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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故事/one-bite 第十章 日本(上) ...

  •   1.完全不遵守社会规范
      2.习惯性撒谎或操控他人
      3.行事冲动,无法提前计划
      4.易怒,具有攻击性
      5.毫不顾忌他人安危与健康
      6.一贯不负责任
      7.在伤害他人之后毫无悔意

      【什么啊,这种危险的描述.....】

      狱寺从便签纸上抬头看向身旁金属候机座位上的中年大叔,感觉自己眼角抽了一下:“...色鬼医生,干吗突然给我看这个?”

      戴着一副墨镜,将自己全方位伪装起来的40岁“三叉戟杀手”语调少见的严肃:“将你那个总是黑着脸的小男友带入到纸上的东西看看,有几点符合的?”

      “小男友什么的...夏马尔,我可告诉你,在你说清楚你到底要干什么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把家族里任何人的个人特征泄露出去的。”

      墨镜中年人忍不住“噌”了一声:“L’amore è cieco(爱情是盲目的)......HAYATO,我给你的那张纸上写的都是‘反社会人格特征’。一个人只要7点里3点符合就能确定了。”

      “你也应该注意到了,玩拐子的小子有着很明显的反社会倾向。”

      “听说他看上你之后我就一直很担心——要是你们两人之间只是玩玩的话我倒也不在乎——但是现在,撇开小麻雀们传的你俩的绯闻八卦不说,上面居然还安排你陪他一起去日本呆两个星期...”边说着,夏马尔边伸手摸向上衣口袋,发觉是空的,低声咒骂了句又将手搭回了大腿上,“...我亲眼见过被这种人玩弄后抛弃的女人。希莫娜,啊就是你6岁那年我带你去的酒吧里的那个希莫娜,之前她是只多么可爱的小猫咪啊,现在却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且就算这样了都还在替那个男的说话——HAYATO,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变成她的样子。”

      【可我不是“小猫咪”啊,老头!】

      银发青年看回手上的便签,甩了甩头,试图把身上因对方突然关心起的疹子甩掉:“所以,这就是你大费周章将任务目的地换成‘巴黎’的原因?”

      【其它的先不说,第四和第七跟鸟王还真有点像......】

      夏马尔哽了一下。

      “额——部分吧,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这边的美女们对我太热情了,所以需要去换换口味...”

      “你直接说是因为你在这里的女人之间名气‘太好了’不就行?”狱寺轻哼一声,抬手将便签递回给自己所谓的师父,“谎话连篇,一见到女人就抑制不住好色的冲动,诱拐到手后又不负责任——我看你自己才更符合这‘反社会人格标准’上的定义吧,你这个庸医。”

      黑发章鱼头男子透过墨镜望着他,布满胡渣的嘴唇难过地下弯:“HAYATO....”

      【啊,来了来了,“反社会人格”操纵他人的习惯~】

      银发青年在心底忍不住调侃。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夏马尔的关心——自己这个“脚踏2062船”的国际通缉犯师父,对外的名声虽响,实际上却勾搭不到几个女人——这就导致人到中年的“三叉戟杀手”,除了“混小子”徒弟外,没了依靠。

      虽然夏马尔出于“男人的尊严”不可能承认,狱寺明白,对方那是寂寞了。

      【没办法...】

      还是把态度摆出来哄哄这人吧。

      “说到底,干我们这行的又能有几个正常人,嗯?”看着墨镜中年人嘴巴微张一副“哦,也是哦”的神情,狱寺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自我中心?没错。战斗狂?这家伙天生就这样。但漠视规则、漠视他人感受、毫无责任感?虽然很遗憾,但那绝对不会是他。”

      “我是对那人在家族事物上的态度不满,但就算如此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做事有原则、有条理、点到为止。这个将‘风纪’看得比天高的男人做事情总是自有他的道理——更别提我和那人真的什么都没有!夏马尔,你完全用不着瞎操心这点。”

      哦,天呐——狱寺在看着对方组织语言的间隙不由得暗想——几个月前他可无法想象这种“草壁哲矢”式的话语会从自己嘴里冒出来。

      要么是云雀脑子抽了,要么是自己脑子抽了。

      但无论如何,云雀恭弥都该为这段话好好感谢他。

      “那是因为你看上那小子了。HAYATO,爱情是盲目的——更别提那类人特别擅长伪装——你看待事物的判断力已经下降了!”

      【夏马尔怎么就这么杠上了?!】

      感觉自己耐心已经耗尽,银发青年索性不再回嘴:“跟你这家伙根本解释不清楚!”

