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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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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
病床上躺着一位中年人。
他抬起眸子眼皮皱起深泽一道褶子，算了算日子，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是苍老了很多。
他正是三天前因为儿子被人诬陷就昏厥过去的尚书——莫沉语。
兴许是儿子被判死刑的事情太过于让人悲伤，以至于莫沉语足足晕了三日。
旁边嬷嬷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再晕了过去。
至于夫人，则是在隔壁房间躺着。
莫沉语眼里满是灰败之色：“今日就是珂儿行刑的日子了吧。”
看着这个天色，怕不是都已经结束行刑了。
一想到痛失爱子，莫沉语都觉得心如刀割。
旁边嬷嬷小心的给莫沉语递上茶杯：“回老爷，公子今日被传到养心殿里了，没有行刑。”
莫沉语眼睛一亮：“有什么消息吗？”
这么说珂儿兴许还有生还的希望！
“两个时辰前，宫里刘总管带来圣旨了。”嬷嬷起身那起身后桌面上的圣旨，恭敬的递给床上的莫沉语看：“公子已经被封为妃位了，对了，夫人也是两个时辰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所以也昏了过去。”
莫沉语面露喜色，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能活下来就好！”
直到过了一刻钟，他好像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嬷嬷说了什么。
莫沉语：“你……再说一遍？”
嬷嬷：“公子被皇上封为妃子，说是直接住在宫里就不——老爷！你怎么又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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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天的时间，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寇辞了一个新妃子，而且还是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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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珂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耳边一阵阵的抽泣声，细细碎碎的带着些许鼻音，听着好不可怜。
眼睛还没睁开，面前就猛地扑上来一个人。
是青石。
在原身的记忆里面，青石性格质朴，是从小就买下来和莫珂一起长大的小厮，两人的感情就极其好，犹如亲手足一般。
而且不用脑子想，莫珂都知道是因为脑子坏掉的寇辞，青石才被从死牢里面给放了出来。
此时青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鼻尖还有透明色的液体隐隐露头：“公子你可算是醒来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奴才可怎么办啊，你是不知道奴才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的人把你给带走是多么的害怕啊……”
莫珂悄悄的往后缩了缩：“确实不知道。”
青石的长篇大论被打断，一时有些迷茫：“啊？公子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为了保护青石那脆弱的心灵，莫珂拿起床头放着的水轻抿两口换了个话题：“这是哪里啊？”
莫珂打量一下四周，他已经不再养心殿里，当然也不在尚书府的家里。
四周的物件都崭新如初。
而且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囚服被换成了一身崭新舒适的衣服。
青石刚刚忍住的眼泪现在面无表情流下脸颊：“这是公子的寝宫。”
莫珂失笑：“我再皇宫内怎么会有寝宫，青石你是傻了吗？”
青石抿起嘴，眼圈红肿，委屈的很解释“公子现在在皇宫里是有寝宫的，就在公子昏迷的时候，皇上下旨封公子为妃，即刻住进永寿宫。”
越是想，他就越是委屈，说到最后面的话都打颤。
这从古至今就没有过男妃的例子，公子偏偏就成了这个先例，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指着脊梁骨骂呢。
可公子又做错了什么呢，在禽兽不如的暴君面前，公子势单力薄，又能够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青石的泪水再次滴落，声声泣血：“公子——你辛苦了！”
莫珂：“……”
莫珂现在怎么觉得这小厮青石戏比寇辞还多。
啧了一声，莫珂安慰道：“想开点，这进入后宫，说不定也不是坏事。”
起码这样能够证明寇辞还没有恢复正常，这就是好事情啊！
不过寇辞的这个命令就连莫珂都有些惊讶，他也没有想到寇辞居然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之下还能下达这样的圣旨。他是怎么样认清楚现在的身份和发生的一切的。
不过莫珂还没进过后宫呢，这么一想他又眼睛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
