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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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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眼神着跳了Y城海景房，落地98K，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把M416。
艾泫然把两把枪全都扔给竟夕，自己拎着把喷子S12K一路往警察局清了过去，进城搜了个盆满钵满。
第一个圈刷在Y城边缘，竟夕去三岔路口找了辆车，开车刚过小镇，就听见四合院打的火热朝天，两个人停在小镇高处劝架。
接下来两个圈直接刷在脚下，这时，原本Y城方向来的人逐渐进入视野，小镇上方的水域也有人进场，劝架的这会儿功夫，竟夕打掉了水上的一队，但Y城的人已经进入小镇，四合院方向也分出胜负，两人同时被三方的人包夹了。
艾泫然果断给竟夕营造环境，蹲在右边窗口开火，吸引注意，让竟夕把四合院方向的人先解决掉，艾泫然盯着水域，人没进入bu枪射程，只能远距离骚扰了几下。
两个人只有一把满配的大狙，在竟夕手里，且两个人双排时，艾泫然一般是不背狙的。
这个时间，从北面绕过来一队，直接攻房。
四个人，是个满编队伍，小心谨慎的开了三辆车，直奔他们所在的楼。
艾泫然招呼了一声，自己下楼，配合竟夕向右拉枪线，帮竟夕堵住了右边的空档，竟夕只得暂时放弃远距离四合院里的人，先顾身边儿，艾泫然帮着竟夕吸引注意力，水域上一队也趁机摸了上来，艾泫然退回楼里：“下楼，各两人，你左我右。”
近战不用狙，竟夕应了声，换成满配M4蹭下楼。
四人开着两辆蹦蹦一点没停，直接冲到了门口，动作利落的下车，同时朝房间里扔了两颗秒雷，竟夕被蹭掉了一层血皮。
竟夕很少双排，虽然也有被包夹死的情况，但一般他单排会有意识的不让自己陷入这种敌多我少的攻城战，即便有，那他也是瞅准了机会只做外面攻城的大灰狼，即便运气不好被堵了，自己一个人跑也行，阴也行，毕竟一个人，若是被几个人围住了，胜算小很多不说，不管硬拼拼掉多少个，自己死了他都觉得不划算。
竟夕打游戏，该莽莽该刚刚，却不会让自己轻易陷入劣势，十分擅长分析战局，挑选对己方最有利的路线，这也是最被艾泫然看中的一个点，竟夕是带脑子打游戏的。
但显然，艾泫然见惯了这种场面，根本不会跑。
喝了瓶饮料，盯着左边，门口两人等雷炸了开门就往里冲，竟夕手速飞快的开了自动，M4的近战爆发不如冲锋和7.62步/枪更不如散弹枪，竟夕不等人进门，连人带门一起扫，打倒了一个，另一个从窗户上跳进来。竟夕先被雷炸掉了血皮，又被前面那个打了半管血，拼了两枪被另一个残血扫倒。
竟夕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倒了，就意味的左边已经失守，艾神就会腹背受敌。
那人果然没理倒地的竟夕，扫倒竟夕后一边往楼梯口跑一边端枪扫向艾泫然。
艾泫然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右边两人，余光瞥见队友倒地的提示，迅速做出反应，没给人从背后偷袭的机会，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未见丝毫凌乱，回头的一瞬间完成预瞄，两枪点死了身后残血，看的竟夕激动不已。
艾泫然过来拉他，竟夕忙集中注意力，打满药朝学校移动。
竟夕觉得，作为成员，刚才这一波就要挨骂了，不论是失误还是能力不足，都不能作为侥幸的借口，如果在比赛里，他可能会直接害队伍团灭。
竟夕抿了抿唇，单打独斗和团队配合打法上相差甚远，他必须要尽快掌握，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一局游戏有惊无险的吃了鸡，艾泫然手边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凡峥。
