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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林惊阙是什么时候来的,纪晚愉完全不说,虽然是说下次见面,但他们好像才刚刚见过吧?

      难不成这个林惊阙一直跟在他身后?

      “他又是谁?”顾长惟语气淡淡,面无表情地看着纪晚愉。

      这个又字让纪晚愉没来由的心中一慌,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大惊小怪,便说道:“这是墨阁的弟子,我来的时候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林惊阙一身白衣,身姿如翠竹般挺拔,高风峻节,仿佛看不到顾长惟脸上的不善,再次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纪晚愉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墨阁的弟子是不是都不会看场合的?没看到师兄脸上写着明晃晃的不高兴三个大字吗?他竟然还在纠结自己的名字!早知道刚刚就不玩什么神秘,直接告诉他还省得面对现在这尴尬的场面。

      “我叫纪晚愉!”

      话音刚落,纪晚愉便一把拉过顾长惟的手,快步离开。

      匆忙追上来的墨阁弟子对着林惊阙行了个礼,说道:“少阁主,原来你在这里,方才我见你房中阵法有异,还以为有人强行闯入。”

      林惊阙淡淡一笑,说道:“你错了,只是头一次有人能够进入到我的阵法而没有迷失。”

      两人回去的路上,纪晚愉一直拉着顾长惟来到月湖旁白才松开了手,小心地问道:“师兄,你刚刚是不是不高兴啊?”

      顾长惟轻轻皱眉,他刚刚有不高兴吗?

      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那个人而已,尽管这是顾长惟第一次遇见林惊阙。

      而且不高兴这种有些幼稚的心态,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即便那个人是纪晚愉。

      “没有,我不会因为这种事不高兴。”

      “哦。”纪晚愉有些无趣地应了一声,又乖乖地把他和林惊阙相遇的过程说了一遍。

      从他走入阵法开始,正说到两人饮茶时,顾长惟毫无征兆地打断了他。

      “师弟。”

      顾长惟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在强忍着某种躁动的情绪。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和他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袖口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纪晚愉努力让自己忽略心头的异样,故作平常地说道:“师兄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喜欢那个人,所以师弟,以后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了,知道吗?”

      低沉磁性的嗓音藏着蛊惑危险的味道,纪晚愉怔了半晌,乖巧地点点头。

      顾长惟眼底的阴郁消失,他伸手揉了揉纪晚愉的头,眸光闪动,纪晚愉的顺从极大地取悦了他,连带着心里的躁动也平复了下来。

      顾长惟这边没事了,可纪晚愉还记着金铃呢,踌躇一会,还是按捺不住问道:“师兄,刚刚那个离月门的弟子,你们认识吗?”

      顾长惟不答反问:“怎么了?”

      “就刚刚我来的时候……她和你一起……”

      顾长惟眼尾一挑,说道:“她没有和我一起,我在等你,她走过来了。”

      可纪晚愉在意的是顾长惟到底认不认识金铃啊,现在顾长惟这一回答,倒是拿不准对方的想法了。

      纪晚愉有些头痛,他突然觉得,从顾长惟成为他师兄的那一天起,所有的剧情全乱了。

      日落星起,天空变得深沉暗蓝,白日里人满为患的场地此刻一片寂静,地面上徐徐流动着淡蓝色的光亮,忽明忽灭。

      在光与暗的交错间,一抹白色的影子飞速掠过,就像一阵风,再一看去,已经什么都瞧不着了。

      空旷巍峨的大殿里,漂浮着几盏明灯,在光亮中,可以看清这是一座冰冷无情的宫殿,深灰色的墙面让这座宫殿看起来像是一座无法逃脱的牢笼。

      顾长惟以手扶额,浓密的眼睫挡住了他眼底的光亮,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的衣着也发生了变化,一身墨色长袍,衣领袖口有着复杂精致的金丝纹路,祥云和面料上绣有祥云图案,长袍轻轻抖动,面料就像水流一般丝滑柔顺。

      大殿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团白光,光亮逐渐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又猛地变回了一条细线。

      白昭凭空出现在了宫殿之中。

      “主人。”

      顾长惟移开了手,垂眸看他。

      “您没有猜错,金铃身上的确带了苦菩提这种毒药。”

      “果然如此。”

      顾长惟冷笑一声,明灯也跟着摇曳了起来,显得这座大殿越发阴森诡异。

      “那她救我就情有可原了,她确实不想让我死,她给我下了苦菩提,自以为能控制我。”

