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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黑暗神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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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明的陪伴下，我那些抑郁的情绪逐渐消散了，如今也不再为地上人类的喜恶而苦恼。
多年前，我和光明从同一颗蛋中相生而出，本就是最为亲密的存在，如今关系更是变得更为紧密。说来恐怕会惹人生笑，我这个和黑暗一体的黑暗神，现在不和光明同塌竟然无法在夜晚安然入睡。
随着人类的不断繁衍成长，他们逐渐不再信仰神明，我和光明也乐得自在。偶尔我会同他在躺在荒漠细数繁星，任凉风轻吹；偶尔我会同他游在远离城镇的溪边，不使用任何法力去比赛捕鱼......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则是一同在光明神殿沉睡。
千年后。
朦胧的夜色下，富丽堂皇的宫殿周围溢出了饱含死亡色彩的神秘幽黑，它正在向世人告知名为黑暗的神明即将苏醒。
不夜城中，感知到神明气息的光明教皇猛地站起，他重重地敲了敲手中的权杖，意图平复自己的恐惧：“刚刚那股气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源自黑暗神。光影一体，黑暗神即将苏醒，那离光明神苏醒也不远了。”
但他的左手仍然在微微颤抖，从而可以看出他的恐惧并没能得到平息，于是这位满头白发的教皇紧皱眉头按下权杖上某个按钮，脚步匆匆地朝会议厅走了过去。
不夜城远处，在旧城废墟的地下深处，一位名叫斯图的黑袍男子正在占卜，反噬导致他喷出来一口浓稠的鲜血，看着占卜结果，他瞳孔中饱含着痴迷，不禁喃喃道：“吾神即将醒来，吾等大业即将实现......”
光明神殿的最深处，一缕月光偷偷探了进来，它流连在窗口旁那张华丽的玉床上，迟迟不肯离去。时间悄然流逝，过了不知多久，一双比月光还皎洁的纤细手指将垂在床侧的流苏轻轻扶开，漏出了主人一对秋水般清澈的眼眸。
“...光明？...唔...这次我们睡了多久？”我揉了揉有些不适的脑袋，起身看向坐在床沿的俊美神明，声音因为刚醒的缘故还泛着些有些哑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个散发着金光的透明圆球，听到我的话后随意地将圆球搁置在旁，然后一把将我抱在怀中，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顶，说道：“这次睡了大概有一千年吧。”
“一千年？”我有些惊讶，并没有想到这次我们沉睡了这么久。
还以为只是睡得稍久，却没有想到这次久得异常。我捏了捏光明搂在我腰间的手，无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那个圆球。
圆球中间的金光，怎么看着是像光明的神力呢？但此时的我并没有细想什么，而是抬头望向了光明，他的金发拂过我的脖颈带来一些微微的痒意。
不胜痒意的我把神明的金发拨到一侧：“光明你好像醒得比我要早？”
“嗯，比你要早醒那么几天，”光明握住我不停揉捏他手臂的手指，十指相扣：“刚刚见你皱着眉头，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要说不适的话确实有些。我闭了闭眼睛仔细感受了番体内的神力，神力的流走有些紊乱，而且神力量也突然增得太多，应该需要几天时间才能修养完全。
我是源自黑暗的神明，职责是收割生命，是代表死亡的神明。除了死亡和光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影响到我。
我如实地把我的感受和猜想说给了光明听。
光明听后嗤笑道：“那些愚蠢的人类，在我们沉睡期间可真是做了不少事情啊。”
人类能做些什么？想着那些围绕篝火向神明虔诚祈祷的人类，我想不出他们能做什么。
我把目光投向窗外，神殿外的结界依旧安在，不曾因主人的沉睡而消失。
难道是突然爆发了瘟疫让许多生物短时间死亡，所以才突然大增了我的神力？
想到这，我起身从光明的怀抱里离开，然后瞬移到屋顶，往神殿外看去。但殿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荒芜，反而呈现出一副我未曾见过的繁华模样。
不知何时，位于了城镇中心的神殿，被一群冰冷的金属大楼围绕着，数不尽的不明样式的机械生物在空中肆意行走，到处霓虹闪烁，明明是夜晚，但城镇却亮得如同白昼。
“这些都是人类的科技吗？他们发展得可真是快呢！”我好奇地踏出神殿，伸手抚向一只蜷缩在街道的类犬生物。光明则在我的一旁玩弄着他不知何时拾起的晶球。
不知道我的行为触发了什么，一瞬间有数道红光射到我们的身上，正当我们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仿佛收到了命令，这些红光又瞬间消失了。
“恭迎神明大人。”一道有些沧桑的声音从转角处响起。
我朝声源处看去，一位身着白袍的老人走了过来，他眼神闪烁地看了看我脚边的类犬生物，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头正微微低垂。而以他为首，后面有数十人保持着相同的动作。
“来得可真是快呀。”光明把手中的圆球扔到了那群人脚下，脸色冷淡：“惺惺作态就不必了，你们恶臭的欲念早已透出了皮囊。”
在那群人看清脚下物体的模样后，那个晶球便原地化成了粉末，而它中间那缕让我熟悉的金光也迅速消散了。
“药”怎么会出现在光明神的手上？为首的光明教皇看着光球脸色瞬息万变，他交叉的双手用力到苍白，因为恐惧，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几乎破音地说道：“神明大人！我的手下竟做了这等亵渎您的事情！真是该千刀万剐！”
