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上妖精》按头磕糖

19、祈祷章

　　波纹从水面一侧传来，撞击在木质浴桶的盆壁，形成一道道浪花在壁上攀岩。波纹时快时缓，时而剧烈时而轻微，冲击浴桶内壁的水纹也有高有低。
　　少年手指纤细，指若青葱，紧紧握着盆壁的侧沿，盈润的甲床都退了粉。
　　到处都是水迹，没有一片干燥的地方可以着力。膝下也酸软打滑，双手实在稳定不住身体，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攀上岸边，尤里赶紧伸出一只得空的胳膊，整条手臂抱紧壁沿。
　　“阿，阿良先生！”原本玉质一般的细臂斑斑驳驳，水流冲刷而过，痕迹也没有消退丝毫，一种被玷污的纯洁。
　　身后的人终于察觉到他的不支，揽住他的腰用力一提。
　　“呜……阿良先生，我不行了。”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经历，尤里尤其的累，膝盖也好疼，好像只有被欺负，没有被疼爱。除了生理上的感觉，心理一点都不开心，不喜欢。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渍。
　　索性两只手臂都搭在桶外，把身体的重量压在浴桶上。
　　来吧，就当我是一块猪肉好了。
　　尤里低头盯着不断溅在地面的水花，身后的感觉完全忽略不掉。
　　我，尤里·普利塞提，只相当于一块猪肉？！！猪怎么能和我的名字并列在一起！
　　好生气！
　　张良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情愿。揽着他的腰缓缓向后坐，尤里软的像一根面条一样，顺着力道就坐在了他怀里。
　　膝盖终于被彻底释放了。但是肯定红了！
　　张良想亲亲他幼质的下颌角，被尤里一下避开了。
　　亲不到，张良用手摩挲了一下，这个位置尤为受他钟爱。
　　“阿尤不高兴吗？”
　　“哼”
　　“是我不好，太差劲了，”迅速地偷袭了一下，终于得偿所愿，“我这么努力，竟然还是没有让阿尤满意。”
　　是这个原因吗？阿良先生怎么可以，可以这么无耻！尤里气哄哄地转头瞪视他，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不过毛湿了而已。
　　“难道不是吗？”张良状似苦恼，“那阿尤后面不满意，那前面满意了才行。”
　　水下一阵晃动，敏感的地方被人操控，感到一阵危险。迅速地，尤里想站起来，却又被腰间的手臂揽了回去。
　　“！！！”少年剧烈的挣扎起来，像被按住洗澡的猫，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猫咪被主人强迫地又撸又吸，身体突然一僵。
　　城门，失守了。
　　猫咪感觉自己已经不纯洁了，一脸的生无可恋。
　　更可恶的是，罪愧祸首还在这时候笑他，“阿尤满意了吗？啊，这么快就满意了啊？”
　　怎么可以这样？
　　“满意，满意的很！阿良先生满意了吗？我也来让阿良先生满意一下好了！”
　　后来，张良真的满意了。

　　因为尤里昨天表现的不错，保全了儒家的声誉，所以今天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到庄内对他的尊重和赞扬。
　　自从成为第二代弟子以来，尤里第一次感到这种实质性的地位上升感。而且还是他自己挣来的！不靠师傅不靠男人！
　　尤里在荀彧这里温书习字，小童们都抢着给他上茶。
　　“子尤先生，喝茶。”小童子们多是庄内收养的孩子，有贫苦人家养不起的孩子也会送来。所以他们对小圣贤庄尤为亲近。
　　小童子不过七八岁，双颊粉嘟嘟的，眼睛熠熠生辉。尤里看过来时，明显的更高兴了。
　　这个年纪的幼崽有这么可爱吗？想到以前见过的长犄角的小恶魔们，嗯，这边的果然更可爱。
　　“谢谢你啊，我正好渴了。”
　　小童害羞了一下，“子尤先生喜欢就好。”
　　学了好一会儿，正好休息休息。尤里端着茶点去侍奉荀彧。

　　“老师？”
　　荀彧临窗而立，不知在思索什么。尤里喊他也没听见。
　　尤里放下托盘，也走到窗边，荀彧这才回神。
　　“老师，休息一下吧。”

