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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抱枕服务 ...


  •   盛濂紧张地扭头小心翼翼看了眼旁边的人,然后压低声音道:“滚,谁要和你睡!”

      闻习是那种傲倪自若的人,自诩是环环相扣中不可或缺的那一环,但凡有忤逆、违顺他意愿的举动,他便会认为对方不识时务。

      他觉得这些没经验的新生应该听他派遣,乖乖等他分配房间,但他没想到,这个盛濂居然理都不理他。

      他在后面阴阳怪气道:“npc就给了七天时间,你们不抓紧调查线索,这么早就睡觉?我就没见过这样的新生!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就怕你们等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楼上两人早就转过走廊无影无踪了。

      边行舟和景瑞霖回过神也哒哒跑上楼梯,只扭头冲他丢下一句:“我们盛哥爱干嘛干嘛,关你屁事,管得多!”

      闻习属实气得够呛,在原地狠狠跺了几下脚,才阴着脸给剩余考生分配房间。

      盛濂上楼后发现,这么大一个别墅只有三楼最右侧有一个厕所,洗澡还要排队,加上考生人多,今晚能不能洗都不一定。

      不过他想着即使通宵排队也一定要洗澡,如果不能洗澡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盛濂随便挑了个房间住了进去,然而不知是不是他手气臭的缘故,这间房间太难以言喻。

      房间久未经清扫,墙角绿色霉斑和白丝蛛网盘踞堆叠,灰尘陈年聚积成一堆堆山洼。

      床上大概能挤出两个人的位置,旁边有一个小型沙发。窗台摆着蔫黄的观赏盆栽,虫子在黑色土壤松开的一个个豁口中汲取营养赖以生存。

      “咳咳咳——”

      盛濂掩面咳嗽,马上把门关上,仿佛封锁了什么人间炼狱。

      他又打开了四五扇门,发现这些房间都是在争相斗艳,其熏臭程度完全可以媲美公共茅房和无数个闷屁聚集在一个塑料袋里的气味。

      最后他极其放低要求地打开了最后一扇门,索性这间房间并没有太大臭味,也比较整洁,完全闯进了盛濂遭受重创的心窝。

      他走进去,刚准备关上门,鹿听就不由分说挤了进来。

      盛濂完全没时间反应更别说阻止了,他怔怔地说:“你干什么?”

      鹿听理所当然地挑了挑眉:“我上门来提供抱枕服务了。”

      “谁、谁要你那破抱枕服务了,你是三岁小孩么,晚上没人陪睡不着?”

      盛濂拉开门,以冰冷的眼神示意鹿听“请滚”,鹿听就算没看到似的,笑着说:“对啊,没你陪睡不着。”

      接下来,鹿听发动软磨硬泡、死皮赖脸之技,连哄带诱地说服盛濂,盛濂只感觉内火旺盛,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牲口!

      于是盛濂只好威胁道:“我警告你,你只能睡沙发和地板,你要是敢碰我的床,我就打断你的腿再把你扔出去。”

      鹿听轻笑着点点头,做出了郑重承诺并表示决不会食言。
      盛濂半信半疑地走出门去洗澡。

      然而就在他转过身之后,鹿听把他的威胁忘的一干二净,转眼就在他床上坐下了。

      盛濂后脑勺长眼睛似的,猛地扭过头,犀利地盯着鹿听:“我就知道你不安分!快滚!”

      鹿听只好无奈地举手讨饶,低笑道:“好好好我错了,不碰了。”

      盛濂瞪了他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走出去,洗完澡他才觉得心情有所缓和,然而他刚打开门,差点没头顶冒烟。

      只见鹿听极其松散地靠在床上,修长的腿懒散地搭在上面,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杂志。看盛濂进来后,还好整以暇地说了一句:“洗完了?”

      盛濂二话不说“蹭”地走过去,不由分说的拉他胳膊,想把他拖出去。

      鹿听纹丝不动,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床上一拽:“别这么无情嘛。”

      盛濂被他拽的躺在了床上,还不忘挣扎着趁机打他几下泄气。
      鹿听按住他的手腕,低头看着他:“哟,力气不小呢。”

      “操,放开我!”
      鹿听笑着说:“不放。”

      鹿听力气大的很,盛濂挣脱几下纹丝不动。在力量悬殊下他放弃挣扎,等着鹿听自己滚蛋,但是鹿听却懒洋洋瘫在床上不愿意动弹。

      刚刚这么一闹腾,盛濂呼吸有点乱,柔软的头发乱糟糟的,领口还被胡乱扯开了,露出了一截儿白皙的脖颈。

      鹿听呼吸一滞,目光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停留了片刻,强装镇定地移开了。
      他闷声说了句“睡吧”,然后乖乖抱着枕头到沙发上去睡。

      盛濂呼了几口气,躲在被窝里,还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
      刚刚鹿听离得太近了,气息全喷在脖子上,被触碰到的肌肤还有点发麻。

      操!鹿听干嘛老是对他动手动脚的!

