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自诩》眸子大老攻

26、不倒仙 7

　　再次走进不倒仙，木乙羽眼尖，一下看到两个熟面孔。她隔空指了指，示意许轩，“是苑苑和她女朋友，对吧？”
　　许轩盯着她的妆容，似乎在笑：“是她们。”

　　走近后，苑苑也认出来许轩，她和上一次见的时候换了一个发色，但还是梨花卷的发型，她朝许轩挥挥手：“阿轩！”
　　苑苑的女朋友叫吕琳，留一头过肩的长直发，这两次看她都是 choker 和热裤的打扮，话不多，有点酷酷的。还是吕琳先认出的木乙羽：“你跟上次很不一样。”她说。
　　木乙羽有点害羞地笑。

　　这次她出门前不仅换了一种穿衣风格，而且还画了个堪称换头术的妆。细长的眼线加上勾线红唇，现在她看起来，应该跟马上要上台的妖艳舞娘差不多？
　　就是要注意挺胸收腹——毕竟穿的露脐吊带短打，怕有小肚肚。
　　许轩一边和苑苑说话，一边伸手来揉她的后颈，唔，好有劲道，好舒服……（逐渐驼背）哎不行，要挺腰。
　　于是不倒仙的“打听消息二人组”开始了她们逗比的真相之夜。

　　仿佛是吸引力法则在暗中运作，刚过九点，她们就等来了今晚的目标任务：烟染。
　　烟染刚从前门进来，路过边座时被苑苑打招呼拦下来，或者说“抱住拦下来”，比较恰当。
　　她还带着透明方框的眼镜，脸颊两旁没被扎起来的头发自然地微卷着，有种学生气和慵懒的性感。苑苑和烟染的关系看来不错，木乙羽和许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一个目的。
　　——趁机搭讪，再进一步套话。

　　“烟染，谢谢你上次送的酒。”木乙羽说完自我介绍了一下，又说，“这是我女伴，阿轩。”大家估计都是用化名，所以她也就入乡随俗。但说到“女伴”这个词的时候，她还是差点舌头打结。
　　烟染从背包里掏出矿泉水，灌了几口以后才说：“上次没有出来欢迎你们，对不起啊，这里挺少来新人的，所以几乎新来的我都会打个招呼。你上次的刘海挺可爱，难道你是当老师之类的吗？”
　　木乙羽震惊：“我……还真的算是个老师。”

　　聊开了之后，木乙羽发现烟染其实是个挺简单的孩子（才 21 岁），还在美院上课，会来这里工作也只是因为老板提供住宿。
　　既然聊到住宿，那就要问一问关键，木乙羽打算采取诈的方式：“其实我们会来这里，是因为和微博上一个博主私信聊天，然后被推荐过来的。”她一说那个博主的名字，烟染很明显神色有异。
　　许轩紧紧盯着她。
　　而吕琳也掏出手机，马上把许经纬的近期照片都翻出来给苑苑看了一遍。
　　苑苑：“好漂亮啊！”

　　烟染听她这么这么赞叹，脸色不虞地抛下真相：“他是男的。”
　　许轩沉静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听声音。男生要装成女生的嗓子太难，再加上还有喉结和脸、身体结构。画得多了，看得多了。”
　　木乙羽旁敲侧击：“你听过他的声音，是发语音吗？还是……”

　　“不是，他来过这里。”
　　苑苑突然想起什么，也正好是木乙羽和许轩想要问的：“啊！是不是上周，有人看到你带一个妹子回房间……”
　　烟染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随后她又像是要摆脱什么手上不存在的脏东西，拿起桌上的餐巾搓了搓五指指根。

　　烟染突然笑了。
　　是那种大笑，很开心的表情，但奇怪的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笑到后来连眉头都被笑皱，让看的人感觉特别矛盾。
　　木乙羽下意识握住许轩的手臂。

