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秦时明月+天行九歌]》霍朝予

97、秦王专宠引调笑，直言不讳指弊端

　　自从嬴政两年前收回吕不韦手中外流的权力后，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处理政事上，与前些年相比，踏进后宫的时间竟生生砍掉了一半去。
　　不过嫔妃们发现，韩夫人进宫后，王上是得了空就往梁山宫跑。别人？怕是早就被忘在了脑后。
　　被收拾过的周长使回了神，又开始聚众嚼舌。
　　她叹了口气：“真是想不通，这位韩夫人是会什么妖术不成？不仅将华阳太后哄得团团转，更是勾得王上满心想的都是她。”
　　“人家胜在年轻，”田美人跟着阴阳怪气地附和：“男人啊，谁不喜欢新鲜的？嫩得都能掐出水儿来……咱们都年纪大了，王上不喜欢，多正常的事。”
　　周长使和田美人两个自那日一同受到训斥后，关系莫名地和谐了。或许，是因为她们找到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我听宫女们说，她将寝殿搬到了鸾凤台上。你说王上也不嫌累，爬那么高的楼上去，巴巴地往上贴……”周长使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王上正值壮年，也不知道韩夫人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住……”
　　当然受不住。
　　青鸾此时若是在，一定冲上去浇她们一人一桶冰水洗洗脑子：真当你们王上是个宝了？你们有本事赶紧把他勾走，可别缠着我了！
　　这些天的“教学”下来，她是真的怕了。
　　躲又躲不过，打又不能打，赶又赶不走……
　　要真说有什么收获，那就是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宠、幸！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嫔妃在信期不能侍寝，和为什么她的床会这么硬。
　　“你不累吗？”她躺在床榻上欲哭无泪，现在连把他踹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嬴政怕她着凉，正取了干净的寝衣来给她穿好。已经入秋了，早晚比之间前凉了不少，也不能像往常那样裸/着睡。
　　他手上动作不停，答道：“不累。”
　　这样什么都不用管，就有人伺候穿衣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尤其那个人还是秦王。
　　不过代价有点大。
　　“我觉得你这样子好像我干娘。从前在雪衣堡，她总觉得我穿的少，说什么也要给我添上几件。有时候我是真的不冷，不愿意穿，就跑出去躲着她，结果没跑两步就□□娘冻住双脚……”
　　“你对你干娘好像比对你生母还要亲些？”嬴政给她系好最后一根寝衣的带子，然后扯过被，盖在他们身上，继续道：“之前在新郑你就是，说什么都要找血衣侯报仇……”
　　“干娘对我特别好，至于我母亲……她更喜欢我哥哥一些。”
　　青鸾突然想到毫无音讯的哥哥，侧过身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你的消息那么灵通，有没有和鬼谷有关的情报？”
　　刚才还累得眼皮都不想抬，现在说到她哥哥倒是来神了。
　　嬴政出气似的在她脸蛋上捏了下：“没有。你不累了？不累的话……”
　　“我累！”青鸾急忙躺好，乖乖地闭上眼：“我要睡了，你别乱来啊。”
　　眼皮还在轻颤，分明是在装睡。
　　嬴政把青鸾环住，像以往一样腾了只手臂出来给她枕着，然后心满意足地抱着她进入梦乡。
　　心里无比踏实。

　　韩非来到咸阳后，所谓近水楼台，嬴政总是找时间把他召到自己的咸阳宫，探讨刑罚和治国之道。
　　嬴政亲自给韩非倒了一杯茶：“先生曾在《显学》一文中提到：‘夫圣人之治国，不恃人之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为非也’，如今先生入秦已有一段时日，依先生之见，我秦国的律法是否完备？”
　　“韩国自建国至今不过短短二百年，而秦国已有五百余年的国祚，律法之完备，自然不是其他国家可以比拟的。而秦国对我而言，比韩国更加适合施展抱负。”韩非的指尖不经意地在桌案上轻点了两下，看得出来，他很放松。
　　“秦自商君变法之后，以军功制度强于列国。可韩国同样有申子变法，为何在先生看来，‘法’的根基会有诸多差异？”
　　韩非默然不语，似乎是在措词。到底是自己的母国，他还是愿意用温和些的话语去抨击他生长的地方。
　　青鸾已经坐在一旁听了许久，原本有些昏昏欲睡，但嬴政的这个问题让她精神了不少。瞧着韩非半天没有答复，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眨眨眼：“我知道。”
　　“嗯？”嬴政觉得她这副突然打起精神来的样子无比可爱，挑眉笑道：“你知道？”
　　“商君虽然被处以车裂之刑，但他制定的刑法深入人心，百姓对畏惧重刑，莫不敢从。而且军功制使得人人都能加官进爵，秦国的贵族除了血统尊贵些，和百姓没什么两样……再瞧瞧韩国，宗室贵族一抓一大把，长了脑子的却没几个，四公子倒是有脑子，可惜那脑子全用在争权夺位上了！何况姬一虎一个守将，都能在边界欺压百姓、为非作歹，说到底还是韩王年轻的时候懦弱，老了又昏庸，手中权力被朝臣分食了个干净，想收都收不回来，”她在接到嬴政赞赏的目光后扬起下巴，继续道：“有他在，别说申子留下的基业和九哥哥的法，就是商君活过来再把他请到韩国去，也救不回那个污糟的韩国。”
　　呃……韩非有点难堪。这说的也太直接了，简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的父王留。
　　“青鸾妹妹说的不错，就是……嗯……太直接了些。“
　　“我说九哥哥，他都把我们‘卖’到秦国来了，你还维护他？“青鸾不满地撇嘴：”吕不韦把持朝政，把他杀了，秦王就收回了王权；可是韩王想收权，我看整个韩国朝廷都得杀个精光……”
　　嬴政安抚般地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依寡人看，直接些也不错。若是人人都不敢直言，国君因而自大昏聩，国家注定要走向灭亡。“
　　韩非被他们这个腻歪劲惊到了，直捂着胸口做伤心状：“好吧，你们夫妻同心，我说不过你们。”
　　嬴政是对“夫妻”这个词很受用。
　　他这辈子也没有打算立后，自然也不会有妻子。但是如果非要有一个妻子的话，那一定是她。
　　“九哥哥你不要乱说，我们不是什么夫妻，他这样子算是我半个爹呢。我亲爹都没给我穿过衣服，他会给我穿衣服。” 秦王比我亲爹都要亲。
　　青鸾的表情十分认真：不能打，还得敬着他，可不是半个爹吗？何况秦王对她，真的像一个为女儿处处操心的老父亲。
　　噗——韩非刚刚喝下的茶尽数喷了出来。
　　嬴政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傻丫头，什么话都敢往外乱说。晚上得好好收拾她一番，再严加管束。
　　“你们……”韩非挠挠头：“还挺会玩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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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嚯，不愧是爹系男友，大叔和他的小萝莉……