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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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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夕在他晃神间已经干脆利落的清完K字楼，没搜到狙，手里只有一把步枪，他捡了个6倍镜，灌了瓶饮料，直奔高架。
训练室处阴面，下午正是阳光直射的时间，电脑屏幕反光严重，屋里拉着只遮光不挡亮的窗帘，开着灯。
雷零跑前跑后的帮队员复盘昨天的比赛。
有零教坐镇的训练室必须是一派和谐，键盘、鼠标声响成一片。
快月末了，深秋几个人火烧眉毛的掰着手指，不敢置信自己这个月只直播了个位数的时长。
而后便抓住一切能抓的时间，训练、吃饭，挤牙膏似的，甚至竟夕还见过深秋打着打着困的倒头就睡时也开着直播，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深秋刚打完一局落地成盒的游戏，余光不经意的瞥向窗边，瞧着那两个一个专心致志，另一个专心致志的看着前面那个专心致志的，登时牙齿一酸，严肃认为以后这个方向他可能需要少看最好不看。
八卦始于天性，源于本能。
深秋始终不甘心昨晚“英雄救美”的戏段没按他想象的剧本演，演得不够精彩——但正剧烂尾没关系，有个彩瓜吃也是好的。
于是从厕所出来后，晒着一直播间的粉丝，奔着下集预告就去了，他推着椅子“呲溜呲溜”的滑到艾泫然身边，仔细观察了眼专心游戏的竟夕，凑近问道：“那这事儿，就算完拉？”
“嗯？”艾泫然稍移视线，瞧见深秋那个眉飞色舞的模样，了然，他向后靠了靠，压低声音：“算是吧。”
“啧。咱们什么时候吃过亏？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刚进门就先受顿欺负，这不合适吧？”
进门一词逗的艾泫然一勾唇，于是他盯着竟夕的屏幕，心情颇好的解惑：“现在闹起来，即便占足了优势，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儿，还一个月就成年了，成年就可以参加所有赛事，这种舆论先行总归不好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深秋一呆，觉得自己猝不及防的误食了一大碗狗粮，这给他噎的一阵服气。
他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瘪了瘪嘴：“细心还是你艾公子细，成吧，反正是你喜欢，你的人你说了算。”
艾神闻言，视线从竟夕屏幕上移下来。
深秋得意洋洋：“看我干嘛，我说错了？你不喜欢小哥哥？你什么时候费过这么大的力气管别人的闲事儿，哎呦喂，我牙都酸倒了。”而后嘬着牙花子，拿手扇了扇鼻子。
艾泫然不置可否。
这还有什么意思！深秋往后一靠佯装叹息：“哎，没想到艾神也这么肤浅，瞧人家小哥哥长的帅就喜欢。”
艾泫然神色到是万分坦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没什么不对，外表是第一印象的敲门砖，一个四十秒就定型。”
而后他瞧着深秋嘚瑟的表情：“这一点上你就吃亏，你就是被我提前挖着了，这要是你，数据再好我也不收。”
深秋一呆——艾神这是在报复他？艾神竟然会开玩笑的？
深秋：“哎，这么说太过分了吧？怎么就突然不是亲徒弟，亲队友了？”
音量拔的有些高，澄天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深秋登时缩了缩脖子，深知嘚瑟过甚必遭“雷”谴，抖着机灵瞧了眼雷零，见零教无知无觉的对着杭止吐沫横飞，这才放下心再次压低声音：“听队长说他数据吓人，还是个学霸？”
艾泫然：“嗯，市状元。”
深秋：“……”
这语气……
深秋莫名的……怎么听出一股自豪的味道，好像新晋的不是队友而是儿子：“那我就更不能理解了，清华北大的料为毛来打游戏？这长相走个娱乐圈也能红个半边天啊。”
艾泫然不甚在意：“大概，是有点别的什么原因吧。”
少年的梦想与坚持有时是不可言说的。
艾泫然朝中间几张桌子上示意：“零教桌上有他数据。”
“我不看，这要被小哥哥碾压多影响心态。”深秋像只不求上进的鹌鹑撇撇嘴：“再说了，还能有多高？还能有你当年高？”
艾泫然毫不迟疑：“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现在的数据细致了许多。”
“嗯，现在是不一样，什么都系统多了。”深秋说：“普遍实力水平也不一样了，前几天还看有人说你现在就算能上场也不一定还有你的地位了。”
艾泫然一笑置之，并未在意，有没有地位，打了才知道。
他不看深秋一副要在他这安家的样子，继续盯着竟夕的操作，分析他擅长与不算成熟的地方，隔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漫不经心的提醒一句：“你粉丝不举报你么？”
深秋恍然大悟的拍了一把手，一副“我给忘了”的样子，拖着凳子又“呲溜呲溜”的滑回去了。
竟夕带着高配的监听隔音效果非常好的耳机，将外界的声音完全隔绝，他刚从高架架了一队，把药打全。
清到C字楼和警察局时，身上已经是一把满配的M16和一把半配98K，他除了刚开始，之后用来搜东西的时间很少，基本是收快递拼出来的富有，完全不怂，是令人看着便热血沸腾的打法。
