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假如林妹妹专心搞事业》廿九五

29、四方助协力救霸王（1）

　　黛玉现在是林家的主子，虽说因为重孝不太在外头行走，但一些消息也能直接过了她的耳朵。在听说了薛家的事儿后赶忙地着人去打听，派出去的小厮进家门回了话，她心里头咯噔一声：果然，还是扯上自家了。

　　林富在旁边听得清楚，便问道：“铺子送上去的人参按规制走的吗？”

　　那小厮名叫安岚，也算是跟在黎玉身边一阵子，所以口齿被训练得特伶俐，他道：“跟在咱家的时候一样，都是先给主家看了之后验了成色，再由主家那边整好了贡进宫里的。那边掌柜的拍着胸脯说他那不会出差错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铺子竟然也没封？”黛玉接口问道。

　　“没封，”安岚道，“他们薛家鸡贼得很嘞！估计是怕宫里头看出来什么端倪，所以根本绝口不提换了货源的事儿。掌柜的也说了，薛家还让他不要到处张扬，说他家是给皇帝进贡的铺子。”

　　林富思索了一阵便扭头与黛玉说道：“大爷，奴才估摸着这事儿应该和咱家和铺子是不搭界的，那薛家是出了名的奸诈，如今薛家的家主薛蟠又是个一顶十的纨绔恶霸，保不齐是看那铺子贡上去的人参好，想着要扣在手上，所以把铺子送给他的人参过了目之后换了一批别的人参上贡上去了，这事儿他们合该做得出。”

　　黛玉前思后想了一阵，到底好像跟自家没有沾边，也就放心了。她慢慢踱步回主位圈椅上坐着，沉吟道：“既然那铺子都是正儿八经走的事儿，那就是和咱家没什么关系。行了，这样我也能放下心了。”

　　门房外有声通报，说是贾家有个小厮过来了，要见大爷。

　　林富奇了：“贾家？”

　　黛玉支着手肘捏着下巴思忖一阵，忽然地就笑开了，那叫一个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一扬声，也不跟一头雾水的林管家解释，只一叠成地朝外头扬道：“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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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姨妈在王夫人面前哭了几天，今天实在是嗓子哑了哭不下去了，就没出门，躲在自己院里安抚疗伤。王夫人舒了好大一口气，自己耳朵边上的鬼叫一样的嗡嗡总算是能缓缓了。

　　今儿休沐，难得贾政也在家里，王夫人跑过来问了一嘴这事儿，想不到直接被贾政给骂了回去：“晦气！娘娘省亲日子将近，偏薛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不是叫娘娘面上难看吗？蟠哥儿那性子呆莽，他姨妈也不请个正经师傅来管管，成日见纵着，这不，纵出事儿来了吧。”

　　王夫人还是有心辩驳几句的：“这事儿不是还没定下论吗？不一定就是蟠儿的罪过。”

　　贾政原是最在桌前看书，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那么爱书如命的一个人，竟然简单粗暴地把书给反着一压扣在了桌上，他抬头看着王夫人道：“你是收了薛家的钱还是怎么的，处处为了他们薛家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薛家当了家了。”

　　“我没有！”王夫人一嗓子叫出来，尖锐得差点穿了耳膜，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于是陪笑道，“蟠儿到底是我嫡亲的侄子，宝玉他姨妈也是我同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妹妹，血缘至亲，还是亲近的；何况他姨妈着实命不好，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一大家子全靠她撑着，还把蟠儿和宝丫头拉扯得这么大，不说蟠儿，宝丫头那聪明识礼的好模样，我都恨不得把她接到身边来亲养着……”

　　说是贾政迂腐古板，却是对外头官途上那些成了精的，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王夫人的这点小伎俩在贾政面前根本就够不上趟。他又冷笑了一声，道：“你不用在我跟前给我擦眼药，宝玉才几岁，你就惦念着这个。若有空还是多拉他去读点仕途经济，出仕为官才不枉他这前辈子家里供他的荣华富贵。”

　　王夫人回到房里的时候，额角上的冷汗结了一重一重的，听丫鬟子说薛姨妈养足了精神又跑她房里来哭了，她脚一软，没站稳差点偏摔了，得亏金钏儿眼疾手快得扶稳了。

　　不过金钏儿也估摸到了几分主子的心思，便说道：“太太，听二奶奶那边院儿里的小红说，今儿个琏二爷没出门去，也在家里头歇着呢！他不是也在太太面前立下军令状要帮姨太太和薛大爷的事儿吗？咱们过去先问上一嘴，到时候也好跟姨太太说清楚了。”

　　王夫人一听，好想法！立刻就对金钏儿和蔼可亲起来：“我的丫鬟片子里你是个最机灵的，走，咱们去你二奶奶屋子里转转。”

　　可巧今天贾琏还没来得及出去，本来他今天难得地素了性子，窝在家里不去和那些狐朋狗友吃酒，只穿了一件雪白的里衣歪在榻上，搂着王熙凤跟自己肚子里的儿子说说话培养感情。王熙凤啐了他一口笑道：“哪儿有你这么当爹的？我问你，大姐儿那边你是多久没去瞧过她了，有了儿子就忘了姑娘的畜生！”