艾泫然拿起来瞧了眼，示意竟夕稍等，自己出去接个电话。
吹面不寒杨柳风，冬息走的彻底，已经到了温度最宜人的时节，艾泫然打开会议室的窗户，放外头混着水汽的新鲜空气进来，这才淡淡的接起电话。
凡峥开口便道：“出来喝酒。”
“不去。”
“……”凡峥默了一会儿，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我后悔了。”
艾泫然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所以呢？”
“我还有机会么？”
“没有了。”
“艾神，别啊，我……那时候小，不懂事儿么不是？东街那家酒吧，来我请你喝酒，18年AOC。”
“不去，刚失恋，没心情。”
“噗！咳咳咳咳咳……卧槽……我键盘！”
艾泫然听对面一阵兵荒马乱的，轻轻笑了起来，隔着玻璃朝训练室的方向看了眼。
“啥？咳咳咳咳咳，啊？艾神你说啥？我刚才突然耳鸣没听清。”
艾泫然坦然，淡淡的从新画了一遍重点：“失恋，被人甩了。”
“……”还能听见那头失去意识般没有灵魂的擦键盘声，凡峥憋了半天，憋出了个屁：“牛！x！”
又紧接着：“不是……谁啊？你是真的艾神么？冒充的吧？谁能……不会是上回那小哥哥吧？”
“嗯。”
“不会跟我有关系吧？”
“你哪根小葱？”
“没关系就行，没关系我就放心了。”凡峥松口气：“那不正好么，俗话说的好：借酒消愁愁更愁，失恋这事儿我懂，喝几杯就过去了。”
艾泫然有些嫌弃：“是举杯消愁愁更愁，还硕士，好意思么你？喝几杯就过去了，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哎呀……”凡峥啧了声：“你要是我不来我就去你们基地门口喊大喇叭，你们现在正春季赛呢吧？队长要是状态不好你们还打个屁，甭管是啥，一句话，来不来？”凡峥太了解艾泫然，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看战队看的又重，从两年前自己放弃的那一刻开始，艾泫然就开始毫不留情回护自己的成员，现在他想回头，当然还得先从艾泫然下手，还不待他说话，又继续道：“艾神……算我求你了，怎么也得给个改过自新，从新做人的机会吧？”
“你怎么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呢？我说了又不算。”
“我……”凡峥独自嘟囔了几声，放下一身痞气，声音有些示弱：“害！昨天看直播，之前我们俩那戒指都还带着，而且你还不知道他么……就算……就算他都不在乎了，我从新追还不行么……”
……
艾泫然挂了电话，回了训练室，发现竟夕正自己开了训练场，手里正端着一把M4练压枪和单点，艾泫然一笑，走近看了一会儿：“压枪还能再稳点。”
竟夕短板暴露，有点不好意思，他步枪都是自己琢磨拼出来的，一直都是够用就行的态度，如今想要系统一点点扣，需要矫正的地方着实不少。
“主要找枪感。”
“……”
艾泫然语气淡淡的说了几个小技巧，但竟夕不仅没有改善，反到在他开口后，紧张的两梭子子弹都快飞天上去了，他瞧了眼竟夕认真着急的眼神，心里一动，俯下身，轻轻触碰了一下竟夕抓在鼠标上，瘦纤冰凉的右手。
徒然而来的温暖，竟夕受了刺激一般，条件反射的抽出手指。
艾泫然收回手，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瞧着，不说话。
竟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即后悔自己反应过激，还后悔……后悔很多事情……竟夕绷了一下午，这会儿撕咬着下唇，直到隐隐尝见了血气，才终于有点绷不住，眼眶发红，沙哑着声音：“对不起……”
艾泫然眼里的光闪了闪，良久，轻叹一声，不愿再逼迫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纵容的神色，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温润，像是没瞧见竟夕的表情，只是道：“学不学？”
“……”
“说话。”
竟夕嗫嚅了半晌，才道：“想学。”
