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遇见你》陌上月光如水

168、第168章 耿耿于怀

　　所以，楼云汐不敢确定听到的，迟疑地问：“凌先生，你怎么了？怎么好似变了个人似的？你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你那个女朋友呢？”
　　“你之前说得对，如果她离开我之后可以过得开心、幸福，我何必苦苦去寻回她，让她记起以往痛苦、不开心的一切，让她继续日日偷偷以泪洗脸、夜夜做噩梦呢？”

　　想起言凊离开前，晚上经常噩梦连连，而白天不是躲着自己、就是故意当自己是透明的，那时的凌介霆何尝不希望一切没有发生过。现在，言凊可以忘记那一切，其实对她才是最好的。以一个新的身份、有一个全新的开始，虽然，她不记得自己了……

　　“可，你怎么会突然就放下她了呢？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像她，所以，你将我作为她的替身？”楼云汐还是很意外和疑惑，一边迟疑一边谨慎地确认：“如果哪一天她回来了，那我这个替代品又没有用了，是吗？”

　　这样的问题，换做以前的言凊是绝对不会直接问出口的，可如今楼云汐却脱口而出，凌介霆觉得真的很神奇。以前的言凊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难磨砺，才能学会那么厉害地把自己的内心所想，全部都藏在心底深处呢？

　　想到这，凌介霆又觉得心痛。

　　“她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即使现在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可说起以前的言凊，凌介霆还是觉得心酸，“至于你，我不觉得是代替品。你的个性、举止和她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是相同的，倒还可以说是代替，对吗？所以你就是你，和她不一样。回去G市后，我发现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想你，只是因为有些事情必须去处理，才这么迟回来。所以，你愿意接受我吗？”

　　凌介霆伸出了右手，一脸认真地向楼云汐邀约，希望两人可以再次在一起、不再分开。

　　楼云汐原本就是喜欢凌介霆的，听他这么一说，眼底渐渐地浮上了喜悦，续而蔓延到了脸上。原来，她还以为自己的这份感情只能是暗恋，还是失恋了的暗恋；没想到，现在凌介霆也说喜欢自己，还向自己表白了。所以，他这次回来是为了自己吗？

　　尽管凌介霆关于前女友的言论，楼云汐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他是否真的因为自己的话，就放过了前女友和他自己，是否真的没有拿自己当替身？但楼云汐是喜欢他的，如果他的前女友不会再回来了，那么他们两人是可以尝试在一起的。

　　不过，凌介霆真的很霸道啊，丝毫也不留一点时间让自己考虑，而是步步紧逼。这点和苏长渊不同呢，上次苏长渊告白时，会说让自己考虑，即使自己当时说没有喜欢上他，苏长渊也愿意等，看起来似乎绅士多了。

　　可想到苏长渊，楼云汐又想到了前晚的事。是了，苏长渊的绅士其实也是假的呢。说好的不逼自己、等自己，结果现在呢？

　　还有，最重要的是现在自己掉入苏长渊和他姐姐的陷阱里，被那些楼风清也不敢得罪的人认定是苏长渊的女朋友，至今还不知道怎么说明。虽然，自己并没有答应过苏长渊当他的女朋友，所以即使自己和凌介霆交往也不算是脚踏两条船。可苏长渊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如果自己继续拒绝和苏长渊的一切来往，苏长渊会不会跟家人说，到时那些人会不会向哥和自己施加压力呢？

　　如果现在自己和凌介霆交往，尽管凌介霆也是一方之霸，可他那一丁点儿的地方势力，和苏长渊、以及苏长雪的老公对比，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是绝对的螳螂挡车。凌介霆怎么可能抵抗得了苏长渊和他姐夫的势力？

　　再说，现在他还不知道有这些阻力吧，否则恐怕不敢跟自己表白吧？

　　想到这，楼云汐刚才还有些雀跃的心情又开始低沉了下来，连带整个人都似乎变得黯淡了。

　　凌介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楼云汐身上，等着她的答复，自然没有漏掉她的神情变化。

　　一看到她脸上原本神采奕奕的光环突然变暗，凌介霆马上问：“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能做你女朋友。”思考再三，楼云汐还是违心地拒绝了凌介霆。她低下了头，不想让凌介霆看到自己眼里浮起的水雾。