      以此为契机,黑银章鱼头师徒各哼一声,开始闹起了别扭。

      【真没想到还会有跟色鬼医生因为这种问题吵起来的一天。】

      依旧憋着一股气的狱寺心底直犯嘀咕。

      他倒不是真的想帮云雀说话。

      一定要说理由,银发青年会说是上个月的事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没什么预兆地,他回家时发现云雀替自己买了生日蛋糕。

      从8岁那年离家出走开始,没再庆祝过一次生日的狱寺甚至连自己的生日日期都快忘了。问对方从哪里知道的日期,云雀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在任务期间顺便问了一下”,并表示“这是还之前‘群聚生日派对’的人情债”。

      即便是一直以“战斗狂”为理由在心底投云雀“不信任票”的银发青年,也不由得在那天与从来话少的彭格列云守一起坐在餐桌前,聊了很久自己流浪期间的事情。自然,大部分时候黑发丹凤眼男子都是在一旁闭上眼静静听着,只会偶尔放下茶杯评论几句。

      【这段记忆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像是做梦。】

      不自觉地将头微抬,狱寺透过机场内巨大的落地玻璃望着跑道出神。

      这次任务,表面上说是“风纪财团主动邀请彭格列代表到日本参观并进行近一步合作”,实际上是安排彭格列岚守视察与风纪财团合作建设的“日本彭格列地下基地”的施工进度,并在暗地里,收集资料调查半个月前日本排名第二的□□家族首领遭到暗杀事件背后的猫腻。

      十代目已经感觉到势头有些许不对劲。

      之所以会安排自狱寺,一来是出于信任,二来也是恰好借助早已不是秘密的“彭格列岚守与云守同居”这条消息。

      云雀一星期前接到消息,隔天就回了日本安排事项。前天,才由草壁发回消息通知“会安排财团私人飞机接应”。

      【看时间应该马上就能看到降落才对。】

      银发青年用一双绿眸逐个仔细扫过跑道上滑动的飞机机身,完全没注意到身旁墨镜下一直看着自己的双眼。

      “...看来你被那小子毒害得挺深啊。”狱寺蓦地回神望向夏马尔——后者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银发青年身后,“你的‘罗密欧’来接你了。”

      “闭嘴吧,你这今天一直在瞎说的庸医!”挥手冲着身旁的“黑章鱼”不满一拍,他抱怨的同时,还是按捺不住地回过头确认。

      云雀恭弥身穿着那万年不变的紫衬衫黑西服,罕见地出现在了“到处都是群聚”的公共场所:“狱寺隼人,在你解释为什么我突然改名之前,马上拎着行李跟我离开这个地方。”

      “噗嗤。”

      立马站起身的狱寺明显听到了身旁夏马尔的偷笑。

      因为直面“群聚”这一强敌而黑着一张脸的彭格列云守回头,一双丹凤眼直直瞥向身后的银发青年:“这个笑也过会儿解释。”

      【你让我怎么解释啊?】

      狱寺一边拖着行李箱跟在云雀身后小跑,一边暗暗叫苦。

      啊啊,真是,饶了他吧!

      ———————————————————————————————————————————

      越是冷静理性的人,越需要一种能带来巨大“乐趣”的事物。
      这就跟书里的侦探有着毒瘾是一个道理。

      云雀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属于会动感情的那类人。

      并不是说他没有情绪,只不过,他向来反感拥有情绪。
      如云一样平稳地漂浮在天空是最好的。

      与他人过深地交往只会让自己变得如群聚的人那般愚蠢。

      并中的校规,咬杀,巡逻,收保护费。
      这是他在遇见“彭格列”前的日常。

      即便是在遇见那群聒噪的家伙之后,除非有“乐趣”,他依旧保持着自身独立。

      这也是为什么他难以理解狱寺隼人对他做了什么。

      “强吻只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动。”迪诺曾这么劝他。

      但若真是这样,自己为何无法想象和其他人处于同一情形时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没几个人敢像狱寺隼人那样挑衅。”哲这么猜测。

      不。

      即便换作其他人处于那时狱寺隼人的位置,自己也不会感受到相同的“乐趣”。

      ....

      “见见狱寺不就知道了。”

      沉默许久的他睁开眼。

      面前小婴儿的黑眸看起来深不可测。

      “去彭格列呆三天吧,我保证你不会失望的。”

      他点头,带着心底的谜飞往意大利。

      狱寺隼人,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只在这个人身上看到的。
      这人身上藏有自己从未见过的“乐趣”。

      问题是,那是什么?

