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住在我隔壁》不如种田

10、追求与晚会

　　【第十章】

　　安小可窝在那张米色柔软的沙发上，睁着她水灵透亮的杏眼看他，白嫩的指尖揪着毯子，彰显出主人的几分忐忑无措。

　　这样的画面是陆创三年前买房的时候憧憬过的，当然前提是她没有说那一句他们只是邻居。

　　陆创回身看她，眼睑半阖，身材颀长在地上拖出一道影子。他轻轻点头，“当然，那些都过去了。”

　　话毕他带上门离开。

　　安小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内怔了半分钟，才慢吞吞地打开电视，让综艺节目热闹喧嚣的声响填斥整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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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从综艺节目放到电视剧再放到动画片，安小可的注意力始终没在上面。

　　她在想陆创的那句“那些都过去了”，以及张子辰告诉她的“阿姨也经常跟我念叨说想你了”。安小可想了半天，弄不明白陆创，也弄不明白自己的母亲。

　　索性关了电视，安小可预备在沙发上睡到等桑诗夏回来接她。

　　不过刚躺下，自己的手机就响起，是母亲给她打来的电话。

　　宁玉珂这回的语气与腔调没有上回那么咄咄逼人，“喂小可，你是不是已经回国了？医生怎么说你的伤，什么时候动手术啊？”

　　“嗯我回来了，跟夏夏住在一块，医生下周五给我安排了手术。”

　　宁玉珂点了点头，又开口：“这两天回家来吧，桑诗夏她自己忙，没法好好照顾你。”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宁玉珂的嗓音难得柔缓，安小可听得怔怔，刚要开口答应的时候，却又听见宁玉珂问她。

　　她说：“你见过子辰了吗，附中的时候专业考试经常第一名的那个男孩子，人现在在国芭当首席。跟你很配，也喜欢你，没见过的话回头你俩见一面，好好谈个朋友。”

　　安小可左手微微攥拳，指甲陷入掌心的肉，“如果我说，我还喜欢陆创呢？”

　　“喜欢什么喜欢，他跟你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子辰就不一样了，你们附中就认识，舞也跳的好……”

　　“妈，”安小可开口掐断宁玉珂对张子辰的安利，“我在夏夏这里挺好的，有点晚了，我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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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通话后，安小可蜷缩在柔软的沙发上，缱绻的夜色陪着她进入梦乡。睡意沉浮间，安小可又梦到了过去。

　　第一次和陆创见面那天，安小可没学会翻墙与打架，陆创也没来看她跳舞，调笑完之后他就又翻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去上课，还是又去自行车队或街巷口瞎晃。

　　旁边的桑诗夏看着两人的互动人都傻掉，陆创离开后她敲了敲安小可的脑瓜，一脸震惊，“小可，你魔怔了？”

　　安小可从来都乖，听老师的话、听妈妈的话，训练时比谁都刻苦，为了保持体重，高热量的垃圾食品说不吃就不吃。

　　她的坚毅与刻苦一半来源于自身，另一半则来源于家庭的沉重压力——

　　安小可的父母都曾经是芭蕾舞演员，只是一个因为舞台事故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另一个则因为怀孕，离开舞台退居家庭。

　　成为顶尖的芭蕾舞者是他们未能实现的梦，然后理所当然的，这个梦被加载安小可瘦弱的肩上，带着满满的控制欲与压力。

　　安小可视线还注视着眼前那堵不算高的墙，她摇头，“我没有魔怔，我想追那个男生。”

　　“啥？”
　　桑诗夏晃着她的肩膀，“不是吧姐姐，你就这么一见钟情了？”

　　“是，我要追他。”

　　不羁又炽热，只管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去管家长和老师的目光。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安小可想成为却又缺乏勇气成为的模样。

　　她想接近，那个热血滚烫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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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小可是被拍完夜戏回来的桑诗夏叫醒的，她睁开朦胧的睡眼，“你拍完戏回来啦？”

　　桑诗夏点头，给安小可倒了杯水，然后要带她回自己的房子。

　　安小可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时钟，时针指向三的刻度，房间依旧显得空荡孤寂。

　　凌晨三点多，陆创跟他说的一样没回来。
　　不知道现在是在工作，还是已经休息了。

　　安小可似乎还迷迷糊糊地流连在梦境里，舌尖发烫，没忍住询问道：“夏夏，陆创他经常工作到很晚吗？”

　　桑诗夏看她，眼里带了点调侃的笑意，“破戒了？”

　　她说的破戒，是指安小可和桑诗夏所有的聊天话题里，从来不谈及陆创这个人。

　　然而眼下安小可却主动提及陆创。如果说上回她询问陆创什么时候住在对面，还可以解释为“前男友变邻居”的难以置信。那么眼下询问“经常工作到很晚吗”，恐怕关切意味就十足了。

　　安小可抿唇，“我就随便问问。”

　　桑诗夏当然不信安小可的话，但也没戳穿，回答道：“这我不清楚，不过陆创一直在和一家大企业较劲，所以应该确实挺忙的。”

　　“商业竞争吗？”

　　“不只是，”提到这个话题桑诗夏犹豫了会，随后将原因娓娓道来，“那家公司的董事长当初和陆创爸爸有过节，陆创怀疑那位董事长派人动过刹车片。”

　　一提及这个话题气氛登时变得沉重，安小可抿唇“哦”了声，又问道：“是哪家公司？”

　　“JD集团。”

　　桑诗夏感受到安小可明显低落下来的情绪，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去睡觉吧，不聊这个了，你也不要多想。”

　　“嗯。”
　　安小可点头，又侧头看着桑诗夏，眼神犹豫，“我问的这些事，你能不要告诉陆创吗？”

　　桑诗夏没好气地拍安小可的脑袋，“我看起来像大嘴巴吗？！”

　　“你附中的时候外号小喇叭。”

　　“那是以前了！”
　　现在她憋了那么多等着两人自己发现的秘密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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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芭舞团最近排演的剧目是《堂吉诃德》，安小可十九岁的时候，正是凭借着《堂吉诃德》女主角琪蒂的演出呈现，被提拔为第一独舞演员。
　　也就从此受到团长和编导的赏识，一年后就成为了英皇的首席。

　　安小可坐在排练厅内，看着年轻活力的青年芭蕾舞演员们排练演绎着《堂吉诃德》，就像是看到了当初自己在舞团的样子。

　　也是一样鲜活生动，哪怕训练再苦、自己再默默无闻，只要能在舞台上跳舞剧，都是快乐的。

　　女主角琪蒂饰演者丁惜雪情绪表现力有余，而动作的干净规整程度不够，安小可正给她揪着动作上的小细节。

　　团长辛千柔走到安小可身边跟她说话，“过两天舞团要去附中那边给学生上两节课，小可你行的吧？”

　　附中是安小可的母校，她怀念那里的人和事，记得附中的每一棵树与每一朵云。安小可当然说好，“我也正想回学校看看呢，六年没回去，估计变了很多。”

　　“是。”辛千柔点头，又开口，“经理说因为你的加入，很多赞助商赞助的金额都要往上提，晚上有个晚会，最好能去一下。”

　　一个芭蕾舞团的正常运营，除了需要首席演员等演出人员，经理、总监、化妆等行政和技术支持人员，赞助商也是必不可少的，否则难以支撑舞团的运转与艺术创作的实现[1]。

　　安小可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没好意思推辞，应了下来。

　　只是安小可没想到，在晚会里她还能碰到陆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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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木晓.没有了赞助商,芭蕾会怎样?[J].视野,2008,(24):5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