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马骝仔

2、第 2 章

　　我父亲早些年就死了，母亲改嫁，我和妹妹在奶奶的照顾下长大。

　　我成绩说不上有多好，但考大学是绝对没问题的。

　　可惜，妹妹需要换肾。

　　前期治疗加上后期康复以及手术医药等等费用，想要妹妹恢复健康，我得赚好几百万。

　　奶奶已经年迈，日常都是用养老金和积蓄来支持我和妹妹的中学费用。

　　妹妹还在九年义务教育里，我的高中三年倒是花了奶奶不少钱。

　　我拿着大学的录取书来了月城，犹豫再三也没有去报到，而是找起了工作。

　　我在一家房地产销售门店里干了一个月，认识了一个来看房子的星探。

　　星探是月光传媒的实习经纪人，他说他第一眼看见我就知道我前途无可限量。

　　他说我并不只是貌美，我身上还有一股令人道不清说不明的气质，应该是明星的气质。

　　所以他不断的怂恿我离开销售行业，跟他进军娱乐圈。

　　说实在话，我也希望名利双收，做明星总比做销售要强。

　　我心动了，在星探的糖衣炮弹之下签约成了月光传媒还没正式出道的小艺人。

　　可是，我很缺钱，急着用钱，亲戚朋友都被我借钱借怕了，除非是要还钱给他们，他们都不肯与我有任何联系。

　　就在我找星探以及公司其他小艺人借钱无果之际，我一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伤春悲秋，被余漠看见了。

　　吴迪跟我说，当时她和余漠都在车子上，看见我一边流泪一边啃馒头的丑陋模样。

　　余漠观察了我好几秒，直到车子越来越远了才吩咐吴迪安排一下。

　　吴迪当即下车往回走，找到了被馒头呛得辣眼睛的我。

　　她简单的跟我了解情况，就说出了目的。

　　我没有拒绝，直到第二天要跟她去余漠的别苑了才听她说，对象是个女人。

　　我很惊讶，但还是跟她去了那个景色优美宜人的地方，和那个美丽高贵的女人做了最亲密的事情。

　　我收到了比原定金额还要多的钱，吴迪解释说那是奖励。

　　我立马就把钱转给了老家的医院，好让我妹妹在得到匹配的肾脏之前能够好好的在医院里疗养。

　　接下来，我要还债也得赚手术费，我务必尽快有收入才行。

　　星探在我回宿舍拿行李的期间打电话给我，问我为什么要搬走，我就说我认识了个朋友愿意免费给我入住。

　　他也没有多问，毕竟他算不上是我的经纪人，也还忙着寻找其他星星，又生怕我再次向他借钱，所以一连几天都没再主动联系我。

　　这天一早，吴迪给我来了消息，说是傍晚时分会来住所这边接我去别苑。

　　我头脑空白了几秒才答复她，随后就开始为余漠做准备。

　　我细心的洗了头发也洗了澡，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我也不敢多吃东西，却又不敢不吃东西，怕夜里会没力气伺候金主。

　　就这样，白天的时间在我时刻为余漠着想的心思下悄然流逝。我觉得时间过得既快又慢，我的心情也从淡然、激动再到紧张和期待。

　　傍晚来到别苑，吴迪又一次安排我吃饭和沐浴，然后就不见了。

　　我又一次穿着不一样的情趣衣裳独自在房里静候，不敢玩手机也不敢四处溜达，就坐在床上想念妹妹和奶奶。

　　晚上九点多，余漠来了。

　　她好像是刚下班的样子，既有点疲倦又有点淡漠。

　　我站起来迎接她，冲她微微笑着。

　　她眼神温和的打量我，好一会儿过去才转身去了浴室。

　　我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是个小丑，是个奴隶，是个玩具。

　　我很想和她说话，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和我说话，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话题，或者我能不能谈得上她喜欢的话题。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的等待着，等到我觉得她快要出来了才赶紧去上洗手间。

　　我出来时，她已经弄干净头发而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了。

　　我觉得，她比上次亲近了点。

　　“余总。”我轻唤一声，不知是乖乖上床等她，还是先和她聊聊天。

　　余漠放下手机，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就起身来到床上坐着。我把灯光调暗一些，掀开被子躺下来。

　　余漠这次和上次一样都是很温柔的，但又给了我一种更加熟悉而又亲近的感觉，令我觉得我是她的女人而不是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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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以后，我迷糊的感受到床边有了动静，睁开眼看见余漠优美的腰背，背上还有几道被我抓过的粉红印痕。

