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郎小能手沢田纲吉》秋水仙碱

51、第 51 章

　　沢田纲吉一夜好眠。

　　第二天，沢田纲吉坐在办公室内，翻看着近日来的文件，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翻到最后，终究是忍不住，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

　　这段时日并不太平。

　　早在继任之时，他就已经下令禁止家族走私武器、贩毒、人体实验。尽管最开始政策一发布的时候，就遭遇了家族中一些长老和附属家族激烈的反对，甚至有一些家族叛逃反抗，但是沢田纲吉顶着巨大的压力，将反抗镇压，最终政策实施了下去。

　　正是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让沢田纲吉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不是过去xanxus来袭的惊慌失措，也不是到了未来的痛苦压抑，而是掺杂着利益权势、阴谋诡计的恶心窒息。

　　那是他自继任以来，面临的最巨大的挑战，也是自继任以来，第一次意识到人心的可怕与贪婪。

　　因为他的每一项政策，都触及到了黑手党立身的根基。

　　在整个黑手党面前，如此庞然大物面前，他们，他，显得如此渺小。

　　那段时间，狱寺他们都出去镇压反叛，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彭格列，每一日开会时与长老们辩驳，每一日看着彭格列的伤员与日俱增。质疑的声音从未停歇。

　　他并不觉得政策是错的，只是在每一次通话后，看见他的守护者的疲累与受伤，看见他的同盟家族为此浴血奋战，他的内心就忍不住塌陷，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咽喉，压住他的脊梁，几乎让他直不起身，喘不过气。

　　让他有时候都会问自己，

　　是不是太早了？是不是还没有准备好？是不是……

　　他们不会赢？

　　黎明之前的黑夜最为黑暗，可是他们能否撑过这黑夜，迎接胜利的黎明？

　　reborn一枪将他打醒。

　　如果连领袖都觉得不会赢，又怎么带领下属取得胜利？

　　''沢田纲吉，战争已经开始了，我们需要你，带领我们赢得胜利。''

　　沢田纲吉抬起头，望进那双深黑色的眼眸里，撞进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里。

　　没有质疑。

　　青涩懵懂从那双棕瞳里褪去，少年人柔软怯懦的眼神变得坚定，无以伦比的决心在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几乎攥取了reborn全部的呼吸。

　　这样的沢田纲吉，太过强大与美丽。

　　战争的苦难只会将他磨砺得无比强大，燃烧的火焰燃尽他所有的犹豫不决，但当度过这些痛苦难熬的岁月，他仍然会是那个温柔强大的少年，在被人指责的同时，如天空搬包容着他爱的一切。

　　少年坐在彭格列的王座上，以一场改变动荡整个里世界的改革，接受荣耀的桂冠。

　　可是在利益的诱惑面前，总是有人以身犯险。十几年过去，有些人的心，便压不住了。

　　特别是自从他与守护者不和的传言传开，一些小动作就开始不断出现。更是在彭格列雨守受伤的消息穿出后，某些交易就更加明目张胆，甚至有一些牵扯到彭格列的内部人员，就好像对他的挑衅。

　　沢田纲吉沉下神色。

　　敲门声忽然响起，只听见巴吉尔轻柔的声音，''十代目，波维诺家族家主来了。''

　　''让他进来吧。''沢田纲吉柔和下神色。

　　细细想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蓝波了。

　　那个曾经只知道向他要糖吃的小牛，已经长大了。

　　沢田纲吉抬眼，站起身，迎向走进房间的蓝波。

　　他甚至已经比他高了。

　　头上坚硬的牛角，是战斗过后留下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常年累月的积累，让原本平滑的牛角也显得斑驳不堪。

　　可那是他长大的证明。

　　沢田纲吉曾经不止一次抚摸那对牛角。

　　他问蓝波痛不痛，累不累。

　　蓝波沉默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被reborn打飞就哭着要他抱要糖吃的小孩了。

　　沢田纲吉不经恍然，蓝波长大了。

　　其实蓝波才是他们之中成长得最迅速的。

　　在他还未继任之时，因为波维诺家族的家主意外身死，蓝波就被接回了波维诺家族，承担起一个家族的责任。

　　等到再见，他的小牛已经变成了令人畏惧的波维诺家族、彭格列雷守。

　　可是他偶尔还是会对他撒娇。

　　只是从他做出那个选择起，从他疏离他们开始，从他避开小牛期盼的眼神时，他们的关系就不复以往。

　　蓝波抬眸，看着那个棕色的身影向他走来。

　　他别开眼，眼角余光瞥见了他的失望，内心却止不住想，

　　又是那个眼神！又是那个眼神！

　　又是那种把他当孩子一样的眼神。

　　明明他都比他高了，明明他已经可以分担他的责任了，明明他已经长大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却不能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来看待，平等地对待他的感情。