      下了私人飞机,他便紧跟在哲身后。

      “终于见面了,狱寺先生。恭先生这次来日本一趟真的麻烦你们了。”

      “不用客气的,草壁。本来云雀恭弥也是彭格列的守护者。”

      噌,无论何时这人开口说的话都令自己不满。

      “我以为我至少得等到明天才能正式成为守护者呢,狱寺隼人。”
      他站在车外望着驾驶座上的背影。

      五年未见的银发青年回首,瞪向他的那一双绿眸晶莹闪动。
      “Benvenuti in Italia,欢迎来到意大利,云雀恭弥。”

      对方无论何时都对自己使用毫不客气的口吻。

      就像五年前面对羞辱时一样。

      恍然间,云雀觉得谜题解开了。

      狱寺隼人是一只与自己一样不愿屈服于他人的野兽。

      即便对实力差距心知肚明,他们依旧会伸出爪子反抗,宁死也不愿服输。
      在他们的本能里都残留着对自由与胜利的追求。

      是一种自灵魂深处传至大脑的共鸣,让他迫切地渴望接近并占有。

      [将那人压制住。]

      心底的野兽暗暗咆哮。

      让那人化为自己的半身,将那人束缚住,永远只看自己,属于自己。

      [侵犯地越多越好。]

      ...闭嘴。

      ———————————————————————————————————————————

      ....香烟?

      不。

      应该是绿茶的味道。

      呵呵,是吗...认识的人里恐怕只有那家伙会喜欢喝这种又苦又淡的东西了吧。

      “.......”

      狱寺睁开眼,借助屋内暖色的灯光,只看到头顶是一排排整齐拼接的长条木板。

      刚清醒过来的脑袋依旧晕晕沉沉的,两颊发烫,浑身暖呼呼,仿佛正在发高烧。

      银发青年忍不住盯着原木天花板皱起了眉头。

      【没记错的话,之前应该是在澡堂泡澡才对啊...】

      日本的里世界势力听到彭格列十代的左右手到日本,主动为他举办了欢迎宴会。

      刚从云雀的私人商务机上下来,狱寺就被人连哄带拉地拽上了车——而天知道车门关上时,他瞥见的丹凤眼男子的脸色有多难看。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这种宴会。

      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银发青年从来都是如贴身保镖般紧跟在阿纲身边出席各种大小会议、活动。而“保镖”,通常都[不.用.说.话],也[不.能.喝.酒]。

      虽说也不是没有过出于担心十代目而替其挡酒,或替其喝酒的情况,但总体上来说,狱寺之前参加宴会时,基本不用应付如那场“欢迎宴会”上那样“热情”的“人群”与“成山”的酒。

      满脸堆笑的大小帮派首领,带着自己情妇或女儿在一旁试图插话的富商,总是被不断递上来的推都推不掉的酒杯。若不是一时急中生智佯装电话响了向草壁求救,银发青年感觉自己会最终抵不住紧绷的头皮当场给日本来个“□□大清洗”。

      吗,幸好无论怎样还是风纪财团具有优先权。

      跟在草壁身后进场的云雀恭弥即便不说话,即便只是用一双隐含不满的丹凤眼往会场左右两边各瞥了一眼,也足以让那群试图从“彭格列十代左右手”身上捞点好处的人群消停下来。

      之后的流程就很顺利。
      狱寺简单应付了几句话后,就“因长期飞行过于劳累先行告退”,坐着云雀的车,甩开跟踪车辆绕进一处秘密停车场,住进了风纪财团在并盛修建的秘密研究基地。

      这个借助风纪财团机器幻术伪装的秘密研究基地,内部是典型的日式传统建筑风格。平常而言,若非提前向云雀预约行程安排,是不准其他人员涉足的。虽然与彭格列正在计划建设中的日本地下基地仅有一门之隔,由于《互不侵犯协议》,非特殊情况就算是认识多年的彭格列成员们也必须提前预约行程安排。

      狱寺这次得以入住可以说是“沾了十代目和里包恩桑的光”。
      至少他自己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你终于醒了吗。”银发青年躺的榻榻米不远处传来熟悉的清冷声线。

      狱寺扭头看向声源。

      窗台上的日式推拉门被打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缝,夜晚的凉风隐隐从缝隙中吹入。
      黑发男子穿着那套标准的黑色和服,端坐在一个精巧的樟木茶几旁,正在品茶。