　　这一唾沫喷了贾琏一脸，贾琏是个荤惯了的，又生了副春花秋月的好皮相，向来就闲不住，何况王熙凤模样儿又实在生的好，平日里笑里藏刀凶了吧唧的，如今安窝在榻内到生出来几分娇媚的柔态。

　　贾琏瞧着她这架势，心里着实痒痒得紧，嘴上一个劲儿地骂“狐媚妖子”，偏身子忍不住地朝凤姐儿靠的更紧些：“你那嘴里的唾沫可香，来，再给爷啐上一口。”

　　“呸！你个不要脸的。”

　　“往哪儿啐？来来来，往这啐。”

　　王熙凤眼睛往下一溜，登时羞红了脸蛋不理人了。贾琏搂着她肩膀轻轻往回扳，笑道：“咱们夫妻几年，连孩子都生了一个了，你怎的还能做这衣服小丫头模样。你可别这姿态了，这不叫我难受吗？”

　　平儿在院门口就听到了王夫人的消息，平心而论他是想贾琏和凤姐儿好好相处一阵的，只能说这二太太她……忒没个眼色。

　　心里头的鄙夷生出了三两分，平儿叹了口气，还是挪了步子走到窗口给通风报信去了。王熙凤一听，眼里透寒光，噌得一下没啥预兆得就从榻上坐起来，正把靠在她肩膀上的贾琏给撞了个实在。

　　“哎哟我的天爷啊，”贾琏只觉得自己下巴都碎了，“你这是听到了十八辈子挖祖坟的仇人了吧……这么大劲儿……”

　　“什么挖祖坟的，我跟你说大麻烦来了。”凤姐儿看到贾琏吃痛也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抚了抚他那已然被撞的有些通红的下巴以作安慰，然后扬声唤了平儿进来。

　　平儿办事效率还是很迅速的，进来的时候直接把贾琏外穿的衣裳给顺道拿进来了，主仆两个分工合作，很快就把贾琏给打扮好了。平儿正弯下腰去给他抻一抻裤脚的时候，王夫人正好进了房门。

　　王熙凤忙打发平儿下去，然后堆着笑，亲自拉着王夫人的手要把她扶上榻，王夫人却一把攥住了凤姐儿的手，反客为主把她手给握住，她笑道：“劳你操持什么丫头的活计，双身子的人也不晓得厚待自己，来，榻上坐着。”

　　贾琏在旁边笑道：“哪个不知道厚待自己？我俩刚才还在榻上躺着休息呢，万想不到二太太会在这时候来这。”

　　王夫人面上一僵，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把这份尴尬给暂时压了下去，她道：“还不是为了宝玉他姨妈的事儿，他姨妈都已经在我院儿里哭了几天了，眼睛都快哭坏了，我瞧着实在不忍，这孤儿寡母的也可怜，我便想着……能多帮一些是一些吧。”

　　凤姐儿和贾琏对视一眼，凤姐儿一使眼风，贾琏虽嘴角含着苦笑，却也只能照办，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对王夫人说道：“不是咱家不想帮，若是普通事儿也到罢了，您瞧瞧什么时候薛大兄弟的事儿放我手上我推脱过一句嘴？就连出了人命的事儿也是能厚着脸皮去摆平的。只是这次不一样了，薛大兄弟犯了宫里的事儿，太太你可知道，就算是外头死了一千个人也抵不上宫里的一句话，这要是贸然地插了手，不光薛大兄弟没指望，就是咱家都不一定能脱的开事儿。”

　　王夫人一下就把泪给落下来了，好像憋了好几天，非要在他们两夫妻面前给哭的干净彻底了似的：“难道蟠哥儿此事却是没指望了吗？”

　　贾琏道：“也不尽然，太太先别急着哭，昨个儿陛下刚下了谕旨，说是把薛家的案子挪交予了东平郡王的手上。咱家和东平郡王府是老亲，总归为了薛大兄弟这事儿，姨妈得备份厚礼跑一趟。”

　　王夫人一听有这等造化，连忙扯了佛珠直念阿弥陀佛：“既是东平郡王主理，那蟠儿便有救了。”说罢便走了。

　　凤姐儿去掐贾琏腰间的软肉，她一双含笑的丹凤眼弯弯，饶有兴致地看着跟前的丈夫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小心思，厚礼，嗯？”

　　“她薛家的事儿，偏要咱们姓贾当民工跑腿，多出点礼金不是应当的吗？”

　　凤姐儿叹息一声：“你还是收了这心思吧。”

　　贾琏问：“怎么，为你薛大兄弟和薛大妹妹不值当了？”

　　“什么值当不值当，跟她们没多少亲近，”王熙凤撇了撇嘴道，“我的意思是，有二太太这个门神在前头把着，再多的银两也送不到咱两手上，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