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配他妈[八零]》老衲不懂爱

33、第 33 章

　　从顾里那里回来后，王语有些心烦气躁，她想不通顾里为什么要抱她。难道是因为帮他说了几句话，所以他感动了？

　　她自嘲的摇摇头，要是顾里是这么容易感动的人，她前世也不至于输的那么惨烈了。

　　王语只能把顾里的反常行为归咎于，他当时被顾母和顾磊气糊涂了，意识里根本就不会有顾里真的喜欢上她这个选项，她认为，就算天塌了地陷了，顾里也不可能会喜欢上她。她已经用惨烈的一世去证明了。

　　顾母带着一个男人回来的事，加上那天回去后，顾家院子里隐隐传来的争吵声，都为大家在过年的时候提供了茶余饭后唠嗑的好素材。

　　王家都默契的不提这个。

　　这个年，上门找王兴和王义的玩伴儿格外多，他们去了大城市，并且还在那里挣到了大钱，在一众同龄人中已经成了需要仰望的存在。

　　差不多年龄的小伙子聚在王家，或是想听王义和王兴说说外面那些新鲜事，也有满腔抱负想跟着出去看看，来打探消息的。总之非常热闹。

　　过年的时候王家都是轮流吃饭，今天刚好到王义王兴他们家。

　　王母一早就去帮着章英烧火了，王语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九点。

　　她把睡得脸蛋红扑扑的顾朝从被窝里挖出来，捏了捏他的鼻子，顾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半搭着眼皮就往王语怀里钻：“.....妈妈。”

　　王语爱不释手的捏了捏他的脸蛋，拿了热帕子敷在他脸上，顾朝哈一声，终于清醒了。

　　“宝宝醒醒了，今天我们去大舅舅家吃饭。”顾朝乖乖的认王语给他穿衣服，穿好后他终于精神了，自己跳下炕，抱着玩具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叫王语快一点。

　　王语让他慢点儿，生怕他一屁股摔在雪地里。

　　顾朝退着退着，后背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这人轻笑一声：“朝朝？你是叫朝朝吧？”

　　王语连忙上前，走近了才发现是王义顶好的玩伴，叫陈云星，小时候大家还老在一起玩儿呢。

　　“云星？对不起啊，朝朝，快给哥哥道歉。”王语拉过顾朝。

　　顾朝乖乖的道歉了。

　　陈云星面对王语的时候忽然就局促了起来，听到王语对他道歉，手脚慌得都不知道怎么摆。

　　“....不用，不用道歉，我没事的。”

　　这么一件小事王语也没放在心上，她把顾朝抱起来，问陈云星：“你来找王义王兴他们？”

　　陈云星看她的视线有些躲闪，“一大早就来了，坐的久了想出来走走，小....丫，你进去吧。”

　　王语好笑的看着他：“你现在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以前不是都和王义他们一样叫我小姑吗，怎么现在叫起我的小名了？”

　　陈云星脸一下就红了。

　　见他还是像以前这么害羞，王语便不逗他了，“我先进去了，你别在外面呆太久，冰天雪地的。”

　　陈云星霎时抬起头，眼睛似乎在发光：“好。”

　　吃饭的时候没见着陈云星，王语也就只当他已经回去了，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哪想到第二天王语带着顾朝在外面看完他们放鞭炮，回去的路上忽然被陈云星拦住了。

　　陈云星那张斯文秀气的脸上这会儿满是紧张，王语奇怪：“星云，你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吗？”
　　王语本就比王义和王兴大不了几岁，小时候不论王义他们去哪儿玩儿，都会带着她，所以王义他们的一些小伙伴，王语也很熟悉。

　　那会儿陈云星就是一个很安静的孩子，和那些下河浮水上树掏鸟窝的皮猴完全不一样。

　　他学习还很好，安安静静站着的时候，有几分和顾里相似的气质，因为这一点儿相似，王语还挺照顾他的，仗着他们王家男孩儿多，她又被宠的像个小公主般，那些小子不敢不听她的话，陈云星因为太过安静有些不合群，有些小男孩儿就会有意无意的欺负他。

　　他又做不到像顾里那样完全不在乎，想和他们一起又完全融入不进去，王语就会让王义他们带着他点儿。

　　所以即便这多么多年过去了，陈云星害羞胆小的印象一直留在她脑海里，和他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放低了声音，生怕声音大一点儿他就会哭。

　　“....小语，我.....我.....”,陈云星脸红的已经完全不能看，吞吞吐吐的。

　　王语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

　　果然，陈云星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在王语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中，陈云星破釜沉舟道：“我从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但那时候我知道你只喜欢顾里，所以我不敢让你知道我的心思。但现在，你和他离婚了，他没有照顾好你，小语，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保证，我一定好好对你和朝朝....”