艾泫然重新俯身，按在鼠标旁边的桌上：“手。”
竟夕蹭了蹭鼻子，慢慢伸出手握住鼠标，艾泫然跟着覆上，带着找枪感。
平稳的压了两梭子子弹后，艾泫然松开手，语气不波不澜：“M4虽然版本削弱，但满配的性能还是不错……就是，声音难听了点。好好练。”
艾泫然瞧着竟夕还是紧张，但事情已经如此，即便现在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局面，只能在此基础上慢慢发展，之前稀里糊涂的，各方面都太急了。
艾泫然边说边系着袖口，拎起外套，再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
以前这时候……竟夕还能含糊的，状似随意的多问一句：出去啊？
现在……竟夕只能有些怂的缩在位置上，在艾泫然转身后，追着他身影一直到消失。
竟夕魂不附体的盯着那早就没人的楼梯口发了会儿呆，直到雷零瞧他状态实在太差，开口将他赶了回去。
雷零感叹，果然不能相信不会被感情左右的鬼话，又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无可奈何的盼着这孩子赶紧自己调整好状态，万幸的是橙天现在状态不错，短时间内还不需要竟夕顶上。
竟夕对着屏幕又瞎突突了两梭子，终于放弃抵抗，决定今天偷懒，直接关机回屋睡觉。
竟夕声控灯都没惊动，游魂一样飘下来，二层比以往更死寂些，窗户大开着，竟夕突然觉得有些冷，他瞧了瞧窗外只能随风摇摆的树枝绿叶，恐难再暖。
门口，竟夕攥着艾泫然亲手递给他的钥匙，觉得回到全是那人气息的房间，可能也不是个好选择，犹豫了几秒，还是进门，也没开灯，直接把自己摔在床上。
竟夕望着天花板，想睡一会儿，再醒来时，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么……但他还是想进LWG，他还是不舍得……那能不能回到他刚进来那会儿？竟夕有的没的一通胡思乱想。
回去了，然后呢……他又没办法不喜欢艾神……
竟夕把自己缩成个球，一米八的个子，隔着被子，看起来有些单薄。
不知是今天发生的事儿太消耗他精力，还是这几天睡得太不好了，竟夕半梦半醒的睡了过去。
睡的不稳当，隔一会儿醒一次，梦里还是艾神，还是那些发生过的事儿，睁眼闭眼都不好受，睡得头疼。
直到两个小时后，深秋来敲门，敲的碰碰作响，像敲城门一样，死人也能硬敲活过来。
竟夕本就睡的轻，在有人上楼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此时坐起身，青着眼，顶着凌乱的鸟窝头，一脸颓，没什么精神的去开门。
“老板娘，快出来帮我一把，我要扔了……哇，压死我了，您老可悠着点吧。”
门外，深秋发出吃奶的声音，竟夕蹙眉，拉开门。
深秋半弯着腰，肩上扛着一条手臂，顺着瞧，竟夕顿时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艾神？”
艾泫然整个靠在深秋身上，顺着声音睁开狭长的平时十分温和的眼，眯着斜斜的射过来：“嗯？”迷糊着疑问了一声，嗓音又磁性又迷人，似笑非笑，似醒非醒，荷尔蒙不要钱一样的散发的整个屋子都开始升温，这样的艾神，虽然依旧是翩翩公子，但醉酒状态硬是多了一份不受控制的邪气魅态。
深秋见门开了，迅速挪了只脚出来直接将房门踢开更大些，一把将身上百斤重的老板大人往竟夕怀里那么一放，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功成身退，喘了两口气：“交给你了啊老板娘。”
竟夕反射性接下来，艾泫然就整个挂在了他身上，整个人顿时被那好闻的檀香混着些许酒气环绕起来，慌张道：“啊？这……”
艾泫然此时一副人事不知的状态，就进门的时候睁眼瞧了一眼，见是竟夕和自家地盘上，果断两眼一闭，安心睡了过去。
深秋甩甩手腕：“喝多了。”
“……”
他当然能看出来是喝多了……重点是，为什么交给他？
竟夕抿了抿唇，险些忘了，这是艾神的房间，不在这在哪？不该在的……是他才对。