      后面的话顾长惟没有再说下去,对于他已经做过的事,顾长惟向来不喜欢回忆,而之所以让白昭去查金铃,不过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

      还有纪晚愉……他似乎也知道金铃的存在。

      糖画,分神,金铃,这些和自己有关的纪晚愉都记得,而自己不曾遇见过的段承珩和林惊阙,他不认识,纪晚愉也不认识。

      虽然知道纪晚愉的存在是特殊的,但纪晚愉的认知,似乎只和自己有关。

      下方的白昭见顾长惟眸光暗沉,自觉地垂头静立原地,等待着顾长惟的命令。

      良久,顾长惟随意地摆了摆手,“去吧。”

      白昭神色一僵,这是让他去哪?回去,还是金铃那?

      “属下不明白……”

      白昭忐忑地说完,顾长惟毫无感情的眼神就看了过来,“你被雷劈坏的脑子还没好?”

      白昭朗声问道:“请主人明示!”

      “你认为我会留着金铃吗?”

      得到确切的回答,白昭重重地点头,随即又化为一阵白光,消失在大殿中。

      大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顾长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回到了灵剑派的厢房内。

      顾长惟看着床上的一团黑影,慢慢地走了过去,静静地看着。

      纪晚愉睡得很香,睡相也很乖,安安静静地睡着,不发出一点动静,和他白日里倒是大不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到来,纪晚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房间只有淡淡的月色洒了进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身前的人是谁,就听见纪晚愉呢喃软语地叫了一声,“师兄……”

      这是全身心信任的证明,顾长惟眼底微微颤动,伸手拂过纪晚愉的侧脸,轻声说道:“睡吧。”

      纪晚愉自觉地把脸靠在了顾长惟的手心上,似乎是很喜欢地蹭了蹭,不过一会,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太和门和离月门的比试,上场的是顾长惟。

      纪晚愉在台下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小手攥得紧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顾长惟。

      而顾长惟从翩然落在擂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台上的青年一席玄色长袍,身形颀长,面如冷玉,微微上挑的凤眼带着似有若无的冷意,脸颊的线条流畅而凌厉,眉间的赤色火纹将他面上的冷意压下去了几分,增添了一股神秘气息。

      眼波流转间,似乎整个天下都入不了他的眼,可又无端端让人觉得,这天下就算送到他面前,也不过是一个玩意罢了。

      台下有人在窃窃私语。

      “这是太和门的弟子?”

      “太和门何时有这般厉害的弟子?”

      “不过是长得好看,有什么厉害的。”

      “没错,段承珩和林惊阙才是我们这一辈的翘楚!”

      台下弟子的争吵声也蹿入了纪晚愉的耳朵里,他愤愤地对那些弟子一瞪眼,说道:“这是我师兄!再说,长得好看也是本事!我师兄不光长得好看,修为更是厉害!”

      一众弟子见到纪晚愉都是一愣,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嘀咕了起来,纪晚愉听不清,只是那群人的目光从顾长惟改而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纪晚愉仰头哼了一声,心中虽然对顾长惟充满了信任,但又想到对方是离月门的弟子,万一顾长惟手下留情怎么办?

      顾长惟似是有所感言,转过头正对上了纪晚愉的视线。

      纪晚愉小小地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顾长惟忍不住轻轻一笑,微微颔首,示意纪晚愉安心。

      离月门的女弟子羞涩地咬咬唇,随着主试之人的一声令下,离月门弟子扬手一挥,一条赤色长鞭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离月门弟子凌空一跃,一鞭挥下,两人相距分明还有数丈之远,鞭子却陡然伸出了一大截来,那是由灵气凝聚成的鞭身,像一条蛰伏在草丛里的毒蛇一般,对顾长惟亮出了锋利的獠牙。

      顾长惟纹丝不动,单手一扬,在空中牢牢接住了迅猛急速的鞭身,手中几个打转,离月门弟子手中握着长鞭,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前飞去。

      眼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来近,离月门弟子咬牙狠心舍弃了长鞭,却见到顾长惟同样舍弃了长鞭,食指在空中轻轻一弹,只听见离月门弟子发出一声惊呼,身子像脱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了擂台。

      太和门对离月门,太和门胜。

      台下一片安静,这就赢了?

      就这?

      纪晚愉在台下睁大了眼睛,看着顾长惟徐徐向他走来,嘴角带着浅笑,“师弟,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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