　　说到激动处，陈云星不由的上前一步。

　　王语下意识后退。

　　她这会儿脑子很乱，完全想不到陈云星会来这一出。但看着他紧张到全身都在颤抖的样子，王语知道他是认真的。

　　真心到底有多珍贵，捧出一颗真心小心翼翼地递给对方又需要多大地勇气，王语有切身体会。

　　虽然她感到不可思议，还是稳了声音安抚道：“云星，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不可能喜欢你。我暂时没有再找一个人的打算，所以，你还是忘了我吧。”

　　语气虽温和，拒绝的却不留余地。

　　陈云星眼神一下就暗淡了下去：“为什么？你不是都和顾里离婚了吗，我知道你喜欢顾里那样的，你看，他成绩好，考上了大学，我也一样，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说到最后他都快哭出来了。

　　“云星，我把你当弟弟，或者把你当和王义他们一样的侄子，对你没有其他的想法，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先回去了，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听到。”

　　她抱着顾朝绕过陈云星离开。

　　顾朝趴在王语的肩头，冲着陈云星喊一声：“你别想到我爸爸，我有自己的爸爸！”

　　王语拍了一下顾朝的小屁股。

　　这事儿王语本来打定主意谁都不说，毕竟被拒绝了，陈云星不但心情不好，如果被人知道了可能还会自尊受挫。

　　哪想到因为这桩表白会扯出后面的事。

　　大年初四，吃过早饭后，王语拿着故事书给顾朝念故事，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接着顾母愤怒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你在说什么屁话，我我们家小丫怎么可能勾引你们家云星，你要是再胡说，看我不大嘴巴扇你！”

　　“没勾引？没勾引我们家好好的云星会要死要活的让我们上门来提王语的亲？顾家婶子，你可真是会教女儿啊，都离婚了还带着一个孩子，竟然对一个大小伙子使这样的手段，我们家云星已经考上了大学，以后是要吃公家饭的，他以后哪样的黄花姑娘找不到，现在要鬼迷心窍一样闹着要王语这样的二婚头！”接着一个尖利的声音随着顾母的话音落下响起。

　　王语听出了这是陈云星的妈，按辈分她要叫一声嫂子。

　　听到陈母刻薄而又尖利的话，王语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捂顾朝的耳朵。

　　顾朝疑惑看她：“妈妈？”

　　“乖，外面有人说脏话，听了的话朝朝耳朵会脏的，答应妈妈，就在屋里看书好不好，妈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顾朝乖乖点头。

　　王语放下顾朝，将门关上后走了出去。

　　只见陈母正站在顾家院子门口叉着腰和顾母对骂，她身后的陈云星一脸焦急想拦却又拿他妈没有办法。

　　这边王家人已经快被陈母这些尖酸刻薄的话气疯了。

　　章英不甘示弱的反击回去：“我呸，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论相貌，我们家小姑甩出你们家陈云星十条街，论挣钱，我们家小姑更是不知道把陈云星比到了哪里去。我们家小姑勾引他？你咋不问问是不是你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你.....”,陈母被章英的话气的一个倒仰，她是打心底里觉得王语这个二婚头万万配不上陈云星这个大学生的。现在能挣钱又怎么样，搁以前这还叫投机倒把呢，谁知道能风光到几时。王语不但离了婚还带着一个孩子，要不是她使手段迷惑了陈云星，陈云星这个去大城市见过世面的大学生怎么可能看得上王语。

　　陈母对此笃信不疑。

　　所以她在陈云星听到说希望他们要上王家提亲的时候，一个怒气冲冲就直接杀上门来了。

　　“我怎么了，大学生了不起啊，我们家朝朝的爸爸不一样是大学生吗，我们家小姑还不是和他离了婚，你看看你儿子，连顾里的头发丝都比不上，我们家小姑能看得上他？做梦去吧！”章英平时虽然嘴巴厉害，但不怎么尖酸，但陈母这次真是把她气得狠了，无缘无故上门说王语勾引她儿子，这要是忍得了，王家个个都不叫人了！

