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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担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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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尔多研究的课题发生了转变。
在得知卡拉多克能够抵抗住深层往返的诅咒以后，他便有了新的想法。
早年，波多尔多也利用人类与阿比斯的原生物种做过类似的实验，将它们抛入深层再拉扯回五层，可惜并没有研究出什么结果，实验对象无一例外，在经受了多轮诅咒的叠加后暴毙而亡。
哪怕非人之物天生对诅咒有着一定的抵抗能力，脆弱的防御也会在多层压力的叠加下一击即破，更别说人类了。就算以平摊诅咒的方式将他们分别关押进容器，最终拉上来的也只会是两摊烂肉。
失败，失败，失败，失败——
让人类获得同样的抵抗诅咒的能力，平稳度过接下来的千年大变动，这样的夙愿就像是违反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一般，永远无法达成。
可波多尔多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开启黎明的白笛，不断探索着深渊前路的男人，仅仅用十年来就取得前所未有的成果的天才……波多尔多似乎生来就带着不关注所见世界之外事物的傲慢。
为治理灾害的虱群而向幼虫聚居的水源投放剧毒，为清理不利于前行的道路而焚烧一切，为达成夙愿而执行违背人理的实验。
他看不到那些被摧毁的珍贵的东西，眼中只有自己的目的，因此，一切都可以当作道具去使用，包括人命，也包括他自己。
“就像某种神秘的东西戴着面具模仿人类的行动一样。”黑笛探窟家哈勃如此评价他。
在无止境的漫长的实验过后，波多尔多的坚持总算得到了回报，哪怕那是一次意外。
前线基地的一位女性祈手在执行任务时意外分娩，为了保护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她在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奇迹般地将上升负荷带来的八成诅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随之，女人在纯白的花园死去，而孩子发出了降世的第一次啼鸣。
这打破了波多尔多一直以来的认知，为他带来了新的启示。
于是塞雷尼的计划启动，男人从极北之地带来了大量的孩子进行了残酷无比的实验，虽然研究大多以失败告终，但以肉身抵抗诅咒获得“祝福”的前提，并非人类不可触及，而是需要苛刻的条件。
想要获得这份奇迹，就要用深厚的【爱】作为燃料，而生死的离别是特殊的助燃剂。
不久后，波多尔多实现了“弹药包”的应用，证明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只是比起让自己失去了人类形态的，并不稳定的一次性工具，永久的祝福更加有效。
卡拉多克和普鲁修卡的出现，让男人动了重新开始诅咒与祝福转移实验的念头。
“这可能是千年变数到来前唯一一次机会。”黎明的白笛晃动着手中的血液样本，如此说道。
如果为父女俩准备的转移实验失败，卡拉多克的□□无法承受双倍的诅咒，波多尔多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完美的实验材料，还是一个对诅咒拥有绝对适应性的优秀的容器。
在最终理论确定前，他还需要更多的尝试。
……
或许是改变了契约的形式，又或是见到女儿以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卡拉多克与波多尔多的关系有所缓和，从许久未被破坏的前线基地设施上就可以看出。
作为负责监视老板看中容器的祈手，古埃拉幽幽叹了口气，高兴自己总算不用为了前线基地的修复资金犯愁，可是除了资金方面的事，必要时他也要关注一下父女俩的状况以做报告。
“所以……你只是想知道怎么让孩子开心？嗯……这方面其实老板更有经验啊……”
一大早就被青年气势汹汹堵在门口，古埃拉还以为是自己惹到了什么事，仔细询问缘由后才知道，原来是非人之物对于女儿最近反常的表现有些在意。
真是个稀奇的事，一向排斥他们的怪物竟然会主动询问。
高大的祈手摸了摸下巴，斟酌着开口。
“虽然我可以给出相关的理论，但准确性会有些偏差，这样也没问题吗？”
“只要知道原因就够了，只有人类更了解人类。”
听到古埃拉提及黎明卿，卡拉多克条件反射皱起眉头，最后还是将事情说给了祈手听……为了女儿，偶尔向人类求助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最近普鲁修卡有些不开心。”
与其说是孩子不开心，不如说是过于寂寞了，连先前喜欢的书籍也没了阅读的兴趣，整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没有过多的损伤，这才是让卡拉多克最困惑的点。
“诅咒产生的损伤已经恢复，但还是没有精神，我想知道是否有残留的效果仍然作用在她的身体上？”
听到这里，古埃拉算是明白了。
“嗯，原来是这样……可是近期收集的数据并没有异常。□□完好，但精神异常，可能是出了心理问题。”
“……？”
似乎是触及到了知识盲区，一直以来靠着暴力厮杀处事的怪物大脑当机，半晌才憋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就差把“什么东西”四个字写在脸上。
古埃拉又忍不住想叹气。
不仅要监视实验对象，还要帮实验对象处理亲子关系问题，这可比研究累多了，不过不乐意归不乐意，老板给的任务还是要完美完成的。
“其实人类并非是单纯依靠个体就可以活下去的生物，因为群居的特性，精神寄托也是很重要的东西。”
卡拉多克能提出这样的问题，也算在祈手的预料之中。因为青年就算拥有着人类的外表，其本质还是非人之物，不理解人类的感情和常识。
要是能处理连人都觉得烦恼的亲子关系才是见鬼了。
“像普鲁修卡这个年纪的孩子除了依靠父母以外，应该也需要同龄人的互动交流。”
如果只是生活在卡拉多克所构建的墙壁里而不去接触外界的话……那个孩子会逐渐脱离对人类的认同感，成长为另一个怪物的。
高大的祈手点到为止。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公开的情报。
“……依赖同类，精神才能得到满足吗？”
卡拉多克抱肩沉思，从前他的确有意让女儿与莱莎等人接触过，那个时候的普鲁修卡……确实比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时候活泼些。
这是非人之物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事。
因为这个孩子是他人的骨血和珍爱的宝物，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都不属于自己。他不过是偷窃了别人所爱之物的怪物，连人类都不是，又怎么能给普鲁修卡带来幸福呢？
卡拉多克的胸口传来隐隐刺痛，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抬头直视面前的祈手，眼神有了些许的变化。
“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听到这里，古埃拉来了精神。
“前一段时间老板正好邀请了一些塞雷尼的孩子来基地【做客】，对于普鲁修卡来讲，认识同龄人应该是件不错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回收第一章到目前的所有线索，要见米蒂和娜娜奇啦，卡文卡了好几个月着实痛苦，只能裸稿慢慢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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