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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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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带着紫金钵来到了镇江,那镇江有一座金山寺。
金山寺的老住持同法海的师傅是莫逆之交。
师傅在时,法海常听师傅提起这人。
如今下了山自然是要来拜访老住持。
老住持见到老友的弟子自是开心,迎着人到禅房询问道,“你师傅可好?我与他已多年未见。此次他怎未同你一起?”
法海将师傅圆寂之事说与老住持,老住持神伤道:“阿弥陀佛,你师傅也是诸德圆满了。只是苦了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便一人在那山上苦修。”
老住持想及法海如今孤苦一人,想替老友照顾好这唯一的弟子开口道:“你此次既已下山就留在金山寺吧。由我照顾着你,你师傅也能安心。”
老住持神色诚恳,是打心眼里心疼法海这个孩子。法海感受到了这份善意,心里也觉得暖暖的但想到自己发下的誓言,法海还是婉拒了:“本不该推辞住持的好意,只是法海曾对着师傅发下大愿,要走遍这山川将佛法发扬光大,除尽困扰众生的恶业。”
老住持见法海下定了决心但还是想挽留他,对法海说道:“你去追寻至高佛法也好,走遍天下也罢。但你总归是要有个归处的”,老住持叹了声气继续道:“孩子,留在金山寺好不好?哪怕只是些时日也好。老衲的年岁已高,就成全了老衲这一份心愿吧。来日圆寂我也可无牵无挂。”
法海见住持都说到这地步也不好再推诿,就应下在金山寺待两年。
素贞同青莲紧跟着飞去了苏州寻到了许仙,素贞千里寻人又想了个缘由将自己从库银被盗一案摘了个干净。
许仙一介凡人,如此佳人对自己情根深种又历经艰辛寻到自己只为长相厮守。
许仙脑子一热就同素贞在驿站披了一身红袍对着天地和阿姐的方向遥遥一拜。
二人喝了交杯酒,从此便是同甘同苦共患难的夫妻了。
白素贞同许仙婚后已有两年却恩爱不减又在苏州开了间保安堂。
白素贞看病许仙抓药,二人的日子过得也算稳当。
这日,许仙给县太爷送了药折回途中见一小庙门口人头攒动,十分热闹。
许仙好奇便也停了脚步凑近人群。
这庙叫吕祖庙,庙中有一道人号陆一真人。
许仙从旁人口中得知这陆一真人法力高强,一张符咒便能治百病保平安。
许仙对此嗤之以鼻,世间怎会有如此神奇之物?
这老道多半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许仙失了兴趣,便折身回程。
那陆一真人自人群中看见了许仙,忙喊道:“小哥!许公子,留步!”
许仙停了脚步回身,那陆一真人正朝着自己走来。
陆一真人握住许仙的手臂将人往回拉,嘴上说道:“许公子,留步。老道算了一卦,许公子不日大难临头。还请许公子内屋说话。”
陆一真人又对众人说道今日符咒已无,将众人都打发走了。
许仙本欲挣脱开,但不知这老道哪来的力气竟这般大。
老道将许仙拉进内屋,关上门后确保屋外无人才说道:“我今日见许公子面有黑气,似有妖怪缠身便算了一卦。果然!那妖怪道行颇深,许公子不日性命难保啊!”
许仙被老道硬拉进屋本就不满,如今那道士一口妖怪一口自己命不久矣,饶是好性子此时嘴上也说不出好话,许仙鄙夷道:“你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行骗!再不放我离去,我便去衙门告你!”
那道人也不急,徐徐道:“许公子姓许名仙,我可有说错?”
许仙冷哼一声:“苏州何人不知保安堂有个许仙许大夫?稍稍打听便可知晓的事情,何须装神弄鬼的。”
那道人受了许仙的嘲讽面色也未变,继续道:“许公子莫急,许公子家的娘子和她的婢女来寻你之前可是住在清波门双茶巷白府?”
许仙听了这句停住了脚步,身子有些绷紧心中狐疑道:这老道是如何得知娘子娘家的住处?莫不是娘子的熟人?
许仙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道长难道先前见过我娘子?”
陆一真人摇了摇头:“未曾。但贫道略懂些法术可知一二。”
许仙虽有些惊讶但心中对道长还是有些怀疑的,陆一真人瞧出许仙还未相信自己幽幽道:“我还知你自幼父母双亡,唯有一胞姐。你胞姐嫁于一衙差,如今已有五个月的身孕,”陆一真人每说一句许仙的脸色便凝重一分,“你胞姐写于你的家书就在你怀中,你若不信打开来瞧一瞧。”
许仙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心中已是惊吓不已。
这老道怎会知晓今日自己收了一封家书?