　　我好想搂住她的腰，可我不敢，脑子清醒后的我没有陷入欢愉中的我那么肆无忌惮。

　　余漠起身穿上浴袍就去了浴室，我又睡了回笼觉。

　　我再次醒来时，余漠已经不在房子里了。我看见手机里显示吴迪发来的消息，推断余漠大概离开有半小时了。

　　我掀开被子，为昨夜的自己感到一丝羞耻和无奈。

　　账上又多了一笔巨款，我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不知是因为有了钱还是因为想起了余漠。

　　吴迪再次亲自送我离开，一直送到我的租房。

　　我问她，余漠还会不会找我。

　　她反问我，为什么这次没有表现得差一些。

　　我垂眸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我还很缺钱。”

　　吴迪盯着我看了一分钟：“余总前天和一个大学生在你刚才那床上滚了一次，但床单很干净，不像你。”

　　我脸蛋发烫了，我低下头去躲避这个难堪又难耐的气氛。

　　两天之后，我又一次来到这间房，又一次看见那张床。虽然床套是一样的，但我也能感觉出来，每一次都是新的。

　　基于这样的认知，我心里才好受一点。

　　余漠从浴室出来瞧见我盯着大床发呆，漫不经心的问：“想什么？”

　　“嗯？”我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

　　这次轮到余漠盯着我了，她眼神清澈却又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我莫名其妙的问：“余总，还有别的房间吗？”

　　空气安静下来，我心慌又心虚的走过去：“对不起，我、我……你不要生气，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余漠沉默地走了，通过房里的暗门去了隔壁。

　　我紧张的跟过去，才发现这是客厅。

　　余漠在沙发上敲平板，桌上是一杯红酒和一份沙拉。

　　我怯懦的靠近她，坐在她身边缩在她怀里，静静地不说话。

　　十分钟过去，余漠依然没有搭理我。

　　我鼓起勇气亲亲她脸庞，把她搂得更紧。

　　余漠终于放下平板看向我，我水汪汪又软糯糯的注视她。

　　余漠移开视线，喝了一小口红酒就准备拿平板。

　　我忽然坐在她腿上，搂住她脖子而吻住她的嘴，温柔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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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是另类的，我甘之若饴却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我不该要求换房间，不该不听话，不该对她起了占有欲。

　　或许是因为我乖巧，她早上没有离我而去，在沙发上和我睡到中午才一起进浴室洗澡。

　　吴迪又一次来到这间房里，却是第一次冲我笑：“恭喜你啊，三次了，不多。”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说，我是为数不多被余漠约过三次的女人。

　　吴迪微笑道：“叶小姐，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想和你谈谈协议。”

　　“协议？”我隐约猜到了什么。

　　吴迪倒了两杯橙汁过来，从包包里掏出一式两份的协议书。

　　“余总对你很满意，如果你愿意的话，从今天起你就是她的女人了。”

　　我面无表情的坐下来，沉默地翻看协议，看到里面的惊人数额就不觉得那些条条框框的要求有多么不平等了。

　　我在想啊，只要做余漠情人的时间足够长，我就不用累死累活的做艺人了。

　　我不用给形形色色的人卖笑，就只要讨好余漠一个就够了。

　　这样一来，我还有时间经常回老家照顾妹妹。

　　吴迪：“如果你还有要求，空白的那部分就是给你提的。”

　　空白的部分只是容得下三行字，我猜对方压根就不会留多少余地。

　　我说：“我和月光传媒签约了五年……”

　　“如果你不想做了，我可以替你解决一切。”吴迪打断我的话。

　　我想了想：“除了我，余总还有多少个类似我这样的？如果我签了，她还会不会隔三差五就约别人？”

　　“你以为里面写的不得限制人身自由这条是用来堆字数的吗？”

　　吴迪淡淡的笑了笑，“但你放心，余总是个专一长情的人，有了你应该就很少再找别人，除非出现了一个很像白月光的女人。”

　　“白月光？”我盯着吴迪。

　　“余总喜欢的女人在国外，是别人的老婆，所以……”吴迪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内心暗涌了不明情愫。

　　吴迪：“你应该是第三个包养对象，前两个都几乎是半年就没了，你努力超过一年吧。”

　　我问：“我是不是和白月光有些相似？”

　　“不知道。”吴迪温和的看着我，“你相貌和白月光不像，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同一种类型。”

　　“当然，你吸引余总的到底是气质还是性格抑或只是你床上表现太好，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望着窗外金灿灿的落叶和蔚蓝色的天空，静静地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