一直找不到您在哪里，后来听说您在皇上的寝殿里。但那里重兵把守，奴婢实在是进不去。”

　　“那你家娘娘现在在何处？”肖邦终于知道李炎为何不让他回芳华殿了，原来是早已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将自己安置在他的寝宫好来监视自己。那他就不怕我一时性急杀了他吗？

　　“娘娘被皇上打入了天牢，现在也不知道她怎样了。云妃娘娘，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娘娘。”

　　“关进天牢？你可知是犯了何事？”妃子打入天牢那便是死罪了，李炎这是发现了吗？

　　“奴婢也不知道，那日皇上突然下旨说娘娘有违妇德。但那一定是有人栽赃诬陷，娘娘那么好的人，奴婢日日跟着娘娘。娘娘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你先回去，别着急，我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肖邦全身如掉冰窖，他已经能肯定李炎全都知道了，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他与安于淳的关系。

　　肖邦来去耗时并不长，但对他而言却是走了一辈子。

　　“主子，您没事吧？”贝叶见肖邦从回来便魂不守舍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心中担忧：“安贵妃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你先出去。”肖邦想他今晚是得和李炎好好谈谈了。

　　“思归有心事？”肖邦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直到李炎走近出声后才发觉他进来了。肖邦回神，见来人是李炎，身子后退了半分。李炎瞧着，若有所思。“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这么怕朕干什么？”

　　肖邦见李炎脸上带笑，却丝毫没有给他带来暖意。“你是何时发现的？”

　　“什么？”肖邦的突然询问，让李炎短暂疑惑。
　　肖邦此刻却丝毫不想同他打哑谜，他心中担忧安于淳，也万分肯定李炎这么做就是为了逗他玩。“我说你是何时知晓我的身份的。”

　　李炎一惊，顿时僵住，没料到肖邦会如此直接，连对他撒谎都不愿。“思归在说什么，你的身份不就是我的妃子吗？还想有什么身份。”

　　“我知道你都知道了，还如此这般做什么，是把我当做跳梁小丑吗？你把沉香怎么了？”

　　“是谁告诉你的？”沉香就是安于淳的事情，是前不久暗卫查询的资料，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肖邦与安于淳的纠葛如此深。

　　“谁告诉我的重要吗？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败给你，我心服口服。只是沉香是无辜的，你能放过她吗？”知道机会渺茫，肖邦还是不想安于淳因为自己死了。

　　李炎见他如此，还想着其他女人，满心恼怒。“呵，无辜？与外男通奸也能算作无辜。尹思归，喔不，应该叫你肖邦了，你们两个如此欺骗朕。现在你说她无辜，你这是把朕至于何地。”

　　“我和她是清白的，她并未做出什么有损清誉的事。”

　　李炎不知道自己听他说的这句话，是该高兴还是该大笑。“你对她还真是情深意重，至死不渝啊。都为了她从南疆潜入大燕，甚至连尊严也可以不要。还扮作女子，欺骗朕的感情。肖邦，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是想一把掐死你，以洗清这一个多月以来你带给我的耻辱。”李炎步步紧逼，将他堵在墙角，一双大手抚上肖邦洁白的脖颈。

　　“你说这么漂亮的脖子，怎么就是一个男人呢？”李炎若有所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