　　师徒两个临窗对坐，一遍喝茶一边对弈。荀彧喜好棋艺，所以时常带着尤里下棋。
　　尤里虽是新手，但难得天资聪颖，学的很快。而且尤里带着与这个时代迥异的思维，棋风活泼跳动，偶有别出心裁之计，荀彧与他下棋竟然也得了很多乐趣。
　　“老师，你刚刚在思索什么？有什么烦心事吗？”
　　少年眼神真挚，关心之意切切，对于这个年纪的荀彧十分贴心。
　　棋盘之上黑白子交错，但并没有激烈的厮杀。黑子明显势弱，但是仿佛一条狡猾的游鱼，总能挣开白子的鱼钩，躲过白子撒的鱼网。
　　荀彧略微思索，落下一颗白子，几个来回交错，终于网住了这条滑头的黑鱼。
　　又输了，什么时候才能和老师互换身份，做一做猎人。
　　尤里分检黑白子的时候，荀彧终于回答了尤里刚才的问题。
　　“子尤，我从前与你说过，韩非李斯以前都是我的学生。”
　　尤里停下来，认真听荀彧讲话。
　　尤里现在是荀彧的弟子，应当称韩非和李斯一声师兄。但是韩非已故，这句师兄怕是喊不上了。而李斯也不算的儒家弟子，也不再是荀彧学生，也称不上师兄了。
　　荀彧兢兢业业治学几十年，最后也只得了尤里这一个独苗苗。
　　“李斯此人，无论是学识还是能力，都是出类拔萃之辈。能教导出这样的学生是我的功绩，也是我的罪行。”
　　“老师教书育人，怎能是罪行呢？何况我儒家得育天下英才，除了道家能用老聃辈分压我们，诸子百家都要呈我们一份教导之恩。”
　　少年恣意，一份理所当然。但并有趾高气扬，只不过对儒家的钟爱而已。
　　“你啊，儒家教你修身养性，谦谦君子，怎么能如此自吹自擂？”虽是这么说，但是荀彧并未生气。
　　少年撇撇嘴，轻轻的哼了一声。荀彧也只是笑着摇摇头而已。
　　“李斯的成功，当时给儒家带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辉煌，但是也因为李斯自成一派，给儒家埋下了致命的隐患。”
　　“老师，你是说，始皇和李斯都要打压儒家是吗？”
　　荀彧沉默地点了点头，“正如你所说，诸子百家大多起于儒家，始皇帝要掌天下言律，自是想要从根拔出。”
　　“那老师，我们还有机会吗？”
　　李斯捋了捋他的山羊胡，“有。”
　　“是什么呢？”
　　“公子扶苏。”

　　翌日清晨，李斯便来拜望荀彧了，但是荀彧对他闭而不见。
　　柴扉门内的茅舍屋里，荀彧在给尤里讲星相运动。
　　两人周围堆满了自藏书阁借来的图书，层层叠叠，架室构屋。全都是古人对星相的文字记录，有点甚至还有从甲骨上誊抄下来的。
　　尤里被这些小星星转的头晕眼花，这时小童们进来通报，李斯来了。
　　“不见。”
　　尤里转头去看荀彧的表情。
　　而荀彧扣了口尤里眼前的竹简，示意他认真。
　　“老师，这也太难了，怎么记得住？”
　　“观察，总结，借鉴前人的经验，这样你才能掌握满天星斗的动势。”
　　“就没有什么形象一点的记忆方式吗？”
　　荀彧思考了一下，“那等到秋冬之分时，我带你绘制一遍璇玑图。”
　　那小童又进门来，李斯竟然还没走。
　　荀彧沉默片刻，还是不见。
　　“老师！”
　　“嗯？”荀彧等这小弟子说什么，“难不成你想让我见他不成？”
　　“老师提及李斯时，也为他惊艳的才华感叹。所以不论李斯立场如何，他还是值得欣赏的地方。更何况，”尤里看了看荀彧松动的神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己的孩子就算不好不对，父母也是放不下牵挂。老师总是站在儒家的立场，不如今日就站在自己的立场吧。”
　　“唉，”荀彧长叹一声，“那就见一见吧。”
　　“嗯⊙⊙”

　　柴门纹丝不动，荀彧不会见他，李斯早有料想。李斯今日前来，是否真心实意来拜访还是另有目的，谁也不知道。但是正是如此，谁也不知道他也可能想来看望昔日恩师。
　　李斯在门口思考，这闭门羹吃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人，或者今天可能是见不到了。柴门突然开了。
　　“李相，老师请您进去。”
　　开门的金发碧眼少年，他名义上的师弟。
　　师弟，对于李斯来说其实十分特别，昔日他也有个师弟，叫韩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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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熬夜写完，特别希望我的好朋友顺利通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