      ·

      鹿听身高腿长,在沙发上伸展不开,只能委屈地缩着腿。

      窗外树桠沙沙地晃动,黑魆魆的树影阴翳来回在房子上掠过,除此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浓重的夜色吞没了一切。

      过了很久,床上的人才传来轻微的呼吸,苦苦等待的鹿听利落地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熟练地上了盛濂的床。

      鹿听躺在旁边,目光落到盛濂的脸上,认真专注的生出几分虔诚来。

      好像这样看着便能生出温暖的慰籍,抚平贫瘠荒凉的心脏,紧绷的神经也能暂时缓和下来。

      看了很久,他才极其克制地垂下眸,轻声说了句“晚安”。

      晚安,盛濂。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半夜,走廊里突兀地响起了脚步声,鹿听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清寂的眸子淬着冷光,他给盛濂盖紧了被子,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中年男子特别警告过——“晚上九点后不要出门”,但特意强调只能说明那个时间点有什么亟待发掘的东西,有时候只有向危险冲刺才能得到意外收获。

      走廊一片安静,中年男子的房间大大敞开,他本人貌似已经下楼了,鹿听放轻脚步进了中年男子的房间,借着窗外清幽月光打量这里每一处角落。

      这间房间和别的除了一些细节上的不同和单独配了间浴室外,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

      鹿听把视线投到床上枕头的一侧,那里的床单明显突起一大块,按轮廓和棱角形状有点像是枪,在月光映射下铺开一片阴翳。

      鹿听翻起床单,看到了那一样东西,眉宇舒展开一些。

      他拿起东西重新铺平床单,正准备走的时候,听到门边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那脚步越来越近,且速度极快,刚刚还很飘忽悠远,这一刻就清晰了许多。

      警惕神经猛然绷成一根弓弦,临危的压力如惊天霹雳电打着大脑,在万分火急的紧急情况下肾上腺素激增,电光火石间快速闪过不同应急方案。

      下一刻大脑处理器自动启动应激反应,他猛然翻身滚进床底下!

      啪嗒——

      中年男子进来后关了门,他愉悦地砸吧了下嘴,仿佛是刚刚餍足过一顿,牙齿上下契合的时候还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声。

      他在床前停顿了许久,久到鹿听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异样的时候,他转了脚步走到桌子前。

      不知道他在桌前摸索了多久,才脱下衣服进了浴室,窸窸窣窣片刻洗浴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鹿听翻身滚出,连呛咳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他极其轻微地松了口气,换下身上脏了的衣服,自然而然地躺在盛濂旁边。

      ·

      翌日到了吃饭的时间点,考生们都洗好漱,纷纷来到了餐厅。

      边行舟和景瑞霖也下来了,早早去拿上饭占位子,等了一会儿盛濂和鹿听才下来。

      敏锐如边行舟,他马上、立刻发现了这两人身上的不对劲。

      盛濂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耳根却是红的,让人想不忽视都难,而他身旁的鹿听嘴角却翘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盛濂今早一睁眼就看到了某个混账的脸,这个混账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地和他说“早安”。

      态度之诚恳,神情之坦然,盛濂愣是不知道怎么骂才不失去气势。

      他气腾腾地洗完漱下了楼,这个混账也跟着下来了。

      景瑞霖见到他们,立刻没眼色地招呼道:“盛哥鹿哥,快来,这还有位置。”

      边行舟立马向他们抱怨道:“这给准备的早餐也太清淡了,一点肉都没有,粥还都是白水,米粒都没见几个,面包还有馊味。这接下来几天都吃这个啊?我由衷地、发自肺腑地要求改善一下伙食!”

      景瑞霖深表同感,想了想接下来几天都要吃白水一样的粥,他的胃就隐隐绞痛,他安慰自己:“早餐吃清淡点好,总好过饿着肚子。”

      盛濂和鹿听坐了下来,盛濂对吃的没什么讲究,但是他身边这位就不一样了。

      面包软哒哒的不吃,鸡蛋懒得剥皮不吃,粥太清淡不喝,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尝了口牛奶就不喝了。

      盛濂冷眼看着,暗暗评价了一句“娇气”。

      但边行舟不这么想,他不仅认为鹿听不好伺候,还认为盛濂也是一个德行。

      他们俩的不好伺候就好比——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衣柜里不能有衣服,马桶里不能有水,窗户上不能有玻璃一样!

      鹿听吃完擦了擦嘴,说道:“等会你们去看看街上有没有卖报纸之类的,只要和上将有关的都带回来,最好把这个上将的生平事迹搞清楚。我去看守所一趟,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下午回来集合。”

      边行舟忙不迭应了声,又想起什么,问道:“那买东西没钱付怎么办?”

      鹿听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卡,懒洋洋放到边行舟面前:“通行证。”

      “我靠,鹿哥你找到道具了?”

      那是张黑底的卡片,四边镶嵌着金粉,中间则是板板正正的“通行证”三个字,字外围还用金粉顺着纹鹿走了一圈。

      盛濂问:“这是干嘛的?”

      鹿听:“道具,有了这个在这里的身份就是‘特殊’的,办事很方便,比如你买东西不用给钱,打人也不会被抓走。”

      盛濂忽然觉得不对,眯起眼睛:“你昨晚去找道具了?”

      鹿听含含混混地唔了一声。

      盛濂莫名觉得有点生气:“那人说九点之后不能出门,你就非要九点出门,这么喜欢叛逆一下是吧。”

      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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