光明轻嗤了声，并没有相信他的说辞：“噢？原来只是你的手下吗？”
不清楚面前的神明究竟知道了多少，教皇只觉得压力倍增，仅思考片刻，他便匆匆拉出自己身后一个教徒，抬起头脸上谄媚地看向光明神：“主谋正是这位。”
教皇话音刚落，便有一道红光射向这个瑟瑟发抖的教徒身上，正当教皇庆幸自己的反应快速时，这射来的红光就被光明抓在了手心，救下了那教徒的一命。而那差点毙命的教徒虽然涕泗滂沱，却并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不知所谓，竟在我面前如此拙劣地表演，”金发神明的耐性一向不高，更是厌恶有人在他面前欺骗。他稍稍抬手，在教皇还在暗自庆幸的时候挖出了他的一只灰色眼珠，而后还顺手把红光源头的建筑也摧毁了。
强压住即将突破嘴边的尖叫声，忍着右眼处传来的火辣痛感，年迈的教皇迅速匍匐在地，强装镇定：“请神明大人息怒！”
见状，教皇身后的其余人都连忙趴下，不敢多说任何一句话。
空气中安静到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光明神双手抱胸，看着面前这些光明信徒，心中只觉无趣。
他也不想多加理会着群人，施法包住蜷缩在地的那只类犬生物，眼神示意一旁的黑暗后，朝着不远处疑似教堂的建筑走了过去。
这座千年修建的教堂外表依旧，因此在不夜城中显得额外格格不入。
到了教堂前，神明把手中的生物随手一丢，眯了眯猩红的眼眸，说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样貌似人似犬，身上掺杂着六七种生物的味道，甚至还获得了一缕我的神力。”
衣衫褴褛的类犬生物张嘴又迅速合上，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叫声，然后它焦虑地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再次张嘴准备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它就开始抽搐不停，浑身流出鲜血，眨眼间便停止了呼吸。
指了指地上已经死亡的类犬生物，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它身上的神力是什么回事？还有那些奇怪的信徒，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光明的声音冰冷：“时间久了，蝼蚁都敢窥探神明的力量了。这个类犬生物，怕是被这些信徒动了什么手脚，被迫装入了一丝我的神力。”
普通身躯无法收纳神力，长久之下只有死亡一个结局。想到这，我叹了口气，施法掩去了地上的尸体。
以前的时候我还可羡慕光明有信徒能够受到他们追捧，但没想到这些信徒现在竟然会变得这么扭曲，想到这，我开始庆幸起自己没有啥所谓的信徒。
我瞧了瞧光明绷着的脸，忍不住捂住嘴偷偷地高兴。
咳咳...... 我绝不是在幸灾乐祸。
然后只听“咚”的一声，面前金碧辉煌的教堂顷刻倒塌，扬起的灰尘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我余光瞧向光明，他手掌间还隐隐冒着金光。而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难道我刚刚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瞬间大惊失色。
金发神明笑了笑，往支支吾吾不敢做声的我走了过来：“黑暗，你怎么突然和我离得这般远呢？”
被他点名的黑暗神默默地拉低了帽檐，还自欺欺人般紧紧闭上了眼睛，开始假装自己没有看到面前神明脸上不太和谐的笑容。但这帽子好像并没有什么隔音功能，她听着光明神故意踏重的步伐声，满脸沮丧。
被黑暗神的表演愉悦到，这次金发神明发自心底地哈哈笑了起来，他一把拿开那个他早就看不顺眼的大黑帽子，愉悦地捏了捏黑暗的脸颊：“我倒霉你就高兴了？”
“...下次...我.....我努力不高兴行了吧！”脸都被捏得有点痛了，我挣开他的手，捂着脸说道。
“这还要努力？”他挑了挑眉。
于是我只好满足他：“那我肯定不高兴！”
听到这，金发神明不禁又大笑起来，他看向满脸不服气的黑暗神，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起风了，我们回宫殿吧。”
他一手拦腰抱起面前的黑暗神，脚尖一点便朝自己的神殿飞了过去，途中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已经变作碎石的教堂，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一挥，那掩藏在教堂下的实验室也瞬间灰飞烟灭了。
两位神明走后，以教皇为首的那群信徒才敢过来查看详情，信徒们看着面前将近百米的深坑，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了起来。
如此恐怖的力量，岂不是弹指间也能将他们灰飞烟灭。
正当信徒们还在为神明的警告恐惧到颤抖之时，教皇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但他的脸上满是兴奋，紧握着的不论何时都不松开的权杖掉落在一旁，从他右眼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脸，情绪的兴奋让这满是褶子的脸变得更为扭曲。
他甚至狰狞地笑了出来：“......这些力量......早晚都会属于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填坑了。要做一个坑品的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