青石很不认可莫珂的话，不过公子都已经在表面上这么自我安慰了，自己现在还说这些难道不是在勾起公子的伤心事情吗？
这个时候公子的内心一定已经充满了悲怆和痛苦！
想到这里，青石捏起袖角蹭掉脸上的泪痕，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公子说的对！”
莫珂看着这小伙子总算是想开了，这才放下心来，随口说了一些别的趣事把青石又给逗笑了，两人玩笑着，就听到一道高声呼喊。
“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屋子里就走进来一个高大的明黄色的身影。
莫珂，青石连忙下跪，异口同声道：“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那身影步子很大，只是三两步就已经来到了莫珂的面前，伸手去扶莫珂：“你的身子还在病着，不必下地行礼。”
嗓音低沉醇厚，是寇辞。
就此时刘福贵也悄无声息的跟在寇辞的身边的待着。
莫珂随着寇辞的劲起身，眼睛紧紧的盯着寇辞：“来的可是皇上，臣怎么能做那个特例。”
现在还得时刻看着寇辞，可别清醒了过来。
寇辞低头，就看到清隽男人那双清澈的眸子就如同在溪底被潺潺流水润过的发亮黑石一般，黝黑发亮，充满精神。
看着这双眸子，他更觉得心头充满了爱意。
弯腰一把将人抱起放在床上，寇辞舒眉:\"你也是，朕晕倒这几天从这永寿宫跑回家住，还昭告天下你不再是妃子了，让这整个京城的人都陪着你胡闹。\"
薄唇微微翘起，寇辞筋骨修长的指节点了一下青年小巧的鼻尖：“要不是福贵跟朕说，朕还都不知道。”
莫珂：我胡闹？
看样子是新剧本？
还是刘福贵给自己编的戏。
莫珂眼睛一转，就对上了旁边刘福贵的眼睛。
刘福贵半百的年龄，脸上已经满是丘壑，黄浊的眸子充斥着锐利严肃，里面带着些许的紧张。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现在的寇辞眼中是只有莫珂一人的，话也只信莫珂一人的话。这从李太医的事件就能看的出来。
刘福贵丝毫不怀疑，若是莫珂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寇辞转受就给自己一个欺君之罪，当场砍了。
莫珂收回眸子，眼睑下垂。扇子般的睫毛在白净的脸上打出阴影。他抿唇轻笑，俨然一副乖顺无辜的样子。
这就是承认了的意思。
莫珂跟刘富贵又没有什么仇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就算是承认了也无妨，还能让刘福贵记着自己的一个人情。
无伤大雅。
寇辞无奈一笑，抬了抬胳膊，刘福贵立马上前低眉应声：\"不知皇上有什么吩咐？\"
寇辞：“取药来。”
刘福贵立马点头，身子就退了下去。
莫珂一听到某个字眼，立马就不淡定了。偷瞄着门口，状似不经意间问了一句：“皇上，是什么药啊？”
这时刘福贵又走进来了，这次在他的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在托盘上放着一个琉璃碗。离得老远莫珂都看到在那碗里黑色的药水，还散发出一阵浓烈的苦涩味道。
不会是……
“是你的药啊。”寇辞接过刘福贵递上来的碗，笑容和煦。
这离得近了，莫珂才能更加感受到这五星级的杀伤力。
琉璃碗内浓黑色的药汁因为晃动而其波澜，里面的味道更是完完全全的散发了出来，那就像是把苦瓜炖茄子里面加上莲子心和芥末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非要让莫珂形容一下这个味道，莫珂只能说，这可能就是地狱彼岸的味道吧。
再加上这满满一大碗，简直就是致死量。
甚至现在的莫珂眼中怀疑寇辞已经恢复了记忆，现在就是故意的。
寇辞看着莫珂有些呆滞的脸庞，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暗光。
随后莫珂就看到寇辞拿起琉璃勺轻轻荡着药，随后舀起一勺送到自己的嘴边：“朕记得，你是最喜欢修养身息，往日汤药都是一日三碗三碗的喝，现在也该趁着药性早点喝了。”
莫珂俊美的脸庞瞬间无法维持平静，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一下。
？？？
所以为什么在你的记忆里那个虚假的莫珂会是一个每天把中药当水喝的人啊！
这根本就是在为难我胖虎！
兴许是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寇辞的脸色变了。
“珂儿这是……不想喝？”寇辞眉眼一沉，将勺子放回碗内：“莫不是往日都是装给朕看，说些假话给朕听？”
寇辞一生最厌恶的就是欺骗和背叛，他可无法接受记忆中莫珂一切乖顺的行为都是欺骗。
若真一切都是虚假的，那这个人也同样没必要存在了吧。
纵使寇辞对他是有爱的，可寇辞也根本没办法接受一个人的欺骗。
在他心中是死罪。
比爱重要。
几乎只是一瞬间，莫珂就感受到了从寇辞身上传来的肃杀之气，脑海里面立马就响起红色的预警。
要么喝药要么死！
莫珂干脆一伸头，伸手接过寇辞手里的碗，寇辞猝不及防，抬眸就看到莫珂吨吨吨的喝完了一整碗的药。
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笑容，莫珂只觉得自己好像隐约之间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最后那个入口慢慢消失，莫珂才又看清寇辞的脸。
一样的帅气，想太阳。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事情还没做。
寇辞被他这个举动一惊，打乱了整个人的思绪，再抬头就看到面前的青年身形单薄，鼻尖微微发红，眼角也带着些霞色，整个人都黯淡无光了起来。
莫珂声音淡淡的，似乎又带着无边的委屈：“臣确实是愣住了，本以为皇上会记得臣喝药都是一鼓作气，从不用调羹。没想到到底还是臣没在皇上心中留下痕迹，是臣没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