许仙自怀中将家书拿出细看了一番,果然!
信中家姐确有提及五个月的身孕之事!
许仙此时早已没了先前的鄙夷,恭敬的向老道作揖致歉:“是汉文狂妄了。还请真人宽恕。”
老道也未怪罪,和气的虚扶了下许仙道:“也是老道救人心切未向公子细说,”陆一真人神色认真了几分,“不过还请公子相信贫道,公子府上确有妖精!那两只恶妖道行不浅,终有一日会酿成大祸啊!”
许仙听道长这般说,心里也有些害怕忙出声询问:“还望真人说个明白。”
陆一真人捋了捋胡子说道:“许公子府上有两只蛇妖,一青一白。那青蛇道行不高,而那白蛇可是修炼已有一千八百年了。这二妖盯上了许公子,许公子终日妖气缠身,日子久了待那二妖吸尽了阳气,这阳寿也就尽了。”
许仙急切道:“不知那二妖是何人?还望真人指点。”
陆一真人盯着许仙一字一句道:“那白蛇化了人形唤作白素贞,那青蛇唤做青莲是那白素贞收来做婢女的。”
许仙后背沁出了一身冷汗嘴里却不忘说道:“不!我娘子不会是蛇妖!小青也不是的!”
那陆一真人笑道:“过几日便是端午,许公子买些上好的雄黄酒给府上的两位美娇娥喝下,待那雄黄酒下了肚便知贫道有无骗人。”
许仙大喝道:“我娘子不是!你这个妖道!”
许仙夺门而逃,陆一真人也未拦住他只是望着许仙的背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许仙浑浑噩噩的回了保安堂,嘴里碎念着“这不是真的。不是。”
白素贞见许仙送了药回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关切道:“官人路上可是遇了事?面色怎的如此难看。”
许仙有些惊慌牵强附会道:“许是连绵阴雨身子有些乏,我去睡睡便好。”许仙说罢就没再理会素贞进了里屋。
白素贞觉得有些蹊跷,但许仙身上无伤痕之类,也只当是许仙这几日劳碌累着了。
端午将至,这雨却越下越大,苏州城外闹起了洪灾。
那灵岩山顶,立着一白袍僧人手中托着一口紫金铁钵,细瞧这人正是法海。
前年金山寺老住持圆寂,临了前将金山寺托付给了法海。
法海成为了金山寺最为年轻的住持。
今年南方的梅雨季阴雨连连。
法海带着紫金钵途经几地都涨了湖水,可这雨却没有停的兆头。
法海站在这灵岩山山巅,眺目望下去,那翻滚的洪水不知冲毁了多少良田。
法海手捏发诀,只能险险得将这洪水困住断了它前行的方向。
可这洪流截断在此也不是长久之计。
唐小欧看着山下洪灾场景也有些悲戚。
天灾人祸,天灾最为难挡。
多少人家因这洪灾生死两别!
唐小欧见法海紧咒眉头,心中生了一计。
只是这计能有几分胜算,唐小欧也没有把握。
看着那洪潮不断撞向法海设立的屏障,唐小欧一咬牙下了决心对法海说道:“小海,让我试试。”
法海眼神多了一分希冀,紫金钵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试试能不能将这洪水舀尽运到海里去。”
这洪水之多法海有些犹豫,担忧紫金钵会耗尽灵气。
紫金钵着急道:“人命关天,小海你让我试试。说不定能行。”
法海实在想不出旁的办法,点了点头。
紫金钵自法海手中飞出飞到那洪水之上,唐小欧默念口诀将紫金钵变到最大沉入洪水中舀了满满一钵。
满钵的洪水带来的沉重感直击唐小欧的灵识,紫金钵的钵身晃了晃但还是稳住没将洪水撒出。唐小欧咬着牙操控着紫金钵飞到千里之外的大海,将洪水倾斜干净。
唐小欧顾不得休息又飞回来继续舀着洪水重复倾倒,如此便是一天一夜。
当最后一钵洪水倾倒完,上天像是受到了感化;这连绵的阴雨终于停了。
唐小欧一直紧绷的弦也松开了,无尽的疲倦感席卷过来。
唐小欧意识模糊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彩虹光晕下的朝阳和一抹朝自己飞扑过来的白色身影。
唐小欧闭上了眼,灵体渐渐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