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假如林妹妹专心搞事业》廿九五

24、苦娇女人参布大局（1）

　　贾宝玉像是不认识王夫人似的，上上下下拿着针挑的眼神把她给看了好几回才说道：“太太怕是撞了邪祟魔怔了吧，在说什么混账糊涂话！”说罢便毫不客气地甩袖子走了，独留下王夫人一人在原地愕然。

　　自己儿子自己知道，虽然宝玉平日里不留心圣言仕途，但总归礼数是做得周全的，他可从未像这样似的当众撸人脸面。

　　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妈。

　　王夫人气的差点仰头撅过去，踉跄了好一阵才勉强站稳，心中对林家恨得已经是深入骨髓。

　　哪里是来了个林妹妹，分明就是个媚人心肠的妖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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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姨妈对宝钗的反常也并不上心，只一昧地欢喜于女儿终身大事的着落和日后依傍荣国府的风光，坐榻上闲着无聊就在那乐得发笑。薛蟠刚踏进家门便看到这么一副神鬼模样，吓得还以为自家妈妈引了什么脏污东西上身迷了心智，急得脚都没落地，转身直接大呼小叫要叫大夫。

　　“叫什么大夫，孽障！”薛姨妈挥手把儿子叫了过来，“妈这是在高兴。”

　　薛蟠听得一愣，然后嘿嘿一笑：“妈的消息这么灵光，这就知道了？”他刚拿了个大主意准备献宝，没想到薛姨妈耳聪目明啊。

　　薛姨妈得意道：“那是，毕竟自己拉扯大的女儿，她的心思还是……”

　　“什么女儿，不是生意吗？”薛蟠疑惑。

　　“什么生意，不是女儿吗？”薛姨妈更疑惑。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天，还是薛蟠这个年轻的脑子转得快了些，先就反应过来了。“嗨，敢情说得不是一档子事，”他一挥手，大步流星地往榻上一坐又一歪，鞋底差点碰到了薛姨妈的裙子，“我还说呢，妈妈成日在内宅里窝着，怎么可能听到外头的动静。”

　　“蟠儿，怎么那么没个规矩，先把鞋给脱了。”薛姨妈无奈地往后挪了挪。

　　薛蟠一听，歪脑子就动起来了，他拿手肘爬到了薛姨妈跟前耍起泼皮无赖道：“妈，儿子在外头跑了一天，累得连腰都弯不下来，这鞋子我脱不成，您叫个丫鬟进来服侍我。”

　　薛姨妈心疼儿子，还真是入了他的套叫人了，没想到薛蟠又要求道：“不要别的，就要香菱。”

　　薛姨妈再傻，这种明晃晃摆上台面的心眼子还是能看清的，她立刻地就把脸给板下了，怒道：“在我面前浑闹了这阵儿，敢情还是为了祸灾星的娼妇娘们！那香菱我瞧着也不像是个好东西，丫鬟的本分是从未放进过心里，成天见的吟诗作词，学了外头卖皮肉的狐媚手段来勾搭家里的爷们儿。哼！我跟你说，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得逞。”

　　薛蟠被当头骂了这些脏词儿，倒也不恼，只是陪着笑道：“妈，你现在撂着狠话说不行，待会儿可就什么都依我了。”

　　薛姨妈斜着眼问他：“你到底得了个什么机缘？”若非是天大的好事，薛蟠还真是想不到回回家显摆。

　　薛蟠神神秘秘地靠近了说道：“妈，咱家不是日常地要往宫里头做人参的买卖吗？现在人参难得，就是最末等的五等参市面上的价格也得要一千一百二十两，咱为了皇商的名头，给宫里拟价都是最低的，别的也到算了，还有些赚头，只是这人参是个大缺，两千两一株上等人参，打着灯笼明抢也不敢这价钱啊。光是这个人参就让咱们铺子倒亏进去不少银两。”

　　薛姨妈是知道家里生意的，也知道这个缺漏。不过她只是静静听着，没插儿子的嘴。

　　薛蟠继续道：“前几日我和冯紫英冯大爷喝酒，多一嘴提到了这事。不想他却说：‘这有什么难处，我家从来就是在一家中药铺子里买药材，他家原是姑苏一个世家的产业，因家里人身体一齐地不好，这才要绵绵不断的药材来供应。他家包了一村吃山的农户，天天给他们挖野山参送来，而且那山也不知沾了什么天地缘法，挖出的山参竟然都是上上的品相。’我听了之后忙问价钱，没想到竟然只要一千七八百两。”

　　薛姨妈听了之后，脸上乐开了花，嘴里欢欢喜喜地念着“阿弥陀佛”，她道：“走面上的账目都只要这些钱，可见这参收来的价格还要低廉。”又问，“那你可曾去过这个铺子，有没有试探一下这些人参的品相？可不能人家说好，你就什么都不管地跟着也说好了。”

