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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一百零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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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天其实也是在他们进门的前脚刚到，他留在基地和艾神告完竟夕近况的小报告后才来的。
此时见艾泫然无甚表情，竟夕被欺负似的，呐呐在旁边老实的坐着，橙天赶紧活络氛围：“来，清蒸各种，还有海鲜汤，妈妈给老板娘挑挑？”
竟夕：“……”
橙天桌上指了一圈，结果这俩人氛围凝重，一个分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一个是不怎敢开口的样子。
竟夕没忍住往身旁偷看一眼，见此又赶紧低头转了回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心虚没休息多一些，还是心虚瞎乱看，影响了状态多一些。
艾神这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竟夕想问老爷子的状况也没找到机会，想问他怎么会来，眼下这情况答案就很明显了，他没装好，被亲队友们发现他状态差了。
竟夕有点失落，他总觉得自己正不断的给艾神制造麻烦。
不管是比赛，还是生活。他简直就是个麻烦机器。
竟夕盯着空盘子心乱如麻，却没麻多久，因为视线里多出了双筷子，夹着两只扇贝放在他眼前。
竟夕反射性的望过去。
艾泫然没看他，只是不停的在往他盘子里夹东西，末了淡淡的加了一句：“海鲜性寒，偶尔吃一次还行，蒜汁刺激，少吃。”
“好。”竟夕应了一句，嗫嚅了半晌，还是没能再说出点什么。
两人的气氛微妙至极，看得旁人都胆战心惊的。
橙天和深秋交流个眼神，试图转移别的话题：“那什么。”橙天想了想，突然压低了点声音：“我刚才进门，看见SW了。”
深秋就喜欢悄悄话，顿时一手拿着小龙虾跟橙天凑到一起，也压低声音：“SW？哪啊？”
橙天翻了个白眼给他，离他远些，指了指外面：“就进门那包间。我以前和他们队长说过几次话。”
“哦，就刚才喝高了嚷嚷挺长时间那个包间吧？这会儿是没动静了。这战队是新战队吧？好像也是前年组的，人挺新的，就是成绩有点……”深秋拔掉一个头，虾尾也不剥壳直接就塞进嘴里嚼。
橙天点头，心照不宣的唏嘘：“光有一腔热血也是无用，没成绩……散伙饭。”
“……怎么不坚持坚持？拉不着赞助了？”
橙天嗦了个花蛤：“嗯。他们是一个老成员带着几个小朋友，战队没成绩就没赞助，想转型都转不了。”
“那老成员实力过得去，奈何年龄在那了，前阵子手伤退役。战队顶梁柱一没就什么都没了，也招不到人。老人签不起，新人上不了台面，拉不到赞助连基地房租都付不起。”
散伙饭一吃，这战队就算是没了。
毕竟是件令人难受的事儿，不好多说，两人说了几句就默契的没再提。但就这么一发展，桌上的氛围更吓人了。除了那没什么声音但动作和谐的两人，其余人面面相觑。
竟夕对着满盘的海鲜，清蒸葱炖的很清淡，蒜汁姜汁他也不能多蘸，和没盐的鸟汤其实也没差多少。他正想着能和艾泫然说点什么，听见橙天他们说的话原本的思绪便断了，竟夕咬着筷子问：“那他们之后怎么办……”
航止：“还能怎么办，能挂牌卖的就等着转，卖不了的就只能回家继续念书，或者做个主播，开个网店什么的。”
竟夕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第一次遇见这样走入绝境的队伍。
pubg战队少说两百只，每年都有更替。
绝大部分战队知名度都不高，也许去年还在的队伍今年就连影子都没有了，最可悲的是，没人会记得他们，也不会有人在意，
橙天想想有点难受：“他们队长，退役一个多月我才知道，只微博发了篇公告就没了。”
深秋：“正常。别的行业那是百里挑一，咱们这行得是千万里挑一。冠军就那么一个，这么多人抢。”
“我们……”竟夕豁然出声又顿住，但见众人都看来，有些不得不说的尴尬，他条件反射的扫了眼身旁，还是问了出来：“要是比赛输了，要是没冠军……会不会……也解散……”
“额……”竟夕略带不安和紧张的情绪实在过于明显，橙天他们虽然不知道竟夕这两天的状态是为了什么，但大致也有些猜想。
舆论是可以杀死人的，尤其是对于竟夕这种细皮嫩肉的新人。
竟夕情绪本就不稳定，橙天暗道不该提这些敏感悲情的东西，连忙往回找：“那到不会，毕竟你家老板财大气粗……”