　　这本是章英拿来堵陈母的话，谁知却被陈母抓到了把柄，她立刻道：“你哄鬼呢！谁不知道你们家王语当时不要脸的倒贴顾里，顾里一个正眼都没给过她，她还巴巴的贴上去，后面不知道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逼着顾里和她结了婚。但人家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哪怕孩子都有了，还不是被人一脚踹了，还王语要离的婚，我才呸，你这么睁眼说瞎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陈母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越说越有底气。

　　“妈，你别说了，王语不是这样的人....”,陈云星想拉陈母走，但他瘦瘦弱弱的学生一个，陈母磅大腰砣，又干活了农活，被他拉了拉还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村里人已经被这场争吵吸引，陆陆续续围了过来。

　　王家人急了，不管怎么样，王语是一个女生，这事不管她占不占理，闹开了被说嘴的只可能是王语。

　　王语听到这儿，冷了脸色站出去，她倒不是在乎这些风言风语，但也没有被人这么污蔑而不出声的。

　　“陈嫂，说任何话之前都要有证据，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不如问问你儿子，到底是他主动还是我？”

　　“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怎么可能......”,陈母压根听不进去，反正她就认定了这事是王语先使手段。

　　“是吗，陈云星！”，王语提高声音，直接问陈云星。

　　这一声直接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陈云星脸色羞愤难当，“妈，别闹了，快和我回去吧。”

　　“慢着，我在家里好好的，你妈忽然跑过来这么一顿大闹，我无缘无故背了一个勾引你的骂名，你还是说清楚的好。是我勾引的你吗，陈云星！”

　　她直直看着陈云星，让他连避开她的视线都做不到。

　　陈云星这才发觉现在的王语和自己记忆中那个王语相去甚远，

　　他张了张嘴，不知在顾忌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

　　陈母像得到了验证，又嚷开了，“你看吧，我儿子都承认了，就是你勾引的他。王语，我话放在这儿，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迷惑我儿子，进我们陈家的门！”

　　王语深吸一口气，她万万想不到陈云星竟然这么窝囊，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

　　王义和王兴这会儿也听出了原委。王义一个爆喝：“好啊，陈云星，难怪你回来后千方百计打听我小姑的消息，原来是一早就打上了我小姑的主意。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明明是你自己弄出来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却害的我小姑被你妈这么辱骂，你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老子真是看错你了！”

　　如果这事儿发生之前，他知道了陈云星喜欢王语的话，说不定心里还会高兴，他小姑就是这么有魅力，谁喜欢都不稀奇。

　　偏偏陈云星这个窝囊废现在连喜欢都不敢说，害的他小姑白白背负这么一个骂名。

　　王兴眼神定了定，指着人群中两个小伙子；“小年，二虎，你们当时也在，你们告诉大家，当时陈云星是不是千方百计打听我小姑来着？”

　　叫小年和二虎的两个小伙儿立刻叫道：“是啊是啊，当时我们都听见了，的确是陈云星先打听王家小姑的事情，这小子肯定早就图谋不轨了，陈婶，你要骂的话，就先骂你儿子吧，明明是他想招惹别人。”

　　“放屁，我儿子才不可能会先喜欢上她，王语可是有前科的，她以前不就不要脸的贴顾里吗，现在顾里不要她了，她就贴上我儿子了！”陈母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论断了，但她闹都闹开了，要是一下就承认了，她的脸还往哪儿搁，所以就算绷着脸也不能承认。

　　“你说错了，是王语不要我了，不是我不要她。”谁都不知道顾里是什么时候站到人群中的，陈母话音刚落，他冷冷清清的声音就在人群后面响起。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顾里满面寒霜，挺直的站在雪地里，盯着陈母和陈云星的眼神冰冷的令人害怕。

　　人群自动为他分开。

　　顾里一步步走到陈母和陈云星面前，面无表情的将陈云星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王语连我都不要了，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他声音里毫无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不容辩驳的事实，可就是这样的语气，能戳破当事人的肺管子。

　　顾里和陈云星，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如果真如顾里所说，她连顾里都能说不要就不要，还能看得上陈云星？还要使手段去勾引他？开什么玩笑呢！

