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吻戏 ...
-
下午拍戏的时候方焱的脸色还不是很好看，导演无语地走过来：“提前入戏你也别入错了啊，不知道的以为你待会要拍的不是吻戏是吵架的戏。”
看李芷琪也过来了，陈封拍了拍手让周围稍微安静一下，指着台本对女主角说：“待会方焱讲完这句话之后，你就要眼眶一红，不是哭出来，泪盈于睫你知道吗？实在不行再上眼药水，你先酝酿一下。”
“这里我没喊卡之前你别停下来，之后还要拍个特写，情绪要到位。”
“来说说吻戏，咱们这剧就这一场吻戏，拍的唯美点。”
感觉光这么说有点不够，还对着李芷琪的脸比划，指导方焱：“待会直接拉住杨芊的手臂慢慢环到自己腰上，右手托后脑勺，吻得轻一点，是疼惜，不要太粗暴。”
边上的摄影师在调整机器，场记拿着场记板等在一边，其他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在外围或坐或站。
陈书书看着自己老板不停把玩着手里的道具，那是一根可以伸缩的杆子，拉到底展开三节有半米长。
她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把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可惜微信消息还是叮叮叮地响了好几下，不厌其烦地试图把她拉下水。
在又一次叮的一声后，老板的动作停了，用平静的声音提醒她：“你的手机在响，静音一下。”
“唐哥······”
陈书书咳了声决定问出来：“你心情不好吗？”
唐楚星把杆子全部插了回去，瞬间变成了铅笔大小，转头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远处导演喊了声开始，沈朝歌走向了杨芊。
手里的道具质量不太好，唐楚星有些不满，再次把杆子拉长，等了会儿没听见小助理的回应，微蹙眉，“怎么？”
陈书书犹犹豫豫地指着他的手，“唐哥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一直玩手里的东西。”
我都见了好几次了，她心想，自己怎么说也跟了四个组，作为有责任心的好助理，会尽可能观察老板的喜好以及······心情。
唐楚星停止了动作，把道具放回原位，继续看着片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陈书书的话，声音很冷静：“谢谢你提醒我。”
他自己知道心里微妙的情绪是怎么来的，从刚才，不，今天上午开始就俞渐焦躁，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并不让人舒服。
尤其以前的他从未体验过，自己的情绪牵挂于他人之身，因为一些理智上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而发怒排斥，这是不正常的。只有在一种情境下才能被归于正常，被体谅，被人知道了还会说一声“谁不是这样的啊”。
杨芊眼泪掉了下来，抬手抹去，故作坚强，还没等转身离开就被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拉住了胳膊，沈朝歌靠了过去。
唐楚星看着片场中贴在一起地两人，没什么表情，手指无意识地抬起，又放下。
台上的两个人在镁光灯下接吻，鼓风机吹动着女生的头发，飘过方焱的眉眼，在观众看来这是一场苦尽甘来的示爱，是一段爱情的开始，是接下来男女主感情戏的开端。
台下的唐楚星也知道了，那种可以被原谅的情境是什么，是喜欢。
之前在N市的时候隐隐有些感觉，只是二十几年来的惯性思维已经在帮忙掩盖-这不是的，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喜欢方焱呢？为什么呢？什么时候的事情？
唐楚星站了起来往摄影棚外面走去。
“唐哥，你去哪里啊！”陈书书在后面喊。
“去清醒一下，待会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那场戏已经拍完了，导演还表扬了李芷琪，这里拍了两次就过了，尤其哭戏部分的特写，难得的顺利。
方焱冷淡着一张脸往下面扫了一眼，朝唐楚星的方向走过去，“干嘛去了？”
唐楚星没回答，反而说：“刚才有人找你，说是你朋友，我没让小齐放进来。”
方焱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李葵，接过方橙手里的水往外走。
“我去漱下口，顺便打发掉他。”
等他真的出去一看，这小子果然在保安的阻拦下，来回踱步。看见他出来还嬉笑着挥手，“方总！”
方焱送了个白眼，自顾自漱了好几遍口，直到觉得嘴唇有些干涩才停下来。