　　“他对你做了什么？”许轩回握过去，嘴上也不打算放过这故事的另一方，总要弄清楚是什么，为什么，最后怎么样了。
　　烟染的哑笑戛然而止。
　　她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塞进许轩手里。

　　木乙羽侧头先去观察许轩的反应。
　　只见许轩面无表情，僵硬地看着手机屏幕，她有种她身体还在这，但灵魂已经飞到天外的错觉。
　　她便也低下头去，但顿时被自拍照里烟染放大的睡脸，和睡脸旁边那个噘着嘴、裸着上身去亲她脸的白发男生给震惊到。
　　——这下木乙羽也觉得自己灵魂飞到天上了，还在空中和许轩的来了个拥抱。

　　“这，这是犯法的吧？”木乙羽这时候满脑子都是于仲燕曾经跟她说的“猥亵罪”，但如果双方都是自愿的话……
　　很明显不是。烟染拿回手机，再调出一段聊天记录，从对方发给她这张照片开始。
　　手机这次在吕琳手里，她看完之后又给苑苑看，四个人传阅完，总结一下：幼稚鬼啊这个博主是！

　　许轩是第一次见到烟染这种人，会把隐私给初次见面的人看，也会用最真实的表情和反应来回应所有的问题。包括聊天记录里许经纬半威胁半恳求的态度，然后烟染对那张照片的回复是：
　　艹。

　　许轩不得不说，从烟染身上她看到了木乙羽的影子。区别在于，烟染是对所有人都不设防，所有一切都铺陈在人面前；木乙羽拒绝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选择了相信她。
　　没有被女同酒吧吓走，没有对她目前为止的任何言行举止表现出疏远，好像一块海绵一样，咕咚被投进她里面，然后吸收她的所有。
　　许轩好像有点懂许经纬为什么对烟染发消息说，求她别把自己拉黑了。内心寂寞的人，如果遇到这样一个能这样接纳全部的自己的人，大概就像向日葵，在太阳落山后会追逐彼此的脸盘那样，会想要永远都和这个人相对凝望吧。

　　可是在那之前……
　　“那天你为什么把他带进房间？”许轩问。

　　烟染道出前因：“他发完酒疯就睡死过去，我想先把人带去休息一下。虽然他是个男的，而且欺骗粉丝感情，但我还是希望他好。”
　　木乙羽问：“他欺骗粉丝感情？你是他的粉吗？”
　　“嗯，我喜欢他的 lo 娘妆。”
　　苑苑和吕琳也从旁作证：“对对对，烟染喜欢 lo 娘是整个圈都知道的事情。房间据说全都是蔷薇少女那种人偶，是不是真的烟染！”“也没有全部，就几个素体娃娃，我搞了衣服给她们穿而已。”“是老板说的。”吕琳最后报告消息来源。

　　弄清楚事情原委以后，许轩请木乙羽帮她和烟染拍了张合照，烟染痛快地答应了，然后她让烟染把这张照片发给弟弟。
　　“顺便跟他说：回去等着屁股被揍。”许轩迎向另外三人不解的眼神，终于揭开自己身份，“我是他姐。”
　　烟染：“……什么鬼？”
　　苑苑：“啊！？”
　　吕琳：“你们……来这里就是因为他吧？那你们到底是一对还是什么？”

　　木乙羽很不好意思骗了她们，“那个，其实我们只是朋友……”来这里是蓄谋套话的。但能认识这些人并非以外，而她这次也有了真正要和她们交朋友的心。
　　或许不是谁都能对有预谋接近的人一笑而过，可烟染明显属于其中一员，她要了根吸管喝罐装饮料，然后跟刚见完大场面还在回味的人那样瘫坐，想了一会儿才说：
　　“你弟弟。”她又想起什么事来，皱着眉头，她对许轩说，“那你回去管管他吧。”

　　是，自己跑来跟网友见面，还发酒疯这种事情，绝对该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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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是那天在不倒仙发生的事情的原委，主要是弟弟和烟染的戏份，不吃姐弟或者不吃这一对的跳过等后章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