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外》扶榆

18、chapters18

　　“查孙景。”
　　“怎么查？我们技侦科的兄弟就只差把人直接从哪个角落里拽出来就好了。”
　　“我可能知道她在哪。”
　　“你想怎么办？我们连她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她的资料一片空白，没有亲人朋友，连身份都是顶的一个死了几年的农村女人的。”
　　顾河正视赵策的眼睛“你没有觉得问题吗？一个外国人，一个外国女人，用了一个死人的身份，并且在席州市生活的如鱼得水，这么明晃晃的事情，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被人发现，哪怕只是重翻户口的社区员工，一登记就会发现不对的事情，为什么会隐藏这么久？为什么会隐藏这么多年？”顾河低头叹了一口气“只有两种可能，一，这个犯罪集团已经发展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他们可以使任何一个人以随意的身份为他们做事。二，市局的上层出了问题，他们在包庇，甚至于已经成为他们犯罪链的关键部分，重要的一环。这项犯罪不知道进行了多久，但现在居然被一个假药谋杀案牵扯出来，那么，这个集团一定不是在短时间形成的，所以你们市局的上层还是躲不开关系……”
　　“等等，”赵策打断顾河的分析，“我知道，但是你让我从哪下手？市局上层的老前辈，还是立下那么多战功的老警员，你让我怀疑谁？我去查严局？还是去查徐自或者还是秦丽？”
　　“我知道你查自己人难受，但是如果不查出来的话，我们很难有突破性的进展你明白吗？”
　　“但是证据呢？证据！你给我一个可以相信的证物去查，去有理有据的查，行不行？”赵策低了低头，哑声说道，“我现在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在装啊，你真的是那个顾河吗？”
　　顾河呆愣了一秒，“我……”
　　赵策没有听，他朝车上走，他心里太杂了，其实顾河说的很有道理，这么大的发展集团不会一两下就发展壮大的。而且他也知道市局内部有问题，但是如果让他去查，他做不到，他没办法公正无私的去面对那些一手把他提拔上来的上司。
　　顾河没有跟上去，赵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他转身走进市局，再走进了解剖室，杨安怀好像知道他要来一样，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顾河刚走进来。
　　“你来问我孙景的下落？”
　　“那你应该告诉我吗？g小调？”
　　“你是以什么身份向我发问呐，过去的C大调，还是现任的顾、助、理？”杨安怀刻意一字一句的说着，仿佛在提醒顾河，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但脸上却带着和善而礼貌的微笑。
　　顾河讨厌这种笑里藏刀的感觉，“你是不是觉得sinom放弃我了？只要我的利用价值还没有用完，他就不会放弃我，你也知道，对他来说，我意味着什么，所以你的死活在他看来……不言而喻吧，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反正市局也不止你一个吧？”
　　杨安怀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了？再说了，孙景和我大抵也是同级啊，她出逃去哪，好像没有义务向我报备吧，但是她没有和你说，或者说，simon没有让她和你说，他怀疑你了。”杨安怀闭上眼睛，不急不缓的留了句，“如果她真的告诉了simon，那她会去漠河吧，糟糕……你会怎么做？”
　　“我？”顾河低头笑了下，“当然是杀掉啊……”
　　顾河没有回赵策那，这是他大半月以来唯一一次没有去他那落宿，他知道如果他在赵策身边，他会很危险。但是自己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为自己找理由，一次一次的骗自己，这是为了接近赵策而已，但是自己从不相信，从来就不是这样。
　　他打车回琴行，他也不是没有房子，他乐意窝在这个小地方。
　　他从杂物间搬梯子，爬上去退开落满灰尘的隔板，微弱的日光从天窗透过来，被惊起的灰尘不知所措的乱飞。
　　阁楼里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套桌椅。
　　桌子上散乱着一堆纸，有的还很新；有的边线已经泛黄，字迹也淡了。
　　“我只剩下你了，C。”
　　顾河猛地往后退一步，撞倒了椅子，他无神的冒着冷汗。他爬下楼梯把隔板锁好，确定把刚才那一丝慌乱全部锁好，心里才安定一点。
　　顾河拎了两瓶酒，做到旁边的躺椅上，喃喃道：“我哪里会喝醉。”
　　到了后半夜，顾河就是再能千杯不醉，也顶不住眼皮千斤重，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