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撩我！》鲤絆

11、【11】试探

　　不过，霍修公关的身份要求他对盛娱艺人的情况全盘掌控，知道方兴风的存在倒也不奇怪。

　　按照霍修的计划，盛秋又一次佩服了娱记的敬岗敬业，半下午的背着摄影机锲而不舍的在车轱辘前狂奔。

　　霍修车技不错，在拐过第三条岔路的时候甩开了娱记。同时霍修让谢韵下了车，“谢经理，你先回盛娱。怕还有狗仔跟着，我带他再转两圈。”

　　即便是怕还有狗仔，霍修也完全可以带着谢韵。摆明了霍修是想盛秋单独聊聊。盛秋也觉得古怪，心里起了猜测。

　　盛秋不惯任人宰割，先发制人，“你是想跟我谈谈怎么处理这次的事？”

　　“你刚才和楚陌说的话的确在理。但很多时候事态由不得我们控制，楚陌打定主意要把苗头引到你身上。就算不经过我手，他也会找别人。”

　　？？！

　　盛秋微惊，楚陌这话的信息可不小，“你知道我是盛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茶艺？”

　　霍修从储物盒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盛秋，“盛总让我交给你的。”

　　……

　　盛秋倒吸一口凉气，万般想不到霍修是他哥的二五仔。

　　打开信封，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盛秋啧啧摇头，“不愧是我哥，果然知道我最需要什么。我可告诉你，少于六位数的银行卡我不接。”

　　盛秋倒了倒信封，从里面倒出一把钥匙，后面还系着根红绳。是盛家老宅的钥匙。盛秋观摩着，渐渐发笑。

　　“你的积蓄在之前拍的那部戏上基本赔光了，这次总该老实了？”

　　盛秋倒握着钥匙，轻轻笑，“用不着激将，我过两天就回去。”

　　霍修把车转悠进盛娱，让盛秋先上去，他去找停车位。

　　霍修停好车，没有着急上楼，先给盛世打了电话。电话那头接通了，没有先问霍修，传出了“稍等，我出去接个电话”的声音。

　　霍修就说，“会还开着呢？”

　　盛世说，“嗯，他怎么说？”

　　“和前几次相比，这次心甘情愿多了，说过两天回去。”霍修又补充道，“不过这几天好像盛董都在。”

　　盛世沉默了会，“你觉得他能走艺人这条路吗？”

　　霍修就笑，“分析问题头头是道挺有逻辑，就是天真了些。要是没人保驾护航只怕比这次摔得还惨。”

　　霍修敛了神色，出于朋友的考量，说了实话，“我在这行见得人多了去。说句心里话，盛秋红不了。就算他有天真的红了，那也是历尽坎坷后的得不偿失。”

　　盛世应了，“嗯，我知道了。”

　　*

　　黄昏已至。

　　盛秋对盛娱不熟，也不想掺和楚陌和谢韵的勾心斗角，找到天台的通道，搁小楼顶上躺着吹风。

　　盛世让霍修递给他的钥匙是他从小挂在脖子上的大门钥匙。盛秋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盛世的精英教育不同，他打小就是撒手散养，学习好不好，吃饭香不香，基本没人过问。

　　盛秋曾埋怨父母对他关心不够，抱怨亲妈偏心只有他哥是亲儿子他是中□□送的。盛秋一怒之下从初二跳到高一显摆自己的聪明才智，充分暗示了他的重要性。

　　后来历经人事，才知父母恩情深重。

　　如果十五岁那年没有发生那件事，那他现在肯定能悠哉得冒泡泡。

　　吱呀一声，盛秋仰躺的小楼门被人打开，有人上了天台。

　　盛秋转过来，伏在楼顶，瞧着走上天台的人。从那俊俏的后脑勺，盛秋认出是茶艺。

　　真是奇怪，怎么他总能遇到茶艺。

　　茶艺上了天台，径直往铁丝网笼住的方向走，前倾着脖颈，抽烟。茶艺不是老烟民，指甲修得圆润光滑，粉白的食指敲在烟卷上，多有颓然。

　　盛秋交叠双臂，下巴搁在上面，凝望着茶艺的背影，静静的出神。

　　茶艺分明在大晚上听袖手旁观，怎么第二天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帮他正名？

　　真是个怪人。

　　“咳咳。”茶艺显然只有摆拍的架势没有摆拍的命，烟卷还没吸到一半，自己倒先呛着了。

　　盛秋盘坐而起，他双手掰着脚踝，闭上眼，清亮的嗓音从他咽喉吟诵而出。

　　寂寞让人盲
　　思念让人慌
　　多喝一点酒
　　多吹一点风
　　能不能解放

　　闭上一只眼
　　点上一根烟
　　能不能不管

　　没有大提琴厚重的伴奏，没有钢琴跳跃的音符，盛秋的清唱响在大楼楼顶，随着风，伴着夕阳，静静流淌。

　　清亮的音色带动每个字正腔圆的字眼，缓慢吞吐，一如婉转吟唱在月下谭边的不期而遇。

　　茶艺瞧着他，心境竟平和了许多。

　　盛秋睁开眼后，茶艺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

　　“我一直在这。”

