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非典型童话》抒彧

3、圣诞将至

　　分院后的第二天，远道而来的吼叫信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炸开，着实让全校学生都刷新了对“永远纯粹的布莱克”们疯狂程度的认知，当事人小天狼星倒是显得很平静，他一边面无表情地听着布莱克夫人气急败坏的所有抱怨，一边用一种探究而冷漠的眼神盯着斯莱特林长桌上的纳西莎·布莱克——他亲爱的小堂姐。纳西莎像是没感受到小天狼星灼人的目光一样高傲地昂着头，尽管这对于一个吃早饭的人来说有点怪异，她身边坐着的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巫安抚性地看着他，向他摇了摇头。一份或许只有一百个单词的吼叫信像是在餐厅里响了半个世纪，直到布莱克夫人话音落下、小天狼星嗤笑一声继续吃饭，被按了暂停键的学生们才勉强能够把惊掉的眼珠子安回眼眶，詹姆若无其事地讲起笑话，格洛瑞亚默契地给他当捧哏，他们有效地吸引了大部分人不安分的眼球，大家也都识趣地不再继续讨论别人的家事，没有过很久，气氛变回一个正常的早晨那样。

　　除了少数令人惊诧的意外，霍格沃茨的一切都符合格洛瑞亚对这所古老的魔法学校的美好想象——包括但不限于格兰芬多温暖的休息室，智慧而渊博的教授们，可爱热情的室友莉莉·伊万斯、玛丽·麦克唐纳和爱米琳·万斯。

　　由于阴沉油腻的斯莱特林男孩斯内普总是用各种理由把莉莉从格兰芬多这边拉走，而成绩不太好的玛丽占据了最耐心的莉莉剩下的所有时间。所以格洛瑞亚理所当然地和爱米琳·万斯的关系最好。但这也不代表她们四个分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小团体，只是略有亲疏差异罢了，要是论起来，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女生寝室，没准是全霍格沃茨宿舍中最和谐的那批之一。

　　和同龄的小女巫交朋友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戈德里克山谷虽然是个巫师与麻瓜混住的村庄，但是巫师们往往会把自己显得稀奇古怪的房子用各种方法隐匿起来，所以小巫师们想互相认识简直是难于上青天的一件事。至于和麻瓜孩子们一起玩，偶尔她和詹姆也能偷偷溜出去，但是把两个孩子当成掌中宝的老波特夫妇通常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即使发生了，也持续不了几个小时，为此波特兄妹几乎可以写一本可歌可泣的《侦查与反侦查》了。所以不难得出这种“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是绝妙的”这样的结论。而她和詹姆一直以来的同伙关系似乎在第三个星期之后就心照不宣地解除了。

　　“詹姆！”她让爱米琳先回宿舍，然后走向自己的哥哥。
　　詹姆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从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弹了起来，他刚刚似乎是和小天狼星凑在一起涂写着什么东西，在他弹起来的瞬间，沙发扶手上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消失了，格洛瑞亚好像看到小天狼星的书包搭扣动了一下，但是小天狼星看起来正认真地在阅读《标准咒语：一级》，这个行为让他看起来更可疑了——谁不知道格兰芬多的那个布莱克不看书也学得很好呢？
　　不过那个不是重点，她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回到詹姆这里，她压低声音，用一种兴奋的语调告诉詹姆：“我在马屁精格雷戈里后面发现一个好东西！”

　　“好东西？你想说密道吧。”詹姆咧开嘴笑了，“鉴定本次卖关子为无效行为！”
　　“你知道啦？”格洛瑞亚仗着女孩儿在儿童时期的身高优势抬手揉了揉詹姆本来就不算服帖的头发，“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你都不告诉我。”

　　詹姆对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妹妹怒目而视，他拍开格洛瑞亚的手。
　　“我和小天狼星一起发现的！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兄弟之间的秘密！”他得意洋洋地比划了一个“1”：“我们可是第一周就发现了！”

　　格洛瑞亚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古怪抽动了一下，她顿了一下，双手抱臂，用一种微妙的傲慢语气，低声地说：“诚心恭喜你们的伟大发现——和你的好兄弟继续探秘霍格沃茨吧！我的好哥哥Jam-jam——”说完，她就抱着厚重得令人发指的魔法史材料气势汹汹地回宿舍了。

　　“她怎么啦？”詹姆莫名其妙地坐回沙发上，小天狼星把从五年级学生那里买来的自制版霍格沃茨地图重新掏出来放在沙发上，闻言耸耸肩，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格洛瑞亚怀疑地瞟了他一眼，以及和詹姆窃窃私语几句就离开的情形，他对詹姆这个妹妹也实在没什么关心的兴趣。

　　波特们的情绪总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詹姆很快就放下了妹妹没来由的情绪，转而和小天狼星研究前人经验，大有要长江后浪拍前浪的雄心壮志，格洛瑞亚也回宿舍去找爱米琳讨论作业。
　　从那之后格洛瑞亚好像突然丧失了对探险霍格沃茨的兴趣，至于原因，不外乎是失去了最佳拍档詹姆或者是发现霍格沃茨有趣的事情并不只有冒险。或许格兰芬多的级长们还有可怜的麦格教授应该为少了一个擅长惹是生非的小波特干上三杯黄油啤酒。

