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轩辕ruo飞

13、第十三章一波又起

　　虽然嘈杂，但也有一种久违的热闹，宋昔言一边看景赏花，一边敷衍着附和其实她并不怎么懂的诗词。
　　众人来到了一个视线开阔的园子，园子的一角有一个池塘，倚着池塘一边的是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一颗花开的特别娇艳动人的梅树。
　　紫鸢夫人指着这一处景，对宋昔言道：“夫人，你看那一株梅花好像开的特别美！艳红的花朵映照在碧绿的池水中，尤其好看。我们一起走近些看吧，可以请丹青师傅为我们再次作一幅画就再好不过了。”
　　包括宋昔言在内的众人顺着她青葱般的手指看去，看到池边梅树，景致确实十分美妙。
　　宋昔言不理会碧莹的提醒，应道：“嗯，去看看，确实漂亮。”
　　众人走到池塘边，近距离看这株梅树更是开的灿烂辉煌，大饱眼福，纷纷指着梅树，说着这朵如何如何美，那朵如何如何艳。
　　碧莹则是紧紧扶住宋昔言的手臂，力道比平时大了很多很多。
　　宋昔言感觉到了疼，皱着眉小声问道：“碧莹，你怎么用力抓着我做什么？都有些疼了。”
　　碧莹松了松力道，还是不肯放手，神情紧张道：“夫人，池边小心些，人多手杂，不可不防！”
　　宋昔言觉得她这是草木皆兵了，便动手拿开她扶着自己的手，道：“没事的，她们没事害我干嘛，放心吧。你看，那边的花开的真好！对了，这个是什么花？怎么只见花朵，不见叶子？！”
　　原来看了这么久的花，宋昔言却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花。
　　碧莹仍是担心，用身体将宋昔言与其他人的隔开来，回道：“夫人，还是小心些，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是梅花，只在寒冬时候绽放，您之前并不喜欢这种花，说它太冷清了。”
　　宋昔言点点头，道：“嗯，这样孤高坚毅，我挺喜欢的啊。”
　　碧莹已经见怪不怪地应对自家夫人的改变了。
　　这时，南楚夫人走到宋昔言身边，对她行礼，道：“夫人，可否为这株梅树赋诗一首，以您的才情，我们相信会将它的卓越风姿表现的淋漓尽致。”
　　南楚的话一说完，众人纷纷将眼光投向了宋昔言，眼神好像都十分期待的样子。
　　宋昔言哑然，这是变相地考问吗？！她的才情？！脑子一片空白的她怎么会还有这种东西？！
　　她哈哈一笑：“......”眼神一角投向碧莹救场。碧莹虽然识字，但却没有达到作诗的程度，还好她灵机一动，道：“夫人，时候已经不早，您应该喝药了，蓝先生特地嘱咐过的要按时辰喝，才会有奇效。”她特别在“奇”这个字加重了音调。
　　宋昔言立即附和道：“对对对，我怎么忘记这事了。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该走了，改日我身体好全了，在同你们一起赏梅作诗啊！”
　　南楚夫人很欣赏她的才情，便回道：“是，夫人您身子要紧，下次妾身再邀您！”
　　宋昔言带着抱歉的对众人笑笑，随后众人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道，让她离开。
　　宋昔言转身，只听见“咚”地一声，她身旁站着的紫鸢便掉进了池塘。众人惊呼，宋昔言转身去看，紫鸢已经在水里扑腾不止，嘴里大喊着“救命！”。在场的都是女子，都不会浮水，再者这么寒冷的天气，也没人会愿意下水救人。
　　紫鸢的侍女玉儿这时候站出来了，对着宋昔言道：“夫人，您何苦如此对我们主自子，她只是一名小小的不受宠的姬妾，不曾碍着您什么啊？！”她一口咬定是宋昔言将紫鸢推下去的，直指着宋昔言，却不见她因为主子落水担忧心疼，亦不见她喊人救主子。
　　这一次，众人的眼光再次集齐在宋昔言的身上，却是充满怀疑和惊惧。她们此时都在想，原来在宰相夫人和善亲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只是准备对她们这些姬妾下手了！
　　宋昔言指着自己道：“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她下去的？！现在可不是推给我的时候，在不找人救你家主子，她可就没命了啊！”
　　玉儿继续指控道：“奴婢人微言轻，但是奴婢真真切切是看到夫人推主子下去的，各位主子，倘若奴婢不幸溺水，请您们一定要为奴婢主子做主啊！”说完，玉儿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池中，作势救人，但是她根本不会浮水，同样水里扑腾。
　　众人都又惊又俱，深怕自己是下一个，不敢动弹。
　　宋昔言气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诬陷！但看那已经渐渐往下沉的紫鸢，再不施救可能就真的死了。她当即决定，恩怨以后再说，先救人！她对碧莹道：“快去找人来，叫来医师，拿些棉被。”
　　形势已经对宋昔言不利了，碧莹不想离开她身边，犹豫道：“夫人......”宋昔言见她还在没去，已经十万火急了，厉声道：“快去！”碧莹一抖擞转身就跑开了。
　　宋昔言又对后面的碧荷碧月碧青道：“你们过来！”
　　碧荷碧月连忙挤过人群，跑到她的身边。她对她们三人道：“你们用力拉着我，我试探下池塘底部在哪里，我喊放就可以放，我喊停就停，知道吗？”
　　碧荷道：“夫人，不妥，太危险了，奴婢来下水。”
　　碧月也道：“是呀夫人，让碧荷来吧！”
　　宋昔言道：“不用多说了，我身高都比你们高，你们只管用力拉住我，就不会出事。”
　　这样，宋昔言鞋袜都没脱，就顺着池塘的边缘由碧荷碧月拉着下水了。触碰到水的那一刻，她生生打了一个冷噤，刺骨的凉意很快传遍了全身，她一直快速往下降，对上面的三人人道：“放，放，放...”。三人也照做，她们两人拉着很费力，尽管宋昔言并不胖，但全屋着力点的她全部支撑都来自她们，也着实有些重量。何况，她们也只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而其他人自始至终都在旁观。

　　直到水淹到了宋昔言的胸部，她的脚终于触到底了。她大叫一声“停！”，上面的人放开她的手，她便用力走向紫鸢，这时的紫鸢已经不在扑腾了，奄奄一息睁着眼睛。但是池水太冷，把她的脚和身体都冻僵了，她只能用意志力告诉自己，人命关天，不能放弃。她边走的边冲一旁扑腾的玉儿喊道：“水，水没有...多深，你站起身体...就不会被淹到。快点，随我...一起救你主子...”她的话断断续续，冰水将她冻的牙齿打颤，虽然是喊出来的，但声音并不大。一旁不断用力扑腾的玉儿基本没有注意到。
　　好冷好冷啊，冷的她整个人都像是冻住了，除此之外，她竟然觉得这冷的感觉甚是熟悉，池水挤压着她的胸口，让她窒息。就这样，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拖着僵硬的脚艰难地走到了已经昏厥的紫鸢身边，吃力地将她扶着站立起来，一手环抱着她的腰，让她倚在自己的肩膀上。可是，她发现她的双脚已经无法动弹半分，僵硬而无任何知觉。她一动，两人就都有倒入水中溺亡的可能。怎么办？！她怎么就跟水结下了不解之缘？！她甚至后悔自己就这么莽撞地下水了，低估了水的寒冷，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岸上的碧荷等人急的团团转，其他人更是惶惶然不敢，也不想贸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