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颜》肆棠

5、醉生楼主

　　位于羽生华界四个方向下的羽生招生点已是人满为患。

　　东南西南及西北方向的三个招生点即在灵音阁司御阁和沧海岭下，都由本阁亲传弟子和外阁弟子负责招揽，而血竹岭却因主人长期四处乱跑但又没有亲传弟子而由岚苍峰负责。

　　不过到了今日已是不同，号称怎样也不会收徒的萧梓榆在几天之内快速打脸之后，正满心欢喜的带着自己拐回来的乖徒弟准备偷溜到永乐皇城去。

　　大抵还是绛红色太显眼了些，从血竹岭出界便是羽生北招揽处，四处有身着白衫界服的外阁弟子和岚苍服的岚苍峰弟子到处忙碌着，早就收到离岑消息，说是自己那个矜傲的萧师弟难得收了个徒弟的界主魏桑衍，已在界口处等着。眼边掠过了两个身影，一红一黑，得，这就被抓了个正着。

　　魏桑衍在两人绕过自己身边不久后便开口“萧师弟这么着急是去哪啊，听说都已是做了师父的人了，怎的也不把自己的宝贝徒弟给师兄见见。”萧梓榆还带着自己的宝贝折扇，听到师兄的话，哗啦一下打开扇子，转身便笑吟吟道“这不是正打算介绍给师兄认识嘛。今日出华界转转去，师兄没什么意见吧？”

　　折扇打开，上面飘逸的几个大字一看就是出自血竹阁主之手“今生把酒奉陪”，自己的荡然肆志也就写在这几字之中了。

　　“云濯，这是你师叔。”萧梓榆向身后的宝贝徒弟示意道，“魏师叔。”上回来此虽已多年之久，倒对这界主有些印象。魏桑衍看看玉云濯，点头回应，又看看萧梓榆“你啊，还说什么不愿受束缚，到头来还不是收了个徒弟，想出去便早些去吧，别忘了明日的灵境试炼。”

　　萧梓榆道了句好，转身就把玉云濯拉走，走了些距离，回头问“轻功还是御剑？”可又一想，玉云濯从皇城来之前并不受什么重视，安和帝也只是在玉云濯离开的不久前派送了些衣物和物品，带过来的剑平常的说它是把佩剑都配不上。

　　“御剑吧。”没等对方回答，萧梓榆就对玉云濯说道，玉云濯面色有些疑惑，正准备开口，就见师尊继续说“我带你一起，这样快些，也安全些。”边说着边召出了寒珂，“［寒珂］，我的佩剑。”剑身通体银白，不懂如何识剑的人一眼看到也定会看出其品质上乘，剑柄上也刻有“寒珂”二字。扩大了几倍，自己先迈了上去，随后又伸手将玉云濯拉过去。

　　“站稳了。”两人向醉生楼方向而去。

　　――

　　未过多久，两人已然到达了醉生楼。醉生楼作为永乐皇城最大的商贩点，也是涉及了各行各业，包括有乐姬楼、珠宝楼、服饰楼、书籍楼等等，分布于永乐皇城的各个位置。

　　其中醉生楼主所待的地方，自然是人流量最大的乐姬楼。共为四层，装饰的又极为华丽，虽身处于各类其他酒馆或是店铺群之中，却仍是最为惹眼的。这醉生楼主秋岚的名号更是在来往商贩中无人不知。

　　却鲜少有人真正见过秋岚本人。

　　萧梓榆带着玉云濯进了乐姬楼，从腰上拿下了玉佩，示意掌柜，“麻烦替我们传达一下。”虽说萧梓榆平日里来醉生楼不是找秋岚茬就是过来看美人听听曲，大多些时候都几乎将不正经几个字挂在了脸上，但面对生人时也是明白怎么好好交流的。

　　对掌柜的说完，一转头看向玉云濯的萧梓榆脸色顿时变了，“秋岚这风头倒是足了，连我来找他都需得传报一通。”面色上写满了不平，还有几分幽怨。

　　掌柜在这也有些年数了，再加上此人每每来时都身着着一身红，多少也有些印象，急忙招呼请两人直接去往四楼。这顶层是只有楼主本人亦是楼主挚友才能上来，也是来到醉生楼的客人们多少都知道的规矩。

　　上四层，还能直接看到一层的姬舞台，此刻还正有乐姬正在抚琴吟诗。正巧秋岚的弟子秦若烟在其门前守着，看到萧梓榆，连忙开口“萧阁主来了，师尊就在里面。”

　　萧梓榆一脸温和而又平静的回了句“好。”然而…下一刻直接踹开了秋岚的屋门，砰的一下，显然秦若烟早已有预料到，在一旁躲得远远的。“秋姐姐今日又将自己闷在房里，怎么如此之久都不来我血竹岭看看，我还甚是想念。”

　　习以为常的秋岚此刻正盘着手上半成型的秘境，转而看向这个动不动往这跑然后踹坏自己的门，又喊着秋姐姐萧梓榆。顿时一脸黑线，“萧！梓！榆！不能好好推门进来？还有，你再喊一句姐姐试试看，等着我把你头都给打歪。”

　　说来秋姐姐的称号得来的缘由也着实有趣，在秋岚自己制作的秘境时，出了点差错，一没注意将自己和萧梓榆都拉了进去，猛然间觉着哪里不对，才发现自己竟然变为了女相，一身醉生楼里乐姬打扮，正迷惑，自己的塑料挚友已经在旁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秋岚，你别说，这身在你身上还挺好看，乍一看还真有些心动。”……

