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缚少年花子君]零号传说》氤氲似景

30、祭奠那早已死去的自己

　　“好冷。”他握紧了拳头，在杀了柚木司之后，彻底没了依靠的他跌跌撞撞地奔跑在路上。
　　刚放学的时候，他被一个人突然往校内的小池塘里一推，冰冷刺骨的水拥入，他冷得几乎晕过去。
　　又是这样，他早就习惯了，柚木司的死根本没有为他带来什么，反而变得更糟了。
　　有些人会让你成长，但这些令你成长的方式或许并不值得你去感谢。
　　他拼了命去维护的尊严，事到如今还是如此轻易的就能够践踏。
　　柚木司仿佛没能消去所有人的记忆，还是他离开的太急，没能对生者施法之类的。
　　他从池塘里爬出来，抱着自己蹲在一旁静静地抽泣着。他从人们口中的废柴，变成了杀人犯，所有人都认为那些人的失踪都是因为柚木普。
　　他没能辩解，默默忍受着，每天还是一如既往的过这，仍然要接受着舆论的最大洗礼。
　　他有些崩溃，哽咽而无所适从，他就快要放弃自己的梦了。“对不起......”他喃喃着，缓缓抓起自己曾经杀死柚木司的刀，它曾沾染了柚木司的血液，而刀尖洗不净的，是满载痛苦的罪恶。
　　他那着刀，划破自己的皮肤，未曾深入，却令他不得不放弃自杀。
　　柚木普想着，又清醒了些，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狰狞的伤口，自嘲地笑了笑，竟然是疼痛救了他一命。
　　世界微冷，他抬眼看了看月亮，月光下，他挣扎之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泪水缓缓滴落，“司。”他眯起眼，有些难受，“我就快要死了吧，带着我那残破不堪的梦一起，走下地狱。”
　　“大概吧，我的结局只能这样。”
　　他伸手看着月之石，靠着墙，喘息了一会儿，起身狂奔回家。寒风拍打，伴着浸透了水的湿衫，他的脚已经没有感觉了，就像他的心一样，麻木地跑着，茫然地前行。
　　他告诉自己，只要活着就有一切可能。
　　只是他太过于看轻了这一切，世界不可能就这么轻易饶过他，只是有些人伤害你就是无缘无故的。
　　他拿起自己的满是褶皱的小画册，那遍布星空的纸张，满载着悲伤的回忆。
　　拨乱的心弦已是终曲，将崩的琴弦已至欲裂。
　　柚木普轻轻地伸手，静静地送葬自己的梦，也送葬了自己的过去。
　　他撕开了画册，碎片“哗啦啦”地落地，他没有去捡，呆望着，心想着，就这样荒唐的结束吧。
　　繁华过后是落寞。
　　没有熠熠生辉的人生，霎时间黯然失色。
　　就这样吧......
　　他捧着一手的碎纸屑撒如花园的泥土中去，轻轻地埋葬它，温柔地道别。
　　终有一天，他决定去死了。
　　柚木普拿着那天的报纸，看着里面黑白双色刻画着的月球，他眼底温柔泛滥，轻轻将它裁剪，缓缓塞入一个小小的相框里。
　　“你已经死了。”他看着相框里的月球，捧着它，突然失声痛哭。
　　他知道的啊，他不可能再去实现了，就只能这么看着它落幕，渐渐失去光彩。
　　梦想大概就是用来破灭的吧，他笑了笑，真是多么讽刺啊。
　　他放下相框，坐在沙发上，摸索出遥控器，缓缓打开电视，“好冷......”他径自喃喃道。
　　逝者若能复归就好了，至少还有一个人会默默鼓励他，暗中守护着自己，这样的话自己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我也希望自己就这么睡着好了，睡着了的话，就...不要再醒过来了......”
　　这样的我，大概早已被自己埋葬在眼瞳最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