　　不过他们最近应该是没有这个时间了，圣诞节将近，级长们和教授们都忙着给城堡做装饰，给圣诞节增光添彩。而弗里蒙特和尤菲米娅几乎是一天一封信地叮嘱两个孩子一定要回家过圣诞，生怕两个孩子在霍格沃茨玩得乐不思蜀。不过这种担心实在有点多余，虽然霍格沃茨很有趣，但詹姆和格洛瑞亚在这种事情上倒是从来没有含糊过，他们把给朋友的礼物提前准备好，格洛瑞亚请求好脾气的弗立维教授给包裹念咒语。

　　“能让它们在圣诞节那天才能被打开吗？”她满怀希望地看着这位小个子教授。
　　“当然——没问题，这不是什么困难的咒语，”弗立维教授尖声尖气地笑了几声，“噢，是对我来说，波特小姐，它恐怕还是有点超出你的能力范围。”

　　“那我们以后会学这个吗？我总不能每年都来劳烦您。”格洛瑞亚把附上魔咒的礼物盒都放在左边码好，她饶有兴趣地拍一拍礼物盒上有点夸张的立体蝴蝶结。詹姆忙不迭地把其他的礼物盒摆在教授的面前，他们俩的人缘都不错，要送出的礼物的规模也颇为可观。

　　“学这个？”弗立维教授又笑了，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或许是圣诞节的氛围在推波助澜，“不——不，我的孩子，霍格沃茨可不教这个，这个咒语原本是一个黑巫师发明出来制造恐慌的——它和许多邪恶的咒语躺在同一本书上——《怪男巫的疯狂魔法》，真是恰切的名字——被关在禁书区里…尽管它本身无伤大雅。”

　　“…好吧。”格洛瑞亚失望地看着弗立维教授挥动他的魔杖，詹姆的神情几乎和她一模一样。

　　在回家的霍格沃茨特快上，格洛瑞亚、詹姆、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鲁坐在一个车厢里，爱米琳送了格洛瑞亚一套麻瓜们的探险童话给格洛瑞亚，然后去找她的两个姐姐了——大家都对麻瓜家庭出了三个小女巫感到惊奇。格洛瑞亚迫不及待地把书拆出来。

　　“幸亏让弗立维教授帮忙把礼物锁起来了，不然大家都像你一样，哪还有圣诞礼物的惊喜感。”詹姆在旁边感叹，格洛瑞亚瞪了他一眼，詹姆特别欠揍地笑了笑，他在旁边漫不经心把玩着魔杖，不时看向车厢门外，好像是在等什么一样。

　　车厢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了争吵声。

　　“沃尔布加姑姑（小天狼星就像是认可一样慢慢地点了点头。）希望你和我——”纳西莎·布莱克苍白的脸上升腾起一丝红晕，不知道是来由于情绪激动还是羞涩，“——还有卢修斯一起回去！她绝不想看到你从一群格兰芬多中间走出去！”

　　“至少在我回到那个黑窟*之前——”小天狼星嘲弄的声音引起了车厢内空气的共振，“稍微享受一下圣诞节的气氛！”

　　纳西莎用一种无药可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堂弟。
　　“如果她不用吼叫信来传达她的‘希望’，我说不定会从命。”他的嘴角轻佻地上扬，如愿地看到他那位自诩淑女的堂姐露出了一个傲气垮掉的微笑。

　　“吱——”的一声，车厢门被拉开了，小天狼星面色阴郁地走进来，门“轰”地被甩上了，这倒是有效杜绝了纳西莎继续说点什么，她站在外面瞥了这群“小孩子们”一眼，气冲冲地走掉了。詹姆和卢平很默契地向里挪了挪，给小天狼星让出位置。

　　虽然小天狼星什么也没说，但是在座的没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詹姆同情地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肩膀，他朝着格洛瑞亚努努嘴，格洛瑞亚迟疑了一下，撕开包装纸给小天狼星递了一只巧克力蛙。

　　“谢谢。”他含糊地向格洛瑞亚道谢，恶狠狠地把巧克力蛙的前腿咬下来，就像这样可以泄愤一样。

　　他咀嚼了一会，意识到车厢里的人都在看着他，这导致这个小空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至少与他和纳西莎提到的“圣诞节的气氛”大相径庭，他咽下嘴里的东西，对朋友们轻松地笑了一下，语气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大事儿，老调重弹罢了。”他像是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说起来，是什么？”他看着格洛瑞亚，意图明显地想换个话题。
　　格洛瑞亚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做出一个倾倒的动作，虽然他感觉自己挑选了一个错误的话题还有搭话对象：“你拿到了哪张巫师卡？”

　　莱姆斯好奇地转头看她从袋子里掏出来一张卡片，惊讶地说：“啊，康奈利·阿格丽芭！”

　　彼得很羡艳地看着格洛瑞亚拿着的那张小卡片，詹姆发出一声非洲人的□□，小天狼星毫无兄弟爱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这让詹姆更加幽怨了。格洛瑞亚翻过来看卡牌的绘图，阿格丽芭在卡片上愤恨地瞪着格洛瑞亚，这可能是因为她死于冤屈，格洛瑞亚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早就集齐一套了。”莱姆斯为她的说辞感到震惊，这让他的下巴看起来和上半张脸脱了节。

　　“你没有吗？”
　　莱姆斯机械地点了点头。
　　“那这个送你吧——！就当成是圣诞礼物的附赠！”她冲着大脑好像有点当机的莱姆斯笑了笑。“毕竟…”

　　“她运气一向很好的。”小天狼星拖着长声接话，詹姆立刻从幽怨的状态里跳了出来，对着格洛瑞亚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
　　噢，这两个狼狈为奸、阴阳怪气的家伙！格洛瑞亚郁闷地想，这显然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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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黑窟：显而易见的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