　　尽管他从前感叹他已经长大了，说他懂事了，可是却从没有真正把他当大人对待。

　　他仍然把他当成那个要糖的小孩，因此像对待小孩一样对待他的感情，自顾自地做出为他好的决定，就这么把他抛弃。

　　他恨沢田纲吉。

　　于是他长久地待在波维诺，强迫自己的心变得冷硬。即使偶尔回来，也谢绝十代目留宿的好意。

　　他避开沢田纲吉失望的目光，一次又一次。

　　因为他害怕自己又会忍不住，在沢田纲吉柔软的目光中，变成那个天真无邪的小牛。那样的话，他就永远变不成大人，永远不能让他正视他的感情。

　　他不明白，就因为他太过年轻、冲动，他的爱就不是爱吗？就因为他对沢田纲吉太过依赖，他的爱就应该被否定吗？

　　他太过彷徨不堪，于是先一步竖起了城墙；

　　他太过懦弱自私，于是跟着沢田纲吉一起逃避；他太过幼稚天真，试图以小孩的方式解决不能解决的一切。

　　可是他又太不甘心，当每一次面对沢田纲吉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委屈，他的心里都有话想说。

　　他想告诉他，即使他年轻冲动，幼稚讨厌，可能永远摆脱不了对沢田纲吉的依赖，但是他爱他。

　　可是他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垂下头，轻轻地问：''十代目找我有什么事？''

　　他甚至不敢说得太用力，生怕每一丝语气都能暴露自己的感情。

　　他是鸵鸟又不是鸵鸟，他的心里有电闪雷鸣，可是外在孤沉死寂。

　　沢田纲吉看着蓝波，一时间心里酸涩不已。他本应该看着他长大，在他彷徨迷惑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一起探索答案，可是他逃避了，任蓝波一个人在汹涌的感情里被淹没，迷茫打转，撞不破南墙。

　　其实他都看到了呀，蓝波这么多年的努力与付出。

　　蓝波是大人了，所以……

　　''蓝波，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要拜托你帮忙，是很重要的事情哦，只有蓝波可以做到。''

　　蓝波怔了怔。曾几何时，他期待着沢田纲吉可以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可以给他分配重要的任务，可以不要在他闹着要任务的时候无奈宠溺地看着他。

　　现在突然听到了，却不敢相信，好似在梦里。

　　他愣愣地抬起头，看见沢田纲吉一脸笑意，眼里有欣慰，但更多的是信任与严肃。

　　''你觉得你可以吗，蓝波？''

　　蓝波咂咂嘴。一时之间喉咙发不出声来。他吞咽口水，清了清嗓子，在那样的目光中忍不住抬起头，

　　''当然可以。''声音几近嘶哑。

　　蓝波捏紧了手，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干嘛呢，家主都做了那么多年，怎么现在还像个毛头小子。

　　可他止不住，手都用力得微微颤抖。

　　沢田纲吉上前，牵住他的手，慢慢掰开，手心上留下几瓣月牙形的伤口，渗出血来。

　　他抬起那只手，轻轻吹了吹，随后看向蓝波，看向那双翠绿色的眼睛。

　　''痛不痛？''

　　蓝波看着沢田纲吉，在那样的声音下，突然觉得好委屈。

　　明明他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可是似乎都没有现在那么委屈难过。

　　那种难过一点一点的，在他心里卷起一阵狂风。

　　他再也抑制不住，一把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

　　''阿纲……要忍耐……''

　　措不及防听到这句话，沢田纲吉忍不住笑出声。他有多久多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

　　然而没笑多久，沢田纲吉就感觉到打在颈间的热度。

　　''蓝波……''

　　沢田纲吉伸出手，抱住蓝波。

　　''蓝波，不要怕，纲吉对蓝波，永远有偏爱。''即使你已经长大。

　　哭泣的人紧了紧手臂，泪眼里却闪过一丝光亮。

　　阿纲，抱住了，就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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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锵锵～蓝波出场了

　　蓝波大人～可爱的蓝波～

　　嘿嘿，蓝波已经长大了，但是对待感情还是像孩子，但是谁说孩子就没有优势呢？阿纲的偏爱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