      黑色和服外套内深紫色的襦袢因那人的动作时隐时现。

      男子将细长的丹凤眼轻闭,低头轻吹了一口茶,抬手将茶杯送至嘴边抿了一口。
      线条清晰的喉结上下滑动。

      风从门外吹来,拂过那人清秀面容旁的一缕黑发,也扰乱了在一旁灯台蜡烛上燃烧的火焰。

      他不知怎地担心那人会冷。
      和服交叠的领口开得太大了,暴露了脖颈以下不少皮肤。

      【“令人甘心低到尘埃的美人”....】

      呵,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能理解色鬼医生的一天。

      “你的思路是对的。那个首领的女儿最近行为很反常。”银发青年视线上移,对上了那双丹凤眼,“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线索很让我惊讶。”

      狱寺扬眉轻笑:“我是该小小地庆祝一下吗?”

      他本意是说出一个俏皮的尾音。可惜喉咙因体热变得干燥,说出的话也因此大打折扣,变得沙哑而无力。一句挑衅的俏皮话竟让他花了不少力气让对方听见。

      云雀看起来是注意到了这点。

      黑色和服男子缓缓站起身,手内握着一盏茶,从茶几迈步走到了他跟前;而狱寺这辈子从未觉得对方这么有压迫感过。不知是否因为太过缺水,那人每缩短一步他俩之间的距离,他就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一下,呼吸也不自觉变得紧促起来。

      热源在狱寺身旁盘腿坐了下来。

      他想开口,被云雀制止了:“晕堂后需要好好休息。说什么之前先喝口水。”

      银发青年望了眼盘腿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犹豫着,点了点头,支撑身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他这时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一套与黑发男子衣服类似的黑色和服。

      狱寺双手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杯,吹了口气,先低头尝了口试试温度,确定能接受后,直接仰头将杯里的茶喝了个干净。

      原本干燥的喉咙因为茶的滋润又找回了声音。

      口腔里弥留着淡而苦涩的茶香,与一臂距离之外那人身上的气味一样。

      从接杯到喝茶,云雀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昏暗的房间灯光下,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怎么了?”递回茶杯的同时,他忍不住发问。

      对方突然的温柔已经让狱寺心底感到紧张。

      【平常的话,鸟王应该早就嘲笑“没用”了...】

      泡了不到10分钟的热汤就晕过去,这样的体质居然还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岚守——就连当事人自己都感到羞愧。

      丹凤眼男子将茶杯放到一旁的方形落地床头柜上,眼睛又看回了他。

      没有说话。

      云雀只是盘腿坐在一旁,双眼从下往上轻轻滑过,而后收回眼神,闭上眼轻叹了口气。

      “狱寺隼人,事先说明一点:我至今还是看不惯你的一些特质。”

      银发青年的绿眸一凝,顿了一秒,露出如释重负般的微笑:“这点我也一样啊,你这个自我中心主义的混蛋。”

      睁开眼的黑发男子笑得温柔。

      “这么说,我可以摆脱你了?”云雀俯身靠近,伸手摸着狱寺的脸颊轻声呢喃,一双丹凤眼直直望进他的内心深处。

      他握住对方放在自己脸侧的手,偏头,将其俯在嘴上留下一个吻;同时回眼,绿眸在黑暗中挑衅地盯着那人:“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在乎。”

      墨色的丹凤眼危险地微眯。

      顷刻间,盖在狱寺身上的被褥飞向了一旁,取而代之的是将银发青年双手按在两侧,如捕食的野兽般伏在他身上的云雀。

      “うそをつく(说谎)。”
      那人在他耳畔轻叹。

      他们发了疯似的接吻。
      唇舌缠绕,利齿相撞,如野兽般相互撕咬,如恋人般留恋吮吸。

      吸引是相互的。

      在对方亮出底牌的那刻,之前为了试探而筑起的高墙已经没有必要。

      立场选择如此不同,他们之间偏却拥有无言默契。
      也不知是上天的无心还是有意。

      “啊.....嘶——云雀,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说服十代目安排我来日本的....啊!痛死了你这野兽——轻...点.....”

      埋头在银发青年肩上留下又一个咬痕的云雀抬头,也不顾自己的头发还在被对方死命拉扯,凑近狱寺耳畔,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狱寺隼人,其他的咬杀。”

      然后黑发男子就用吻堵上了对方的嘴——他才不想听接下来那句“你居然敢威胁十代目”。

      5年零7个月的等待已经让他俩今晚的行程都排满了。

      可没有时间继续浪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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