　　倒也没有继续玩笑秋岚，后者目光一瞥，发觉了在萧梓榆身后的玉云濯，没好气的说“呦？这是在哪里拐来的，肯定是被某人给骗来的。”秋岚嘴里的“某人”不屑道“自个收来的，秋姐姐定是看见我徒儿这般俊朗心生妒忌了。”

　　玉云濯不明事因，眨巴眨巴眼的站在一旁。秋岚收回手上的半成品秘境，一时间没有反驳，于是萧梓榆便是更为得意。那喜滋滋的样子落在秋岚眼里，一脸嫌弃的开口“行了行了，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今日来找我喝酒谈天的，有什么事儿就快问。”

　　萧梓榆坐在了桌边，拉着玉云濯一齐落座，“这不是看明日就要有什么试炼秘境了嘛，特地过来问问。”见萧梓榆是为了自己，玉云濯满心欢喜。

　　“你是指［夙愿］？”“嗯……好像是叫这么个名来着，具体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不用看就知道是为了你这宝贝徒弟。”两人谈到正经事的时候，少了那些挑逗的意思。秋岚拎出夙愿灵境的缩影，放到桌上，玉云濯凑近观察了一番，“夙愿灵境是我早时做出的秘境了，经过后期的改动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一直运用于你们羽生华界的羽生试炼。”

　　“一共有四个场景，第一个是法诀剑宗统一设定的与妖魔实战的演练和药宗设定的救人苦疾，由于参加人数一般过多，并不是能全然控制，所以就会有根据每个人能力的高低而有不同等级妖魔或疾病出现的情况，算是一个基本考验吧。”

　　“第二重算是个难关了，考验人内心的坚定，主要在于恨意，测验是否会被恨意迷了心智，从而导致急火攻心，也有可能会走火入魔。”萧梓榆弱弱的插了一句：“风险很大吗？”有些担心，“不太清楚，不过听闻有好些人都会因此失败，还是得看是哪些人吧，再者而言，内心满是恨的人还不能坚定自我，就算是学了法诀剑术也不能确保是不是去为祸苍生。”

　　玉云濯悉心的听着，问道：“那第三重会是什么。”秋岚对着桌上的预览体动了动手，变大了一些，而中间有一条类似于结界的分界线。

　　“第三重和第四重可能会发生场景延续，或内容发生关联，具体会出现什么我也不清楚，这个应当是因人而异的。［夙愿］不是很难，只要意志坚定，应当都是可以通过的。”“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收徒弟，想必华界的那几人也俱惊奇了一番。”

　　“说的好像我就不能收一样，这么好的徒弟上哪找，谁不要谁傻子，云濯你说是不是。”萧梓榆有些气鼓鼓的，展开折扇来对着自己一阵怒扇，似是想要扇灭自己的怒气，发丝随着风一起一伏，血玉石挂在耳边也摇动起来。玉云濯立刻表示极为赞同，使得萧梓榆心里平坦了不少。

　　“那……借楼主法力检测仪一用？”秋岚从自己灵境空间里丢出萧梓榆口中之物，“也就你真的是什么东西都在我这蹭，脸皮厚到什么都要。”“果真秋姐姐最大气。云濯，快来试试。”

　　这一句话把秋岚卡的死死的都没处插嘴，就看着这师徒俩。法力检测仪也算是秋楼主的得意之作，向里面注入自己的灵力便能探测出自己的阶级，练气及以下没有颜色，筑基会有灰色亮起，金丹为金色，元婴红，化身青。

　　玉云濯按照指示向里面注入了自己的灵力，然后便能看到其颜色逐渐由无色渐渐到灰色、金色，而后又加深了一些。金丹期！这个结果是无论令哪个修仙之人都会被惊异。这才多大，就达到了许多修仙者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十九岁，就连天之骄子萧梓榆也是到二十一岁才正式结丹。

　　三人静止了整整五秒，秋岚甚至怀疑器械出了问题，最先发话的是秋岚：“这……也不大可能吧……”望着有些呆滞的萧梓榆，显然玉云濯先前也没有预料到是这个结果。

　　萧梓榆在这几秒里内心刷过了无数句话，最后忽然间站起身，道“不行，这么好的徒弟，要藏起来藏起来，不能被抢跑了。”玉云濯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回答秋岚的话，听到师尊这样说，噗嗤一声笑了，“师尊不要担心，不会被抢走的。”

　　随后讲茶盏递到萧梓榆面前，“师尊喝茶。”这才重新座下，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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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在一起用了饭，在一起聊了聊，两人就要准备回去了，正要走到门口，萧梓榆对玉云濯说“你在这等我一会，有点事情。”玉云濯表示没问题，萧梓榆转身拉上秋岚就进了一旁的隔间。

　　忽然被拉走的秋岚一脸茫然“秋岚，问你要个东西呗？”“什么？”“我记得你这里有一把极品的烙辕剑，所以……”“又是为了你那个徒弟？”点点头，秋岚便直接拿出一柄长剑，剑柄上还有着精细的纹路，萧梓榆没曾想这么轻易就能拿到“怎么这么直接就给了我？”“不是你，是你那宝贝徒弟，反正放我这里也是浪费，还不如给个去处让它有用武之地。”

　　“谢了，下回来给你带好酒。”萧梓榆感言曰。将剑收回了自己的灵境空间，须臾，出门“云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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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请问师尊为什么会收玉云濯为徒？

　　萧梓榆：云濯天资很高

　　那么请问师尊觉得玉云濯哪里好？

　　萧梓榆：云濯生的好看又天资很高

　　请问师尊……

　　萧梓榆：好了你不要说了，云濯，好看，历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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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拖了很长时间，尽管很少人看也会一直更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