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遇见你》陌上月光如水

209、第209章 做牛做马

　　言凊没有多说，只是平静回应：“是吗？”
　　“从那次蒋家小姐订婚晚会上，我就感觉到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为了你才去参加那种他认为无聊的、从来不屑一顾的宴会呢。”Ken说着，忍不住笑了。

　　言凊也记得，那时凌介霆还是以令廷的身份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天晚上，他将自己带离那个订婚会，还开解自己；而且之后，凌介霆还因为蒋欣盈在背后诋毁自己，一怒将蒋家搞得股票大跌，而林飞宇的事务所也因为自己生意一落千丈。后来，自己被容雪儿陷害，也是凌介霆救了自己，还弄得容家破产。虽然，留下容雪儿一命，最后害得两人劳燕分飞……

　　Ken见言凊似乎想什么想得入神，也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坐在她身边。

　　待言凊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直把Ken晾在一旁。

　　“对不起，我想事情想得入神了。”言凊连忙道歉，脸色有些白。
　　看到她那样，Ken微笑着摇摇头：“没事，今天我也难得有这个机会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对了，前一段时间我在机场遇到哥了，他看起来瘦了，好似精神也不太好，很疲惫的样子。聊不到两句，他就说要去看你。那个时候是凌晨了，你们是约好了吗？看他走得很焦急的样子，估计是怕迟到你不高兴吧。”
　　言凊一愣：“我没有和他约。你还记得是哪天吗？”
　　Ken想了想，然后说：“大概一个多星期前吧。他那个手下徐东还想劝阻他，让他回去早点休息的，可哥一个眼神就让他不敢再说。”

　　言凊静默了。凌晨，自己别说没有和他约过在凌晨的，那个时间自己也肯定都在睡觉。难道……言凊突然想起来，自己家的门锁，凌介霆从来就不放在眼里的。难道，他真的是偷偷溜进自己家里来看自己？

　　Ken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言凊脸上的表情变化。

　　可以说，凌介霆和言凊一路走来，他都是见证人。从一开始凌介霆撕去“令廷”的伪装，言凊就极力逃避凌介霆的追求，到三年前言凊辞职前每天幸福满满的笑容。Ken更深知从小就习惯一个人生活的凌介霆对言凊的爱有多深，所以，Ken希望他们两个人可以重新走到一起。明明这两个人对对方都是关心和深爱的，为什么要分开呢？

　　言凊忽然抬头，对着Ken说：“谢谢你，Ken，让我知道了这些。”
　　“那你们……”Ken试探着，想探索言凊的想法。私心里，他还是希望凌介霆和言凊可以幸福的。
　　言凊淡淡一笑：“我会看着办的。”然后也不再说什么。

　　Ken见状，也不再说了，只是舒适地坐着，陪着言凊看着眼前的游人来来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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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又到了休息日。这天一早言凊起床后，将新装的针眼摄像头的U盘拆出，插入自己的电脑里。

　　那天和Ken聊天后，她就怀疑凌介霆是否晚上有时会到自己家里看自己，于是当天就偷偷买了个摄像头，安装在自己房间里一处隐秘的地方。

　　安装了摄像头后，言凊每天起床后都会望向那个摄像头，却又不敢去拆。她的心里是有期待的，可也怕自己希望越大失望更大。所以，她一直压抑着、忍住不去拆，每天起床后都是犹豫一会儿才去洗脸刷牙、上班的。

　　今天到了休息日，言凊才终于下了决心。

　　U盘里的视频都是按日期自动保存的,言凊紧张地点开第一个视频。视频一开始，是言凊安装那天下午的内容，自然是没有什么异常。于是，言凊将进度条拉到了晚上的时间。

　　入夜后，言凊关了灯后，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视频上还是一片黑暗。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言凊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看身影，那是一个高大男人，他慢慢地走近言凊的床边，缓缓弯下腰。一个微暗的东西被他放在床旁边的床头柜当照明，然后他转头朝着熟睡中的自己，微微低头，在自己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言凊捂住嘴，不敢置信。就算有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照明，那人的脸也是背着光，根本看不清楚。只是，那个身影，那个轮廓，那张模糊的脸，却是言凊再熟悉不过的。