按照李葵的尿性，不答应他就没完，忍着想打人的冲动走过去，“下不为例，你赶紧给我回家去，晚点我给我叔打电话。”想到什么，又警告他，“只是帮你问问是谁，后续我可不管。”
李葵眼睛一亮赶紧答应，下一秒就溜了，方焱一看，这骚包还开了一辆橙黄色的超跑······
之后几天唐楚星NG次数多了些，被陈导看出状态有些不对，叫过去指点了一会，好在后续很快调整过来，周末的时候还放了一天假。
唐楚星微信上问了一圈，相熟的都不在B市，杨艺然消息也没回。
之前回B市之后“卖童案”的演员就都杀青了，杨艺然也是如此，微信上倒是天天给他发早晚安，还想过来探班。前几天突然没了联系，可能是有别的行程他也没在意，问过没有回应后也就作罢了。
最后还是沈邵说他有空，约他出来打篮球，本来也是为了在资格赛之前练练手，想随便找地方包个场的。
周六晚上沈邵打电话过来提议要去FIRE，说是有个朋友之前给他了两张邀请函，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FIRE是一个建在郊区的私人俱乐部，面积有一个小型学校那么大，建筑风格偏古早的城堡风，前院都是门面，光是停车位就占了整个地下一层。
周末唐楚星和沈邵来的早了点，本来人就不多的地方显得更空旷了。
FIRE作为业内有名的私人俱乐部之一，实行邀请制，基本都是圈里人，保密性做得比较好。两人下车的时候也没带墨镜，这次助理都没带，把车钥匙交给门童后就进去了。
沈邵提前预约了篮球场，在前台出示了邀请函和预约单就有人专门给他们引路。
穿过大堂一路往里，间或遇到几个眼熟的艺人，也只是点头招呼便擦肩而过。
“两位预约的是二楼的篮球场，这时候可能人不多不够拼场。”带路的人歉意道：“客人们要是急的话在我这里登记一下，待会人多起来会带有兴趣的客人过来。只是这样的话会透露两位的名字，不知道是否介意。”
沈邵无所谓，“不介意，谢了。”
二楼的室内篮球场一共有两个，都是用钢丝网隔开，并列着。唐楚星和沈邵到了之后也没急着打，原地做了会儿准备运动。
引路人从库房拿出篮球递给他们就离开了，整个篮球场馆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有些空荡荡。
沈邵做着高抬腿，“之前只跟着人去过台球馆和KTV，这篮球场还是第一次来，设备都是新的。”
“在群里直播那次？”唐楚星停下压腿的动作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还记着呢？”
好早之前团里齐冠羽就在说这个FIRE是公司的前辈去过都说好的地方，虽然花销高，但没人带进去连花钱都没资格。那模样惟妙惟肖的，这在他们团里就成了个梗，直到沈邵做了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群里嗷嗷的呼唤下，开了五分钟的直播，还差点被旁边的人发现了。
想起这件事就想笑，那个直播根本什么也没看到，黑乎乎的，躲着人都不够呢哪敢正大光明地拍。
FIRE里面严禁任何拍摄，虽然不会没收手机，但是这里的监控遍布，除非是最上面几层的休息包房和卫生间。一旦被发现在公共区违规拍摄，就会撤除他的邀请资格，也就是以后都没法进来这里。
两个人笑了好一会，热身也差不多了，唐楚星从地上捞起篮球拍了拍试下手感。
沈邵见人上了，也从地上爬起来往篮下跑去，站在篮板下张开手臂跃跃欲试道：“来啊糖心，要不我让你先无防守上个篮？”
唐楚星重心放低，单手运球，“不用。”
话音刚落，脚下一蹬就运球冲到篮下，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跟前。
沈邵见状贴上前去，可惜慢了一拍，只见身前的人不退反进虚晃一招从一侧换左手运球跑过，脚下不停，直冲篮板下，一个轻巧的三步上篮，“哐”的一声入网得分。
“我还没准备好呢，再来！”沈邵走回去捡起篮球扔给了唐楚星，想想又道：“算了，你来个三分试试。”
唐楚星不置可否，在三分线上站定。他确实挺久没打篮球，不过刚才球感又回来了，鼻端嗅着篮球拍打地面散开的一股淡淡塑胶味，眼睛盯着不远处的篮筐，双手托球抬起，试图集中注意力。
“不是说有两个吗，怎么只看到一个人在投球？”
唐楚星偏头瞥了一眼，四五个人正从场馆门口进来。说话的人他前几天才见过，那个自称是方焱朋友的人。他心里一紧，眼神转到那人旁边，方焱也在看这里，两个人突然间四目相对。
“碰”的一声，手里的篮球脱手而出，在篮板上磕了一下又弹出去。
“哎。”
沈邵接了这个无妄之灾，“糖心你的三分技术也太差了吧！”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吻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