第一个圈形并没有刷在机场，竟夕像个土匪一样一路扫荡到桥头，直奔P城。
P城做为航线附近的高级物资区，又在圈内，已然是经过了不止一轮的争抢。
竟夕只身一人并未冒进，他在山上寻了个能观察到整个P城的位置，守住高点掩体卡死一个方向，盯着毒圈时间，偷一偷跑毒的人，一直到从三面聚集来的人在P城交上火，大混战，白热化间热闹的枪声此起彼伏，像放烟花一样，竟夕消音98K单枪直入强势劝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生生打出个1串5。
之后两个圈形都刷在P城附近，竟夕劝架后并未进城，他只有一个人，如果遇见多人攻楼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一拳难敌四脚的道理竟夕非常明白。
他端着一把从“梦想”空投中追来的AWM，蹲在高处十分精准的一枪一个，刷圈挪点，有条不紊的控制着战场。
竟夕对距离的预判非常敏感。
也许是开局的刚枪拼的太过抢眼，以至于艾泫然看到这才想起，竟夕最擅长的是狙位。
反应快，压枪稳，预判的也极为精确，勇而不莽。
在这个年纪就能做到如此实属不易，是个指挥的好苗子。
失误点也有，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对于鼠标的不熟悉，具体还不能以偏概全，艾泫然在一旁迅速的作出基本判断。
竟夕这局运气极好，倒数两个都是他的天命圈，决赛圈竟夕扔下狙端回步枪，1刚2，最后21淘汰吃鸡。
他硬是把高端局打出了鱼塘局的即视感，一局打了两千多的伤害。
酣畅淋漓！竟夕瞧着屏幕吃鸡大字，成就感油然而生，带着流光的桃花眼不禁一弯。
他对每一局游戏都实打实的认真，继而每一局胜利后的优越感他也是十乘十的兴奋，又是在男神面前，于是游戏自信爆棚的，还扣着耳机活在另一个世界的竟夕不自觉的便将带着激动的目光投向艾泫然的方向。
接到眼神的艾泫然不由一怔，十分意外，这一副讨表扬的小神色可爱至极，于是他扩大着唇角笑意，毫不吝啬的夸：“还不错，狙甩的很漂亮。”
竟夕刚回头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跟谁讨表扬，登时偃旗息鼓，红着耳朵，手指用力攥了下鼠标。
自信像是一下子被抽光了般，竟夕慢慢的转回视线，他方才纯粹条件反射，于是在出了“游戏状态”，回到现实，瞬间又缩回了那个熟悉的怂包。
艾泫然：“……”
但艾神夸他，他特别开心。
竟夕偷偷的在心里放了一个小烟花，又觉得丢了人，于是他狰狞了半晌，也没憋出句下文来。
艾泫然见此只是笑了笑，并未在意。
竟夕还沉浸在脸上温度退不下来的状况里，训练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时凉大包小包的拎了两手打包袋，一时间食物的香气霸道的塞进屋子，他大概是从很远的地方刚才回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进门招呼着：“阿姨今天请假，我回来的急，中午大家先凑合吃点，全是盖饭，龙虾海鲜，还有牛腩烤鱼，有空的自己来挑！”
竟夕上一顿还是昨晚伴着三听气泡水吃的晚餐，早餐没吃，今天只灌了两杯水，此时被香气一勾，早已空空如也的胃顿时被刺激的抗议起来。
“咕~！”
“！”
竟夕忙掩饰的一咳，慌忙拿手撑了一下胃。
新环境不仅仅是新的环境以及人员，还有新习惯，他不按时吃饭已是积习难改，以往在KK都是自己蹲在角落里，没人在意自己也不怎么在意，如今突然就见了“光”，直照得他无地自容，尴尬不已。
他掩耳盗铃的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没听见”，奈何一直大方“指导”的艾神根本没移开过目光：“吃早饭了么？”
竟夕面上本就微红，这下更不敢回头，只是盯着屏幕，抠着鼠标小声回答：“没有，早饭不吃。”
这是职业队员的常态。
艾泫然轻蹙了下眉：“阿姨早上一般不做饭，餐厅里有材料和现成的早餐，面包吐司酸奶什么的，不想吃这些就自己煮点粥喝，别饿坏了胃。”
艾神的语气温和，但声音正式的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满满都是关心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竟夕顿时便将不怎么自在的心情放平稳了：“好，我……我记得了，谢谢艾神。”
门口时凉手里的外卖袋被瞬间减负，深秋拎了两盒也没去餐厅，又到了直播吃饭混时间的阶段，澄天东挑挑西选选，既不想吃麻辣龙虾脸上长痘，也不想吃烤鱼海鲜怕过敏，最后勉强挑了盒鱼香肉丝。
时凉分了一路，最后才行至窗前，见竟夕手里有空，便从好几大塑料袋里的食盒中挑出了三盒不同种类的，又外加了一盒龙虾，一股脑的将手里的四盒全堆在竟夕面前：“来，先吃饭，不愿在这吃去哪吃都行，先随便吃点，晚上再定桌回来给你洗尘。”
说完又指了指旁边柜子上的袋子，接了一句：“多吃点啊，不够还有！”
竟夕：“……”
这确定是吃饭，而不是喂猪么？
竟夕先道了谢后才表示自己只是普通饭量：“这……太多了。”
而后踟蹰了一下，他不知道艾神吃哪个不吃哪个，于是将一盒重复的龙虾留下，将其他三盒全部摞在了靠近艾泫然的桌边，又放了双筷子。
艾泫然笑着拖了一盒出来，又将剩下的两盒推了回去：“多吃点，太瘦了。”
竟夕害羞，低头对付食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