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遇见你》陌上月光如水

236、第236章 决定留下

　　楼风清笑不出来了，却也只能点头确认：“嗯。不过，我还是会一直爱你的，好似以前一样疼你的。”
　　楼若涟似懂非懂，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一个问题：“那现在，冷面叔叔和妈妈是要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楼若涟很快就接受了言凊是她妈妈，但对于凌介霆是她爸爸，她却依然觉得别扭。毕竟，她从一出生就认定楼风清是自己的爸爸；现在突然告诉她凌介霆才是她爸爸，而楼风清不是，所以，楼若涟的情感还无法一下子转过弯来。

　　“这次他们来是想带着你回国去，以后你就和他们一起生活了。”楼风清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了下一句话：“可是，我不能回去了，苏叔叔他们还没有原谅我呢，所以我只能呆在其他国家了。”

　　自从逃出来后，楼风清便将苏长雪的事情告诉了楼若涟，所以他这么说，楼若涟马上明白了。

　　可楼若涟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一下子无法接受和楼风清分开的生活，连忙问：“爸爸不跟我们一起走吗？那不就剩下爸爸一个人在这里了？”
　　“爸爸会照顾好自己，有空会打电话给你的。你以后要乖乖听你妈妈和……凌爸爸的话。”

　　楼风清无法将“爸爸”这个称谓拱手让给凌介霆。他的内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才是楼若涟的爸爸，最爱她的爸爸！而事实上，凌介霆并不亲近楼若涟，所以楼风清觉得他不配承担“楼若涟的爸爸”这个称号。

　　听到这里，楼若涟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楼风清，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气氛让人很难受。

　　楼风清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好了，现在也不早了，若若睡觉了好吗，明天起来你还要和小姑姑，不，是和你的妈妈玩呢。”

　　楼风清本来就是个假面变化自如的人，不料在楼若涟面前、在这个时候，要笑却是那么的困难。他拉了被子帮楼若涟盖上，眼里尽是温柔。

　　楼若涟听话的躺到床上，却没有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楼风清。

　　“怎么还不睡觉啊？”楼风清不舍地望着她，继续假装微笑着。
　　“爸爸，冷面叔叔，额，我是说凌爸爸，他很喜欢妈妈，对不对？”楼若涟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出乎楼风清的意料。
　　楼风清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想起凌介霆为言凊做的一切，他下意识地说：“是啊，他很爱你的妈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她，都会一直爱她、陪着她。不过，若若你怎么知道的呢？”
　　楼若涟依然看着楼风清，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在我生病的时候，他没有告诉妈妈，所以妈妈才没有来看我。我想，他是怕妈妈知道了会担心和难过的，所以我就觉得他应该是很爱妈妈的。”

　　楼风清哑然。

　　不错，凌介霆就是这种想法，怕楼若涟救不回来，徒使言凊白白高兴自己有孩子后又伤心难过，所以才一直瞒着她的。即使他这样做对言凊来说是不公平的，可凌介霆就是这么做了，以爱她的名义。

　　“若若不要担心，他这么爱你妈妈，肯定也会同样爱你的。”楼风清说得有些言不由衷，因为他内心觉得，凌介霆以后即使习惯了楼若涟的存在，也不会和自己一般疼爱楼若涟的，更不可能如宠言凊一样宠楼若涟的。
　　“嗯。”楼若涟点点头，终于闭上眼睛。

　　楼风清不舍地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他可爱的若若啊，恐怕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在她临睡前，给她一个晚安吻了。

　　很快，玩了一天的楼若涟的呼吸声慢了下来，渐渐平稳。楼风清站了起来，眼中都是眷恋，好久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

　　一大早，天才蒙蒙发亮，一个小身影就推开了凌介霆和言凊的房间，走到了大床前，安静地站着。

　　床上相依的两人，言凊侧身朝外睡着，而凌介霆则面朝言凊的后背，一只手还伸到她腰间搂着她。

　　看着言凊那安静的睡颜，楼若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温暖。真好，没想到小姑姑居然会是自己的妈妈。

　　昨晚睡前知道了这个消息，刚才她还做了梦，梦见两人相认了，言凊抱着她，开心得哭了。可是，最后却是凌介霆把妈妈拉开，带着她走了，就剩下自己一个……

　　然后，楼若涟把目光移到凌介霆的身上，看到他的一只手搭在言凊的腰上，一副满满的占有的姿态。而他脸上的表情，即使在睡梦中似乎还是那么冷。

　　想到昨天一天，她可是看到这个凌爸爸对着她的妈妈时，是非常温柔的。所以，楼若涟才会觉得他非常爱自己的妈妈。只是，他对着自己的时候，却似乎没有这种温柔呢，更不要说从他身上感觉到好似楼风清的那种爱……