　　陈云星被顾里那毫无感情的视线扫视一遍，只觉得被人狠狠将皮都扒了一层，他再也站不住，愤恨的瞪了陈母一眼，直接跑了。

　　有顾里现身说法，陈母那说辞当然站不住脚，想灰溜溜的走，却被王母和章英拉住，好好收拾了一顿。

　　吵吵闹闹的，等陈母被王家人收拾的披头散发跑了后，围观的人群才算是散了。

　　王语可以想象，今天这事儿，又会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尽管王语和顾里离了婚，但顾里刚刚这么帮王语，并且不惜把自己脸面放下，王家人都对他很感激，让他留下来吃午饭。

　　王语对顾里道了谢，打开门见顾朝果真在全神贯注的看书，会心一笑，外界不管再怎么吵闹，只要顾朝好好的就好了。

　　顾里跟着她进了屋。

　　顾朝这才兴冲冲的冲过来抱抱这个，抱抱那个。

　　王语给顾里倒了杯热茶，再次道谢；“刚刚谢谢你了，要不是你，陈嫂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对不起。”

　　王语疑惑，“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我以前不懂得珍惜，看不见你的付出，这才让别人以此为把柄来攻击你。”顾里看着茶杯里沉沉浮浮的茶叶，声音有些飘忽。

　　王语哑然：“你也太会给自己揽责任了。你不喜欢我，是我自己一厢情愿非要扒着你。到现在我才知道，被不喜欢的人纠缠，其实是一件让人很困扰的事。对不起啊，以前让你那么难受。”

　　她想了一下，如果陈云星也像她纠缠顾里一样那么纠缠她，她可能会窒息的吧。

　　果然，只有感同身受，才能了解别人的痛苦。

　　顾里听了，并没有高兴，脸色反而更紧绷了。

　　当他听到陈云星想上王家提亲的时候，内心忽然开始疯狂的嫉妒，就连那样的人都能说喜欢王语，而他却不能。

　　顾里在王家吃了午饭后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他又开始做梦。梦里依然是他和王语在缠绵。他已经习惯，以前还有挣扎，最近他已经心甘情愿的沉沦。

　　梦的前半段和以前一样，后面却变了，以前都是以他看着王语脸上滴落的汗滴而告终，这次梦延长了。

　　王语脸颊绯红，像熟透的水蜜桃。他像受到蛊惑般，轻轻上前，终于舔到了那一直痒到他心里的汗珠。

　　那一瞬间四肢百骸都充满了难以言说的令人异常愉悦的满足。

　　满足的他想叹息。

　　以为到这里会像以前一样结束了。

　　谁知梦马上换了一个场景。

　　这次王语穿着大红的喜服，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面色模糊不清的男人，同样也是一身喜服，而他则站在一边，动也不能动的看着两人不断的给大家敬酒。

　　敬到他这里的时候，王语对他笑了笑，说：“对不起，以前让你那么为难，我现在结婚了，喝了这杯酒，以后就各不相干。”

　　她笑的那么好看，头上的红花和以前同他结婚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杯酒下肚是苦的，苦到他在梦里都难以忍受，挣扎着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顾里看着漆黑的屋子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他知道自己无法给王语幸福，所以即便现在已经喜欢上王语后，也一直竭尽全力的收敛，不让她察觉到分毫。

　　但现在，他收不住了，只要一想到王语以后可能会嫁给别人，他就开始疯狂的嫉妒。

　　顾里从不知道自己还能生出如此浓烈而又丑陋的情绪。

　　后半夜他再也没有睡着，一直睁着眼到天亮。

　　后半夜他告诉了自己无数的理由，却依然拦不住心里的悸动。

　　他认命的穿上衣服下炕，朝着王家走去。

　　以前心里的真实想法总被死死的压住，这会儿做了决定，脚步越来越快，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王语。

　　顾里到的时候，王语正在给顾朝穿衣服。

　　王义冲进来说顾里找她的时候，王语很疑惑，这么早找她干什么？难道是商量回h市的事。

　　她加快速度给顾朝穿好了衣服，“朝朝，你先在炕上玩一会儿，妈妈马上就回来。”

　　顾朝乖乖的哦一声。

　　王语走出门，见顾里正站在王家院子的拐角处，随着她走的越来越近，就越来越能看清顾里眼里浓烈到她看不懂的情绪。

　　王语忽然就不敢走近了。
　　顾里见她不动，自己大步走了过来，在离她一步的距离才站定，这早已超出了顾里习惯的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