　　其实，楼云汐很想、很想马上答应凌介霆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和苏长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也不知道能否处理得了，她又怎么能安心地和凌介霆在一起呢？说不定，真的会连累了他，影响了他的事业、甚至丢了性命……

　　想到这，楼云汐一惊。

　　凌介霆动容，明明一开始看到楼云汐对于自己的告白是开心的，可才一会儿工夫，似乎有什么在她脑子里萌发了，现在变成拒绝自己了？

　　“可是，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凌介霆试探地问道，两眼一直紧盯着楼云汐，“你抬起头，说你没有喜欢我看看？”

　　楼云汐没有想到凌介霆居然看穿了自己的心，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抬起头来。他怎么会知道的？难道说，自己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你明明喜欢我，为何要拒绝我？有什么让你不敢和我在一起？”凌介霆丝毫不放松，步步逼近。
　　“没有，我没有喜欢你……”楼云汐急切地否认，可她的慌乱、她的急切却反而让她露出了马脚。
　　“真的没有吗？”凌介霆往前逼近了一步，结果，楼云汐又退后了一步。

　　呵呵，原来她这么不会掩饰自己的心的啊，比起以前的言凊，真的是坦白多了。凌介霆心里暗想着。

　　“反正，我们不能在一起！”楼云汐说着，又退了一步，“不能就是不能。”
　　“不能，那要怎么样才行？”凌介霆又逼近了，一只手在她身后拦住了楼云汐的腰，顺手一抱，使她无法再后退。
　　“我，我不知道。”楼云汐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一想起这个问题就苦恼。苏长渊那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解决的。

　　凌介霆眸色一深。看样子，真的是有什么阻拦着楼云汐，让她不敢和自己在一起。

　　“是你哥吗？他说我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好人，让你不要和我太靠近？”他问。
　　楼云汐猛地抬起头，惊异地问：“你怎么知道？你和我哥……以前就认识的吗？为什么你会突然说起他？还是说……你查过他？”
　　“我只想知道，你喜欢我吗？”凌介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直截了当地问着自己的问题。

　　凌介霆还记得今天他见到关镇勋时，关镇勋告诉了他的昨晚林隆听到楼云汐说的话，说她有喜欢了人了。对这个，凌介霆一直耿耿于怀，想要得到确认。

　　楼云汐立刻哑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是回答说喜欢他，那凌介霆肯定要问自己为何不肯当他女朋友，那她要怎么解决苏长渊的事？要说不喜欢他，那以后苏长渊的事情解决了，她要怎么让凌介霆接受自己？

　　“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凌介霆的一只手一直搂在她身后，可楼云汐因为被他的问题困惑着，没有发现两人现在这样亲近的肢体接触。
　　“你不要逼我。”楼云汐困难地还在思想挣扎着，愁眉苦脸。

　　看到楼云汐一副真的很烦恼的样子，凌介霆想起了以前的言凊。他放开手，让楼云汐恢复了自由。说好了让她快乐、不再逼她的，凌介霆不想重蹈覆辙。

　　可楼云汐见他后退了，却立即觉得心慌、甚至是空荡荡的。难道自己不承认喜欢他，他要退出了？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凌介霆想露出一个笑脸，却又笑不出来了，结果让人看起来有些冷淡。

　　楼云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起往回走。

　　此时，路上已经没有其他行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看着前面凌介霆的身影，就觉得他很孤单。

　　他的女朋友走了，他向自己告白却又得不到回应。两个人明明是互相喜欢的，却不能在一起……

　　“凌介霆。”楼云汐站住了，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嗯？”凌介霆听到了，也停步转身看向楼云汐。
　　楼云汐犹豫了一下，望向他的眼睛：“现在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等我？等我解决了一些问题后，我才能答应你。”

　　凌介霆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见凌介霆不说话，楼云汐咬咬唇，主动上前一步，伸手拉着他的大手，害羞地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凌介霆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和以前一样仍是冰凉的。他反手将楼云汐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里，想给她更多的温暖。

　　楼云汐却觉得凌介霆的手很温暖，似乎以前也有人这么做、用他的大手掌包着自己冰凉的手。是自己的妈妈吗，还是哥？可惜，她都没有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