　　而一想到楼风清，楼若涟又想到凌介霆和言凊要带自己走，那自己就要和楼风清分开了，心里对楼风清更加依依不舍。

　　看了一会儿，楼若涟又静悄悄地走出了房间。

　　刚刚走出房间门，楼若涟就看到了楼风清。两人不在一个房间睡，楼若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起床了。

　　“这么早，你妈妈还没起床吧？”楼风清蹲下，使自己的视线和楼若涟在同个水平线上，微笑地说。
　　“爸爸，我梦见妈妈又走了，又不记得我了，所以很担心，就起来看看了。”楼若涟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明显还没睡足。
　　楼风清一把抱起了她，一边走向她的房间，一边说着：“那现在你亲眼见到了她还在，放心了吧，可以回去继续睡觉了吧？”
　　“嗯。”楼若涟点点头，想到刚才看到凌介霆搂着言凊睡觉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她想了想说：“爸爸，我想和你一起睡。”

　　楼风清脚步一顿，楼若涟的头已经撒娇般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软软糯糯的，让楼风清不忍心拒绝。于是他越过楼若涟的房间，直接把她带回自己的房间，抱着她钻入自己的被窝里。楼若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很快又睡了。楼风清的目光变得柔软，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微光，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楼若涟，不舍得闭上眼睛。

　　……

　　早餐后，楼若涟又凑到了言凊的身边，拉着她一起玩。

　　玩了一会儿，言凊小心翼翼地问：“昨晚，你爸爸和你谈到了我吗？”

　　说完，言凊是又期待又担心，很紧张楼若涟对这件事的看法。

　　“嗯。”楼若涟听到了她的提问，停下了手里的游戏，兴奋地点点头：“爸爸告诉我，其实你是我的妈妈。”她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而他不是我的爸爸，冷面叔叔才是我的爸爸。他还说你们要带我回国生活，可是爸爸说他不能跟我们回国……”

　　说着，楼若涟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言凊知道楼风清在顾虑什么，不由叹气。苏长雪到现在还不肯放手，而苏长渊又上任了，苏家势力依然□□，的确是很麻烦。

　　“妈妈，你们什么时候会带我回去呢？”楼若涟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这个，我们的签证是只能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言凊小心回答着。

　　楼若涟是由楼风清带大的，如果就这么和楼风清分开，估计她也会很伤心的。

　　“噢……”楼若涟听到这个回答后点点头，若有所思。小小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们两个聊天和玩的时候，凌介霆只是远远看着，有时甚至还打开了手提电脑处理工作，并没有参加到言凊和楼若涟之间去。倒是楼风清有时会加入到言凊和楼若涟当中，和楼若涟一起玩。他想和楼若涟多些相处，当然很珍惜现在他们还没离开的时候。

　　日子平静地过去了三天。

　　这天晚上，大家吃完了饭，都呆在客厅的时候，楼若涟突然宣布：她不会跟凌介霆和言凊回去。

　　“什么？”凌介霆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马上看向楼风清，虽然看到楼风清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却还是直觉地认为是他在搞鬼：“你和她说了什么？”
　　楼若涟见状，走到了楼风清的身边，牵着楼风清的手，眼神坚定地看向凌介霆和言凊，对凌介霆居然丝毫没有一丝畏惧地说：“和爸爸没有关系的，这个是我思考了几天的决定。”
　　“若若，为什么？为什么不和爸爸妈妈一起走？我们机票都买好了。”言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冲到楼若涟的旁边追问。
　　楼若涟看了言凊一眼，有些难过，却又很快转头看向楼风清：“如果我跟你们走了，爸爸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楼若涟说的“爸爸”当然是指楼风清了。这几天，凌介霆和她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呢，而她也几乎没有叫过凌介霆“爸爸”或“凌爸爸”。

　　楼风清一愣，没想到楼若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回过神来，马上说：“若若，爸爸这么大的人了，一个人生活不会有问题的。你还是和你的爸爸妈妈回去过安稳的日子吧。再上一年幼儿园，你就可以上小学读书了，到时你又能交到很多很多新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