“麻烦老板娘了啊，我那训练赛还没复盘，再不上去教练就发飙了。”深秋嘟囔着瞥了眼刚才下车时虽然走不出直线但逻辑意识还在的人，现在已经完全昏过去一样挂在别人身上的老板，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去演戏了，天天接剧本，还没片酬，义务劳动什么的他不乐意！下回一定得让艾神请回来。
又想起送艾神回来的那个表示不知道艾神别的住处，只知道基地地址，所以只能送到这的人，眼瞧着他把艾神交给他后，瞅着小区大门一副想进又不想进的哭笑不得表情。
深秋云里雾里，也不多待，两步并作两步的消失在二楼。
“……”
竟夕僵着，炸了眨眼，微微侧头瞧了眼靠在自己身上，已经闭上眼睛，活生生的“镀金神像”，半晌才认命的挪了挪位置，将门踢上，怕打扰到艾泫然熟睡，只开了房间有些昏暗的辅灯。
竟夕环着艾泫然，比划了两下，才动作轻柔的帮他把外套脱下来，被这一个动作晃的，艾泫然侧着脸贴近竟夕，温热绵绵的呼吸喷在他脖颈上，竟夕顿时僵在原地，整张脸迅速的烧了起来，腿有些发软。
有些慌乱的憋了口气，先把外套放在一旁，一气呵成的带着艾泫然挪到床边，躺了下来，又俯身替他将鞋脱了，拽了把还带着余温的被子盖在他身上，这才松了口气，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远远的退开几步，拎起颇有分量的呢大衣，找了副衣挂挂进柜子里。
竟夕喘匀了气，瞧着已经人事不知的艾神，犹豫了一下，否定了心里想要帮忙洗脸的念头，回头拎了两瓶水，烧开，翻出一只带盖的杯子，洗刷干净，倒了满杯开水放在床头，想着等艾神什么时候醒了就能喝。
又将屋子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些，窗帘拉上，最后站在床尾，确定了没什么遗漏的地方，就生出想先回训练室凑合一个晚上的想法。
竟夕走到门口，一手按上辅灯开关，一手按在门把上，忽然就定住了……
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挪不动步子。
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炸了眨眼，还是没忍住，再次回头。
竟夕远远杵着，依靠自己5.0的视力捕捉着熟睡中的人，心思复杂的纠结了起来，他从不敢这样大胆的打量艾神——艾神是老天的宠儿，像是被精细雕琢过的，不带任何瑕疵，如水如玉，又拥有着别人向往的一切，家世好，样貌好，技术顶尖，重要的是，他很温柔。
竟夕经常会想，他怎么能那么温柔。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竟夕眼中的光渐渐被点着，越来越专注，越来越忘乎所以，有些灼人的视线逐渐带着些贪婪的盯着艾泫然，那目光如同小兽，带着吞噬的力量，想要将床上躺着的人一口吞掉。
这一站，就是许久。
竟夕恨死了自己这遇见艾神就变得莫名其妙的性格，他并不是这么纠结的人。
又想靠近，又怕过于亲近，想要躲着，但好不容易才来了LWG，他又不想滚远一点……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如果艾神想他走，那他一定不留……但艾神什么都没说……大概也不会这么做，艾神甚至怕两个人以后尴尬，什么都没问，除了那么一句，再什么也没说，艾神脾气是真的好，即便如此，还吩咐时经理帮他带吃的回来。
留下来，他都觉得尴尬，艾神会怎么想？
他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事情会朝一个他完全想不到，控制不了的方向去。
他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敢过分触碰。
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大大方方的盯着看，竟夕的目光锁着那一个人，渐渐剥离了瑟缩与紧张，忘记了逃避与惶然，剩下的全是平日藏得极深极深，不敢露出一星半点的缱绻与恋慕。
一眨不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