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外》扶榆

3、chapters3

　　顾河被早早安排下班。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喃喃道：“那事早过去了。”
　　灯太亮，顾河眼睛酸涩，于是闭上眼，任自己陷在床上。
　　爆破声盖过耳麦里的指令。
　　顾瑜听见自己按着耳麦咆哮道：“塔台，请把指令重复一遍！”
　　“击毙！立刻击毙目标人物！快！”塔台那头也嘈杂的很，通讯员快把嗓子都喊破了。
　　顾河打了个手势，身后一行人贴着墙，摸索到实验室门口，两个人上去把门踹开，其他人迅速涌进去，顾河拿着手枪指着房间里唯一一个人。
　　“击毙！他要引爆炸弹了！”耳麦里的声音刺的耳膜疼。
　　顾河看着那人，把耳麦摘下丢到地上，把枪也丢到地上，举着双手慢慢往前走。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手握着遥控器一边往后退，突然狞笑起来：“都给我陪葬！”
　　“撤退！”顾河无暇顾及不可置信的心情，全体往后撤。
　　爆炸声，玻璃破碎声，警笛声都被耳鸣盖过。
　　“队长……”
　　顾河撑着眼睛皮，张开一条缝，队友在他面前抽气，胸口想破风箱一样深凹进去又恐怖的凸起来，四周尽是炸的血肉模糊的残肢，一个药品柜砸在顾河身上，让他动弹不得，他好像看见好多被炸得支离破碎的队友向他爬过来。
　　顾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跟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他看了一眼手机，才五点多，去浴室冲个澡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重播的综艺节目打发时间。
　　终于拖到七点钟，人模狗样的去市局上班
　　叮铃铃铃——
　　“喂，李晓乐自首？好，马上带到审讯室，我一会过来。”韩江远挂掉电话，转头对顾瑜说：“我们先去审讯室。”
　　“是她害死了我爷爷，她卖给我假药，还骗走我的钱，那是我读书的钱和爷爷的救命钱啊，她就欺负我是农村人，她该死！她还说我个破弹琴的只能给问我爷爷奏丧乐了！”李晓乐抱着头，语序混乱“我去买了钢琴弦，我还骗她吃下了她卖给我的假药，她完全不知道，还那么虚伪的对我笑，问我爷爷怎么样了，她居然问我爷爷怎么样？我用琴弦勒住她的脖子，她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就死了。”
　　顾瑜拿着无线耳机向审讯员问“你是不是抄下了一段电话号码，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那……那是她老板的电话，有一次，我听见她和她老板打电话，说什么干完这票就发大财了。”
　　“那你知道他说的这票大的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想去找她老板，我想要钱……”
　　“你找她老板干什么？”审讯员接着问。
　　“因为钱啊，她把我的钱骗走了，我连给我爷爷挑个好地方下葬都做不到！”李晓乐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我想敲诈她老板，或者威胁他，或者干脆杀了，什么都行！我只要钱！”
　　审讯员被她盯的有点不自在，顾河拿着耳麦说：“你问她为什么来自首。”
　　“因为……我没有证据，我要挟不了他，我连他老板的面都见不到，那天我在花指间找他，直接被保安赶出来……”
　　“你是说郑松的那个老板在花指间？”审讯员很快抓住了重点。
　　“他是花指间的老板，好像是姓王，其他的……没有其他的了，我都不知道了……”李晓乐断断续续的说完了之后，就将头埋在手臂里，一言不发。
　　赵策了口气，对王召南说：“送到总局去吧，口供和证据也一起。”
　　会议室
　　顾河被安排到韩江远右边坐着，这回不光是秦丽，徐自，杨安怀都呆了。
　　赵策咳了一声，说：“新同事顾河，破案助理，现在请顾…额…助理做一下总结”
　　顾瑜站起来：“现在李晓乐已经自首了，那么郑松被杀一案基本上已经可以结案了，但是根据李晓乐的口供，我们可以得知李晓乐的上家应该有什么非法活动，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将侦查注意力转移到李晓乐上家的事件上。”
　　干票大的，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现在仅有的线索不过是李晓乐抄下来的号码和郑松生前和她上家的联系。
　　“徐自，你带技侦科的人重点查近一个月郑松和那个号码的联系。”韩江远指了指秦丽“你也重新带痕检科的人勘察现场，必须把所以和上家有关的证据找出来。都知道要干嘛了吧，算会”
　　人陆陆续续都走了，赵策整理好资料，一抬头看见顾河还坐在那。
　　“你怎么还不走，第一天就想加班？”
　　“保密协议还没签。”
　　赵策一下子没想起来这事，又想这个时候了，大家都该下班了，说：“下次吧，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顾河提着文件袋，走了。
　　他开车从市中心到近郊，在一栋小洋楼前面停下了。
　　房子太大，常年只有他一个人住，总显得太冷清，他安排了阿姨固定时间来打扫，所以很干净，干净到一丝烟火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