　　“今儿就是为了这事儿出去的，”薛蟠笑道，“我本来想做个生意，若是品相好，以后咱家要进宫的人参都从这铺子拿了再送进去，不说能赚个多少钱，起码亏空是不必了。没想到我今儿去铺子的时候，那掌柜的说他世家遭了大难，要把这铺子给盘出去！”

　　薛姨妈一叠声问道：“那参呢？参的品相……”

　　“好着呢！还给妈妈带了株过来，”薛蟠正要下地去拿，忽然却不动了，一仰头栽在了软榻上。薛姨妈不明缘由，一叠声地叫道：“我儿，这事怎么了？”

　　“妈，我在外头跑了一天头晕，”薛蟠装模作样地哼唧了几声，“弯不下腰，脱不了鞋。”

　　薛姨妈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本要下去拿东西，怎么地又要脱鞋了？”不过得了个这么天大的好消息，她也不吝啬了，直接对着窗喊了句：“香菱，进来。”

　　香菱在外头应了一声，摇着细碎小摆的裙子慢慢踱到了榻前，低眉顺眼的小模样，正好露出了纱衣下拢着的一段滑溜溜的细脖子：“太太有什么吩咐。”

　　薛姨妈伸手一指：“去，伺候大爷把鞋脱了。”

　　香菱温顺地应了一声。

　　薛蟠瞧见香菱进来，一双浊眼早盛满了污秽的心肠，他瞅着那小脸蛋上映着的米粒儿小朱砂，就感觉好像是颗糖蜜饯似的甜腻，嘴里痒着手上虚着，香菱刚把他的鞋给脱下来，他就遭受不住，直接拿穿了袜子的脚去挑她俏丽的小下巴。

　　香菱红着眼瞪了他一眼，逆来顺受地继续伺候着他脱另一只鞋。薛蟠乐得哈哈直笑，又把脚底板粘上她的脖子，顺着她衣领向下滑溜溜地放肆起来。

　　薛姨妈叫香菱先出去，挥手打了儿子的肩膀一下道：“你看你这个呆擞劲儿！好了，先把生意的事儿给说清楚。”

　　“那妈把香菱给我。”

　　薛姨妈的眼里，银子是人生第一要素，也不管之前一直坚守的底线思维了，直跟儿子说
　　道：“好，好！不过是个丫鬟片子，都已经买进家里来，也值得你惦念这么许久……这人参可是个好生意，赶紧地把事儿给我说完，别说香菱，你再要几个通房的我都给你买来。”

　　“儿子就要香菱，”薛蟠想起她那模样就嘿嘿直乐，“我先把人参给你拿来瞧瞧，那品相真的没得说……”

　　品相的确没得说，人参通常以支大、芦长、皮细、色嫩黄、纹细密、饱满、浆水足、无破伤者为好，这只拿金线把须子给系在了红绒布盒里，光是看着都觉得好像是个活生生的婴儿。薛姨妈乐呵地差点抖腿，还真是上上等的品相，不错，不错。”

　　“儿子挑的，能有错吗？”薛蟠得意道，“在看到这参的第一时间我就给铺子下定金了，现在请示了妈来，快开库拿钱给我，好让我把剩下的银钱也给付了。”

　　“总算是办成了一件事了，也不枉你爹在天保佑恩德，”薛姨妈捂着心口感慨，思及亡夫，眼眶还有点发酸。她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想到银子，立刻地又欢喜起来，“走，跟妈去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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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翠色悠悠，窗内书香四溢。黎玉举着这朱子校批的《四书章句》是怎么都看不进去，苦着愁容咬着指甲在那犯了大难。

　　前辈子不好好学习，好歹能买个出国学历，这辈子却真是硬生生栽进了应试的大坑里，还特么的是应试之巅峰的八股文。

　　这东西自己吃是吃不消的，还是得找个夫子报补习班，不然都不知道题型是咋考的。

　　琥珀进门时候便看到她家大爷一门心思地在对付自己可怜的指甲，惊呼了一声“哟”，一个箭步冲过来就打掉了他的小嫩手，“啪”得一声脆响，真没敛住力道。

　　气自然是不会发在主子身上的，琥珀双目聚焦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就发现了一个可以承受怒气的倒霉蛋——雪雁正侧坐在榻上依着小几描画样子。

　　“个小蹄子，姑娘都要把指甲给啃干净了，你都不说拦一拦。”

　　雪雁这才抬头，“啊？”

　　“罢了罢了，琥珀姐姐也别怪罪雪雁，她把咱这屋的女工全给包揽在了身上，着实也是累得慌，”黎玉揉了揉太阳穴，他真是一听女人吵架就头疼，“先说说正事儿吧，姐姐那边怎么说。”

　　“大姑娘把咱家的产业都集汇了一下，也按照大爷说的变卖了几个，”琥珀道，“那药材铺子听说是被薛家大爷给买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