　　言凊的眼底泛起了水光。

　　一个视频结束，言凊迫不及待地打开第二个、第三……每天晚上差不多时间，那个男人都会溜入言凊的房间，在亲吻她的额头后，就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她几个小时，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这人，都不用睡觉的吗？难怪Ken说，在机场遇到凌介霆的时候，他的状态不好，很疲惫的样子；难怪自己每次见到他，他都比上次瘦一圈。

　　不算出差，他这样每天晚上来这里守着自己，一个晚上到底能睡几个小时？

　　呆坐了一会儿，言凊终于下定决心，拿起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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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凌介霆正好有事去了码头仓库，依然是徐东跟在他身边，旁边还有不少人一起，包括孟凉川。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收到凌介霆一个冷冷的眼神，徐东马上识趣按掉声音，快步走开。待走到偏僻的一角，他才拿起手机，却惊奇地看到了“言小姐”三个字在屏幕上出现。徐东立即接通了电话。

　　“言小姐，出事了吗，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徐东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面自己停车的地方跑过去。身后的凌介霆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正忙着自己的事。

　　言凊一怔，苦笑，自己是整天惹事的人吗，连凌介霆手下的人都这么紧张自己。

　　她马上应道：“没有，我没事。只是，你现在在他身边吗？方便走远一点吗，我有事问你。”
　　徐东听到言凊说没事，这才安下心来，放慢了脚步：“霆哥吗，我没在他身边。您有什么事直接问。”
　　言凊沉默了一下，在徐东有点不耐烦时才突然开口：“你们霆哥，现在休息时间很少吗？Ken说，在机场遇到他很疲惫的样子；而且，我也觉得每次见到他，一次比一次憔悴、一次比一次瘦。他的身体没问题吧？”

　　徐东听到她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凌介霆的身体状况如何，他自然是最清楚的。可是凌介霆不许他告诉言凊的。

　　见徐东没有回答，言凊皱起眉头，难道，凌介霆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

　　她马上追问一句：“他每天都睡那么少吗？”

　　这句话，马上戳中了徐东的心，他忍不住终于背叛了凌介霆：“三年前你离开后，霆哥每天晚上都很难入眠。在那个家里，没有了你，他的心也空了，整晚这里转下、那里转下，追忆和你的一点一滴。我劝他搬走，他不肯。这种情况，直到年初爆炸他昏迷了，你回来照顾他那段时间才好些，虽然是受了伤，我看他气色居然比爆炸前还好。可是，你又丢下他去了北方，回来后和他分开后，他又睡不着了。而且，他基本一个月出国一次，不知道是做什么。每次回来，脸色就更差，我怀疑在国外换了个环境、有了时差，他更加没睡好。”

　　言凊心里一惊，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还有，那天你们同事聚会，霆哥其实是刚刚出院，就跑去找你了。得知那是同事聚会，他又在餐厅外一直等你，饭都不吃。”徐东继续说着，心里的苦水终于找到发泄的地方，也顾不得凌介霆会找他算账了。
　　“住院？他怎么了？”言凊这下更吓到了，慌了神，没想到居然会问出这一出。
　　“霆哥除了睡不好，吃饭也不肯好好吃，晚上睡不着还喝酒，想借酒精麻醉自己。结果，长年累月下来，胃受不了了，胃出血……他不让我告诉你，自己又不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劝也都劝不听。”徐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下定了决心：“言小姐，你回来吧，你不在，霆哥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眼里。他心里只有你，也只有你的话他才听得进去。只要你回来了，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言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了电话的，也不知道后来徐东还说了什么。她呆呆看着手提电脑里的视频，一次又一次。虽然看不清楚视频里凌介霆的脸，可他那样小心翼翼地在自己额头上留下他的印记的时候，言凊隔着屏幕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温柔。

　　这个人虽然白天一直没有出现，只在晚上才偷来到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却不让自己知道。凌介霆是真的想让自己真真正正地接受他，不给自己任何压力吧？

　　曾经，凌介霆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他一直冷漠，不动情愫，一开始对自己更是步步为营、强硬不退让，不给自己退缩、逃避的机会。可现在，他却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地顾虑自己的感受，怕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