艾泫然：“恩，那可说不准，咱们没替补了，你要是不行，咱们打不出成绩，那后果不敢想。”
两个声音同时解释，后者不管是长短还是吸引竟夕的程度都超过前者。
橙天：“……”什么东西？
骗鬼呢，这谁会信？
结果橙天一句话还没想完，就见竟夕露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压力倍增的拿着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壳，完全没注意到身旁坏人流转笑意的目光。
好家伙，老板娘这真是中毒了，老板说啥信啥啊？
“噗。”深秋正喝啤酒，见竟夕一副“你敢说我就敢信”的表情，差点没喷出来：“吓唬老板娘可还行。”
橙天也跟着横了坏人一眼：“就是，这也信，咱们哪像没钱又拉不着赞助被迫解散的样子了。”
深秋附和：“就是，老板财大气粗，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橙天：“就是，拉赞助都嫌麻烦，别人想赞助都不要的。”
深秋：“就是，上回vi的人还羡慕我，不需要出席各种赞助商活动。”
橙天：“就是，咱们要是拉赞助，那还不得赶着队来啊。”
“……”岑禹：“太膨胀了。”
深秋“啧”了一声：“你懂个什么？老板的彩虹屁都不会几句，你还混什么了？”
橙天瞪他：“你自己屁，我可不是啊……”然后对竟夕继续解释：“总之，咱们战队只要还有艾神这块活字招牌那就没问题，就算哪天艾神发不起工资了，还可以出去拉赞助，但是最好不要，你绝对不会去参加那些乌七八糟、纯浪费时间的商业活动的。”
简而言之就是战队不会解散。
竟夕：“……”所以他又被逗了。
竟夕冲身旁的人鼓了鼓腮帮子，艾泫然瞧见后浅浅的勾着唇角，但想起小崽子这两天，那点弧度又被扯了回去。
深秋：“可不，尬的一批，哎，老板娘参加过商业活动么？”
竟夕摇摇头。他在kk的时候只是个替补，所以不需要出席什么场合。但他碰巧见过一次首发参加活动，想起那些活动内容，竟夕直蹙眉。
“没有……”竟夕顿了一下补充一句：“见过。”
深秋提到这个就叹气，抬手咕嘟咕嘟干掉半瓶啤酒，像个饱经风霜的中年油腻男一样，开始进入每次喝完酒必经的“话痨”过程：“现在商业战队都把选手当工具人，老板娘，你……你得庆幸艾神慧眼识珠救你脱离苦海。这行越来越贵，新战队开始就是商业化的那也还好，老战队只能慢慢转，转的不好就乌烟瘴气。”
比如说kk。
“以前的老队都是，但像这样的……”深秋指了指隔壁的方向：“完全不能转型的战队，要么有艾神这种强大支撑，要不……呵。”
“现在跟以前是不一样了。我还记得我刚入行的时候，一前辈总给我讲他们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什么职业队员这么好听，一个个都跟个街头卖艺似的天天去蹲小比赛。自己背着外设全国到处飞，什么都打，跟一群还没毕业的高中大学生打网吧联赛，实力参差不齐，就为了抢那么点微薄的奖金作为支撑下一场比赛的费用。”
“那时候就纯粹因为热爱，现在逼格是越来越高了，但是选手卖来卖去，哪还有归属感。哎，想我来LWG之前，是特么真惨，庆幸有艾神，敬师傅。”
深秋一个感情深入没刹住闸，巴拉巴拉说一堆，末了还举了举瓶，脑门上顶着“喝高”两个大字。
将氛围彻底说死了。
“我也是。”
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岑禹破天荒的变成了唯一回应的人。
“你当然是，咱们这些人里，最惨的就是你……嗝。”深秋伸手大力的拍了拍岑禹肩膀：“被几个战队骗的太惨，性格又这么屎。”
深秋缩头躲过一拳，继续吐槽：“话也不会说，你啊，其实也不是不愿意跟别人交流，就是情商低了点，会给别人压力。主要是，还傻，人家让代练就代练，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利用够了转手就卖了，卖给商业小战队，进去又开始挂着，签个五年的合同，别人玩点文字游戏，你就打着一队的比赛，拿着三队的工资。傻逼。”
岑禹后悔搭理他了，原本还有点惺惺相惜的情绪彻底被搞没：“你滚。”
航止在旁边看乐呵：“咱们LWG在电竞这么多战队里也算是独一份了，再没听说过哪个战队这么干净。有多少职业队员托关系找后门的想进LWG，可不就是因为咱们这太舒服了。哎行了，你这样可别喝了，一会儿谁抗你回去。”
深秋指了指旁边：“岑禹。”
岑禹：“说了滚。”
深秋“哎呦”一声就要去搂岑禹，岑禹多想手里有把刀。
两人正扯着呢，门外突然“砰”的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作者有话要说： 没感觉没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