　　茶艺放弃了白痴般的交流。

　　“楚陌的安排不和你心思就跑上来吹风解闷？”

　　茶艺神色不爽，往门边走准备下楼。他都说不同意了，楚陌还是孤注一掷要把风向往盛秋身上引。唯一有所改变的是找个大v发文内涵，而不是直接雇人泼脏水。

　　盛秋能料到发生了什么，他仰头望着天，不禁劝道，“其实真相是没有力量的。可真相就是真相，活生生的摆在那，叫人胆寒叫人触目惊心。十分之九的勾心斗角总要有十分之一的坦诚相待，你虽然失去了资本的宠爱，但你赢得了我的尊重。这笔买卖可不亏。”

　　盛秋等了一会没等到茶艺的冷嘲热讽，俯身往下瞧时，本该站在檐下的茶艺已经下了天台。

　　盛秋：……

　　这憨憨。

　　茶艺下楼后就遇上来找他的欧宇，“楚陌还想听听我的意见？”

　　欧宇给茶艺递了根棒棒糖，“不是戒了怎么又抽上了？”

　　茶艺接过去，满不在意的转了转，又见欧宇擦出火花点了烟，眉头就是一挑，“掐了。”

　　欧宇猛吸两口，“监控都是存档，没有上传到云，你技术再高也不能调动本地文件。”

　　茶艺说，“征用了盛世的服务器。”

　　“征用？”欧宇听着乐，“几次三番黑进盛世真不怕人告你？”

　　茶艺突破盛世防火墙在前，借用盛世服务器攻击启明传媒网络在后，不能不留下蛛丝马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启明传媒可不仁慈。

　　茶艺叼着棒棒糖，“有人帮了我。”

　　欧宇意外，“朋友？我还以为你从来都是孤军奋战。”

　　有人帮茶艺善了后，抹去了攻击启明网络的痕迹。和茶艺一样希望曝露陆骁行径的人，符合条件只有一个。

　　茶艺心中有数，只回欧宇，“你猜。”

　　欧宇的直觉却很强，“盛世？”

　　是人，也可以是公司。

　　欧宇没得到回应，“说是老同学，对你的事我可还真是一知半解。”

　　茶艺就说，“拍戏接戏的事都是你在张罗。”

　　“茶艺。”欧宇忽然认真的喊着茶艺，“我应该比你想象的要更加了解你。这次的事和上次你孤注一掷去找盛秋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你怀抱希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也想尽你所能。可今天不是，盛秋不可能被你感动得犹如天降。”

　　“茶艺，你是不是早就和陆氏有过节？”

　　欧宇问得坦诚又直率。

　　茶艺嘎嘣一声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

　　茶艺拍着欧宇的肩膀，“无凭无据的别瞎说。”

　　欧宇动动肩膀，抖落茶艺搭在他肩膀的手，笑得牵强，“我真没想到，七年了，我竟然都没交下你这个朋友。”

　　茶艺微怔，留意着欧宇神情的变化，他张张嘴，只说，“好好工作，早点买房。”

　　欧宇：……

　　*

　　茶艺别墅的家里，茶艺当着方兴风的面删了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拆了房间里的摄像头和录音设备。

　　盛秋自在的躺进沙发，“茶大影帝终于良心发现，可喜可贺。”

　　茶艺提醒道，“我没说合约作废。”

　　盛秋摊手，“你现在都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我不是盛秋的事实，还框着我干什么？”

　　茶艺拿走盛秋放在桌上的手机，用自己的指纹开了屏幕，翻出相册，竖着手机展示给盛秋看。

　　是茶艺果照乘九的九宫格。

　　盛秋一时呆住。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茶艺说，“我们走得太近，而你心思不正。”

　　盛秋吃了个哑巴亏，惊得结结巴巴，“是不是我现在把手机格式化了你也不信？”

　　“你要说你眼馋，倒比你现在的保证更有说服力。”

　　“你就这么不信我？”盛秋惊奇了，“我不图名不图利，我犯得着拿你的照片威胁你？”

　　茶艺觉得这话就很好笑，“你答应签合同的条件不就是让我带你出道，帮你成名？”

　　盛秋被气笑，“我要真想要挟你，不如直接曝光我们关系，让你的粉丝和同行好好看清你PUA的嘴脸。”

　　茶艺不动声色，“这的确是个好方法。”

　　盛秋被惹毛了，“茶艺，你tam阴晴不定发什么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就去治。”

　　茶艺就说，“可你不能否认你手机里有我的照片，还试图……你明白的。”

　　盛秋甚觉可笑，这事还过不去了是吧？“那你就该好好反思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让我无法忍受到用这种法子来泄愤，用这种法子来保全自己！”

　　茶艺倒说，“合同上写得一清二楚，现在才来跟我说你无法忍受？想躺着赚钱还想过得有尊严，是不是太自大了点。”

　　艹。盛秋摔门而出，“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活该被人抛弃，没人爱。”

　　盛秋：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